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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回憶

作者:小松艾梅儿 字数:6436 更新:2022-11-09 06:26:54

「真蠢耶你。」她念叨着,男子却笑得更开怀。明明不是太阳,瀰瀰子却觉得好耀眼,眼睛要瞎了似的。

「真蠢耶你。」弥孺子嘲笑着说。「竟然还没回夜行去。我怀疑你当初真的参加夜行了吗?不会是爱面子乱撒谎吧?」她对小春一如往常地冷淡。

「夜行的水準竟然低到连你都可以入选。以前我夜行的时候,可没有像你这种小毛头。」

「我才不是小毛头!」

「不是小毛头是什么?被你骗倒的人类还做饭给你吃呢。」

瀰瀰子戳中小春的要害。

(这么久了,我好像从没讲赢这家伙过。)

小春一根一根拔着河滩上丛生的杂草,心里叹了口气。

瀰瀰子和小春是在三、四十年前认识的。当时,小春还是个新手妖怪,在神无川的堤防——刚好就是这里,遇到了瀰瀰子。先前看过几次河童,但他记得,那是第一次看到河童老大,而且还是个女河童,因此颇为讶异。

「什么嘛,原来是妖怪。我闻到那个人的气味,还以为是他才跑出来的。你这妖怪跟长了毛的人类没什么不一样嘛。」瀰瀰子的嘴巴从一开始就很坏。小春没发现自己不受欢迎,还以为交了河童朋友觉得很开心,后来又去找过瀰瀰子几次,才发现……

(这家伙是不喜欢我吗?)

没过多久,小春就察觉到,瀰瀰子对谁都是嘴上不饶人,只有对他格外冷淡。小春没有印象曾对她做过什么事导致这种下场,因此感到很困惑。他想尽办法讨她欢心,但无论送上多少小黄瓜,或是讲些平常根本不说的奉承话,瀰瀰子的态度一点都没改变。

「啊,好讨厌。讨厌的小鬼又来了。」

她还是很讨厌小春。

既然做什么都没用,不如什么都别做。不过,小春就算受挫,也要捞点好处回来,因此他索性把讨厌他的瀰瀰子拉进麻烦事里。小春常会碰到一些麻烦事,只要有一河之长瀰瀰子大力相助,就等于增加百人的力量。但对瀰瀰子而雷,除了困扰还是困扰。

「我又不是替你跑腿的,为何非做这种事不可?」

瀰瀰子每次都抱怨个没完,但最后还是勉强应允,或许是因为过去那份令人怀念的回忆作祟吧。

惨了。

每次出现这种感觉时,状况往往不是惨了两字能够形容的——就算是距今数十年以前也一样。那是瀰瀰子认识小春的很久以前,来到这里刚过五年的事。

(就待在下次找到的地点,不换地方了。)

这里就是瀰瀰子下定决心之后来到的地方。土质与空气不算太坏,而且地处江户边陲,周遭几乎都是农田,水质也还算不错。河边道路上多半是务农的人,行人不会太多也不会太少,这是另一个吸引她的地方。不过,瀰瀰子最喜爱的,还是这条河的名字,神无川——没有神的河。

瀰瀰子诞生于日本北方的寒泽(注1),正如其名气候非常寒冷。那里的人类大多比较短命,河童也是一样。很多河童都因严寒死去,雨水稀少,也有不少河童是因为河水枯竭,最后自己也乾涸而死。河童头上有个蓄水用的盘子,可以暂时靠着存水苟延残喘。

虽然河童比起人类要健壮得多,但只要盘子的水耗尽,就会像人类一样死去。即便情况如此恶劣,还有许多河童犹豫不愿捨弃出生的故乡。

有一年,乾旱比往年更加严重。那年冬天,瀰瀰子毅然决然选择了活下去,和同伴踏上寻找新天地的旅程。瀰瀰子已经不记得同伴里头有没有亲兄弟姐妹了。大家都在想尽办法活下去,没有多余的心力思考别的事。刚开始有十多个同伴,但渐渐就有河童找到居所而脱队离去。瀰瀰子早已不记得,谁留在哪条河里了。

