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风吹过芦苇的声音。
遥远的月亮。
夜深,数目的阴影覆盖世界。
地面上的尖凸,令人联想起鉅子。
没有人影。
芦苇的声音,从树丛间传来。
黑暗的野原。
本能地引起乡愁。小时候一直在那个森林跑来跑去。
出去外面一定是半夜的时候。
双亲和他们的兄妹不想被人看到,很少在白天出去。
所以,那天也一样。
一个人来到庭院,在黑暗的森林中,和没看过的人遭遇。
黑暗野原,在那天更加一层暗色。
不是寻常的暗色。
像是没点的灯光。
鲜血的绒毯,类似蛇苺的果实。
更热来。
一吸进空气,肺就像着火一样。
这里像夏天一样热。
因为这样吧。
今夜像冻结一样,只听到芦苇的声音。
铺满蛇苺果实的野原。
里面只有一片赤红。
没看过的外人站在野原。
那家伙只有一个眼睛。
眼睛泛起红色的光。
像是空洞的虚幻瞳孔,周围是异质的存在色。
因为是独眼的缘故,所以增加那异质颜色吗。
和那眼睛比起来,野原上的鲜血像是令人舒坦的山风。
比红还要红的绯红。
七夜里称做红赤朱。
一句话来说的话,是指先祖归还的混血。
小我的理性被大我的理性吞噬而变成疯狂的人。
赤红凶眼,就是被凭依的证据。
那家伙的背后像是海市蜃楼一样冒烟着。
那家伙疯狂地笑。
应该没有快乐的事情吧。
芦苇的声音,遮住他的身影。
那家伙像是被树丛吃掉消失。
……遥远地传来呼叫的声音。
一个人独处很可怕,不得不往更里面的森林。
树林的对面,传来像是祭典的骚乱声音。
七夜志贵,往森林里面走去。
通过野原时,想起刚刚的赤红。
好可怜。
那家伙背后被摇晃的海市蜃楼凭依,有一天累了,也会变成那样吧。
那家伙好像很强,同时也非常危险。
那样无法活的长久,我做出结论,往森林里面走去。
窗外洒进的阳光唤醒了我。
「───────阿」
睡的时候又发烧了吗,睡衣又湿了。
……不过那还真是奇怪的梦阿。
像是以前没有声音的喜剧……虽然不是很清楚,不过带着帽子的人遭到残酷的命运,好像是那样感觉的梦。
「……这样说的话,在有间家时候好像没有做过梦」
从小梦这种东西就好我无缘。
主治医师说我睡眠深度太深所以看不到梦。
那么,回到这宅子之后一直看到的梦,与其说是梦不如说是记忆的断片吧。
「……那个不是梦吗」
算了,这种东西就交给学者研究吧,学生的远野志贵应该要去学校了。
「───好,起床吧」
从床上起来。
「─────咦」
身体动不暸。
「奇……动不了,为什么!?」
咬紧牙齿使力。
太过用力血液沖脑,引起轻微的眩晕,好不容易让上半身起来了。
「阿………好热…………」
身体很热。
「可恶……比昨天,更恶化了……」
昨天只是全身沉重而以。但是现在,连动动手都很困难。
「────阿────」
一只手垂直举起看看。
……。
…………。
………………。
「────哈……阿」
终于举起来了。
但是只是这样子而已,身体的力气就用完了,而且花了将近一分钟。
「……这到底怎么了」
好像尸体。
还是动力用完的机器人。
总之身体动不了。
但是,因为如此意识更加清晰,一点都感觉不到痛觉。
「琥珀─────」
想要这样子叫她。
昨天,我抱了琥珀,说了那样的话。
不知道琥珀怎样想。
……虽然不认为琥珀注意到我已经知道琥珀和翡翠两人的交换,但是现在很难见面。
「翡翠───秋叶,过───」
来一下,想这样说却停下来。
虽然能发出声音,但是一大声说话就会眩晕。
……好像是大声说会所使用到的力量,那份负担会让血液积在脑里的感觉。
「哈─────」
轻轻吐气。
在翡翠叫我起床之前,只能这样子等待吧。
───最后,我今天也向学校请假。
叫我起床的翡翠呼唤脸色苍白的秋叶。
秋叶听到跑过来,判断这是秋叶或琥珀都无法处理的吧,还特别叫医生过来检查。
检查结果和平常一样都是原因不明。
结果就被秋叶命令一整天不能下床活动。
……日落。
躺在床上,只能看着窗外。
「………………可恶」
变成这样的话,果然就应该要在昨夜解决掉シキ才对。
这一段时间吸血鬼的牺牲者就会增加。……不,昨夜我和秋叶回到宅子后、シキ难保不会吸了某人的血。
「───────」
我的判断错了吗。
昨天夜晚。不管秋叶怎样说,我还是应该要这样子在小巷里埋伏シキ吗。
「………今夜,也是不能吗」
身体动不了,连想哭都做不到。
现在要早一点阻止シキ阿。
为了如此,晚上不储蓄多一点体力不行。
「志贵先生,还醒着吗?」
门打开,琥珀进来。
「琥珀────」
「是的。已经一天不见了呢,志贵先生」
琥珀笑着说,把门关上。
「……恩。是阿」
把视线移走。
现在无法和琥珀面对面说话。虽然也是因为シキ的事情没有多余的力气,但是主要还是我想不到怎样才能打混昨天的事情。
「志贵先生?怎么低着头了?果然还是没精神吧?」
「……………!」
忽然,她偷看着我的脸。
「────没有,没那回事」
一边脸红,一边尽量平静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