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秀丽依然在向上司?葵皇毅低头恳请道。 
求您了,让我去蓝州吧。 
每天都会上演这一幕,不知已经是第几次的恳请了。但是 
你在说什么蠢话。 
见上司回答得如此乾脆,秀丽不禁怯生生地问道。 
为、为什么您今天这样冷漠! 
哦,你记性不太好啊。那么对于你与榛苏芳一同鬼鬼祟祟地爬到树上偷听孙部尚书说话这一报告,还有没有印象呢? 
呜呜。 
这印象太深了,秀丽不禁冷汗直冒被揭穿了。 
但秀丽还是努力恢複了平静。 
哼是谁作了这种莫名其妙的报告。我当然没干过这事。 
是吗,那你也不会说什么,孙尚书是假装不在,这种话吧。 
呃。 
这么说来,无视我的命令的你被除名了。我说过,兵部侍郎的案子我会查的。你自己选吧,是除名,还是装作没看见。 
~~~~~~葵长官! 
秀丽再也忍不住了,她逼近葵皇毅的机案。 
他这趟外出也显得太刻意了吧!?很明显是为了逃避御史台的追查啊。我们被人贬低了,这样您也觉得无所谓吗! 
无所谓啊,我可不像某个小姑娘似的为了面子而工作。 
这下秀丽完全无法反驳,但她还是硬着头皮抓住不放。 
面子还是要顾及的吧,顾及面子的葵长官大概会变得很帅的。 
什么叫大概,新人别口出狂言。 
新人不能随便说话吗? 
当然,这是从古至今流传的常识啊。 
他没有给秀丽留半点余地。秀丽觉得后半句话可能一定有问题,被皇毅这么一说反而觉得是正确的了。自己最开始用的绝对,却在最后又加上了可能。 
不是这样的!我、我是说我已经放弃追查兵部尚书的案子,现在让我去蓝州 
你实在是不擅长说谎,我早就看出来你接下来要干嘛了。我知道,你不甘心,总在兵部周围瞎转,还偷偷调查兵部。向要偷偷行动的话就吧动静弄得小点,笨蛋。 
秀丽开始怀疑他是不是有透视能力,如果没有的话秀丽倒觉得不可思议。 
皇毅轻笑道。 
蓝州的前州牧应该就是现在的兵部尚书?孙陵王吧,你的目的是他? 
秀丽无言以对。 
一切都被看穿了。秀丽的如意算盘早就被他识破了。 
秀丽咬紧了嘴唇,现在之有坦白了。她躬下身子低下了头。 
求、求您了,让我去调查吧。 
不会乱来吧。 
事态已经不允许我乱来了。 
最底层的小喽啰又能为伟大的我做出什么好事。胡话还是少说些的好,太过纠结这案子就连傻瓜都会连累的。我可是在保护你唯一的优点啊。 
皇毅看上去虽然很沉默,但损起人来却相当尖刻,而且因为他的表情根本没什么变化,不到事后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说了多么过分的话。 
明天再来吧秀丽放弃了,不情不愿地打算转身离开。 
皇毅的手指轻扣了扣机案,秀丽微微抽了口凉气。 
好吧。不过出发的时间得我说了算。 
啊 
别让我说第二遍,否则作罢。 
秀丽的脸上顿时大放异彩。 
谢谢您!啊,对了,那么 
秀丽将手伸入怀中,犹豫了片刻将一直藏在怀里的书函取了出来。 
终于用到这个了!请签名按印。 
皇毅无语地扫了一演书函。 
像是无奈到极点似的,皇毅叹了口气,将笔拿在了手里。 
啊?去蓝州?明明每天都是被骂回来的啊? 
午时,秀丽前往府库调查,随后在休息用的桌上打开了食盒。 
嗯!但也不是马上就能去,要等长官下达许可。 
下达许可?也就是说长官认输了? 
