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意想不到的新娘修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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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翻译作者freetern

第二章:意想不到的新娘修业

「突然之间真是不好意思，莉迪雅。」

梅斯菲尔德公爵夫人在下午茶会的宴席上向前面的莉迪雅如此说道。

公爵夫人是一个温文尔雅的老妇人，不知怎么的就是很喜欢爱德格，把他当成孙子一样以温柔的目光照看着他。

爱德格来英国不久，人们都认为，为了在伦敦社交界上展示伯爵的存在感而取悦了公爵夫人，不过由于他其后有如家人般的陪伴，大家就应该不会觉得夫人被利用了吧。

这大概也是爱德格玩弄女性的才能吧。

在已经坦率地表示有爱人的爱德格和莉迪雅进行结婚承诺前，公爵夫人打算要为他们成为监护人。

基于这个原因，让莉迪雅学习贵妇的日常生活，开始住在公爵夫人的府上，然而那只是三天的时间。

「甚么也还没有教你，忽然就要你一个人去陌生的宅邸。」

「不，没关係。原本就决定了下个礼拜去的。」

莉迪雅早就决定下一个星期和公爵夫人一起去拜访某个贵妇的宅邸。由于据说是教授贵族小姐社交界上举止仪态的公认人物，所以梅斯菲尔德公爵夫人打算把莉迪雅託付给那里一段短暂的时间。

可是今早接获公爵夫人长女急病的讯息，所以不得不去一趟在德贝郡的婆家。

而且又不知道公爵夫人会甚么时候返回伦敦，也不能够让莉迪雅的事情搁置那么久。

于是莉迪雅就决定提早预定的行程，立即在贵妇人住宅中开始新娘修业。

「奥特雷德伯爵夫人不但没有架子而且还很有善呢。而且信上也说过很欢迎你来的事情，想必稍微提早预定时间也是可以接受的。」

「明白了。公爵夫人请不要担心我的事情。我祝福令千金早日康复。」

「谢谢，莉迪雅。因为要先打个电报去那边，不知道能否明天才出发萨默塞特郡呢?」

萨默塞特郡是远离伦敦的英格兰西部州郡。

莉迪雅瞬间想到那将会有一段时间看不到爱德格。

可是，自从拒绝了和他谒见的事情以来，就没有再见面了。

理应知道莉迪雅住在梅斯菲尔德公爵府第的爱德格。自从有婚约以来，明明是礼拜天也不请自来，可是现在却没有来这儿，想必是考虑过吧。

看样子是认为放任为冷却期比较好吧。

「莉迪雅，如果有奥特雷德夫人的美言，你的谒见会更加容易申请呢。加油。」

莉迪雅瞬间抬起头来。

要是想一下，关于要将莉迪雅拉上社交界的事情，想当然爱德格已经向公爵夫人问诊了。所以公爵夫人才会硬要让莉迪雅在其他的贵妇人身边进行新娘修业吧。

谒见的事情并不是爱德格一时兴起的。所以他不会来向莉迪雅求和。

想法改变了，气也消了。

这让莉迪雅重新意识到自己的结婚对象是一名贵族。

而且还是位伯爵。

姑勿论中上阶层的新娘对他来说是否丢脸，莉迪雅也只能够努力进入贵族社会。做不到就不能够并肩在爱德格身边。他为了并肩在莉迪雅身边，在无法指望一边持有爵位一边退出贵族社会的情况下，只能够尝试令莉迪雅跨越阶级的围墙。

「明白，我会努力的。」

禁不住使起劲来，连莉迪雅自己也吃惊起来。

那种事情自己能否干好也没有自信的说。

公爵夫人莞尔地微笑。

「太好了，我衷心期待喔。对了，要带服侍你的人跟你到达萨默塞特郡，可是因为我也要去德贝郡所以人手不够。」

「那个、那我就一个人去吧。」

从故乡苏格兰旅行也是一个人的莉迪雅。根本没有想过区区萨默塞特郡会怎样难倒她。

可是公爵夫人委婉地否决了。

「你可是我受克鲁顿教授之託而要照顾的，珍贵的姑娘呢。让你在结婚前一个人去旅行这般对不起别人的事情，我可做不来。刚好有一位女僕要搬往萨默塞特郡另外的府中，就叫她送你到奥特雷德府上吧。」

莉迪雅注意到即使可以一个人乘车，也不可以在别人面前主张出来。

「莉迪雅，艾歇尔巴顿伯爵说过你现在这个样子就可以了。把你委託给我也并不是想要改变你。只是想让你掌握到对应不同场合和时间的举止就可以了。那并不是不容许一个人行动，可是在不太熟识你的人面前还是圆滑些比较好。就只是这点。」

「是明白了。」

可是，所谓的圆滑是相当困难的。

不知道能否坚持呢?

