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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8日

作者:麻耶雄嵩 字数:4678 更新:2022-12-15 05:1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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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有开始去创华社上班,是在某个秋天。

那天,乌有身患重感冒,不能像往常一样去桂川散步,只能整天窝在被子里。他身子确实不够强壮,可也从不患病,想不到一次感冒却病得卧床不起。进大学之前,他一直专心学习,生活非常规律;进大学之后,他经常旷课,睡眠时间因此很充足,极少感冒。乌有头疼得厉害,十分沮丧,獃獃望着窗外的浮云。

就这样到了傍晚,夕阳染红了天边的白云,突然听见有人敲门。

客人?房东?

「来啦。」乌有窝在被子应了一声,看到桐璃推门进来。

她扫了一眼屋内,说道:「哦,原来你住这儿。」

「桐璃。」乌有慌忙起身,「你怎么来这儿了?」

「真是什么都没有呀。」

桐璃呆立在房间里,把乌有的话当耳旁风,发出了这样的感叹。

房间朝北,只有八张榻榻米那么大,家具极少,看起来就像刚搬家一样。除了厨具,就只有一床正在用着的棉被、一台壁炉以及一部十九英寸的电视机,其他的半年前都塞到了壁橱里面了。不是家人没给他寄行李,乌有只是觉得,这个世界里只有他和那位青年的亡灵,实在没有必要铺张浪费。电视也不过是用来看看天气预报。

「感冒了吧,今天没看到你,有点担心。」

从那天起,不知什么原因,乌有每天都会在桂川河畔遇到桐璃,然后两人在河心岛閑聊一个小时,这样的生活持续了两个月。就这样,乌有散步的时间从一个小时增加到两个小时,每天面壁烦闷的时间减少了一个小时,其他没发生任何变化。乌有对这个习惯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好感,也没有刻意去停止。

只是最近,梦到那位青年的次数少了些。

「你怎么知道我住这儿?」乌有抑制住心中的不悦,再次问道。

「我什么都知道。」桐璃说谎时底气很足,她肯定是哪天跟蹤了乌有才知道他的住处的。乌有脑子昏昏沉沉的,竟然信以为真。

「你好像感冒得很严重。」

桐璃脱了鞋,也不打声招呼就走到乌有身边。她双手叉腰,长叹一口气说道:

「没办法,看来我得煮点粥给你吃。」

她踌躇满志地打开电饭煲的盖。

「啊,没有米饭。」

「今天还没煮。」

「你打算一整天都不吃饭吗?」她表示难以置信,非常困惑,来回摆弄着饭勺。「要是我不来,你岂不是要饿死?好吧,让我来煮,米在哪儿?」

「下面。」

乌有也觉得不好意思,加上生病,说话声越发小了。桐璃在水龙头下方乱糟糟的收纳处找了一会儿,惊叹道:「不是吧,米袋都空啦。」说罢举起米袋,里面只剩一小撮碎米。

「不是吧,怎么搞的?一个人住都是这样吗?」

乌有不知道别人的情况如何,只好默不做声。

「这样吧,我马上就去买。你可得好好活着,等着我回来。」

说完她打开小冰箱,再发出一声惊叹。「怎么连个鸡蛋都没有!」里面是空的。

「顺便买点菜吧。」

「不用买菜。」

一直不说话的乌有终于忍不住说了句话,想要制止她的进一步行动。可桐璃已经穿上拖鞋,出了房间。

「你没去上课,不打算当医生了吗?」日落一个半小时后,桐璃用唯一的一只铝锅煮着粥(里面放了鸡蛋和鸡肉,有点像杂煮),边忙边问乌有。她头髮扎在脑后,腰前系着自带的围裙。

「嗯,医生嘛……」

在明白自己远不如那位青年之后,他就放弃了当医生的想法。医生这个职业,并非「自己热爱」的工作。当然,这也可以理解为逃避。

「这样啊,真可惜,好不容易进了大学。」

桐璃的语气里倒并没有透露出多少遗憾,说到底,她只是个外人。

「也好,多亏你不想当医生,我们才能这样每天见面。若要当医生,肯定得每天去上课吧。」

乌有突然有个疑问,那些同学现在有没有什么变化?去年他们总是夜不归宿,玩得很放纵,现在是不是在认真学习专业知识?除自己以外,还有没有其他人总是逃课?倒不是因为寂寞,只是什么事情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实在无聊。