苏芳自言自语道。从旁人看来,秀丽和皇毅每天的战斗就像是狂风暴雨一般,到后来御史大夫门口甚至贴上了红秀丽入立禁止的字条。不过秀丽说那么不站着进去就可以了?,居然匍匐着进了屋子。葵皇毅见状第二天就把字条揭去了。他还问秀丽你是什么动物啊,表情相当有趣。 
(灵机一动啊) 
想起这个,苏芳不禁笑了出来。狸、狸狸。 
嗯? 
其实秀丽想让苏芳和她一起前往蓝州,但苏芳现在和父亲二人一起相依为命,苏芳一走,他父亲就只剩一个人了。整个行程算上来回时间少说也要两个月,就算苏芳的工作是帮助秀丽,也不能 
苏芳平时带的都是饭糰,今天却很少见地带了出汁卷。秀丽吃了一惊,虽然那出汁卷有些焦了,但卷得很不错,不像是新手做的。 
于是秀丽急忙将话题移到出汁卷上。 
这、这个看上去很好吃呢,你邻居做的? 
不,我觉得,应该是我妈妈做的。 
秀丽顿时瞪圆了眼睛。苏芳的母亲应该在盐案中失去了一切,然后 
爸爸把她捡回来了,在工作结束回来时发现的。妈妈家里因为在当地卖盐时往里面参白糖被朝廷外治了,她没有了可去的地方,父亲又觉得她是原配,所以没法不管她啊。 
失去了一切的母亲獃獃地坐在路边,曾跟过不少有钱人的母亲毕竟记得最初的丈夫的脸。父亲贫穷却风度翩翩,母亲因为厌恶他的贫穷而偷走了家里值钱的东西,仍下年幼的苏芳和别的男人跑了。或许是回忆起了这一段,她看到渊西的瞬间挥了挥手,对他叫道,想笑你儘管笑就是了。 
父亲没有在乎母亲的冷脸强行将她带回了家中。看到这样的母亲时,苏芳已经无法将她和那个奢侈的贵族夫人联繫起来了。她身上骯髒,原本美丽的容貌也变得认不出了。 
母亲在见到苏芳之后大惊失色。她一定没有想到,眼前这名俊美的青年男子,就是曾被自己抛弃的亲生骨肉。 
母亲避开目光,浑身颤抖。 
苏芳知道母亲已经不可救药,但他也不打算再给她任何打击,所以他只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母亲一开始什么话都不说,每天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出来。父亲会去找她说话,给她送去饭食和衣物,却总被泼冷水。苏芳在一边无奈地注视着父亲,没有出言阻止,也不打算和这事再扯上什么关係。他并不是因为害怕父子二人一同劝说母亲会过于放纵她,而只是单纯的没有精力去管她。光是阅读法律相关的书籍和帮助秀丽进行工作已经筋疲力尽了。 
苏芳和渊西分担了他们并不擅长的家务,每天都会出门进行的工作,但从某天起开始出现了一个奇异现象。母亲还是老样子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但当他们回到家时 
啊,真不可思议,比如撕破的袖子被缝好了,衣服也被洗好熨平叠得整整齐齐,食具也洗乾净了。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我就看到厨房里放着这个出汁卷鸡蛋干吗,你可别夸她是个好妈妈。 
秀丽笑了起来,苏芳瞥了她一眼。 
当然不是,我是想说,你有个好爸爸。 
爸爸忘记了她以前的所作所为,现在还乐呵呵地做出出汁卷鸡蛋的话,我觉得他是个笨蛋。不过爸爸是笨蛋,妈妈也是,所以我也是笨蛋,很容易理解的一家人哪。 
虽然苏芳并不认为母亲会做家务,但想来当年身为贫穷贵族与父亲政治结婚,在少女时代应该也做过不少家务吧。 
苏芳将出汁卷放到口中,接着说道。 
所以我可以去蓝州啊,他们毕竟以前是夫妻,两个人一起过上几个月说不定关係就能变好了呢。 
真的!?谢谢你,狸狸! 
或许被她这份真挚而感动,苏芳愣了一愣。明明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但是这样一来护卫怎么办,总不会是我和你我们两个上路把,怎么看都是在等人来抢钱啊。时不时要去拜託那个竹笋家人? 
