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整所有人的证词后,情况似乎是这么一回事:
我在泡完药草浴后虽然试图穿上衣服,但是没能达成这项任务就倒地不起了。就算是我也已经到了疲劳的界限,因为填饱了肚子的关係,我在昏厥的同时睡着了。然后呢,米丽露因为「就算泡澡也泡太久了吧,是发生了什么事吗」而来确认状况,于是发现了倒在地上的我。
全裸的我。
……嗯,这部分我就不去计较了……其实我很想计较,但事到如今也没办法怎么样了。
总之,米丽露在吓得花容失色之后,让几名侍女帮忙把我抬到事先準备好的房间,伊兹卡和桃比奈也跟着赶了过来。
拉了条棉被盖在被搬到床上的我的身上后,她们开始犹豫了。
怎么办呢?就这样放着不管就好了吗?但是,裸体有可能会因此感冒呀,是不是该让他穿上衣服呢?至少,就算只有一条内裤也好呀。说得也是呢,我也这样觉得。但是该怎么做呢?要谁来做……?
协议之后的结论,据谎是「就大家一起来吧」。为什么是这种结论啊。
真要那么烦恼的话,让女佣来不就好了吗?只要把这件事当作工作,就算不喜欢,这点小事也是办得到的吧?大概啦。
我把这些话告诉她后,米丽露说着「不是的,但是……那个……」反驳了我的话,接着又说
「我是负责服侍如月殿下的人呀……!要是我不做这些事,该怎么办呢……!」
结果,米丽露最后在伊兹卡和桃比奈的协助下,总算是让我穿上了一件贴身内衣裤。虽然她主张三人都是在闭着眼睛的情况下完成这件事,但我还是觉得很怀疑。
嗯,到这里为止的事情我就不去计较了……虽然我应该要计较的,但就算被看光也不会少一块肉嘛,况且我也不记得这些事情了,这也是没办法的。啊——我嫁不出去了啦。虽然我本来就没办法嫁出去,但问题是在那之后。
虽然这充其量只是听米丽露说的,但以我的立场来说,其实很想要断然否定她的话。听说当她们帮我擦完汗,「呼,终于结束了,总算能暂时放心了」地喘了口气时,我突然抱紧米丽露,而且据说还不肯鬆手。
怎么可能啊。
我才不可能会做出那种事情哩。
我才不会……应该吧,我想。
儘管伊兹卡和桃比奈说「没错,的确是这么一回事」表示支持米丽露的说法,但是这些家伙肯定是想合伙陷害我。更何况,要真是那样的话,我大概也已经睡得一蹋糊涂了,这样一来她大可用力把我推开不就好了吗?当我问起为什么不这样做之后,米丽露表示「倘若这是我服侍的主人的愿望,我想我应该要满足您才是……」
然后呢,米丽露就这样陪我睡觉了——更準确地说,是决定当我的抱枕才对。
运带的,桃比奈见状后也跟着说出「感觉好像很舒服,我也想加入」之类的话,当然,她紧紧抱住的人是米丽露而不是我。
伊兹卡则是在米丽露和桃比奈睡着后,心里想着「说不定他会做出什么奇怪的事情,我怎么可以放任他乱来呢」之类没礼貌到不行的事,然后决定要在一旁监视我的行动。既然这样,不是应该直到早上都不能闭上眼睛吗?结果没毅力的伊兹卡连这件事也没能办到,中途……或者说其实是马上就想睡觉了,就在我们身下的巨大床铺角落躺了下来。虽然伊兹卡主张自己本来只是想闭眼小睡一下,但是我在这里想说明的就是,睡得最晚的不是我也不是米丽露或桃比奈,而是伊兹卡。
最先起床的是我。
……好、总觉得好痛苦……但是感觉很温暖。话说回来,好——柔软啊,奇妙地感觉很舒服哩。这是什么——就像这样,那是个在夹杂了複杂又微妙的心境下醒来的早晨。
我被埋在肉团里了。
肉团带着微微的巧克力香味,带着光滑的触感,而且丰满又肥软,我想也没想就一口咬了上去。
而且还不是小小口的,而是大大口地咬了下去。
咬下去后,肉团被我吸进嘴里把整张嘴都塞得满满的。当然了,我并没有把它吃进肚里,但是我的脑海里闪过了「真好吃」的念头。因为口感太过绝妙,我更是将它又吸又舔的。不只把脸埋了进去,甚至还把整个身体压向肉团里。然后我「嗯?」地思考了一下。
这是什么东西啊?
