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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天

作者:伊坂幸太郎 字数:6177 更新:2022-11-09 07:29:10

醒来时,才发现自己不小心睡着。我尝过无数次这种感觉。或者应该说,这一年来大部分时间,我都这样度过。

睡梦中,我回到从前的老家。

父亲出院回家后的记忆,浮现在我的眼前。出院的理由并非疾病痊癒。事实上,找出病因时,医生便判断「为时已晚」。当医生斟酌着接下来该採取何种治疗方式,父亲提出「我想回家」的要求。我不清楚医生与父亲之间经过怎样的沟通。医生是打一开始就没反对,还是受到父亲再三恳求才勉强答应?搞不好父亲提早出院,医生求之不得。

总之,父亲决定在家接受治疗。

父亲刚回家时,我竟然对「父亲在家过正常生活」的情况有些无法适应。他穿的不是睡衣或医院的病人袍,而是一般的宽鬆衣服。他看着电视,发出呵呵笑声。

「以前几乎不肯待在家里,现在怎么反而急着想回家?」我话中带酸。

「人生的最后还是想在家里好好度过。」父亲一副认输的口吻。

当然,他的病情一点也没好转。负责协助在家治疗的医师只是开给他一些吗啡、氧可酮等鸦片类止痛药,减缓他的痛楚,让他的日子好过一些。「没想到活到这个年纪,竟然染上麻药。」父亲曾笑着这么说。

我再度踏进家门后,发现气氛比想像中开朗,母亲流露疲倦之色,但表情十分柔和。「生重病才想到家人,真受不了他的任性。」母亲嘴上感慨,语气中却不带一丝憎恨。

有个从事医疗工作的朋友告诉我,在家治疗有两个好处。第一,能避免「治疗到死」的悲哀,病患可选择如何安详度过余生。第二,能减少长期住院对医疗制度造成的负担。正因如此,国家才会大力推动在家治疗。严格说来,在家治疗其实有好处也有坏处,有优点也有遭到美化的缺点。要怎么选择,全凭病患本人及家属的判断。

那时我才二十几岁。在我眼中,父亲只是在逃避。逃避那些会带来痛苦的治疗,同时逃避现实。回到舒适的家中,抱着「搞不好疾病会自行痊癒」的天真想法。我实在看不惯这样的鸵鸟心态,于是有一天,我故意直截了当地丢出一句:「这么做,病是不会好的。」

父亲笑了。他一脸平常地回应:「病会不会好不重要。人终究会死,只是迟早的问题。」

「这个道理我当然懂。」我语带不屑。父亲竟露出由衷感到欣慰的神情,点点头,接着说:「每个人都会死,死法却大不相同。有的死于意外,有的死于天灾,有的死于战争。相较之下,我算幸运得多。」

「你这种讲法,对罹患相同疾病的人未免太失礼。不,对死于其他原因的人同样失礼。」

「也对,就当是我个人的感想。不过,我真的认为生这一场病很幸运。」

「怎么说?」

「多亏这场病,我才能拥有这段时光,不是吗?」

我无法理解父亲的意思。既然是生病,身体状况自然很差。我时常见他痛苦得五官皱成一团、呼吸急促,怎么看都不像过着幸福的日子。

当时我住在老家附近,偶尔会抽空回去。但我没三不五时便往老家跑,因为父亲原本弃我们于不顾,如今才想与我们重温天伦之乐,总觉得不能就这么便宜他。我不希望他认为这样就能弥补一切。

父亲病入膏肓,住在家里的时日不长。这段期间里,美树怀孕了,几乎没随我回老家探望父亲。不,正确地说,是我以怀孕为借口,劝她待在家里。

听到美树怀孕的消息,父亲激动得哭起来。「啊啊,是吗?」他含着眼泪低喃。不晓得他是开心终于要当爷爷,还是难过没机会见孙子一面。除此之外,我不曾见他流泪,甚至不曾听他吐露任何悲观的话语。