一回神,这段旅程已经剩下她独自一人,想去哪就去哪。河童是集体生活的,无论到哪里,都必须融入当地的团体。妖怪相当重视实力高低,加入群体就会服从一族之长,河童也是,绝不会忤逆头头。

瀰瀰子不想跟随不喜欢的人生活,也不想要成为老大。当了首领,就必须帮下面的人收拾残局,而且哪里也不能去。如果无法随心所欲过活,还不如一开始就别接这工作。瀰瀰子的实力到哪条河都足以当上河童的首领,但面对许多请她去当老大的邀约,她全都视若无睹。

就这样四处飘蕩,她也过了近百年的流浪生活。这段旅程让瀰瀰子变得更坚强,却也让她感到空虚。她完全没自信可以乖乖当谁的手下,却也觉得一辈子要是就这样不停漂泊,未免太可悲。最后,瀰瀰子只能走上当老大一途。

「要把人或是马拉到河里啃他们的肉,或是夺取人类的尻子玉,都随你们高兴。爱找人类相扑也可以。做什么都行,但就是别给我惹麻烦。」

这是身为老大的瀰瀰子所订下的唯一规定。这个没有罗唆规定的老大颇受好评,每天都有河童从河的上下游或支流来投奔加入,在短短的时间内,就成为那一带规模最大的河童群聚。

那时的瀰瀰子还跟其他河童一样,热中对人类恶作剧。生活在和平时代的人类似乎都很窝囊,一下就能骗倒,三两下就能把钓客拉进河里。河童非常喜爱相扑,之前河童和人类相扑时,胜负不是五五波就是人类得胜较多。战乱时期的人类,气魄之强足以让河童畏缩,但是到瀰瀰子定居此地的时候,人类早已换了个样子,他们的相扑很弱,更谈不上什么气魄。

「真无趣啊。」

瀰瀰子总是这样嘲笑人类。她的敌手大概只剩下河童的天敌——狗而已,但大部分的狗都是她的手下败将,因此瀰瀰子形同没有敌手。她以为,再没有任何事能让她害怕。骄傲轻视的心态,让幸福的日子很快就迎来终点。

刚开始只是些小事。一些老河童看新来的河童不顺眼,开始欺负他们。原本只是小小的恶作剧,却逐渐发展到让人看不下去的地步。新来的河童想反抗又无法反抗,为了泄愤就开始频繁过度地「猎杀人类」,在以前只是偶一为之。不论是大人、小孩、马、鸟或猫,只要靠近岸边,全都被拉进水里折磨、杀害。老河童也见状开始杀戮,河水的

颜色变得暗淡浓厚。瀰瀰子劝告他们,适度就好,却没说出「停手」这两个字。后来,新旧河童之争把其他河川的妖怪也牵扯进来,但瀰瀰子仍然只发声警告,没有强力阻止。

(又不是小孩子……应该不会一直没头没脑的吵下去吧。过一阵子应该就会泠静下来。)

她讨厌唠叨,也是因此她才宁愿当老大。瀰瀰子想得很简单,以为置之不理就会顺其自然没事,所以跟地藏菩萨一般不动如山。

即使「这条河的河童很兇残」已经在人类间传开了,她也不知道。瀰瀰子可没有閑工夫听弱小的人类讲什么东西。河童间的争斗未曾停息,拉人类下水的行径也没有少过,反倒变本加厉。