如果得不到奥特雷德夫人喜爱，怎么办?

一压下不安的感情，莉迪雅就愈发感到想要在出发前见一下爱德格。

可是，自己走去见他的事情，莉迪雅就迟疑起来了。

正如爱德格所想，提起要做到有进入社交界的觉悟，现在还是没有自信。要是去见他，不就会令他以为莉迪雅屈服吗?

弄明彼此的感情，也明明是订了婚。可是不管是要告诉恋人不安或迷惑，甚或只是撒娇也好的事情，莉迪雅还是无法想像的。

结果没有去见爱德格，莉迪雅第二天就和女僕乘车去了。

重重叠叠的翠绿山丘，恬静的风景展现在窗外。

达萨默塞特郡即使是在英格兰内，也是一个有很多妖精传说的地方。莉迪雅虽然是第一次探访这里，却总觉得被怀念的气氛包围着。

因为每当看到堆起来似的小高山，还有在平原上孤单地隆起的森林时，就感觉到妖精的存在。

「你是出生在达萨默塞特郡吧?」

莉迪雅向同行的女僕问道。听说向梅斯菲尔德公爵夫人辞行是因为要在故乡工作。

「你知道赤色小腿的丹麦族吗?」(这个找半天也不知道怎么翻的——"デーン")

虽然讶异地歪着头，女僕还是点起头来。

「从祖母中听过。因为把宝物藏在某个地方，如果找到了就会发大财。」

「嗯，因为他们很长舌，不小心就会说出宝藏的事情了。可是，假如即使是偶尔听到了，还是不要想去夺取比较好。取而代之，如果承诺不告诉别人，就可以满足你一个愿望。」

「是神话国的传说呢，小姐。」

是啊。

相信妖精是真实的人不断减少。因为女僕的反应是常有的，所以莉迪雅含糊地笑起来。

能够和丹麦族安全地交易的，就只有在知道他们埋藏宝藏的地方时。要是不交换这个秘密，向妖精许愿的事情是万万不可的。

这是因为他们的魔法力量会影响到自身。如果随便地许愿，性情乖僻的妖精族就会在人身上施加意想不到的魔法。

所以实际上，即使听到了爱多话的妖精说话，还是假装不知道才无灾无难。

虽然不晓得女僕是否从祖母中得知那些事情，可是对她来说大概是怎样也没有所谓吧。

「可是小姐，说到丹麦人不就是指维京人吗?如果以前维京人出现在这一带附近是真的话，说不定他们夺来的财富真的会放在某个地方呢。」

「丹麦族并不是丹麦的维京人呢。虽然那样被人误会，不过他们是与古老时代的丹努神族有关係的妖精。」

「唉?」

果然话题不对了，正想把话题就此打住，刚好乘务员出现，莉迪雅鬆了一口气。

应该是快到车站吧。

「小姐，车子迟了很久才到站啊!」

在车站下车时，看到月台上挂钟的女僕说道。

「真的啊!你必须要搭下一班车吧。」

女僕新僱主的大宅在换车后的地方。

在等待换车的时候，本来预定把莉迪雅送到奥特雷德家的府上，可是要是这样做的话，女僕就可能赶不上下一班车。

「嗯，是的。那是最后一班车」

女僕非常抱歉地说道，莉迪雅也不勉强叫她陪伴了。

因为听说由这里到大宅差不多要一个小时，这一点点的随机应变也不要紧吧。莉迪雅决定一个人乘街边的马车。

至少莉迪雅到马车前会由她陪伴，并且女僕会目送她离开车站驶向奥特雷德大宅。

即使穿过了宅邸的大门，到处还是看不见有建筑物。马车依然行驶在杂林之中。

所谓贵族的乡间大宅是何等广阔的用地和设有多么宏伟的建筑物呢，莉迪雅应该是知道的。然而，或许是因为听闻过那是寡妇一个人的生活，所以连过于广阔也都会发獃地想到孤单感的增加。