「有件事我得告诉你。」父亲那天突然冒出这一句,「接下来,我会一天比一天虚弱,直到完全断气。就像音乐演奏到最后,愈来愈小声。」

「所以呢?」

「我希望你别见我奄奄一息就手足无措。」父亲露齿一笑。「那只是代表我寿命已尽,顺利走完人生。」

我暗骂,老家伙到这种时候还想逞强。站在一旁的母亲则缩起肩膀,嘟嘴抱怨:「一辈子对家里不闻不问,临终前才摆出架子,真伤脑筋。」

父亲确实在逞强。但他逞强的理由,不是虚荣或自尊心。我直到后来才理解这一点。他选择在家治疗,犹如一首即将结束的曲子般日渐虚弱,却还想教导我一些事。

此时,记忆的轮廓逐渐融解的声响传遍全身,我睁开双眼。

原来我在公寓的客厅睡着了。不知何处传来音乐,我不禁纳闷,转头一瞧,只见千叶正经八百地坐在门边,与一台搁在地上的迷你音响面对面,像在进行一场会议。

我站起身拉开窗帘。深灰乌云覆盖天空,小雨依然下个不停,彷彿非要把我的内心完全濡湿才肯罢休。

「千叶先生,有没有查到任何消息?」我问。千叶专心聆听音乐,对我不理不睬。以为他没听见,我又问一次,但他依然毫无反应。

这公寓只是临时的避难所,不,或许该说是关那个人的监牢,因此没有购置桌椅。美树在稍远处,同样席地而坐。我们吃的是便利商店的甜麵包、小包装营养食品及瓶装饮料,我却一点也不饿。自从去年菜摘离世,我的食慾便大幅减退,这几天更几乎完全消失。果然,一旦面临重大危机,生物就会降低能量的消耗。

电视没关,新闻节目不断大肆报导关于我们的事,但似乎没新消息。

「老公,箕轮传来讯息。」

我抬头一看,美树拿着智慧型手机站在眼前。她曾戏称这支手机是我与箕轮的「热线」,事实上,的确也是唯一用途。

但我很庆幸当初办这支手机。我平常惯用的手机,多半正遭到警方追蹤。

手机里出现一封来自箕轮的邮件。打开一看,内文写着「这是记者朋友提供的影像,或许能找出关于本城下落的蛛丝马迹」,末尾附上网址。

我实在太大意。因为这支手机的号码只有箕轮知道,加上邮件来自箕轮,我一点也没起疑。

我点开网址,播放影片档。美树走到我身边,问道:「箕轮写些什么?」

直到手上的液晶荧幕出现箕轮遭到捆绑的画面,我才不禁后悔太不谨慎。

那是完全陌生的房间。箕轮坐在正中央一张红色高脚椅上,身体缠着茶褐色的带状物,不知是胶带还是皮带。

他嘴上贴着胶带,双耳戴着一副大耳机。「幸好眼睛没事。」我不晓得这么说有何意义,但就是无法忍住。

「这是怎么回事?什么时候发生的?」一旁的美树惊呼。她也凑近手机荧幕。

这段影片似乎是以数位相机拍下的。

那男人走到镜头前。我的脑袋还没掌握情况,身体已出现反应。巨大的紧张感袭来,胸口彷彿遭到重压,内脏变得异常沉重,全身像开了个大洞。

首先浮现在我脑海的,是他去年以电子邮件寄给我的影片。在那影片里,菜摘遭他施打药物,逐渐不再动弹。那个毁了菜摘一生的男人,居然毫无悔改之心,还刻意将影片寄来给我们夫妇。

我绝对无法原谅这个人。

为了抛开恐惧与愤怒,我甩甩头。

手中的液晶荧幕上,本城走到绑在高脚椅上的箕轮前面,取出一本素描簿。他朝镜头打开素描本,上头有一排以粗麦克笔写成的横向黑字:

「早上九点半,这张椅子下的炸弹将会爆炸。」

我急忙瞥向手錶,此刻是早上七点半。

本城翻开下一页,上头写着:

