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
冰冷的风。
海。
金黄色的海。
波浪正摇曳着。
那金黄色的波浪。
一整片芒草之海。
有人正在跳舞着。
穿着粗糙的衣物。
为风吹胀了袖口。
为风飘撼着长发。
将夕日当作背景。
沐浴逐渐衰退的光辉。
连指尖也泛染着金黄色。
彷佛天真无邪的少女。
是谁?
那到底是谁?
我醒了过来。
眼前是个老旧的天花板。
我正躺在等候室的沙发上。
不拖地不行
我才这么想着,就注意到照进来的已经是夕阳的光辉了。
现在,是什么时候?
我爬了起来,坐在沙发上。
指着应该挂在墙上的日曆。
8月4日。
往人:是这样啊
我逐渐地回覆了记忆。
昨晚我把失去意识的佳乃带回来这里。
圣马上开始了治疗。
我则一直到清晨都还醒着之后就不记得了。
没什么真实感。
连周遭的景色都像是在梦中一般。
诊疗室的门开了。
圣出来了。
一看就知道她也很累了。
往人:怎样?
圣:已经止住了出血,性命应该是保住了。
往人:是吗
性命保住了。
对现在的佳乃来说已经没有意义了。
我依然沉默不语,圣则继续说了。
圣:我检查了一下沾在手腕上的血液。
圣:毫无疑问是佳乃的,但是
圣:却没有任何外伤。
圣:取而代之的是手腕的内侧有个很严重的痣。
圣:大概和在你脖子上的是同一个情形。
往人:意识呢?
圣:
她静静地摇了摇头。
圣:我所知道的
圣:只是这已经不是我所能治疗的範围了。
圣:我朋友的医院有更好的设备,只能依靠他们了。
往人:那样可以治好佳乃吗?
往人:住进那里,佳乃就会回覆精神吗?
她没有回答我。
如同崩溃了一般地,圣瘫坐在沙发。
仰望着天花板。
彷佛在寻求不该有的援助一般。
圣:我到现在为止到底做了什么?
圣:明明说要救我妹妹,却什么都做不到。
圣:我一直害怕这一天的到来。
圣:而到了现在自己反而鬆了口气。
圣:这样一来我和佳乃都不用再痛苦下去了
之后便陷入了沉默。
那穿着白衣的肩膀颤抖着。
我没有可以说的话。
所以我将人偶取了出来。
是个只有在布里面塞着棉花的老旧粗糙人偶。
我拍了拍来整形。
将它放在桌上,注入念力。
它便站了起来。
沿着圆桌走着。
我让它夸张地,充满精神地走着。
圣:真是了不起呢。
圣稍微笑了一下。
往人:这个没有诀窍或机关。
往人:是真正的魔法。
圣:也只能这样相信了吧?
圣取回了些许的笑容。
所以我继续动着人偶。
我的魔法。
我母亲将这称做法术。
说是从很久以前传承而来的。
往人:
我脑海中突然浮现了一些事。
闪闪发光的羽毛。
在天空的少女。
操纵人偶的力量。
我所能为佳乃做的事。
那就是
往人:用想的也不会有进展。
我站了起来。
我将人偶塞进口袋。
往人:走了。
圣:去哪?
往人:那还用说?
往人:再去一次神社。
往人:把佳乃也带去。
往人:我要将佳乃给取回来。
过了桥之时。
圣:稍等一下。
圣说了。
在山脚有户人家。
那家每代的长子都负责神社的管理。
我背着佳乃,等了几分钟。
圣借了神社的钥匙走了回来。
然后我们又走了起来。
昨天是因为忘我了,所以不会感觉疲劳。
现在失去意识的佳乃的重量,明显地压着我的背。
圣:换手吧。
往人:没问题的。
圣:我应该承受一半的。
往人:我知道了。
我谨慎地将佳乃的身体交给她。
圣:意外地还满重的嘛。
往人:我就说吧。
圣:我不是这个意思。
圣:以前一直都很轻的
我们边随便说些话边走着昏暗的沙路。
圣:这一带的田地里会有萤火虫飞舞。
圣:这倒是我们第一次三个人来这里。
POTATO:PIKO~
圣:对喔,是三人和一只。
POTATO:PIKO、PIK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