芭洛特几乎快哭出来。所以没发现到乌夫库克已经醒来,容器也打开了。
那是因为博士像怒涛般地教她有关赌博的事。
他利用合法的在线赌场教芭洛特赌博的构造,以及各式各样的赌博。
在在线睹场的网页上还详细记载他们跟实际睹场里的游戏规则有哪些差异。加上有博士一起陪她赌,让她更容易了解.像是二十一点,百家乐、梭哈、HIGHBALL跟LOWBALL,以及HI-LOWSplit和幸运轮、轮盘、吃角子老虎的构造与玩法,她大概都知道了。
到此为止都还OK,但博士的课程竟然从现在才要开始。
妳听好了。
博士在稿纸上沙沙地写方程式跟图表。
就像我刚刚说过的,有限的玩法全都可以用标準系统来表达的,让我们用标準系统算出总和为零的玩法,各閑家会选择什么样的战略才是合理。考虑过合理性的基準之后再来探索玩法的均衡解吧!
眉头紧缩的芭洛特拚命点头,博士好像在教她什么,应该是如何蠃钱的诀窍,只是她怎么样都听不懂.不过还是很努力在听。
我们用收益表来表达这个标準系统吧!从1到n的数字是你的战略记号,另一个就当做是我的战略记号。如此一来就能够明显看出收益额给双方带来什么样的影响,而每个閑家也能确实获得最大的收益额。经过种种考虑之后,结果就会拟出最适合的战略,我们就把这一组称之为玩法的均衡解。
他边说边写一大堆的英文字母。而且是附带数字的英文字母。
如果有+或一的记号倒还OK。问题是接踵而来的各种记号,害她根本分不清那单纯只是英文字母,或者是另有其它意义的记号.
但是閑家之间如果可以互相帮忙的话,又会变成什么样呢?让我们看看下一个协力玩法,理论很简单哟!閑家从有限的纯粹战略里挑一个出来,再从游戏规则的适用与否来考虑扩大其它閑家之混合战略的合理性。
老实说芭洛特觉得博士讲的那些东西很可怕,不过她还是很努力听。
透过像这样在串联构造的手续,对任一个部分集合併假设那是串联,这样就能求出实际数据,也就是所谓的特性函数,换句话说.如果能赋予协肋者n的话。特性函数就会出现一个明确的意义。
芭洛特一面看着博士写的一大堆记号一面思考自己究竟能够记住多少,虽然她希望至少也要把最后的结论记起来,问题是现在连哪个部分是结论部搞不清楚了。
就在同一个时候,乌夫库克等待容器里的液体气化后就回覆它平常长满金色体毛的老鼠模样。然后面露难色地走出容器。
它在床上把部分体毛翻过来再透过变形切断,顺便製造出它喜欢的长裤,接着慢慢朝有人说话的方向定去。
床上散放着写有数学公式的纸张,乌夫库克频频看过那些纸并直接走在上面,然后来到芭洛特与博士商议的现场。
乌夫库克像在闻什么烧焦味地哼着鼻子,然后哼地叹了口气,它从说话激动的博士下方走过去,跳到空蕩蕩的椅子上再跳到桌子上说:
你对一个十五岁的女孩灌输经济理论想做什么啊,博士?
乌夫库克说道,芭洛特与博士同时惊喜地抬起头.
像你这样用自己擅长的知识仗势欺人,让对方感到自卑,并不是一件好事吧?而且芭洛特妳干嘛一直忍气吞声呢?妳是想亲身体验囚犯的窘境吗?
它边大骂边坐在桌面散乱的稿纸上.
嗨,乌夫库克。你这么快就醒了。看来『乐园』的技术更新不少呢!
乌夫库克耸着肩说:
方便说明一下现状吗?
这时候开口说明的是博士。
当博士朗朗说明芭洛特在乐园获得的情报与后来导出来的结论。芭洛特则静静地闭上眼睛,她非常紧张,虽然乌夫库克就在她伸手可及之处,但是她一直无法面对它。
就算要再次检讨芭洛特成为触犯联邦法的嫌犯这件事但是除了用数学的概念教她赌博必胜法,应该还有更浅显易懂的方法吧?妳说对不对,芭洛特?
芭洛特慌得缩成一团。
乌夫库克跟博士都有点讶异地看着她。
芭洛特似乎想说些什么,虽然是不足为道的事,但她还是说不出口。
她只是盯着桌子看,彷彿想与世隔绝地缩着身子。
乌夫库克跟博士并没有责备她,也没有用粗暴的言词要她好好表达自己的意思或想说什么就儘管说。
对不起。
乌夫库克突然这么说。
想不到在妳做出如此重大决定的时候,我竟然处于沉睡状态。
芭洛特连忙摇头,为了让芭洛特安心,博士也亲切地询问乌夫库克。
你觉得怎么样,乌夫库克?
虽然无法进行冲击性的变身,不过要让赌博赢的话这点小忙倒是帮得上。
然后乌夫库克走到芭洛特面前张开双手说: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站在妳肩膀上。
芭洛特凝视着乌夫库克,看着看着她的视野整个模糊,豆大的泪珠个断滴下来。乌夫库克别轻轻触碰双手掩面哭泣的芭洛特的手臂。
我去泡咖啡。
博士适时的离开座位,芭洛特战战兢兢地把手张开伸向乌夫库克。
我可以碰你吗?
可以。
乌夫库克跳到芭洛特的掌心,芭洛特把乌夫库克捧到快接近脸颊的距离,冉让它站到自己的肩膀上。
就算只有现在也没关係,可以留下来陪我吗?
可以。
对不起,乌夫库克。
我不会介意的。
接下来两个人都没说话,芭洛特压抑混乱的感情,努力不让自己随便干扰乌夫库克.
