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在太阳公公快要下山时——
我在宿舍的澡堂里。
虽然现在洗澡稍嫌太早,但那说是特别为我安排的。
因为我现在从头到脚全身髒兮兮的。
只是这样的话倒也还好。
但是……为什么这群家伙会在男澡堂里啊?
今天早上,我的身体状况特别好。
这可不是因为……我做了个青春期男生才有的略带色情的春梦。
先不管我房间里多出来的那扇门,早餐好好吃,上课也睡饱饱。
这一切都令我觉得好像可以更努力做学生会的工作。
但是,果然这世上好事都不会持续太久。
倒不如说,女妖们的袭击持续上演着。
我走在教室到学生会室的走廊上,遭到突袭。
「呀哈!彰人,我今天一定要拿到你的精……你的生命啊!」
「你明明说我是你的宿敌,但刚刚好像讲了什么奇怪的名词啊!」
看到脸颊莫名泛红的女郎蜘蛛喜代,我不禁吐嘈。
而不知是否已把这种闹剧当作日常生活的一部分,附近的同学们纷纷走避到危险範围外观战,以免遭受波及,不,不对,众女妖虽然拉开距离,却虎视眈眈地觊觎着渔翁之利。
儘管做你们的春秋大梦吧。
「吃我这招!」
我后退数步躲开喜代射出的丝线。
「别以为那么简单就可以抓到我……」
「哎呀呀,抓到了!」
正当我这么想时,手脚就被隐身在楼梯后的黑髮给缠住了。
「啧!阿菊!」
「哎呀?被我这样的美人抓到不应该『啧』吧?」
阿菊笑嘻嘻地用头髮拉着我,一点也没有不开心的样子。
「既然被我抓到了,就要遵守约定喔……呵呵呵。」
「单方面的决定才不算是约定咧!」
可不能在这种地方用神鬼之力,毕竟才刚被冰华警告过了。
但就这样下去的话,我的贞操就不保了……!这不是在神圣的学校该感到的危机感吧。
「你们两个给我……安分点!」
我转了转被缠住的手腕,将掌缘对準黑髮,用眼神传达些许杀气。
这是在威胁阿菊,要是我使上神鬼之力,你的头髮可就不保啰。
「如果不希望头髮被我胡乱切断,就快点放开我。」
「哎呀,竟然讲出这么可怕的话……还真是不解风情呢。」
「你们的妖力才比较可怕吧!」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警告见效,阿菊的黑髮如潮水般,沙沙沙地回到她身边。
「真是的,你只要躺着数数天花板上的水渍,很快就结束的说。」
「没错没错!其他人类男人可是会开开心心地奉上他们的精……精力的说!大概啦!」
两人忿忿不平地叨絮着。
「你们俩到底是来学校干嘛的啊!」
「「结婚联谊(啊)!」」
「竟给我一秒就回答!而且喜代!对你而言,我不是宿敌吗?」
「呀哈!没办法啊,对我们妖怪而言,种族的繁荣最重要啊。」
「留下优秀的后代,这对生物而言,不是最重要的使命吗?」
「你们说的话很有道理,但做的事根本就是强盗土匪啊?」
我横眉竖目地瞪着她们,却毫无效果。
就在这个时候——
「有机可乘!」
倏地,我被来自后方的第三势力给踹飞。
「遥子!这跟你没关係吧!」
「不,虽然奴家也想要优秀的子孙,但看你吃鳖的样子不是更为有趣吗?」
遥子呵呵呵地灿笑着。
这家伙才是最糟糕的愉快犯啊!
Q弹!
