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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新的家族

作者:加地尚武 字数:6701 更新:2022-11-09 06:22:23

无论在哪一条街道上都有鍊金术师,这已是数十年前的景象了。来到西元一九九八年的现在,从事这个职业的人口,比栽培紫色台丽菜的农家还要来得少。

如果你居住的地方上有鍊金术师,那可真是非常非常稀奇的事。不过话虽这么说,你既不必特别感谢幸运之神,也不必刻意跑去要他签名留念。因为他们大多是缺乏社交的偏执者、看起来眼中充满了恶意、而且多半娶专门从事诅咒的魔女为妻。

御厨惠就是这样一位鍊金术师的儿子,他是一个个头娇小、皮肤白皙而瘦弱的国二学生。一头柔软的头髮剪得短短的,虽然端正的五官和母亲相当神似,但无论是在读书或是运动上,都是个不怎么起眼的孩子。

他家位于日本十一道州中,东海道的「安形市」。是在十年前由三个市镇合併而成,属于比较新的市镇。他就住在从市中心约略偏西边高地的最远处,那是一栋历史约有四十年、灰浆※瓦葺的木造两层楼房。(编注:一种古老的建筑工法。)

建造这房子的是御厨惠的祖父御厨伸吉,虽然惠并不曾见过祖父的脸,不过他的父亲,也就是这街上唯一的鍊金术师御厨象山,在他面前竭尽所能地数落着祖父不是的情境下,让惠觉得祖父彷彿还活在家中的某个角落里。

这个家庭中,就只有鍊金术师象山、魔女妻子典子以及独子惠三个人。

屋子的整体面积还不到六十坪。而玄关的拉门旁,挂着一个用毛笔写着「公认鍊金术师御厨象山」的木製门牌。如果大剌剌地打开门,进入玄关入口,或许还会有一种不知名化学药品的刺鼻味道迎面扑来。

不过这时你可不能皱眉摇头,因为这里是鍊金术师与专攻咒术的魔女之家,会有这种现象也是理所当然的。

进了屋内,客厅兼起居室的洋室与通往厨房的门就在左手边,而右手边的则是连接厕所和浴室的门,旁边还有个通往二楼的楼梯。阶梯斜坡的下方,盖了一间天花板较低的储藏室,不过现在这里已经变成妻子御厨典子的书斋兼家事室了。这个小房间里有一张小木桌,而她所使用的电脑就放在这张木桌上。

鍊金术师的家和其他家庭决定性的差异,就是存在于这房间对面的「实验室」。实验室过去曾是两个由六叠与八叠塌塌米大小组合成的房间,不过如今榻榻米和地板都被清除掉,换成了水泥地。

在这样宽敞、合计共十四块塌塌米大房间的一边,放置着一个长宽两公尺的方形金属箱。鍊金术师们称这个东西叫「反应炉」。

他们就是在这个箱子里,把铅块变成黄金的。

简单地说,其实反应炉就是一个由铅所製造成的箱子。在铅制的箱子里把铅变成黄金,说起来是有点怪异,但是在原子组合发生变化时,盲目窜动的粒子,就像找不到舞伴的男性般会变成危险的放射线四处飞散,铅箱正是为了预防这种危险而做的装置。

因此反应炉的侧面,标示了一个代表a、β、γ三种射线的三叶草标誌。

在反应炉旁,有一个大型的木桌,桌子上放着一些书籍,其中有几本文库版的书并排着。

上头几乎全都是『半七捕物帖』、『人形佐七捕物帖』、『少年侍捕物帖』等时代小说。关于鍊金术的书,反倒是寥寥无几。

还是中学生的御厨惠,偶尔也会巡视一下父亲的书架。因为书、书架与大花板间的空隙里,有时会塞着像「周刊NANTOKA」这类的男性杂誌,他会啪啦啪啦地翻阅刊载着裸体照片的写真集。一向阴郁的父亲,是以什么样的表情在享受这些照片的,他实在很难想像。