于是——人类展开了猎杀河童的行动。

「你这个妖怪!」

他们在河边筑堤截住水流,要把河童全都找出来。三十多个人,当中甚至还有稚气的少女,全拿着网子、锄头和刀子在河中搜索。女孩的泪在眼眶里打转,却仍紧咬嘴唇,牢牢握着镰刀。还忙着吵架的河童没发现身边的危险,转眼就被人类抓住杀死。虽然大部分河童只是受伤,或在受伤前就逃走了,但或许因为各自逃逸,在骚动平息之后,很多河童都没再回来。因为受伤留下的河童,伤好之后,也都一个个不知道跑去哪了。

瀰瀰子哪也没去。没参加争斗,也没遭人类猎杀,她连逃都没逃。猎杀河童的行动没有持续太久,等到一切结束,这里只剩下瀰瀰子一人,和寻找新天地的时候一样。

于是,瀰瀰子开始了独自一人的生活。有一阵子她确实没把人类拉进水里,但等到人们遗忘之后,她又开始偶尔的恶作剧。她原本以为,要不了多久,其他河童就会三三两两地回来,但过了一个月、两个月,一个同伴也没回来。一只爱旅行的妖怪兵主部(注2)告诉她,四散的河童似乎已经形成几个聚落,在新地方生活了。

「这样呀……平安就好。」

瀰瀰子没露出一点沮丧,兵主部很担心,经常找她閑聊。

「大家过得并不太好,都是无奈使然……,你不接他们回来也没关係吗?」

对于兵主部的问题,瀰瀰子总是摇摇头。他们要是想回来就会回来,不想回来也无所谓。

「可是姐姐,你不就要孤单地过活了吗?」

「我不是特别在意。」

她是真的这么想,但兵主部却以责备的眼神看着瀰瀰子说:

「你呀……好歹是这里的河童老大吧?但你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看起来,凡事不唠叨罗唆或许是好事,可是结果呢?人类猎杀河童虽不能说是你的错,难道你一点责任也没有吗?你老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在旁边看,太奇怪了!」兵主部怒气沖沖地瞪着瀰瀰子。

「……嗯,你说得对。」

瀰瀰子的回答让兵主部拂袖而去。她接受这个说法,并不是懒得解释,而是她觉得,身为河童头头,却无人跟随也无人可保护,确实挺奇怪的。

趁着阳光尚未西沉,瀰瀰子难得伫立在河边,看着自己锺爱的景象,稻田、农园、农家、堤防、河,还有高耸的天空—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她觉得不可思议,这个画面里没有河童也没有人类。

你呀……好歹是这里的河童老大吧?

兵主部的斥责,仍在她的耳边迴响。

(去接他们回来吧。)

他们要是不愿回来,就再继续流浪吧。虽然不想离开这个好不容易落脚的地方,但是只有一个人也没办法当老大。河童向来是群体生活,无论对这个地方有没有感情,仍然摆脱不了群众的天性。独自生活后,她还是这么觉得。

(所谓的老大是很麻烦的角色。如果不做那些麻烦事,就没资格当人家老大。虽然不想做麻烦事,但我……)

「好歹」是个老大。瀰瀰子咧嘴笑了。就在她打算姑且一试把同伴接回来,往河的方向踏出一步时,就在那一瞬间……

「你这个——杀人兇手!」

一把杀人的利器挥向出神的瀰瀰子。她侥倖闪过这刀,回头一看,有个满脸泪水的年轻男子,浑身颤抖拿着刀準备砍她。

「你们杀了我两个家人……我太太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男子泣诉着,「我要把你们抓来吃掉!」再度挥刀砍向瀰瀰子。这刀并不快,轻而易举就能躲开,但瀰瀰子停滞了一下——脚上狠狠被劈了一刀。在血花四溅的瞬间,男子一脸扭曲狰狞。

(那表情是……)

疼痛让瀰瀰子回过神来,急急潜进河中,男子并未追来。她在水里窥视着外面的状况,男子趴在地上嚎哭,半个时辰后,把刀子丢下,梦游般摇摇晃晃地朝着和城镇相反的方向走了。又过了四分之一时辰,瀰瀰子才上岸。

