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没有任何徵兆,噩梦就如同风暴席捲一般侵袭濑名櫂人。
睁开眼睛,他发觉自己正在打湿的榻榻米上,等待着被杀死。再过不久,他就会如同虫豸一般被残酷地掐断气。他明知这样的结果,却无法驱策折断的腿和枯瘦衰弱的身体逃走。在这绝望的状况下,櫂人茫然地心想。
感觉做了个又长又糟糕的梦。自己在另一个世界,侍奉着一位邪恶的少女。那段日子无比扭曲,却又出奇地令人愉快————似是那样一场梦。
「櫂、人!起床啦!」
「噗嚯!」
肚子上挨了猛烈地一击,櫂人弹了起来。还以为什么情况,结果一名身着煽情拘束装,黑髮红颜的绝世美少女正俯视着自己。她笑得像猫咪,手里拿着红酒瓶。另外,在那只被皮带包裹的胸口前举着两只酒杯。
「哎呀,余随便从酒窖里拿出这个,结果中大奖啦。这是这几个月的月下酌酒中最好喝的!于是就想让你也喝一喝,还不对余的关怀感激涕零!」
「吵死了,你这醉鬼!我已经到睡觉时间了,竟然来吵我!」
「喊主人醉鬼,你是想死得光明磊落啊」
「对不起,请放过我,但我真的要睡了」
「这是什么话,明明被噩梦折磨成那个样子」
听到伊丽莎白这么说,櫂人愣愣地眨了眨眼。说起来,之前的噩梦被吹散得乾乾净净,没留一点痕迹。櫂人沉默了学究,然后微微一笑。
「嗯,确实是个不好的梦……作为叫我起来的谢礼,给你烤串吧」
「烤串就打发余吗?不过你也只会做那么了。也罢,有下酒菜更好。机会难得,把小雏也叫上吧」
「就这么办吧。月下酌酒也不赖」
好人拍了下腿站起来。伊丽莎白灿烂一笑,走了出去。櫂人觉得,似乎在她脑袋上看到一对兴高采烈摆动着的猫耳。他不禁叹了口气,挠了挠脑袋。
伊丽莎白儘管比任何人都要残酷,比任何人还要傲慢,但也是个如假包换的怪人。
「话说,你晚上也穿这身啊。睡觉的时候怎么办?」
「嗯?余是全裸派来的」
「全裸!」
两人吵吵闹闹地一边聊着天一边往前走。宴会之夜更深了,那天再也没做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