家中南面有个家庭菜园,鍊金术师的妻子御厨典子便是在这里栽培各种药草、魔法草、还有毒草。她这么做倒不是为了存心想毒死事业一无所成的丈夫。不,其实就在好几年前,当他们夫妻俩难得吵嘴的时候,她也不是真的没有想过要这样做,虽然也许只有那么一瞬间啦。不过就魔女的工作而言,这些药草主要是为了製作解毒剂而栽培的。

这天早上,御厨典子正戴着一顶小麦草帽子,在菜园里工作。

八月严夏的阳光,在菜园的土地上製造了宛如磨菇形状的影子。她脸上汗流如注,挥之不及。品味很差的魔法草和毒草们,正用它们的刺或茎蔓摩蹭、缠绕着御厨典子握住铲子的手。但是因为她手上戴着厚手套,一点也不觉得疼痛,只有让御厨典子皱起了眉头,这点让草儿们觉得很不爽。

「嘿嘿……看到了呦!嘿嘿嘿!这位太太,我看到了……」

种在菜园角落里的一株魔法草对着典子搭话。典子头也不抬一下,一边继续拔着园里的杂草,心里一边纳闷:什么※「伊阿古之舌」嘛——根本不该种这种草的。(编注:伊阿古是莎士比亚戏剧「奥塞罗」中一个舌灿莲花、搬弄是非的阴险小人。)

「……我说我看到了啊!你不想听吗?……喔——是这样啊!你真的不想听吗?咦——你不想听喔?……我明明看到了啊!嘿嘿嘿……你只要说一声你想听,我就可以全部告诉你的说——真可惜!实在真可惜!」从地面冒出来、像肥厚绿舌头般的叶子,正白顾自地喋喋不休。

因为这个一无是处的草,曾经引发过数起杀人事件,虽说在经过了数次报导详细对应的方法之后,现在应该已经不致会引起什么实际的灾害了。不过为了小心起见,典子还是不敢随意丢弃,毕竟现在还是会有把这种草当作礼物送给别人的蠢蛋……

「……」违反法律规定的恶质魔女所培育出来的邪恶之草,正悄悄地在窥视着典子的一举一动。而她还依然无动于衷地继续拔着园里的杂草。

「呃……喂——喂——这位太太?我……真的看到了……」

草儿一改刚才的态度,语气变得非常客气。不过典子的脑子里,正专心思考着中餐的菜单。她想……不如就把冰箱里有的东西凑一凑,弄个炒饭吧!

「不理我……是吗?喔——不理我……?我说的可不是你老公的事喔……」

典子的手只停止了一瞬间。典子能这么平静不在乎,都多亏了魔女专门的咒术知识,还有她对自己的那个老公所拥有的自信。

已经不合时代潮流的教唆杀人用魔法草——通称「伊阿古之舌」,连嘴唇也不舔一下,继续说道:

「……好吧!其实我说的是你儿子的事啦……」

「你对我儿子的事,根本什么就都不知道!」典子不假思索地回了嘴。

「是啊,我对你们家的公子是什么都不知道啦……反正我只不过是根杂草罢了嘛。」随后,这个植物故意留下了令人厌恶的片刻安静。

「你……到底想说什么啊?」典子终于被它惹得有些焦躁了。

「……说出来……真的可以吗?……你家儿子……还只是个『国中生』吧?怎么一大早就……那副德行……」这时,它又故意打住。

当典子想再度开口说话的时候,才突然察觉到相当于这个植物的「舌头」部位,直挺挺地朝上立着,看起来像是在指着什么东西,于是典子回过头去。

从菜园朝家里的方向往上看,可以看见二楼孩子房间的窗户。八月早晨的晴空,映在窗户的玻璃上。

在这样的天空下,儿子小小的头看起来就像一个黑点。典子聚精会神仔细一看,那个头不知道为什么正小幅度地上下摆动着。

「他……到底是在做什么咧?这位太太。」

「做什么……?」典子话只回一半,好不容意才察觉了其中的意味。她一时之间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好像都冲到脸颊上来的。