「好惨吶……」

天空和脚都赤红一片。从那时起,河水就一直停滞不动。那条瀰瀰子锺爱定居的清澈河流,好像变成了截然不同的东西。原以为血早已止住,又汩汩流个不停。伤口不深,依照妖怪的治癒能力,死不了的。男子刚才是真的想杀她,到砍伤她的那瞬间为止,整个人杀气腾腾的。一股「我恨你,我恨你,我要杀了你」的杀意传来,连皮肤都感觉刺痛。瀰瀰子杀害人类的时候,可没有那么拚命。

(那表情……满脸血色……)

回想起来,仍是十分难受。

……帮帮我,老……

脑海里浮现的是,求助在一旁观看的自己,后来四散各处的同伴的脸。那时同伴脸上的绝望与愤恨,也出现在男子的脸上,只是多了一层深切的悲哀。那景象映在瀰瀰子的眼里,久久挥之不去。

(我真糟糕……)

不是因为脚受伤,也不是被砍。瀰瀰子苦笑,深深叹了口气。她入神地盯着暗红色的天空,虽然察觉到背后有人类接近,却不回头也不逃走。并非觉得自责而已。

(我实在受不了自己蠢成这样。)

身旁传来沙沙声,瀰瀰子正心想「这次大概真的……」做好了心理準备。

「……你没事吗?」

上方传来的却是个关切的温柔声音,与她预期的完全相反。

「你……在流血吗?那是……刀伤吗?看起来好痛。」

瀰瀰子肩上的不是利刃,而是温柔的手。吃惊的瀰瀰子转头看见的,是张很兇恶的脸,和温柔的声音完全相反,她吓得瑟缩。瀰瀰子恐惧的神情,让那张吓人的脸更加靠近,眉梢一垂道:

「刚才吓到你了吗?我帮你包扎……不用怕,你放心吧。」

长相可怕,但声音话语仍是很温柔。和瀰瀰子说话的男子,大约三十来岁,一身老旧寒酸的长和服,皱巴巴的和服裤裙,眼神吓人,腰际别着一把刀,声音却是轻柔温和,与外表截然不同。看到河童,他却没有一点惊慌。瀰瀰子不知该如何判断这个一身矛盾的男子,只是看着他发愣。男子从怀里掏出手帕撕开,俐落地替瀰瀰子的脚包扎,包好后还轻轻拍了一下。

「幸亏伤口比我想像得要浅,没有生命危险真是太好了。」

「……哪里好?」

男子露出柔和的笑容,瀰瀰子却低语回应。她竟然被从前嘲笑的人类给救了。

第一次,男子神情带着讶异。

「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我帮你看看。」高瘦的男子弯下身。这次瀰瀰子不再乖乖就範,挥开了男子的手。

「竟然被人类救了……真丢脸,丢脸到我好想死。」

看瀰瀰子一脸倔强,男子眨了眨眼,笑着说。

「真蠢耶你,死了不就什么都没了吗?你得要活着才能感觉到丢脸呀。」

「……极度的耻辱与屈辱。」

眼前的状况就已经招架不住了,如果去接同伴的时候被冷落,谁也不回来,应该会比现在还辛酸吧。瀰瀰子讨厌这样,才迟迟不愿去做。瀰瀰子陷入沉思,男子说道:

「这世上老是些让人尴尬羞辱的事情,但最重要的是忍耐着活下去吧?」男子循循善诱。

「我才不想为了活下去而忍受这些呢。与其要做讨厌的事,不如死了算了。」

男子静默些许,凝视着瀰瀰子道:

「你……的脚是自己砍伤吗?」

「……怎么可能啊!是人类砍的……我杀了那么多人,他是来报仇的。」

瀰瀰子有些激动。男子所说的并非完全正确,某几句话却又一针见血。听到瀰瀰子激动的语调,男子鬆了口气说,「那就好。」瀰瀰子不由得抬头看着这个莫名其妙的男子,跟他一本正经的表情。