在睁开眼睛前,我猜到应该是米丽露吧。因为散发出巧克力香味的关係。
然后我明确地发现到一种惨状:桃比奈用一种上下颠倒的姿势扒在米丽露的背上,而且还把脸埋在米丽露的屁股上,而我的背则是被伊兹卡给紧紧抱住了。
这是什么情况,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不过老实说,这感觉倒也不是不舒服就是了。我好歹也是个男的,跟普通人一样喜欢胸部嘛。身上只穿着胸罩式的迷你上衣,而且穿着看起来快要掉了的胸罩的米丽露胸部就近在眼前,伊兹卡的胸部也紧紧贴着我的背部,再加上我的右脚夹在米丽露那双丰满有弹性的大腿间,伊兹卡苗条纤细的脚则是缠在我身上。
虽然重複了刚才说过的话,但我还是要说,因为我好歹也是个男的,所以脑袋也清楚认知了眼前的情况还挺不赖的,身体也有了些微的生理反应。
但是,在这里还有一个问题,对我来说是个非常严重的问题。
要说是什么事情的话,那就是这并不是在我期望下发生的事。
我只想耍我想要的东西。如果某个人给了我想要的东西,因为我是现实主义者,所以我会毫不客气地收下。但是,假如那个不是我想要的东西的话,就算那样东西再怎么样具有魅力或是蛊惑人心,甚至是非常地煽情,对我面吾依旧是没有价值的东西。就算假设我的躯体有多么享受、多么快乐,我的灵魂也无法忍受,不可能会承认。
所以,首先呢,我用几乎会留下齿痕的力道用力咬住米丽露的胸部。
「咿咿……!?」
听到米丽露的哀叫声后,桃比奈醒来了。
「……呼咻?呼咻咻?」
「啊啊,咻嗯,哈啊。」
米丽露发出了怪异的声音。似乎是因为桃比奈把脸埋进了米丽露的屁股说话,让她觉得很痒的样子。
「放开我啦。」
我连同桃比奈一起推开米丽露,然后试图甩开伊兹卡,但这家伙相当的难缠。
「……噗行……!揪说噗可以了……噗要走……!噗可以走……!」
看来似乎是做了什么梦,在费尽千辛万苦之后,我终于甩开嘴里一边喊叫一边死死抱紧我的伊兹卡,因为觉得很火大,所以我用力拍了拍她的脸颊。
「给我起来,你这个白痴,我叫你起床听见没。」
「呀啊啊……!噗可以……!噗可以呀……!啊……呼……嗯,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如、如月……!?」
「总算肯醒来了吗?你这个花痴女。」
——之后,我在分别询问所有人之后,暂且算是掌握了整起事情的发生经过,然后在盥洗结束后,此刻正在之前的餐厅吃饭。
「今天真是倒霉透顶了。」
「……你没资格说这句话好吗?」
伊兹卡用充满怨恨的眼神瞪着我。为什么我必须被这样瞪着看啊?莫名其妙。忽视她吧,忽视她。
「今天早上的事情真是非常抱歉……」
米丽露深深地垂下头。
「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果然,我应该要在一旁帮忙您洗澡的……要是我有这样做的话,就不会发生那种事……」
「是我拒绝了你的提议,这不是你的错好吗?」
「……可是,我认为身为服侍如月殿下的侍从,就算偶尔违背了主人的命令,也应该要完成应该做的事情才对……」
「干嘛把这种忠诚发挥得那么彻底啊,难不成你是历经三代都服侍着我的忠实僕人吗?」
「历经三代……」
米丽露低下头来,轻轻摸了摸我留在无能大胸部上面的齿痕。
「如果我能在一开始就服侍如月殿下的话,会是多么幸运的事情呀……」
「啊?」
总觉得不太对劲啊。
不对,虽然米丽露基本上就是个奇怪的人,但就算这样也还是很奇怪。
「嗯,可是——」
桃比奈「欸嘿嘿」地笑开了脸。
「米露露的身上好舒服唷——就好像松——鬆软软的坐垫唷——」
「那真是太好了。」
虽然米丽露一脸微笑,但你可是被叫成了坐垫耶,这样真的好吗?