光是想到这点苏芳就浑身一颤,难道又要过一遍那种恐怖的时间吗 
秀丽隔着衣服按了按怀中皇毅签了名的书函。 
关于这个让我考虑考虑。对了,出发前还有好多事情要做呢,对了,我得去问问十三姬有关兇手的事情的事情。还有,要读这些书 
苏芳将目光转向身边堆成一堆的书本。 
这时,只见不知是谁将最上面一册取走了。 
贵族录,你打算干什么呢,小姐。 
秀丽顿时没了力气。、 
不管我在哪里你都能在吃饭时间赶来呢,晏树大人现在桃子的季节已经结束了,想吃桃子得等明年。 
晏树耸耸肩,明亮的茶色眼睛笑了起来。 
真意外,你认为我是被桃子吸引过来的? 
不是吗? 
呵呵,难道你不想认为我是被你吸引来的?太可爱了,当然是因为这个啦。 
当然是因为这个啦,不知指的是桃子还是秀丽。如果回答得不好就会被他抓住把柄,擅于对这种模稜两可的问题做出回答的人,会被皇毅评价为巧言能舌。 
秀丽嗯嗯的回答着,见她不知所措的样子非常可爱,晏树笑了。 
对了,你刚才说蓝州什么的,你要去? 
您耳朵真好,真是,因为工作我要去一趟。 
不知为何,晏树像是吃了一惊似地瞪大眼睛。 
也就是说,这是皇毅的命令?他叫你去蓝州? 
是的。 
晏树明亮的双眸染上了思虑之色。 
哈皇毅居然会做这种事。 
秀丽注视着晏树可疑,于是她开口问道。 
晏树大人,真难得能看到您认真的表情,和平时不同,现在很帅哦。如果能告诉我您在想什么的话,就更帅了。 
这时的晏树露出了一个具有必杀效果的微笑。 
小姐喜欢我认真的表情?那么看来我得偶尔严肃一下了~ 
完全偏离了谈话主题。晏树是个棘手的强敌,什么都不肯透露。 
晏树忽然(自说自话的)取了食盒中的枣子放进嘴里她一直都觉得,晏树的内在和外表差得太多,其实非常能吃。 
对了,你弄来这么多贵族录,打算干嘛? 
打算在去蓝州之前对贵族有所了解 
以前与她同期的碧珀明曾对她说过,了解贵族间的关係对她没有坏处。 
明白了那个自称隼的独眼男人与蓝家有关之后,秀丽第一次有了兴趣并着手调查起来。秀丽可以说是与红家绝缘的,她与家族或血脉无关。但在这个名为朝廷的世界中,秀丽才是异类。她觉得稍作了解后启程,比一无所知来的强。 
但一开始调查后她发现血缘关係简直是一团乱,没有比这更複杂奇怪的了。 
晏树的职务是掌管贵族的门下省的次官,也就是贵族方面的专家。 
秀丽努力挤出一个可爱的微笑。 
晏树大人,您不愿意帮助一个开朗但却陷入困境的女孩吗?用笑容作回报如何? 
虽然非常可爱,但不行。如果你为我拉一曲二胡的话,我就帮你。 
晏树难得自己提出了要求。听见二胡这个词语,苏芳抬起了头。 
之前皇毅吹龙笛的时候,我就在旁边,他吹得是在太好了。 
这样说来那葵长官的龙笛,简直精彩到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现在想来,那位葵皇毅吹奏龙笛的样子只能让人用做了一场奇怪的梦来形容。因为从那之后别提什么吹笛子的身影,就连那龙笛都没有再出现过。 
皇毅和我不同,是个如假包换的大少爷,名门葵家只有他一个人倖存。 
晏树指着某本书中被涂黑的地方。 
他们家族历史悠久,却被先帝陛下诛杀全族,剩下的只有皇毅,以及传家的龙笛了 
秀丽听到这出人意料的话语,不禁吃了一惊。 
被诛全族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