「你如果是想自残,我可就不知该怎么办了。如果是别人来寻仇,那也没有办法,自己做过什么,承受结果也是应该的。杀人的时候,就该有被杀的心理準备。」

「你说得对……我死了也是应该的。」

「万万不可这么说。」男子连忙道。他摇着瀰瀰子的肩头:「如果你背负着会被杀的恶业,想办法弥补就好。你杀我、我杀你,长此以往也只是一场空。不要因为人家来寻仇,就轻易放弃自己的性命。只要有心悔改,活着弥补才更重要啊!」

男子气喘吁吁地发表完连自己也不习惯的热情演说后,调整呼吸,红着脸道:

「看我说得一副很了不起的样子。如果有人问我,『那你呢?』我应该也答不出来吧。」

「……不过是个武士,想法挺有趣的嘛。」

男子的腰间佩着一把腰刀。他苦笑着说,自己不是武士,而是身分低微的流浪武士。瀰瀰子什么也没问,他却详细说起自己的身世背景。他是幕府御家人(注3)家里的长子,以武士之子的身分出生,家庭美满得令人钦羡不已,但爸妈与姐姐都先走一步。

「所以你就这么孤单一人吗?」

「也不是……我有个青梅竹马,跟家人一样的朋友,不过这只是我自以为是的想法而已。」男子的笑容愈来愈惨淡。

「我太傻了……被朋友背叛,祖先的名誉遭到损害,武士身分也被剥夺之后,我曾经觉得,活着还有什么意义?现在的你,也是一样的心情吧?」

他没等瀰瀰子回答,又说:

「只要活着就够了……活着这件事有它的意义在。」

男子缓缓闭上眼睛。看上去年纪并不大,眼角却深深留下几道纹路。黑髮问夹杂的白髮,也诉说着他的艰困。

「活着有什么意义?」

男子突然向前一指。他指的地方,除了瀰瀰子,别无他物。瀰瀰子心想,难道有意义的东西在我身上吗?于是仔细扫过一遍自己绿色的身体,但什么也没找到。

「我完全不懂你这番话的意思。」

「不懂吗?常有人这么对我说。」

男子发出「啊哈哈」的快活笑声,他兇恶的脸上露出了开朗的笑纹,立刻就变成温柔的表情。瀰瀰子一惊,她从未见过人类的神情可以产生这么大的变化。她盯着那张脸看了好一会儿,低头喃喃说道:

「……只要活着……就能改变一些事情,是这样吗?我还是不懂啦。」

男子的手伸了过来,瀰瀰子还以为他要做什么,摆出了防备的姿势,结果只是哄孩子似地轻抚她的头。男子的手瘦骨嶙峋,摸起来并不舒服。

「只要活着,就会碰到许多快乐与开心的事。」

「例如什么?」瀰瀰子问道。

「例如……像这样和你相遇就是呀。」男子笑道。

「真蠢耶你。」她这么念叨着,男子却更开怀地笑了。明明不是太阳,瀰瀰子却觉得好耀眼,眼睛要瞎了似的。

「只要活着,就能够恢複原貌……而且也可以重建。」

明明太阳即将西沉,瀰瀰子仍觉得好耀眼,用带着蹼的绿色小手揉了揉差点感动落泪的眼睛。

半个月后,受伤复元的瀰瀰子,展开了迎接同伴的旅程。和先前上百年的旅程相比,这趟旅程耗时短得只有当初的几十分之一,但是艰难程度却是从前的数十倍。她找到了同伴的住处,大多面露难色不愿回去,因为他们无法彻底相信瀰瀰子。但瀰瀰子不怕挫败,多次前去迎接,耐心地等待同伴回来。也有河童深信瀰瀰子一定会来接他们而苦苦等候——这成了瀰瀰子坚持下去的力量。

「看吧,跟我说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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