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未曾见过的景色。
头上是片火焰的天空。
脚边有着无数的剑。
这里是战火的遗址吗?
世界是一片无止境的无机质,没有任何活着的物体存在。
挟带尘埃的风,在钢铁的森林里穿梭着。
剑就像树木般的恣意盘据,数量很不寻常。
十几二十微不足道。
一百两百摸不着边。
但无论实际的数量为何,既然人无法数尽的话,那便是称为无限吧。
刺入大地的几多武具,任由持有者不在的生鏽着。
已经可用无数来形容的剑的遗迹——
此幅景象。
他觉得就像个坟场一样——
视野转了回来。
太阳升起已经过了有段时间了吧,明确的阳光告诉了我这点。
"——刚才的、梦"
我惺忪地睁开眼,回想起看到的梦。
剑之丘。
会看见那样的梦是,对,是看到了手持着剑的少女和被火焰所包围的墓地以后的事——
"啊,你醒了吗?那就好。没什么大碍就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啥?"
同一时刻,一副很神气样子低头看着我,说着极为普通的一句话的远坂凛。
"~~~~~~!"
我从被窝里弹了起来。
之后停顿了片刻,往后跳到了墙壁边,总之就是拉开了跟远坂的距离。
"远、远远、远远远远远远远坂!?什、什什什!?为什么你现在会在我房间!!??"
陷入思考的迴圈中。
我人在剑之丘——不是、应该是在烧起来的墓地里,在身旁的是Saber,为什么我会在自己的房里睡着、而且还天亮了吗!?
"远、远坂、为什么你会在这里,我都做了些什么——!?"
才一说出口,头就渐渐地晕眩了起来。
也不是因为事态面临急速的发展才如此。
最叫人吃惊的就是、那个——才一醒来远坂马上就在我的眼前,这也使我的心脏跳个不停。
"要惊讶的话先好选一个再惊讶。卫宫同学没有两者兼得的能耐吧"
也不管我这儿的感受,远坂冷酷的彻底。
"——呣"
那给了我这停止了的脑袋一记当头棒喝。
没错。
才一醒来就看到远坂的脸会吓到也是当然的吧。
不过,换句话说,也就是——
"这样啊。从这状况看来,是你把晕倒的我搬到这里来的对吧,远坂"
"唷。什么嘛,脑筋比看上去的还要动的快嘛。一副还在混乱的样子却还想的了事情啊。嗯,有趣有趣"
呣。
不知是褒是贬,这种难以判断的发言希望她别说了。
"那意思是,从那时到现在只经过了约半天的时间吗。搬到我家来也就是说,你们掩人耳目的逃掉了啊"
"对,就是那样。能那么快明白那就最好"
那样就满足了吗?
那就这样了,说了这简短的一句话,远坂的脚步动了起来。
"咦——喂。你要去哪里啊,远坂"
"你还没睡醒吗?什么要去哪里,这里不是你的家吗。而且也不是我可以长待的地方"
说的很乾脆。
那双眼,
"我们彼此不是敌人吗"
在如此述说着。
"——"
那么说,也没错。
昨晚。
我在那间教会说出了要战斗。
那既然如此,卫宫士郎与远坂凛之间只剩下了互相竞争的关係而已。
"说的也是。抱歉、远坂。还有,虽然都这个时候了,不过还是谢谢你"
"——"
远坂停下了离去的脚步,面有难色地盯着我。
"慢着。为什么你会冒出一句谢礼来"
"因为你不是帮了我吗。既然我们是敌人的话反而会觉得更加的感激"
"——等一下。你到那里坐好,卫宫同学"
远坂大剌剌的回到了房间的中央。
"?"
我是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不过总觉得违抗她的话会招致严重的事态。
"好了、快点"
啪啪、的拍了拍榻榻米。
"——"
看样子是有正经的话要说。
心想既然如此,我就乖乖的正座了。
"听好了。看样子你还不了解那我就告诉你,你再抱持着那种想法可是会死喔"
"?那种想法?什么想法啊"
"就说了,意思就是叫你不要不管对不对都去跟敌人道谢。三不五时的就有那种想法的话,你有几条命都不够。你听好,对手不过就是障碍。别因为是人类的样子,说着人类的语言,就有"他跟自己是一样的"这种想法"
"——"
远坂以坚定的口吻,严苛的眼神这样的述说着。
那样说,的确是没错。
将敌人看作和自己一样,有如此同情是不对的话,那老是有那种多余的思考也是不对的。
既然决定要战斗的话,就唯有打倒对方一途——
对,远坂想表达的我能理解。
但是,那个。
"喂、你有在听吗!?听好,圣杯战争不过就是为了将圣杯拿到手的互相残杀。为此你别将主人当作是人类看待。就算是自己的至亲也要当作是该击溃的对象。真是的,这种事不是身为主人的第一条件吗"
远坂很不高兴地斥责着我。
不、就说了,既然那样的话。
"那个我知道了。可是,既然如此,为什么远坂没有杀了我?"
难道没有这样的问题吗?
"咦——那、那个、也就是"
刚才的气势不知到哪儿去了。
唔~,越来越不高兴地发出了这个声音。
"ㄏ、哼。那只不过是我提不起劲而已。我那时还有欠于你,而且在你睡着的时候偷袭有失公平。所以总有一种令人不悦的感觉"
"远坂。你刚才不是说了,为求胜利不择手段,之类的话吗?"
"对。所以说这是我的失策。因为我比你来的强才产生的大意吧。嗯,说穿了就是内心的赘肉吧"
啊,这样的表现手法,记得之前也有听过。
"内心的赘肉?也就是远坂变胖了的意思吗?"
"呵呵呵呵呵。你说话好风趣呢,卫宫同学"
远坂笑了笑。
"不过我劝你以后少说一些有的没的会比较好喔。因为轻率的举动只会招致死亡而已"
"——"
好可怕。
刚才那一下,全身突然莫名的发抖还不自觉把身体往后缩了耶。
"哼。总之我要说的只有那样而已。再来的事你就去问你的从者吧"
远坂快速地站了起来,这次就没有停顿地往出口走了过去。
"那就再见了。下次再碰面的话就是敌人了,到时你可要觉悟喔"
然后就感觉不到远坂的存在感了。
把我搬到这里,还帮我处理了伤口,这些大概真是一时的错乱吧。
她没留下任何的不舍与感情,将我们是敌人一事说了出口,便离开了这间房子。
"——好了"
小吸了口气,了解目前的状况。
因为昨晚的事件——在晚上的学校里,自从目击到了Lancer跟Archer的战斗,我就没有能好好思考的时间。
"啊。对喔,那当时看到的人影就是远坂啊"
我到了现在才发现。
在那之后,我被Lancer贯穿了胸部,莫名的得救回到了家里,又再次被Lancer突袭——
"被Saber给救了,成了主人"
在教会里所听到的。
一场名为圣杯战争的互相残杀。
赋予胜者能实现一切愿望的"圣杯"。
那种事虽然完全没涌现出真实感,不过卫宫士郎已经被敌人袭击了三次。
那么——不能老是有所迷惑。
毕竟,我是为了不能放任这场战争才说了要战斗的。
名为圣杯战争的抢椅子游戏。
无论有什么样的考量,一旦参加就得挤掉对手,否则无法存活下去。
问题就在于那挤掉的方法,有可能会加害到没参加抢椅子游戏的人。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