「那只是在读书吧!」

「……呵呵呵!」植物做出嗤之以鼻的模样。

在这里「伊阿古之舌」犯下了致命性的错误。它确信自己的猎物——这名中年女性,拥有非常稳重的性格,所以才敢如此大胆。不料典子却是没有丝毫犹豫地,拿起园艺用的铲子,就往草儿的根部用力砍下去。

「等、等、等……一下啊!你……你在干什么啊?……你不必发这么大的脾气吧?……喂——这位太太,不……不要动粗啊!」

「……你啊!滚进这里面去吧!」典子说时迟那时快,一阵手忙脚乱地已经把暴动不安的魔法草整个拔起,丢进装着腐叶土的桶子里去。

虽然桶子已经盖上了盖子,但草儿却更扯起嗓门,不知继续在嘶吼着什么。典子脱下厚手套,抬头又看了一次自家的二楼。那儿依然看得见儿子惠的头,她发现到儿子似乎正要抬起头来,于是慌忙地走进家里。她心想:如果和儿子四目相对……那该怎么办?

典子脱下麦梗帽子,到洗脸台去洗了把脸,她注视着镜子里那张濡湿的脸庞,眼睛下方看得出来比平常都还要松垮。拿起毛巾擦乾脸之后,情绪总算也比较平稳了下来。

竟然为了那种连诅咒都称不上、完全落伍的伎俩而生气,自己的修行火侯显然还太差了。典子走到厨房,从冰箱里取出冰凉的麦茶,喝了一口。

怎么办?我应该要做点什么吗?还是应该什么都不做?

这时,她听见了咚咚咚——那是下楼的轻微脚步声。典子稍微整了一下头髮,随后儿子已经走进厨房来了。

「怎么了?」典子对眼睛和下颚酷似自己的儿子先行开口问道。

「……没事!」惠像是白言白语般地回答。典子上下打量着儿子,心想这孩子怎么长不高呢?惠喝着和妈妈一样的麦茶,可以看见他的喉结上下鼓动着。

真不敢相信这孩子可能变成和丈夫一样的男人……不过,总有一天他还是会变的。

「功课做好了吗?趁早上把它做完喔!」典子说。

「喔……好!」

对话就这样中止了。

「我要出去一下!」惠突然又开口说道。

「上哪儿去?」

「……出去一下!」

惠说着,就朝玄关的方向走去。典子从厨房轻轻地探出身体,眺望着儿子瘦小的背影。随即玄关的门就嘎啦嘎啦地关上了。

她记得小学六年级春假那年,他总算学会骑脚踏车了。而这个时候脚踏车起转的声音,轻轻地传了过来。

御厨典子走上通往二楼的阶梯。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蹑手蹑脚地,不敢发出声音。

她打开孩子房间的门,没想到他收拾得相当乾净。朝书桌上面看去,那里什么也没有。

她想去打开抽屉,却又有些犹豫……她忽然想起电视里的教育评论家,总是滔滔不绝说的那些话,于是伸向抽屉的手就这么停置在半空中。

她突然往脚下一看,发现在木製椅子的脚中间,好像是杂誌还是什么被卷得圆圆的。典子把书捡了起来,立刻进入眼帘的竟然是个穿着比基尼的女孩。是一张为了让胸部看起来更壮观而将上半身前屈、交叉着双手的封面清凉照。她迅速地翻动那些彩色图片——果然如她所料。

