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火中
崩塌的房子和烧焦的人们
不管怎么走怎么走都只有红色的景象
这是十年前的景象了
久远地,也没想起过的过去的记忆
我在那其中,像是回放一样地跑着
虽然知道这是恶梦但没有出口
跑着跑着,不停地跑着
走到最后,是力气用尽得救的,小时候的我
「────────」
在讨厌的感觉中醒来
感觉像是胸口有铅块塞住一样
摸摸额头,虽然是冬天但流了很多汗
「啊啊,已经这个时间了吗」
时间已经过了六点
仔细倾听,从厨房传来咚咚的菜刀声
「樱今天也很早呢」
不是佩服的时候了
我也得赶快準备好,去帮忙準备早饭
「士郎,今天要怎样。礼拜六所以下午要打工?」
「不,没有排打工喔。我想在一成那边做点什么事,怎么了吗?」
「嗯─,没事。只是想如果很閑的话可以来道场玩。我这个月陷入
危机了」
「?危机,什么啊」
「财政危机啊。谁给我做便当我会很高兴的啊─」
「拒绝。自作自受,偶尔一餐不吃比较好」
「哼─,我才没期待士郎。我拜託的只有小樱而已。小樱,好吗?」
「是的。跟我的便当一样菜色没关係的话就帮妳準备,老师」
「嗯,OK─OK─。那今天一起吃午饭吧」
吃着跟平常一样的早饭
今天早上的菜单除了平常固定的以外,还準备了加入莲藕跟蒟蒻的
鸡肉当主菜
虽然觉得用不着大清早就做这么费事的东西,不过一定是要做很多
用在中午的便当吧
樱是弓道社的社员,藤姐也是弓道社的顾问
两人会带一样便当也是很理所当然的发展
「对了士郎。今天早上有点晚喔,有什么事吗?」
藤姐一边喝着味增汤一边朝我看过来
真是的。藤姐平常明明就很呆,只有这时候特别敏锐哪
「做了以前的梦。醒来感觉超差的,就这样」
「怎么,很平常嘛。那我放心了」
藤姐没什么特别兴趣地不说话了
我也真的是不在意,而且这也不是什么要认真说的事
十年前
在我还没忘记那火灾记忆的时候,常常做恶梦
那情形也随着时间消失,现在就算做了梦也能轻鬆地抛开,重新站
起来
只是,当时好像是很严重,从那时起,在我家的藤姐对我的这
种变化就很敏感
「士郎,有食慾吗?今天要不要吃少一点?」
「不要。我一点事都没有,所以不要把别人的梦当借口把饭抢走啊」
「啧。虽然士郎变坚强了姐姐很高兴,但再纤细一点比较好啊」
「那是我要说的。身为弟弟,我觉得藤姐再可爱一点比较好喔」
哼地一声,彼此不对看地回嘴
藤姐把这当成有精神的证据,放心地笑了
「────哼」
老实说,我很高兴她的担心
不过,如果感谢她会得寸进尺,所以我跟平常一样哼了一声
「?」
看着这样的我们,不清楚状况的樱像是觉得不可思议地歪着头
藤姐出门后,我们也锁上门离开家里
「学长。我从今天晚上到礼拜一都没办法来帮忙,可以吗?」
「?没关係啊。因为是礼拜六吧,樱也要陪人嘛,不用在意喔」
「咦───哪有、不是的!不是那样的、真的只是个人的事、
也会确实去社团的!所、所以有事的话请来道场我会想办法的!不
是礼拜六要去玩、所以、那个请不要误会到奇怪的地方就好」
「???」
樱有点行为可疑,好像很紧张的样子
虽然不知道她想说什么,但总之是礼拜六没办法来吧
「我知道了。有事的话就会道场去的」
「是的,你这么做我会很高兴」
樱按着胸口鬆了一口气
然后视线往下倾的樱,表情一下子僵硬起来
「学长,手───」
「?」
樱看的是我的左手
我看了一下───红色的血滴了下来
「啊咧?」
我拉起制服的袖口
那里的确是渗出了血来
「这是怎么回事。昨天晚上在弄那些破铜烂铁时割到了吗」
可是不会痛
伤口也是,只有像是瘀血一样的红色条状肿起
瘀血从肩膀一直线伸到手背,看起来像是一条小蛇从肩膀往手掌前
进一样
「算了,也不会痛,应该马上就消了吧。没事的,用不着在意」
「是的。既然学长这么说,就不在意」
是看到血觉得不舒服吗,樱低着头一直不说话
我跟有社团的樱道别,走向校舍
校庭里有着专心跑步的运动社员,从早上就充满活力
「」
但是,我感觉到很严重的违和感
学校跟平常一样
努力晨练的学生生气蓬勃,全新的校舍一点脏污也没有
「这是,我多心了吗」
不过,一闭上眼睛,气氛就突然转变
校舍被像粘膜一般的污秽贴上,在校庭内跑着的学生感觉像是空蕩
的人偶一样
「我是太累了吧」
轻轻甩了甩头,让思考轻醒
然后,走向总觉得没有精神的校舍
礼拜六很早放学
上午就课程结束,之后帮忙完一成时,太阳已经快沉入地平线了
「好,差不多该回去了」
我收拾东西离开教室
这时
「怎么。你还在学校啊,卫宫」
突然遇到慎二
慎二后面有着几名女学生,好像有点吵闹
「又没事做还留在学校?啊啊对了,又在讨学生会欢心呢。卫宫真
不错啊,不用搞社团也有内部文书啊」
「我不是帮学生会喔。身为学生,修理学校的设备是当然的吧。因
为用的是我们嘛」
「哈,说得真好。让卫宫来说什么都是理所当然的呢。我以前没说
过你这装乖小孩的样子让我不爽吗?」
「呣?抱歉,不太记得。因为我想那是慎二的口头禅,好像听
过就忘了」
「────!哼,这样啊。那你是学校里的东西全都能修好是吧,
卫宫」
「全都修好是不可能的。至少照顾一下吧」
「好,那就拜託你了。我们的弓道场啊,现在很乱呢。弦也没卷好
就放着,安土也没清扫。有空的话,那边能不能拜託你啊。你是前弓
道社员对吧?不要跟在学生会屁股后面转,偶尔也来帮我们吧」(译
注:安土是弓道场放目标物的小丘)
「咦─?学长等一下,那不是藤村老师对学长说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