「在白萩荞麦麵店会合,我会带你们到这个房间。」

霎时,我不晓得到底发生什么事。我只知道小小的画面里不断有人影晃动,却无法理解其中的意义。眼前彷彿罩着一层白纱。

我将音量开到最大。几乎听不见声音,不晓得是影片的声音太小,抑或耳朵已麻痹。

美树似乎还维持冷静。我听见她抄笔记的声响。

本城往身后的箕轮看一眼,翻开下一页。

「我现在要告诉他椅子底下装有炸弹。得知死期将近,他会露出怎样的表情,真令人期待。」

我终于彻底理解本城的用意。那是一种以控制他人、玩弄他人为乐的傲慢。画面里,本城阖上素描簿,转身面对箕轮,像刚刚一样一页页翻开。

箕轮看到纸上的字,激动得用力摇晃身体。

然而,愈是挣扎,愈是突显出他的无力与悲哀。巨大的力量几乎快扯倒高脚椅,那代表的,是即使失去自由也不愿放弃希望的求生意志。

箕轮大概没注意到本城装有摄影机,毫不掩饰地展现最悲惨的一面。我巴不得转头不看,但我强迫自己看下去,美树也凑过来。高脚椅终于被箕轮扯倒,发出撞击声。

可是,箕轮并未挣脱束缚。

本城不疾不徐地将素描簿内页一张张撕下,取出打火机烧掉,直到纸张燃烧殆尽。火舌要烧到手指的前一秒,本城才放开,表情毫无变化。火熄后,他作势踩灰烬,或许穿着鞋子。

「好了,山野边先生,快点行动吧。要是你来得太迟,他会被炸得粉身碎骨。」男人最后凑向镜头,轻声低语。

影片到此结束。

我一时说不出话,愤怒犹如沸腾的血液在全身流窜,脑袋不断发出泡沫破裂的声响。但我心里明白,鲁莽行动只会把事情搞砸。于是,我努力压抑情绪,像试图安抚一群蜂拥而来的暴民。

我巴不得冲进液晶荧幕内,揪住那男人,撕裂他的脖子。

「那是箕轮?」听到千叶的话,我猛然回神。「对。」我应道。

「他被绑在椅子上,跟我上次一样。」千叶站在我身后,从我和美树之间望着手机画面。「那是不是也有个名堂?」他接着问。

「名堂?」

「我上次提过,『desk』既是桌子也是杂誌社主管,那椅子是不是也代表一种职位?」

我早习惯千叶这种牛头不对马嘴的说话方式,但多少还是有些「你又来了」的不耐烦。

「你们晓得『白萩荞麦麵店』在哪里吗?」美树念出刚抄下的店名。我打开智慧型手机里的浏览器,输入「白萩荞麦麵店」进行搜寻。「有了,就在国道四一一号沿线上,多摩川的右边。」

「面对哪个方向的右边?」美树在小细节上十分谨慎。

「由都心往西,途中会经过青梅线的御岳车站,车程恐怕得花两小时。」我旋即站起。倘若遇上塞车,恐怕来不及。

「看来时间非常紧迫,不是抵达麵店就行,还得赶往箕轮所在的地方。」太过疲惫与沮丧,美树看起来像乾枯的树木。

「及时抵达麵店,不代表解决问题。」我提醒。那男人绝非只想举办一场竞速比赛。就算我们达到要求,他也不会称讚我们,更不会乖乖领着我们去救箕轮。「在他眼中,这也是……」

「一场控制游戏。不过,我想问个问题。」千叶意兴阑珊地开口。

「什么问题?」

「为何不以这段影像为证据,向警察报案?」

「这影片不久就会消失吧。」我推测道。当初菜摘的影片就是这样。本城利用一些小伎俩,删除电脑里的影片档。这次他只是将影片上传网路,删除更是轻而易举。当然,不论他删除档案的手法多高明,严格来说一定能找到档案存在的痕迹。不过,那可能需要相当繁琐的步骤。

「我们倒是能再播放一次,拍下或录下影像。」美树提议。即使手边只有智慧型手机,没有其他工具,也可使用另一支智慧型手机的摄影功能留下证据。美树嘴上这么讲,却没实际动手的意思。

对我们来说,有没有证据根本不重要。因为我们早不奢望警察机关、法院或法律条文能为我们伸张正义。那男人或许算準我们根本不想保留证据,也或许早安排某种推翻这段影像的证据效力的诡计。要不然就是他如今骑虎难下,顾不得那么多。

「对了……」美树问:「有没有办法从影像中研究出箕轮到底在哪里?比方建筑物的特微之类的……」

我立即重新播放影像,液晶荧幕的画面再次动起来。

再看一次箕轮遭戏弄的过程,实在是心理上的一大负担。我数度想闭上眼睛,但我告诫自己,一定要仔细瞧清楚。想战胜敌人,首先得了解敌人。闭上眼没办法躲过敌人的拳头,畏畏缩缩没办法与敌人正面对决。

「那窗帘是红的,应该很醒目。」美树指出。箕轮待的房间几乎空无一物,但左侧有扇窗户,挂着深红窗帘。

「单靠红窗帘,没办法锁定目标。」我出声。除非是像「比萨斜塔」一样稀奇的建筑物,才可能锁定地点。否则,别说是红窗帘,就算整栋屋子都是红色,恐怕还是能找到许多相同特徵的屋子。

「既然约在荞麦麵店会合,应该就在那家店附近。不然怎么来得及救人?」美树推测道。

「或许他根本不打算让我们救人。」我开口。那男人的心思,谁也猜不透。「事到如今……」

「只能走一步算一步。」美树皱起眉。

「既然如此,那就出发吧。」背后的千叶说道。我转头一看,他走向迷你音响,瞧也不瞧我们一眼。见他似乎想播放CD,我忍不住加重语气:「千叶先生,这种节骨眼上,你还想干嘛?」