她不禁把视线移向桌旁地板上的垃圾桶。虽然她心里根本不想看,但还是忍不住往里面一探究竟:很自然地揉成圆形的两团卫生纸,就静静地躺在里面。

这就够了。典子稍微想了一下,把杂誌放回原处,然后离开了孩子的房间。

她一边走下楼梯,脑子里一边思考的全是儿子的事。

「喂——」

在她刚下到一楼的时候,头顶上却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这让典子着实吓了一跳。她往旁边一看,突然冒出来的岂不正是这街上唯一一位公认的鍊金术师御厨象山吗?他那成束绑在后脑勺上的髮髻,高到几乎都要碰到低矮房屋的天花板,而右手的手上还抱着一个纸袋子。

「干嘛吓人啊!真是的。」典子说。

「你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吗?」象山用左手一边捻着下颚大约两公分长的鬍鬚,一边和她开着玩笑。

于是典子把事情原委告诉了丈夫。听完之后,象山只是会心一笑,圆鼓鼓的眼睛四处飘蕩了一下。

「……没被惠杀死,还真是庆幸!」象山这么说道。

「你……你这是什么话啊!?」

「不是吗?那草儿可不是在引诱你去杀死惠的喔!」

「你是说……它是设计要让惠来杀死我吗?」典子重複了一遍。

象山没有回答,只是玩弄着他的鬍子。这时典子认为丈夫的说法是正确的,虽然很让人不甘心,却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我的确不可能为了这样的事,就杀死自己的儿子。但相对地,我会因为这件事去责备孩子,于是孩子会因此憎恶我……

「怎么了?」象山问道。

「……有点……太出乎意料了吧!让我稍微坐一下……」典子走进实验室,坐在丈夫阅读时代小说时经常坐的椅子上。

「简直太难堪了!竟然会被像伊阿古之舌这种头脑单纯的东西牵着鼻子走……」

象山依然无语。他手里抱着刚才的褐色纸袋,站在实验室的入口。

「……那是什么?」典子问道。

「什么是什么?」象山打起了马虎眼。

「我是说那个纸袋!」典子用下颚轻轻地指了一指丈夫一直很重要似的、紧抱着的纸袋。

「啊!是书啦……做研究用的……」象山一边这么说着,一边就把纸袋直接放在书架空的位置上。

典子心想,八成又是去买了裸体写真集!我家的这两个男性、父子搭档到底在干什么啊?

这时候的御厨惠,正坐在几乎要截断安形市般畅流不断的大河所形成的河川地公园里,他从容地望着流动的河面。

河水水面不会有哪个时段的面貌是相同的。上方所形成的模样,一点一点地变化,而后往下方流去。他捡起小石头丢向河面。在那一瞬间,河面泛起了涟漪,但立刻就消失无蹤了。

如果将河川的流动比喻为世界的时间,那么上游正是宇宙的起点,而通向远洋的入海河口正是宇宙的终点。如果用这样的观点来看,那么我一生的时间,充其量也只像刚才的小石头所溅起的涟漪一般罢了。

进入暑假之后,这个小个头的少年几乎天天来到这里,望着河川的流动发獃。

他既没有可以一起结伴出去玩的朋友,家族也没有特别排定什么海外旅行。所以他总是到这个河川地公园里来,蕩蕩鞦韆、坐在堤防边远眺水流……漫无目的地任思绪天马行空。

他总是不经意地想着——自己应该会继承父亲的衣钵,成为一位鍊金术师吧。因为他觉得父亲的样子看起来非常轻鬆自在,不过真的有不必太过勤奋也能胜任的工作吗?