总算是来到了大门的前方，从马车上走出来的莉迪雅，把由梅斯菲尔德公爵夫人介绍而来的事情告诉走出来的男僕。男僕请她待一会儿，并且领她走进里头。

莉迪雅待了很久，然后总算出现的是，穿着朴素的藏青色衣服的老妇。

「你叫？」

「莉迪雅?克鲁顿。」

「我是博伊尔。」

好像不是奥特雷德伯爵夫人。

「从今天开始，请你遵从我的说话。明白了没有?」

那即是莉迪雅的教官吧?

老妇叫莉迪雅跟上来，随即就走了出去。

在如此宏伟的房子中，连走廊和楼梯也都是充分宽敞的。然而老妇却特意走入狭窄的通道。

虽然莉迪雅并没有穿上那么华丽的裙子，可是当女性恰当的裙子通过时，那种通道还是会让褶边和缎带摩擦墙壁。莉迪雅不得不一边按下裙子走路。

「似乎之前府中的待遇非常好啊。在这里可不会如此。」

老妇非常不愉快地看了一眼莉迪雅的出门衣装。

莉迪雅以为，因为是探访奥特雷德伯爵夫人的府上，要做到有少许打扮的不失礼程度就得衣装整齐。可是，可能是某些地方出错了。

「因为穿上夫人赏赐的衣服而会错意的女僕大概也不少，可是这间大宅的方针并不相同。首先你必须换上朴素的衣服。」

女僕?

依然在五里雾中的莉迪雅登上挤得相当难受的楼梯，走进了好像是阁楼的房间。

「这里就是你的房间。换好衣服之后就下楼来我的房间。」

变成独自一人的莉迪雅，站立在狭小的阁楼房间中。

细小的窗边是简陋的床，书桌和椅子各一，仅仅如此地板上就已经没有空间可以安放物件了。

怎么想都觉得是一间僕人的房间。

是某些地方搅错了吗?还是，那是奥特雷德夫人的指示呢?

这也是新娘修业的一个环节啦，又说不定是测试莉迪雅是否适合嫁到贵族家里去啦，莉迪雅拚命地思考着。

「对、可能有某种深奥的想法，要我体验僕人的生活呢。」

总之莉迪雅认为不可以表现出不满。要好好地接受奥特雷德夫人的教育，并且被她承认，那是爱德格和梅斯菲尔德公爵夫人都期待的。

正当莉迪雅为自己打气加油时，门打开了，可以看到一个穿着围裙的女僕身影。

女僕沈默地递上佣人的工作服。莉迪雅见她打算要直接往回走，所以就急忙地叫住了她。

「唉、那个，博伊尔女士是甚么人呢?」

「博伊尔太太是这间大宅的女僕主管。」

「内务主管、嗯、好像是个严厉的人呢。」

「工作中的私语是被禁止的。」

原本还想要打听更多不同的事，可是女僕一说完就迅速地走开了。

即使如此，就是有一点莉迪雅明白了。

那就是要听从女僕主管的说话。也就是说在这里的莉迪雅果然是要以女僕的身份被使唤。

话虽如此，这是奥特雷德夫人的做法吗?

即使再想也没甚么法子，所以莉迪雅一换上工作服就走出了阁楼房间，再一次走下长长的楼梯。

「太慢了。只是换件衣服就花上这么多的时间，那是做不成工作的。」

马上就被博伊尔太太责骂，莉迪雅变得渺小起来。

博伊尔太太以连一颗尘粒也逃不掉的锐利目光，检查起莉迪雅的服装。用手捏着莉迪雅匆忙地三束捆成一扎的头髮，提醒她要打更加结实的结。

「虽然是侍候主人身边的女僕，不过你不会有特别待遇。当夫人用不着你时，其他的工作也要做。」

似乎莉迪雅的立场，大致上就是跟随夫人的女侍从吧。那么，就是在奥特雷德夫人的身边工作，果然是夫人的深思熟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