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姊抱着我,一直线的往远野家冲过去。 
……虽然她到底想做什么,这我是不清楚,但是这样我可就伤脑筋了。 
我的胸前现在是被短刀刺着的情况,如果没猜错的话,我就快要死了吧? 
要是被秋叶看到了,不知道会让她担心得说出什么样的话啊───── 
「──────」 
……可恶,怎样也发不出声音。 
虽然很想叫她停下来,可是现在我的喉咙,也才好不容易能够呼吸而已。 
「远野君请安静。……不要紧的,如果是远野君的妹妹,一定能帮助远野君的」 
「──────」 
……我知道你想帮忙啦,但这样太勉强了吧!学姊。 
我的胸部被短刀刺入,身体已经不能自由活动了。 
……都已经快要死掉的人类,就不用救了吧! 
「不,不会的。不是那样的话就没有道理了……!你听好,远野君的妹妹要是没有帮助远野君的话,那么远野君在八年前早就应该死了! 
所以───一定,这次应该可以赶上的……!」 
……学姊说的这番话,听起来好像知道些什么关于"远野"的事情? 
「──────」 
……学姊,那么到底是怎样啊──── 
「真是的,不是叫你安静了嘛!要是还继续啰唆的话,远野你这条命真的会保不住的喔!」 
我被那至今还不曾见过的认真表情给臭骂了。 
……这样下去对她也很不好意思,所以我还是乖乖闭上眼睛吧。 
…………算了,总之……… 
………………………这样就好了。 
起来了。 
辛苦是有过的。 
喀啦。 
────我一直所认为的"家人",原来是"别人"…… 
当自己发觉的时候,才知道自己其实是孤独一人。 
因为在周遭有着像父母亲的人在身旁,所以很努力的把自己当作是那里的小孩。 
那句话,小时候就听过了。 
应该是从远野家被寄放到有间家的时候吧。 
不,正确来说是更早之前就听过了───"一直所认为的家人,原来是别人"。 
不需考虑这是为什么,这是什么。 
当自己发觉的时候,才知道自己其实是孤独一人。 
因为在周遭有着像父母亲的人在身旁,所以很努力的把自己当作是那里的小孩。 
那个古老的座敷的家,或许才是真正最初的家吧…… 
然后,因为某个事故而离开,到了一间大洋房。 
……在那里有着跟自己相同年龄的兄妹,自己认为跟他们交情应该还不错吧。 
不过那个兄妹跟他们的父亲好像有隔阂的样子。 
……儘管如此我们还是努力的,想成为真正的家族。 
就算没有血缘的联繫,自己也相信着我们是亲子。 
但是,事情就这么无趣的结束了。 
发生了很大的事故,我被带到了医院。 
没有任何人来探望,自己的眼睛也变得奇怪。 
之前是孤独一人,结果现在也是孤独一人。 
有时候,会想要乾脆就这样消失算了──── 
直到,在那个美丽澄凈的青空下,遇见了一位魔法使。 
……………………………………………………………… 
………………………………………………令人怀念的, 
梦。 
「我还────活着……?」 
意识还很模糊地,发出了声音。 
身体还是连一只手指都不能动的样子,只能够发出声音。 
意识也渐渐清楚了起来,这里是自己的房间,这也能确定了。 
「……哥哥?感觉如何?」 
「秋叶───是你,在那边吗?」 
秋叶站在床边,好像是一直在照顾着我。 
「秋叶,你───」 
我还搞不清楚状况的看着秋叶。 
秋叶好像很不愉快的别开了视线。 
「……那个……这个伤,嘛……」 
是被那家伙───被四季所伤的,这话我却说不出口。 
不过,受了伤的我,秋叶她看到应该会无法接受的。 
胸部被短刀刺入,一般来说都会赶快送往医院,而不是这样躺在家里的才对吧? 