往后一跌的我被柔软的丰丘挡住。
我知道这是什么。
我想要挣脱,但这并不只是因为纯情男孩的羞耻心,而是因为本能性地察觉到危险。
「呵呵呵,抓到了!」
我被背后伸来的双手交叉固定住。
遭人从后方抓住的我,身后被惊人的弹力包围。
「来吧来吧,我们开始吧。」
阿菊不忘微笑地用黑色头髮束缚住我的身体。
「呀哈!那么我也该加把劲了!」
喜代笑着用蜘蛛丝打算把我捆得更紧……
此时,局势突然起了变化。
束缚住我的阿菊,在走廊上迅速地往后退。
彷佛是在躲着喜代的丝线……
「…………呀哈?你在干嘛啊,阿菊,是你说要一起合作抓住彰人的吧?」
「是没错,但我可没说抓到后也要合作啊。」
「你是打算背叛我吗?」
喜代缓缓发出杀气。
「老实说……我可以想到你们要干嘛,但这状况不管怎么看,你们都像是在抢猎物的掠食者喔!」
我试着出言抗议,却无法传到她们耳中。
「哎呀呀,我可没打算要独吞喔,等一小时的幽会结束后,就会乖乖地借给你的。」
「不要把人当成物品!」
「呀哈!你这不是明摆着要坑我吗?只要是妖怪都知道处男第一次射精最浓,可以增强妖力的啊。」
(为什她们会知道我是处男?)
但是,要是就这么急忙否定的话,反而更像个处男。
我脸上挂起冷笑,从容不迫地说:
「哈哈哈,你们两个蠢货在说什么呢?再说你们凭什么说我是处男啊?」
但我的一线希望,却被她们的一句话就给剪断了。
「「凭你身上的味道。」」
原来妖怪可以凭身上的味道就知道这种事喔!
但是,可不可以不要一直处男处男地大声嚷嚷啊?
我羞到无地自容,只想赶快逃跑,却被阿菊的头髮紧紧缠住。
「这样的话,就只好用蛮力抢夺啦!」
「喂、喂!你们……」
正当我意识逃避现实地四处神游时,喜代身上释放出极为凌厉的妖力。
「哎呀哎呀,要玩真的啊?那么我也不客气了。」
阿菊的头髮先是向上伸展,又立刻像喷水般地往下刺穿地板。
「这是我的绝对防御『鸟笼』,你能攻破吗?」
毛倡妓嫣然灿笑。
原来如此,她的头髮的确变得像铁网一样。
「那么,我们便开始吧。」
「在这里吗!?真是抱歉,但我早就决定好第一次要在可以看到海的西洋别墅中度过了!」
「呵呵呵,没问题的,只要有你在,我到哪都像在天堂一样。」
「那是你个人的想法吧!」
是不是真的要把她的头髮烧成炭呢?
飕飕飕飕飕飕飕飕飕飕!
屋内突然吹起一阵暴风雪!?
而且这道风雪彷佛有自我意识般地朝…………我袭来!
「呀!」
阿菊慌慌张张地鬆开束缚。
鬆脱禁锢,我在地上打滚,顺便避开寒气。
随着一声声叩叩叩的有力踏步声,雪女的公主出现在现场。
「真是的,我想说你和遥子也太慢了……这还真是众星拱月啊。」
「这状况看起来像那样吗?」
「……有哪里不像吗?」
冰华瞄着浑身狼狈像条破抹布的我,沉吟了一会儿后,冷冷地别开视线。
在周遭看戏的学生们,也因冰华的寒气而纷纷作鸟兽散。
阿菊与喜代也混进人潮中,脚底抹油拔腿开溜。
遥子则在冰华出现之前,便已消失得不见狐影。
「总之,谢谢你在危急时救我一命,但在妖怪的世界中,难不成都是会冻僵被害者的吗?」
「这不是很好吗?你也没受伤,还保住贞操了。」
「总觉得无法释怀啊……」
「哎呀?难不成是坏了你的好事了吗?」
「啥!为什么要发出那么强的妖气啊!走廊都、哇啊!」
寒气以冰华为中心点瀰漫而出,宛如在走廊上爬行似地瞬间冻住地面。
站在这突然出现的溜冰场上,我脚底一个打滑,再度在走廊上翻来滚去。
今天是到底要我在走廊上滚几圈才甘愿啊?
「呵,我是开玩笑的。」
「可以开对周围民众更无害的玩笑吗!」
看来她身上似乎搭载着可自动忽略我怨言的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