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暴风雨前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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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脸上有女难之相喔。」 
村中长老简单有力地说出这段有问题的发言。 
此时的东方院行人,脑子里除了这段话入耳后带来的『马 
后炮』,还想着(啊——今天的天气也真不错……对喔,蓝兰 
岛几乎每天都是晴天啊……)等等几乎完全无关的事情。 
这一天的午后,蓝兰岛的确是无可比拟的大晴天。 
这天行人跟着自从他漂来这个岛上以后,就一直照顾着他 
的少女小铃,一起造访位于村子南方的长老之家。他们现在正 
位于一间大而空蕩的和室里,小铃这趟是来分一点自己作的柿 
饼给长老的,两人并肩坐在榻榻米上,面对着他们的就是满脸 
皱纹的长老。 
屋子里朝外的窗户跟吊帘都完全开放着,阵阵来自海上、 
让人备感舒爽的海风吹了进来。 
「嗯喵……女·难·之·相?阿婆,那是什么啊?」 
在行人身旁正襟危坐的小铃,带着开朗的表情,举起一只 
手发问。 
在她的膝盖上,宛如橡皮球般的小猪猪排,也应景「噗~」地叫了一声。 
小铃是一个双眸黑中带蓝、同时留着一头深褐色长发、长 
相清秀的少女。在她端丽的脸庞中,依稀可见十三岁少女所应 
有的天真无邪:但相反地,她的身体却是发育得「凹凸有致」 
,丝毫不逊于成年女性。总之她是一位个性天真烂漫,又喜欢 
照顾别人的女孩子。 
「这样啊,原来小铃不懂啊……」 
这位年龄早已超过一百四十岁、仍健朗地担任村中长老的 
老婆婆——她的名字叫作「阿琴」,不过大家通常都叫她「阿 
婆」——嗯地一声,一脸严肃地看着小铃。阿婆将双手收入色 
泽稳重的和服袖口内.盘起手来。 
「听着,小铃,所谓的女难之相就是——」 
「嗯嗯!」 
小铃的双眼中闪耀着兴趣满满的光辉,她甩动后脑勺的马 
尾,身子往前一倾,準备聆听。 
「等等……?别别别,够了啦,没有必要特地说明!」 
终于回过神来的行人,慌慌张张地打断对话。 
小铃被他激动的态度吓到,发出「咿喵~!?」的诡异惨 
叫。 
(『女难』?那种东西……从我来到这岛上开始就从来没 
间断过吧——!) 
行人的心中如此吶喊着,这个词代表着『男性由于异性而 
蒙受的灾难』。 
不该让好心照顾自己的女孩子听到这种名词。 
……再说,这或许只是行人自己的偏见吧,他总感觉所谓 
的「女难之相」,其实也带了一种『男方也有问题』的语气。 
很容易就跟女人搞在一起、个性优柔寡断等等,这个词厌觉应 
该就是在说这种男人……当然了,这也是他自己想太多罢了。 
如果除去不服输的眼神,行人也不过只是一个极其普通、 
健全的十四岁少年。 
在不久之前,他才跟太过严格的父亲大吵一架后,离开日 
本自己的老家,搭船展开自己梦想已久的旅行。没想到他从那 
艘船上翻落后,又被暴风雨给吞没,最后漂着漂着就来到这个 
口有女人的神奇之岛——蓝兰岛。 
不管是岛上的生活、或是这岛上只有自己一个男人的现状 
,他都应该相当习惯了才是。 
不过…… 
「怎么了,行人?」 
「啊?」 
小铃一脸莫名奇妙地看着方才打断两人之间的对话、却像 
是跳着一种奇怪的舞蹈跳到一半停下来的行人这样问着。行人 
慌慌忙忙地挥着手说: 
「没、没什么,小铃,妳要给阿婆的柿饼也给了,我们差 
不多该回去了吧?」 
「嗯啊……可是……」 
小铃衔着自己的手指,一脸意犹未尽的样子。 
「好……好了啦,我们走吧!不好意思我们打扰了~~」 
行人气势惊人地站起身,随即强行拖着小铃离开长老的家。 
带点潮汐味道的凉爽微风,沙沙沙地,吹过了草皮小径。 
「哇,风吹来好舒服喔——~~行人!」 
由于风从后面不断吹上来,小铃一边用单手压着后方被风 
吹舞着的头髮,一边瞇着眼睛天真地笑着。不过行人根本就没 
有空档去觉得小铃这模样『呜,好可爱』,脑子里只想着(那 
才不是重点!拜託妳压一下裙子好不好!裙子!)由于小铃的 
内裤不断地走光,他正在烦恼眼光到底该放在哪里。 
「呜~~~~」 
眼看鼻血即将涌出,行人的处置方式就是捏紧鼻翼,并且 
将脸转离小铃。 
「嗯喵?」 
小铃用圆滚滚的眼睛直盯着行人瞧。打从出生以来,小铃 
就是在岛上这个完全没有男人的环境下长大的,因此要让她明 
白什么叫作女孩子的矜持,实在有点困难。痛苦至极的行人跟 
清纯开朗的小铃,这两人真可说是极端的对比。 
两人就继续这么走了不远的路,到了自家附近的草原边。 
过了这个和缓的下坡,就可以看到白浪滔滔的大海。 
「欸,行人。」 
「……嗯?」 
「风真的好舒服喔,我们要不要休息一下再走?」 
「喔,这点子不错,我赞成。」 
「那是应该的,好,我们定吧~~」 
「好!」 
反正没什么理由反对,于是行人爽快地点了点头,并从铺 
了天然绿色地毯的斜坡上冲下。小铃也跟在他身后,轻鬆自在 
地踩着野草。随后彷佛突然想到般,她开口问了这么一句话— 
—「对了,『女难之相』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行人差点就从斜坡上滚下去,他奸不容易才停下脚步。 
「行人?」 
「原……原来妳没忘啊?呃……」 
说什么都得轻描淡写地带过……尽量用不扯到男女关係的 
方式说明吧——快思考啊! 
「…………就、就像是法术一样的东西啦,那句话的意思 
就等于是在祝人健康!」 
就在脱口而出的瞬间,他戚受到比海更深,比风更强的后 
悔—— 
——我白痴啊我! 
这样的解释根本就说不通。这种胡说八道根本不可能混得 
过去—— 
「哦,原来是这样啊~」 
「…………喂!」 
看到小铃直截了当地接受这种说法,行人忍不住就直接吐 
槽了。 
「原来是这样啊,这种东西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啊。」 
「哈哈哈,没有啦……该怎么说呢,就是这样啦!」 
「嗯嗯~~那么……」 
小铃皱起可爱的眉头,一脸在思考些什么的表情,紧接着 
加快脚步跑下斜坡,并将猪排放在头上,转头看向行人。然后 
她在斜坡下方站直了身子,彷佛要看穿行人似的将脸贴近他, 
轻轻地吸了口气,说道: 
「女难之相!女难之相!女难之相!女难之相——~~」 
面对发自良心的残忍攻击……行人瞬间被击沉!只见他脚 
步虚浮地往前倒去。 
「呜喵?」 
站得直挺挺的小铃重心也不稳,坡道上的行人一倒自然她 
也跑不掉,连带着头上的猪排也一起滚了下去。直到撞上斜坡 
底部的大树榦,二人才停下来。行人忍不住说:「饶……饶了 
我吧……」 
「咿呀~~」当行人察觉头晕目眩的小铃屁股,正隔着内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