「秋叶,那个────」 
「……不用说了。事情我听那个人说过了。」 
「……那个人……你是说学姊吗?」 
嗯,秋叶点点头。 
「………………」 
我怎么觉得状况变得很乱了哪…… 
秋叶所谓的"事情"是指,学姊跟她说明了事情的经过吧……? 
「…………唔……」 
真伤脑筋。虽然不知道学姊是如何对秋叶解释的,不过这种事情她能明白吗? 
「那……个,秋叶。学姊她,怎么样了?」 
「那个人在客厅那里休息。……本来,是不让那样的人进入家里的,可是她也帮助了哥哥。所以不能就这样赶她走。」 
秋叶的表情突然变得很严厉。 
「哥哥。那胸前的伤,是被四季弄的吧。」 
非常乾脆的───秋叶她,非常乾脆的问了这个事实。 
「秋、秋叶、你───」 
「老实说吧。我从那个人那边搞清楚了大致的情况。……不过就算这样,即使没有了解事情经过,但看哥哥身体的病情就一目了然了。」 
「────」 
喉咙,不能动。 
秋叶她───好像是,从一开始就知道了四季这个人? 
「秋叶,你……四季的事情───」 
「……是,我知道。因为我从一开始全都知道了,然后才叫哥哥回来这里住的。」 
身体,好像被铁鎚用力"康!"的敲到般晕眩。 
「……等、等一下!你说全都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我……老实说,我完全不能理解这个理由。 
如果说小时候除了我跟秋叶,还有另外一个小孩这是事实。可是,那个时候我问你────」 
关于第三个小孩的事情,你当时不是说没有吗? 
「……对不起。我,对哥哥说谎了。……这次的事情也……是也知道会变成这样的。我一直在,说谎欺骗着……」 
「所以说……真的有,第三个小孩的事情了。但是为什么,他突然才冒出来……?」 
……是啊,真的没有记忆。 
第三个小孩子……大约跟自己同年龄的少年,还只记得总是跟他一起玩的事情。 
我们总是趁着父亲没有看到的时候,偷偷找秋叶出去玩。 
但是,已经没有什么印象了。 
他会变成这样的原因…。 
他的名字,跟我一样名字的──四季的事情。 
没错,我全部都───爽快的忘记了。 
「……我不懂。如果我记得这事的话,那么那个是────」 
我看到的那个中庭的光景。 
回来这个房子之后,总是像白日梦般的从脑海中浮现,那个炎热的夏日光景。 
那个时候,自己。 
在自己眼前的,是躺在血泊中的一个少年的尸体。 
「──────啊」 
没错,他确实是这样说的: 
"被你杀了跟借了的,都确实的归还了啊" 
那么,也就是说──── 
「那个梦───我、真的、他──」 
我杀了他吗!? 
他之所以会突然冒出来,是因为对我来说这是不好的回忆,所以我才会将他给忘记了吗? 
「秋叶,我────」 
「不,不是的。哥哥你谁都没有杀。这么做的是远野槙久……是我们的父亲这样说的」 
「父亲……?」 
……就算这样,我还是不懂啊。 
为什么父亲,要对我的事情这样声称? 
「……秋叶。你,知道全部的,也叫我说了。 
但是,那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八年前的事情,关于那个四季的事情,你全都知道的不是吗!?」 
「……是的。四季的事,我不希望哥哥想起。可能的话,真希望能够一直忘记着。 
……不过,那也该结束了。 
从一开始───想要隐藏起来就是个勉强的话题」 
像是自嘲般,她难过的说着。 
秋叶直直的看入我的眼睛,开始说了─── 
「……哥哥。那个人应该说了远野家有特别的血族的事情了吧?或许你不能相信吧,但是远野的血掺杂了人类之外的血。……至少,我从小就是被父亲那样教导的。 
当然了,当时我并不是真的相信那种说法。但是,发生了让我不得不相信这说法的事件了。 
……那个八年前,哥哥被四季杀了的事故」 
「……被杀……我,四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