机动战士高达闪光的哈萨维第五十三章枪决-[闪光的哈萨维] 
「明天清晨,枪决……」 
哈萨维横躺在床上,看着那两个男人。 
「是的,虽然很急,但我们还是等待着您的病情恢複。」 
「等?」 
「是的。我们直到今天还在为阻止即刻行刑这一高层的要求而奔走。当然,在军队和联邦政府内都有着要阻止对您的处决的运动,可是,今天傍晚正式决定了。」 
哈萨维觉得那样的话全是谎言。 
「……对你们作为战士的顽强奋战表示敬意。这是凯奈斯·斯雷格准将麾下的基尔凯部队的口信。」 
在此之前一直只是默念着这些话并听着同伴的事务报告的中校说道。 
「……?不是上校吗?」 
「啊……与你们的攻击对决的军功被认可后,斯雷格准将……」 
「哦……那太好了。」 
「是的……」 
「那么,明天早晨四点五十分,我们会来接您。」 
「哦……还有一件事我很在意……」 
敬着礼打算退出哈萨维的房间的两名士官停住了脚步。 
「就是关于对我的处决,也讨论过绞刑吗?」 
对于哈萨维的这个问题,士官们对视了一下,少校回答了。 
「在那帮笨蛋幕僚中倒是有过。三天前他们甚至还说即使没有意识也没关係,所以就这么办……」 
中校则拽着这么说着的少校的手腕。 
「那么,请安心。」 
说着,他们退了出去。 
哈萨维闭上了眼睛。他并没有动摇。 
从参加马夫蒂的活动那时开始,他就已经有了如果被捕就会是这么回事的觉悟。 
想想到今天为止的事情,有一年零几个月。 
倒不如说,他感觉到了在不知什么地方感受到的压力云消雾散这样的轻鬆。 
那是因为他已经预感到这些了吧。 
他想到,对于琪琪或许他也会表现出那样的态度。 
「对于凯利亚·迪斯,就到此为止了……」 
在达尔文这一个点没能相见,如果说有些遗憾,也确实如此。 
有人轻轻地敲了敲门,护士长海蕾娜·马克加巴恩出现了。 
「文字处理机,需要吗?」 
她的样子里带着明白哈萨维已被告知要被处决的温柔和担心。 
「……?为什么?」 
「如果要写遗书的话……」 
她完全想不起来了。 
哈萨维的表情很沉着,因此海蕾娜也悠閑地站在了床边。 
那位中年护士长大概正好和哈萨维的母亲未来年纪相仿。 
她的胸很大,这一点不同。(==|||) 
「……我没打算写,不过说不定会写的。还是帮我放着吧。」 
「是。还有什么其他要求吗?」 
虽说是故作的笑容,但那也充满了慈悲。 
「是啊……能给我苹果吗?我想吃黄色的苹果。」 
「我觉得在什么地方会有的。如果您这么打算的话,军队的斯雷格准将也似乎非常有善意,所以……」 
那是个让人觉得宽大的女性。 
哈萨维对于最后一晚能遇到这样的护士很感激。 
「阿德莱德让我们弄得一塌糊涂了啊……对于无辜的人,真的很对不起。」 
「嗯……不过多亏你有攻击预告,大多数市民都得救了。我认为攻击的方法没有问题。」 
「谢谢,海蕾娜。」 
「那么,我会让玛格丽塔给您拿来的。」 
「有劳了。说不定还会有信封。」 
「嗯,嗯……!」 
海蕾娜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作出了一个圈,走了出去。 
「负责人是凯奈斯·斯雷格啊。和这家伙也真是有缘……」 
哈萨维全身的疼痛减轻之后,至少手脚可以稍微活动了,因此他对今晚的决定并没有觉得不满。 
「……如果可以的话,我倒是希望能在没有意识的时候被杀死……哼哼……不过那就不叫处决了吧……」 
他稍稍假寐了一会儿。 
之后一次醒来的时候,正是护士玛格丽塔努力不让他注意到地把文字处理机放在了床头柜上,正背对着门的方向退出去的时候。 