母亲典子对他说过,好好进大学,选择自己喜欢的道路自由地发挥吧!但是这种过剩的自由,简直就像早已绝搣的长毛象那过长的獠牙般,只会给白己带来困扰。

天气越来越热,额头上也开始冒汗了。

他骑上脚踏车,缓缓向前滑行。街道两旁的景物也像河水般川流而去。

身为鍊金术师的象山,从紧紧贴住实验室墙壁的灰色保险柜里,取出一个细长的银色容器,它看起来很像是一个热水瓶。厨房里正传出妻子典子炒东西的声音。

他虽然很想大叫「这样我怎么集中精神啦!你是笨蛋啊!」之类的话,不过他并没有这么做。因为鍊金术师象山从来不敢违抗他的妻子。

现在,他正在为叫作炼金灵药的物质加热,让它转换为可以直接对低价金属发生作用的贤者之石,这是一个相当危险的工程。

假如象山在操作上发生了疏失,不小心让反应炉里的这种魔法物质溢出的话——

贤者之石会四处散播放射线,使得反应炉本身也会变成黄金。

如果幸运的话,状况会到此为止;如果倒楣的话,转换会停不下来,就会像希腊神话里※「米达斯王的手指」那样,把所有看得到的东西都变成了黄金。(编注:希腊神话中的人物,曾向酒神狄俄尼索斯许愿拥有了点石成金的能力。)

象山在大学的时候,曾在照片上看过连自己的身体都变成黄金的鍊金术师。泛黄的照片中,那位中年的鍊金术师,脸上浮现着极度惊愕的表情,就像被涂满了金粉般地凝固在那里。

象山脱下手套,擦了擦脸上的汗水。

实验室原本是一间会客用的和室,所以当然有壁龛。父亲伸吉还活着的时候,那里挂的是山水画,现在挂的则是※「生命之树」的挂轴。(编注:出自于犹太神秘学卡巴拉,又名真理之树,分为∞个圆形,各对应一个希伯来字母。)

神龛里奉祀的是鍊金术师的伟大象徵性人物※「赫密斯﹒特里斯梅基特斯」的肖像,在炼造黄金之前,象山总是会例行公事般地站在神龛前做一番祈祷。(编注:HermesTrismegistus,在神秘学以及鍊金术的传说中出现的神人,名称意思为三倍伟大的赫密斯。)

他总是会说:「※赫密斯、默丘里、透特啊!请赐给我力量……」。(编注:赫密斯出自希腊神话,默丘里出自罗马神话,透特出自埃及神话,一般多认为这三者其实是同一位,也就是鍊金术之神。)

祈祷完毕后,象山坐在椅子上,桌面放着日本鍊金术师协会出版的「炼金日报」。

他打开这个业界的报纸,确认一下今天黄金市场的状况:一公克九百一十日圆,然后他也惯例地再看看昨天的金价:一公克九百一十二日圆,便宜了二日圆,显然是有往下的趋势。

他不禁要问,为什么在金价下滑的时候,还得在这里忙着製造黄金?真的是越想心里越火大。

想想还不都是典子那家伙在那边嚷嚷这个月电费的关係。

这会儿他的干劲全没了。

我只要注意黄金价格,上涨的时候再做就可以了——他决定就这么做,毕竟这才是最合逻辑的,象山试图以这种理由说服自己。然后他从实验室敞开的门口,望着厨房的方向,他可以清楚看见妻子的背影。接着他突然起身,走向书架,伸手去拿放在并列书籍间的纸袋子。

就在这个时候,玄关的方向传来门被打开的声音。

象山慌慌张张地把纸袋放回原处。

「惠,你回来啦?」典子在厨房里招呼着。不过惠什么也没回答,逕自往实验室的方向走过去。象山则从书架上取下一本文库本,装作他从刚才就一直在看书的样子。

「……」

儿子惠在实验室门口站住了——他从小开始,就有从背后专注窥视父亲工作模样的习惯。

象山的脸从书本里抬起来,频频看着就读中学二年级的儿子。

那是一张完全不起眼的脸庞。他心想,眼睛和下颚的部分,简直像极了典子。这样的想法让他莫名地起了想捉弄儿子的念头。

「惠啊——」象山对儿子说道。

「干嘛呀——」

「你现在有女朋友了吗?」

「干嘛突然问这个啊?」儿子脸上的表情显得有几分疑惑。

象山开始觉得好玩起来。对于自己现在巧妙的构想,他恨不得能赶快加以实现,或许这可以拿来抒解他的压力,而且儿子的配合度简直让他有种如鱼得水的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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