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开始,进行关于少女诱拐事件的审讯。」
警备队的审讯室里,对罗迪里希的审讯即将开始。
听到审讯官的宣言,罗迪里希一行7人低下了头。罗迪里希、跟随者3人和受雇的诱拐实行犯3人。
由于这次是重要的案件,领主作为观察员在场监督。
被害人是他领或他国贵族女儿的少女,犯人不是这里的领民而是王都居民,弄不好可能会引发大问题,所以当然会在场。
事件中的客观事实,已经被包括警备队士兵们在内的许多人目击,罗迪里希无可抵赖。
因此这里,如何编造出与目击事实不矛盾的故事来获得信任,是罗迪里希所能採取的全部手段。
那个小小的银的小姑娘肯定会否定并反驳吧,但只要能驳倒她,让审讯官相信自己所言的话……。
(……诶?)
然后稍微冷静下来的罗迪里希产生了疑问,环视了一下房间……。
(……不在?那些小姑娘不在……)
没错,在这个房间里的,除了自己7个人之外,只有审讯官,逮捕自己的警备队士兵中的4人,事件的当事人或者说是被害人的、那名、叫作蕾亚的少女,……以及,在场监督的领主。
……应该会做出对自己不利证言的、那些小姑娘不在。
审讯官告诉一脸不可思议的罗迪里希。
「啊啊,小小的银的人好像因为有要紧的事,离开了城镇。能列席审讯的,就只有现在在这里的人。」
「诶……」
不在。
那些小姑娘,没有列席审讯。
知道在小小的银内部交谈的人,除了自己以外就没人了。
在这里的人当中,除了自己以外与事件直接相关、稍微了解状况的,只有头脑似乎不太好的叫蕾亚的丫头一人。
而那个丫头,只是被点心钓上钩自己跟了过来,吃了一整晚点心而已。
而且,还对那些陪她聊天的人很亲近,作出了拥护他们的发言。
(……太棒了!这么一来,就没有人能否定我的说法了!我说的话会成为事实!!)
那之后,事情进展得很顺利。
没有人妨碍罗迪里希对审讯官的提问进行热烈的辩论。
受雇的男人们也认为,如果罗迪里希的罪行减轻那么自己的罪行也必然会减轻,所以没有多嘴。
……这是理所当然的。
(……赢了!)
当罗迪里希,如此确信的时候……。
「是谎言呢。」
蕾亚,小声嘟囔。
然后……。
「谎言吶。」
领主,也同样那么嘟囔着。
「诶……」
听到两人突如其来的话语,罗迪里希的热情演讲停止了。
「为、为何……,为什么……」
蕾亚说的话,嗯,也不是不明白。
作为当事人,如果有关自己的事情被说得与事实不符的话,可能会那么说是曾设想过的。
然后对此,打算适当地加以驳斥。毕竟对方只是个头脑不太好的7~8岁的不谙世事的小孩子。这种事总有办法的……。
但是,没想到领主会那么断言。
领主只是听取部下的报告,并作为观察员在场。
……也就是说,只有被审讯官(司会者)请求发言,或者在话题明显不正常时作为『一声令下』、『神之声』介入。
没错,既没有争论也没有任何问题,只是平静地进行审讯,在嫌疑人辩解的时候应该不会採取打断发言的介入方式。
而且,是针对不由部下报告就无法得知的事情……。
「不、不,全部都是真的!」
罗迪里希对领主如此主张……。
「但是,你前往小小的银,说了以明显知道那个少女行蹤不明为前提的话不是么。甚至,强行要求不可能有的条件,几乎、不、完全是威胁、恐吓行为吶……。
我是那样听到的哦?」
……来了。
当然,罗迪里希认为那个报告已经送到了领主那里。
那番指摘,一般来说,就变成了和对方说了还是没说的无休止争论,从状况证据来看,罗迪里希他们应该处于压倒性不利。
但是,由于神的保佑,当时在场的人中现在在这里的,只有自己4人。
对面的人,一个都没有。
既然如此,怎么做都行!
「不不,那个是小姑娘们为了陷害作为商业敌人的我们而说的谎话。我们是正经的商人,不可能做出那样愚蠢的举动……。
诉说这件事的小姑娘们不在这里,就是证据。
恐怕,是因为害怕谎言败露而被问罪,所以肯定是逃跑了吧!
所以,能证明那个谎言是事实的人什么的……」
「要证人的话,在啊?」
「诶?」
打断罗迪里希的话那样说的,是领主本人。
「我说,要证人的话就在这里。」
但是,无论罗迪里希如何环顾室内,都没有类似的人存在。
自己和手下的3名商人、僱用的实行犯3人、小姑娘、审讯官、抓捕自己的警备队士兵中的4人,……以及领主。
「…………」
罗迪里希不明白意思,陷入了沉默。
然后……。
「还不明白吗?是我啊,我!」
「诶……」
罗迪里希凝视打量着领主的脸。
然后……。
「啊!」
瞬间脸上血色褪去,变得苍白的罗迪里希。
「啊、啊、啊啊啊……」
然后紧接着罗迪里希,他手下的商人们也都脸色发青。
「你、你……,不、不,您、您是……」
没错。罗迪里希他们,想起来了。
因为站在香的身后,所以一直让罗迪里希他们看到那张脸的,那名护卫男子的身影……。
香,在那种场合不可能雇一个什么都不懂的男子来出席。
因此,为了省去说明的工夫,省去证据的準备,并且顺便节省护卫费,让领主打扮成护卫的样子出场。
因为知道罗迪里希他们4个男人会闯进来,所以为了防止他们进行露骨恫喝或行使武力,準备护卫进行威慑是必要的,因此一石二鸟,香利用了领主。
「在审讯的场合伪证,对领主的虚假陈述。你被控诉的犯罪行为全都是事实一事已经确定了。
有罪!刑罚,由审讯官决定、宣判。」
离开垂头丧气的罗迪里希等人,领主退出会场。
虽然说了,之后就交给审讯官处理,但刑罚已经事先指示了。
将事件的详细情况和处罚委託送交王都的警备队,就是这样。
虽说罗迪里希他们的户籍仍然留在王都,但这是在领地内犯下的罪行。虽然因此可以在这里进行处罚,但罗迪里希他们并没有真正加害蕾亚的打算,而是打算毫髮无伤地归还,这是事实。
而且对蕾亚的对待也很恭敬,虽然是通过威胁强迫签订不利契约的恶劣行为,但还不至于是重罪或兇恶犯罪。
因此,刑罚并没有变得极端严重,也没有到死罪或终身奴隶的程度。
那样的话,与其不慎重地把对小小的银抱着怨恨的人在数年之后于这片土地上放生,还不如遣送回王都在那边得到处罚,不仅对王都总店的伤害会更大,而且刑期结束后也不会想着特意回到这里复仇,这就是领主的想法。
关于受雇的实行犯,因为从受害者的少女本人,和从小小的银方面提出了减刑的请愿,虽然『不知道是犯罪行为』的说法不可信,但并不是什么大问题,所以如果受害者一方希望,就用一百大板和领地流放来解决。
一百大板,在实施处罚后的一段时间内虽然会因为疼痛而无法仰面睡觉,但与被纹上犯罪纹的刺青、被当作犯罪奴隶、『断手』……一只手被砍下来……相比,是等同于缓期执行的温情处置。
另外,因为原本就是邻领的人,所以要领地流放……被驱逐出这片领地……等等,没有任何影响。
再怎么说没有多大的恶意,毕竟是少女诱拐犯。这种处置,一般来说,是不可能的。
恐怕3名实行犯们,在被宣判处罚后,会感激涕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