她有着深蓝色的瞳孔和大眼睛。 
「啊……!?对不起……」 
「没什么……」 
他微笑着。 
她看着看着,眼泪涌了出来。 
「玛格丽塔小姐……」 
「只是,只是,这也太急了……」 
虽然还在找着手帕,但玛格丽塔一边说着「对不起」一边消失在了门那边。 
「……」 
在文字处理机旁整整齐齐地并排放着几种纸,而信封也为他準备了各种各样的。 
而且,签名用的钢笔的茶色涂漆笔帽被作为镇纸放着。 
对于护士们的关心,哈萨维似乎变得感伤了起来。因此他有一次望着天花板,对自己说着最后的时刻要冷静地度过。 
「……死这种事,大家都已经做过了。我也一定能做好的。」 
他像是咏唱咒文似地不停地说着这些话。 
晚餐还是流质食物。 
海蕾娜·马克加巴恩护士长服侍着他。 
不过苹果并没有出现,所以她也像是忘了似地伺候着他。 
「这样的情况的话,明天早晨就吃普通的食物吧?您想吃什么呢?」 
海蕾娜一边放下盘子一边露出了护士长式的微笑问道。 
「很早,又要被处决,容易消化的就行了。」 
「麦片粥?」 
「粥,你知道吧?」 
「当然了,中国风味的,日本风味的,泰国的,有很多呢。」 
「那就日本式的吧,简单点就行了。」 
「我明白了,马夫蒂。」 
哈萨维盯着床头柜上的文字处理机,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应该去写信的对象,他只想得到父母和妹妹切敏,可如果要写信就只能用真名了,但不能让哈萨维来写信。 
或许有机会可以拜託凯奈斯,但他觉得那样一来就很可怜了。 
敲门声响起的时候,夜已经相当深了。 
「请进……」 
护士长海蕾娜·马克加巴恩从门口张望着。 
「准将送来了苹果,您要吃吗?」 
「嗯,我很想吃啊。」 
「那么……」 
「海蕾娜……」 
「嗯?」 
「我想稍微试试看站立的练习。能帮我一把吗?」 
「我非常乐意,只是……」 
反倒是海蕾娜对此有点胆小。 
「早晨我不得不站着。我想先练习一下。」 
「是……」 
海蕾娜搬开了床头柜,为他掀开了盖着的毯子。 
「……」 
哈萨维慢慢地活动着身子,将脚从床边放下。发硬的皮肤髮出了咯哧咯哧的声音。 
「……!?」 
儘管他忍着,但他知道额头上还是爆出了青筋,粘汗也流了出来。 
「太勉强了啊。」 
海蕾娜想要抱起他的脚帮他放回到床上。 
「不行。我要站起来!」 
「是。」 
她没办法,只好把他的脚又放了下来。接着她抱起了他的上身。 
中年女性的体香将哈萨维带进了败北的深渊。那是因为对于男性而言,永远都会和母亲的联想联繫着吧。 
「……!」 
哈萨维把上半身交给了海蕾娜,双脚试着踏下了床,这次脚底隐约的痛感刺进了他全身。 
他忍着这些痛楚,在搭在海蕾娜肩上的手指上用着力。但从绑着绷带的手指也传来了像是突刺着神经一样的疼痛。 
即便如此,他还是要站起来。 
「……可以吗?」 
「请……」 
海蕾娜直接感受着患者的心理状态,发挥着弥补那一切的能力。 
她在抱着哈萨维的背的手上用着力,凑着哈萨维站起来的时机,将他的上身抱了起来。 
「……!!」 
体重一下子从胁腹到腰,一直落到了大腿部。骨骼和皮肤似乎正在嘎吱嘎吱作响。 
「不要紧吧?」 
「我站起来了吧?枪决的话,不需要站得很标準吧?」 
「啊……这我不太清楚……」 
连海蕾娜也变得语无伦次起来,她的手放开了哈萨维。 
「请对準将说,不要讲究排场,也不要太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