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
……咚、咚咚、咚。
……咚、咚咚、咚。
……咚、咚咚、咚。
……咚、咚咚、咚。
……咚、咚咚、咚。
……咚、咚咚、咚。
……咚、咚咚、咚。
……咚、咚咚、咚。
……咚、咚咚、咚。
———天亮了。
非常地,静谧。
烦人的呼吸声也听不到了。
……咚、咚咚、咚。
「——————」
身体已经,丝毫动弹不得了。
思考也完全停止了。
如果照镜子看看的话,像这样倒在墙边的自己一定和被切断丝线的人偶无异。
……咚。咚咚、咚。咚、咚。
「———呜啊。」
……又把节奏搞错了。
「呜———哈、啊、啊———」
……咚。咚、咚咚。
……咚。咚咚、咚咚咚。
……咚。咚咚。咚。
……咚。咚咚。咚。
「……、……」
节奏回覆了,终于能够再次呼吸起来。
「——————」
只不过是独处了一个晚上,身体便极其明显地衰弱起来。
视界变得恍惚起来。
肌肤连接触到空气都会作痛。
如果不去加以注意的话连呼吸也会停止,体内的器官也开始变得奇怪起来。
……咚、咚咚、咚。
……咚、咚咚、咚。
……咚、咚咚、咚。
……咚、咚咚、咚。
……咚、咚咚、咚。
……咚、咚咚、咚。
……咚、咚咚、咚。
……咚、咚咚、咚。
「志贵少爷,您醒着吗……?」
翡翠的声音。
……这是第几次了。翡翠,真是顽强。
「您醒着吧?那么请您至少来吃一点东西。」
「……够了。你们拿过来的东西,我不会吃的。」
什么也不吃。
这个家里给我的一切东西都不能相信。
食物也是。水也是。葯也是。
那是为了杀死我,而準备的毒。
「……志贵少爷,我把食物放在这里了。在我离开以后,请打开门来吃一些。」
……翡翠的气息渐渐远去了。
「…………」
当,将头重重地叩在墙壁上。
……像这样彻底无视翡翠已经是第几次了。
……翡翠。翡翠和秋叶或琥珀不一样。
也许翡翠并不会杀死我的。
「…………」
但是,那种事情不过是妄想。
翡翠曾经把我禁锢在这个房间里。
到了现在,还像之前一样毫不知耻地窥探着我的状态,把我禁锢在这个房间里。
「———哈、啊。」
……不行了。
自己都觉得自己的思考不得要领,简直是被害妄想一样。
然而,到了现在思考也无法再回覆正常了。
……咚、咚咚、咚。
……咚、咚咚、咚。
……咚、咚咚、咚。
……咚、咚咚、咚。
意识朦胧起来。身体一节一节地疼痛着。
喉咙乾渴,似乎再喝不到水的话就会立即死去。
……即使如此,我依然顽固地锁着门。
……又是敲门声。
噹噹的声音不断重複着。
「……志贵少爷。您的食物,已经冷了。」
充满悲伤的声音。
「……秋叶小姐和姐姐今天都出门了,应该不会回来的。现在宅邸里只有我和志贵少爷。」
这样就想让我出去吗。
「烦死了……!我都说过别管我了,为什么翡翠你就是不明白呢……!」
「——————」
倒吸一口气的声音。
翡翠的气息渐渐远去。
又是敲门声。
离去的气息。
……这样不断地重複着,已经数不清有多少次了。
「哈———啊、呜———」
……好痛苦。
并不是因为空腹。
只是口渴,还有发烧让身体如此痛苦。
「——————」
……我到底是在做什么啊。
像这样靠在墙壁边,紧抱着仍然颤抖不停的身体。
紧闭的窗。紧闭的门。
「——————」
……这么说起来,在过去。
似乎曾经发生过相似的事情。
———那是。
究竟是多久以前的事情呢。
被带到了新的环境中,身边没有一个熟悉的人,于是将自己紧闭起来的孩提时代。
不相信一切,也不愿意和任何人交谈。
在那个时候,有一个少女总是来敲我的门。
清脆的敲门声。
每当我询问是谁时,那个声音便会回答「是我哟」。
「志贵,去玩吧。总是呆在那里的话可是会发霉的。」
真是多余的关心。每一天每一天,我都将那个孩子赶回去。
又是噹噹的敲门声。
又是远去的气息。
……那个孩子每天都会来。
毫不厌倦地敲着门。
少女绝没有强迫我的意思,也并不曾打开过门,只是不停地在呼唤我。
「为什么不到外面来呢?」
我不能出到外面去。宅邸的人,全都敌视着我。
「没有那种事情哟。大家,都想和志贵好好相处。」
但是我无法相信。
我的父亲,就是由于相信才会被远野槙久杀死的。
「……是吗。是呢,那样一来也就不会去相信任何人了呢。」
是的。所以,一个人独处要轻鬆得多。
「但是,这样一来不管到什么时候都是孤零零的哟。孤零零的很无聊哟。」
没有关係。比起遭遇死亡来说,当然是这样比较好。
比起被别人欺骗。
孤零零的一个人,不停的欺骗自己直至死亡,要来的乾净一些。
「真是的。我明白了,那这样吧,志贵———我就好了。这样的话就能够到外面来了吧?」
这句话。
明明就在口边却无论如何回忆不起来。
用让人惊异的语气,那个少女到底说着,怎样就好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