我喝了口带着些许味道的水,抓了抓脖子。
「抱歉啊,咬了你。很痛吧?要不要让伊兹卡帮你治疗一下?」
「啊。」
伊兹卡看向米丽露。
「对呀,刚才也说过了,不治疗真的没问题吗?这点小伤应该一下子就能治好,不会太花时间喔。」
「没关係的。」
米丽露不知道为什么,露出令人以为她那巨大胸部已经被幸福给塞满,像是再也塞不进任何东西般的笑容。
简直就像是那个呢。打个比喻来说,就像是终于和爱恋长达二十年的人结合了一样。
即使这样,到了明天也只能分离,但却再也没有比这件事更让自己觉得快乐的。
在一旁观看的人反而有种难受的感觉。
「我是服侍如月殿下的僕人。没想到能获得这个印记,我……是个幸运的人。」
果然很不对劲。
我眯起了眼。
「喂,米丽露。」
「有什么吩咐吗?如月殿下。」
「你不太对劲喔,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没有……我并没有隐瞒任何事。」
「那你为什么要撇开眼睛。」
「这是,那个……因为觉得有点难为情,所以……」
「你还想说谎吗?」
我依次看向伊兹卡和桃比奈。
伊兹卡对着我摇摇头,桃比奈则是含着食指一脸无辜的样子。两人似乎都没有什么头绪的样子。
我倒不是没有想法。
有了。
「我是有罪的吧。」
话一说完,米丽露的肩膀和耳朵不禁微微地抖了抖。果然是这样吗?
「但是为什么我会被放出来?无能大胸部,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事?」
「……我什么也没……」
「不準对我说谎。」
米丽露的表情有些铁青。
她其实不是个会说谎的人。虽然相处没多久,但这点程度的事我还是明白的。至少米丽露不是为了说谎而说谎,而是因为只能说谎,所以才在无奈之下说了谎。
是为了什么?为了自己?应该不是。
这个无能大胸部是个好好小姐,是个完全没想过为自己利益欺骗他人的呆瓜。她是个老实到不行,我随口要求她服侍我就答应要求,打从心底认真想服侍我的家伙,是个让人不禁想发笑的傻瓜,是名符其实的大笨蛋。
也就是说,她是为了我。
米丽露是为了我才说谎的。
「你和对方达成某种交涉了吧。为了释放我,你和某人进行了交易。是雅黎蕾儿吗?还是你的父母或砠父母之类的权威人士?条件是什么?你为了让我重获自由给出了什么?告诉我。」
「我什么也没…」
「告诉我。」
「就算您这么说我也……」
「要是你不说的话。」
我拔出立在餐桌旁的魔剑,搜魂剑,用剑锋对着自己的喉咙。
「要是你不说的话,我就让这家伙动手。」
「如月……!?」
「啊呀——!?」
伊兹卡和桃比奈同时站起身,惊愕地瞪大双眼。
「咦……」
米丽露似乎没能马上理解现在的情形,过了一会儿才慌张了起来。
「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可以,这、这种事情,如月殿下,请请请请请请请您赶快放手,不可以、不可……」
「等等等等等!」
伊兹卡看了看我和米丽露。
「米米米米米丽露!快快快快阻止他,求求你了!如月真的有可能做出这种事情呀!因为这家伙是莫名其妙的人呀!要是那把剑稍有那么一点点伤到的话……!」
「要是你不肯老实告诉我的话……」
我轻轻嗅了口气。唉,虽然我也不是很想死,但伊兹卡说得没错,说了要动手,我就会动手。
「我会死。给你五秒,在数完五秒之前告诉我。五……」
「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