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历五年夏
有什么东西从天而降。
当我还这么想时,已经躲不掉了。
碰。
我变成某个重物的缓冲垫。
整个人面对天空倒在地上。
柳也:痛痛痛。
声音:为何汝会待在这种地方?
那重物说话了。
声音:汝该不会看见了吧?
柳也:我只有看见天空啦。
柳也:要是有说话的空閑的话,就赶快起来啦。
那从天而降的东西,慌张地站了起来。
而我也边揉揉被撞到的腰,缓缓地站起来。
有个少女。
一副纤细的身躯。
穿着似乎很高级的绢布制巫女装。
垂下来的长髮用响无铃缠着。
不知为何,少女正在将腰际的裙带重新绑好。
少女:
柳也:
我们四目相对。
少女:汝在看什么?
柳也:妳是在空中换衣服吗?
少女:
气氛突然变得很糟的沉默。
少女:汝是新来的吗?
她将视线移往我腰间挂着的铁鞘长刀。
柳也:啊啊。我是今天早上才刚上任的。
少女:名字是?
柳也:正八位卫门大志,柳也。
少女:没有姓吗?
柳也:因为太赶了,所以只给了名而已。
少女:从哪儿来的?
柳也:来这里之前是在若狭(注:今福井县西部)一带吧。
柳也:要身家调查的话,我也不太清楚。
少女:是吗?余会记住的。
她呢喃般地说完后,又继续埋头拚命绑着带子。
那动作看起来十分笨拙。
看来是个相当不灵巧的女孩吧。
柳也:妳这样从别人头上降下来,连句道歉的话都不说吗?
少女:为何余非得道歉不可?
柳也:真是相当不懂人情世故的家伙呢。
柳也:再说,妳问了别人姓名后不打算报上名字吗?
那正在绑带子的手,停了下来。
少女:汝不知道余的名字吗?
柳也:不知道。我们才刚见面吧?
少女:是吗?竟然会有不知道的人啊
她似乎觉得很有趣地呢喃着。
少女:神奈。
少女如此说着。
柳也:神奈?
柳也:那可真巧啊。
柳也:我所奉命要守护的翼人的大名正好就是神奈。
神奈:汝可真是奇怪的男人呢。
神奈:汝认为翼人是什么样的人?
柳也:这个嘛。再怎么说都是神的使者。
柳也:唐天竺称之为凤翼,又名风司。古名则为空真理。
柳也:其肌白似天鹅绒,其眸类于玛瑙,其泪恍若金刚石。
柳也:那高贵之姿宛如天仙。
神奈:说得还真是瑰丽呢。
她似乎出神地呢喃着。
神奈:话说回来,汝在这个地方做什么?
柳也:没什么。只是到处晃晃而已。
柳也:再怎么说,这里也是挺广阔的。
柳也:要是想顺利达成护卫的工作的话,至少也该知道在哪里有什么吧。
神奈:汝这种态度值得嘉许。
她没什么诚意地说完后,又继续绑起带子。
柳也:神奈。
神奈:以第一次见面来说的话,未免也叫得太直接了吧?
柳也:是妳叫我这样叫妳的啊。
神奈:那,有什么事?
我才刚抱怨一下,就被催促继续说重点。
柳也:神奈妳熟悉这里吗?
神奈:那当然。
神奈:这世上有不了解自己住的房子的人吗?
柳也:那就带路吧。
神奈:为何余得要带路?
柳也:这里妳很熟吧?
神奈皱起了眉头。
神奈:余再问汝一次。
神奈:为何,余,非得,为汝,带路?
柳也:理由有两个。
柳也:第一是妳似乎满熟悉社殿里的。
神奈:另一个呢?
柳也:虽然听起来有点顽固,但我觉得被看起来普普的女人带路会比较爽快。
她露出複杂的表情看着我。
似乎是无法判断我说的普普是褒还是贬。
神奈:余带路就是了。跟过来吧。
柳也:那可真是感谢。
柳也:啊,普普是指还不会太差的意思。
柳也:不要想太多喔。
神奈:啰唆。
我们在可以看见中庭的走廊上走着。
那是个被整齐地修整过,相当适合高贵者居处的庭院。
但神奈完全没有笑容,只是挥了一下衣袖。
神奈:只有衣服看起来最象样而已。
神奈:事实上过的生活和在牢狱中没什么两样。
神奈:连庭院都不能随意走动。
神奈:为何余得被关在这里呢?
神奈:余就算只有一个人也可以活下去的
我似乎是被误会了。
我从那从未见过的衣服样式注意到这名少女的背部是有羽翼的。
看来我似乎是找了自己该守护的翼人的碴了。
但了现在也没什么的办法了。
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我继续了谈话。
柳也:可是,妳的羽翼呢?砍掉了吗?
神奈:不要说些没来由的话。
神奈:只是收起来而已。平常看起来和一般人一样。
流也:什么啊,是这样子啊?
柳也:亏我还期待着可以看见什么特殊的东西。
神奈:真是抱歉哪,余是个不断破灭汝期望的女人。
确实她的样子是和我印象中的翼人差满远的。
不只这样。
摸摸摸。
我试着触摸神奈的臀部。
神奈:汝做什么!
她慌张地退开身体,脸红地瞪着我。
反应也和附近一般的少女没什么不同。
柳也:不,因为妳的曲线满棒的。
神奈:汝只要看到很棒的曲线就会去一一确认吗!?
柳也:曲线棒的臀部可没那么常见。
柳也:所以平常也没什么机会摸。
神奈:
神奈:余从未见过像汝这般无礼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