「嗯,也是。」千叶应一声,却不肯离开迷你音响。

「你不是说要出发了吗?」

「也对。」

「千叶先生,你有没有想到什么?」

「想到什么?唔,多少想一些事情。」

「该怎么做才能救出箕轮?刚刚的影片,你有没有认真看?」我继续质问。

「看了,问我的感想嘛……」千叶面无表情地应道:「美味又好吃。」

「美味又好吃?你在讲哪门子笑话?」

原以为千叶又在玩最擅长的文字游戏,像外国人一样鸡同鸭讲。但他接下来的话,却听得我目瞪口呆。

「菜摘的糕饼,快来尝一口。」千叶缓缓唱出。

「咦?」美树先是感到诧异,接着露出彷彿心灵完全蒸发的表情。

「美味又好吃,菜摘的糕饼,快来尝一口。」千叶接着唱。

「千叶先生,这首歌……」美树一脸错愕,「菜摘的糕饼……似乎在哪里听过……」

这一瞬间,回忆涌上我的心头。「对了,那个拿糕饼砸窗户的记者,不也唱过这首歌?」

「啊,没错。」

「千叶先生,你怎会知道这首歌?」

更匪夷所思的是,千叶怎会在这节骨眼上突然唱出来?

「我不知道,是在影片里听到的。」

「刚刚的影片?」

「在影片里听到?」

我与美树发出惊呼。

千叶指着我手中的智慧型手机。我举起手机,再次确认:「你是说刚刚的影片?」

「或许就在箕轮待的那栋建筑物附近,歌声像是从外头传进来的。『美味又好吃,菜摘的糕饼,快来尝一口』,大概是播放事先录好的宣传歌。」

我再度操作手机,播放网址的影片。第三次观看影片,冲击与真实感降低许多,彷彿看的不是真实事件,而是虚构作品的重新诠释或二次创作。我与美树并未凝视画面,而是将耳朵贴在扩音器上。原以为影片只有画面没有声音,如今仔细倾听,才发现其实同时录下声音。我听见本城的走路声、素描本的翻页声、箕轮在椅子上的挣扎声。可是,不管我怎么听,都听不见千叶说的来自屋外的歌声。我将音量转至最大,重新播放。「好像真的有歌声……」美树不太肯定,显然怀疑自己是先入为主产生幻听。

「你们真的听不见吗?难道是我耳力太好?」依千叶的口气,似乎认为有问题的不是他,是我和美树。

我知道世上有许多「记忆力过人」或「计算能力过人」的天才,但眼前的情况能否以「听力过人」解释,我不禁抱持怀疑态度。

「话说回来,糕饼的名字竟然和你女儿一样,实在有意思。山野边,你们跟这间糕饼店是不是有交情?」

「交情是没有,但从前不是有记者拿这家的糕饼朝我们家的窗户扔……」说到这里,我想起千叶根本不晓得这件事。去年我家遭媒体记者包围时,曾有记者投掷糕饼。我并未告诉千叶详情,只约略提过梗概,当时他还一脸认真地问:「是不是那个『糕饼好可怕』的落语段子?」

换句话说,千叶突然提到糕饼,肯定是从影片中听到歌声。

「那间店在哪里?」美树问。没错,现在一分一秒都不能浪费,我立即用智慧型手机上网搜寻。原以为大部分的资讯都能从网路上取得,这一次却徒劳无功。虽然搜寻到几个提及「菜摘糕饼」的网页,却没有一个网页标明糕饼店的地址。在某年轻女子的杂记里,提到「菜摘糕饼」让她怀念起故乡,并介绍经营糕饼店的是一对老夫妇,一大早就开店做生意。不仅如此,她还记下宣传歌的歌词,偏偏没写出具体地点。由于网页好几年未更新,要找到作者恐怕不容易。

「看来不是全国知名的糕饼店。」美树瞄过搜寻结果,不禁叹气。

如今我能採取的手段相当有限。于是,我取出平常惯用的手机,开启电源,进入拒绝往来号码名单。其他号码我都能置之不理,唯独一个号码,当时非封锁不可。查到该号码后,我以联络箕轮用的智慧型手机拨打。美树疑惑地看着我,不明白我在做什么。

由于我设定为不显示号码,对方可能不接电话。基于工作性质,他大概乐于接听任何来历不明的电话。但若他警戒心很重,或许会选择拒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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