博士回来后在桌上摆了装着咖啡的杯子,甚至有乌夫库克用的小杯子,博士跟乌夫库克都在等芭洛特的心情平静下来。
接着三个人又开始演练作战计画,而且决定好每个人负责的工作,以及届时要如何行动。
推测所有想像得到的状况之后。博士说要把它们归纳成统一的计画,之后芭洛特去做饭,
大家围着餐桌聊一些不足为道的话,逻有接下来该怎么做,以及解决完这个事件之后的事。
没有人敢说什么决定性的话,只是聊些毫无具体性,笼统又充满玩笑的事,只要大家的心是合而为一的,那就非常足够了。
吃完饭之后,博士拿着碗盘站起来说:
一切準备就绪啰!
乌夫库克露出酷酷的笑容说:
这个事件一定会赢的!
芭洛特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是却说个出口,只是一昧地点头。
当芭洛特窝进二楼单人房的被窝里,
需要我陪在身边直到妳睡着吗?
垂在灯架开关拉绳的乌夫库克说道。
不用了。
芭洛特摸着乌夫库克。
谢谢你。
她痛切地说道,这时候她发现那才是自己最想说的话。
乌夫库克拉动绳索把灯关起来,步出房间后把门带上。
这时候身在黑暗中的芭洛特稍微哭了一下。
她一面哭泣一面思考有关未来的事情,乌夫库克跟博士都把眼光往前看,他们朝不明确的价值与目标前进,设法获得具体的成果。
但是榭尔跟鲍伊德不同,她觉得他们一定会回头看。
他们会回头看她,与她早已死去的过去做面对面的接触,过去那个让他们为所欲为的尸体。
但是芭洛特心想,那也只限于尸体有被好好埋葬。
过去时常从坟墓底下凝视这边,只要梢有机会就会伸出腐烂的手,不晓得会把经过的人拉到什么地方去。
每当无法忍受过去一直从背后偷窥的压力,榭尔跟鲍伊德就会回过头来看她,然后被黑暗吞噬,那跟经常吞噬芭洛特的黑暗是一样的。
芭洛特思考自己究竟能做些什么?
走出这颗银蛋的时候,自己能做些什么?
不久她停止流泪,然后沉沉睡去。
这么做妥当吗?
乌夫库克从椅子跳到桌子上说道。
什么啊?讲话没头没脑的。
开心地整合计画的博士满睑不解地停下手边的工作。
我们做的事迫使她做出重大的选择。
你是指她选择的计画?那可是以她自己的意识领域为基础而做的选择哦!
我不敢确定她潜在的复仇心没有影响到白己做的选择。
或许是,可是她现在并没有很执意报仇吧?
嗯我觉得她好像在考虑如何低调解决事件。
那不是很好吗?而且当初她若没有选择Scramble-09而仰赖警备机构的话,现在铁定被大卸八块在市场扪卖呢!
市场?
这是来自警方的情报,有关鲍伊德僱用的那群杀手.他们在人体改造狂之间还小有名气,专门贩卖高档货的肢体器官。
这样
正因为如此,对方是她最想大卸八块的目标,我都这么认为了,想必她也这么认为。只是她一点都不觉得将对方人卸八块是我们的工作,不过这样不是很好吗?虽然我们的藏身处被毁掉这件事让人心很痛啦!不过也正因为这样,只要我们用自己的方式解决事件,就能够让法务局支付补偿金纶我们。
这个嘛,你这么说也是有道理啦
我还觉得强化她的能力是正确的,因为果不其然,我们在警备机构发现到迴路被刻意操控.大概是内部的人收了钱之后在迴路动手脚,至于收钱的那个人根本就不管对方是杀人魔或人体改造狂哟!
你的意思是对方有内应?
警方把这件事压住,因此这不是我们该管的事,在公共机关协助黑客犯案的保释金是很高的,期待年终奖金的警方是会出动逮人的啦!
不过乌夫库克还是想不透地坐在桌子上。
你真的是个犹豫下决的家伙耶!你到底抱持什么想法嘛,乌夫库克?
什么东西什么想法?
就是她的事啊。
乌夫库克用它的小手抓着头说:
我希望她的负画意识能因为理性与上进心而得以克服,那才是她真正要面对的事件.至于我们就是为了要帮助她成长才保护她,替她争取法律上的所有权利,我觉得这可能就是我想做的工作。
你当自己是社会义工啊?如果你讨厌战斗,何不换其它职业呢?
但是也有一味仰赖稳健的社会福利而在一瞬间失去生命的例子啊!法务局是错综複杂的方式,希望靠委任事件制度来寻求解决,而且为了保护生命受到无尽的暴力威胁,我才化身为抑止力,希望能够把我妥善加以利用,也因此有了Scramble-09。
那么,到底有什么问题?
我觉得用威胁的理由逼她把我当武器使用,我
所以我们才决定接下来要攻击对方的不备之处.用最稳健的方法解决事件不是吗?这样又有什么问题?
博士你一点也不了解身为道具的我的心情。
嗯?
我经常在寻找使用者.我希望让她那样的人使用我,我想我再也不会把自己完全交给其他人了。
所以呢?
可是当我知道她解决事件之后想当委任事件负责官,觉得很困惑。
那很好啊!
博士把目光从乌夫库克移开,然后低头啜着咖啡。
哪里好啊,博士?
你听过婚前忧郁症吗,乌夫库克?
那是什么?
就是会对自己决定好的事。唠唠叨叨念个不停,然后一直胡思乱想个人的感情怎么样啦?自己行不行啦?什么是必然什么是偶然等等。
你说我有那样?
我觉得这已经是我引用过最好的比喻。
有什么解决方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