「你想做兼职吗?我知道有一份好玩的工作。」

「兼职?」

桐璃突然像个中介,乌有不大适应。

「嗯,京都有家杂誌社,叫创华社,规模不大,在招记者助理,你要不要试试?」

「临时的啊。」

「刚开始是临时的,要是做得好,也有可能转成编辑。」

乌有很少上课,也没奢望会得到学分。好的话就是留级,不好的话很可能被退学。家里还有个弟弟,不可能专门供他一个人。思前想后,他不得不正视现实中的各种问题。

总之,首先得活下来。若是死了,简直是对那位青年的最大侮辱。一向糊涂的乌有,这点道理还是明白的。

「那就试试吧。」

乌有考虑了一会儿,给出了肯定答覆。他完全不了解何为採访,不过人家招聘的是助手,要求应该也不是很高,自己虽然没什么能力,可应该能够胜任。

「太好啦,下次我给你推荐!」

桐璃高兴地笑了起来,粥溢出来了。她关掉火,把粥盛出来,在表面放上海苔。

「好啦。」

「啊,谢谢。」

答应做兼职而已,她为什么高兴成这样?乌有没细问。

乌有吃了一口,发现焦味很重,盐也放多了。不过他已经好久没吃过热饭了。

「真好吃。」他发自内心地讚扬道。

1

这天,乌有十点就醒了。并不是自然醒,是被吵醒的。睡得正香,突然传来惊天动地的声音,周围也摇晃得厉害,他以为是地震。醒来发现自己裹着被子倒在地毯上。

他整晚都为桐璃看守着房门,大概七点入睡,才睡了三小时。虽说睡眠时间很短,可也休息得比较充分。可能是他习惯了採访时不规律的作息,短时间内也能熟睡。

十点起床后,他不知道该做什么。也许跟昨天一样,协助村泽展开调查,当然,这得是在他要求之后。乌有可不想一个人擅自行动,做採访以外的事情。他只想平安度过接下来的几天时间,如果可能的话,希望他们能忘了自己的存在。当然,这不大可能。

乌有第一次祈祷整天平安顺利。两年前,他怀有坚定的信念,将「安稳」这个词从字典里抠掉了(当然,专心向学也是一种安稳)。而在此后的生活中,即便没有祈祷,生活也过得如同一潭死水,非常安稳。比起心理上的安定,现在必须先找出一种稳定事态的方法。至少,不要让他们採取任何极端手段。乌有深知困难重重,当然,他也知道连自己的内心都尚未平静,无法承担起稳定外部事态的责任。对不擅长人际交往的乌有来说,在别人看来易如反掌的事情,他处理起来却显得非常艰难。

也就是说,乌有内心的不安更加严重与危险。到现在为止,他一直独自待在阴暗的小房间里深思,可这并不能解决问题,也没有任何进展。他只能等待,陷入被动,焦虑不安。

——若是那个人处在这种状态,肯定能妥善处理。乌有想起了高中时代唯一的「朋友」,他在班里非常受人欢迎,是唯一不喊乌有全名的人。在当时,乌有作为一个「超爱学习的小子」,备受同学们的冷落,只有他毫不介意,同他毫无顾虑地聊天。当时,乌有对他的亲近并没有好感,现在想来,那是高中时代唯一值得怀念的回忆。可他在乌有复读时遭遇了交通事故,不幸远去,过早地结束了一生。参加他的葬礼时,遗像中的他面带笑容,注视着到场的每一位亲朋。

醒来一段时间后,乌有仰面躺着,望着天花板。随后,他起身打开窗户,看到的仍是那片树林,视线不由得转向白色露台。视线被屋顶挡住,几乎看不到圆形舞台。那片被鲜血浸染过的地方就像被白雪掩盖了一般,铺着白沙的地面与露台沐浴着朝阳,发出耀眼的光芒。

昨天晚上,夫人在沾血的舞台上跳舞。当时并没有感觉到恐怖,现在回想起来,不由得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夫人并没有发疯,肯定是有什么力量在驱使她那么做。到底是什么力量?不过,更让人惊奇的还是冷眼旁观的村泽。

乌有做了个夸张的动作,想将自己从杂念中拯救出来。他还有其他事情需要思考。

「乌有,早上好啊。」

桐璃精力充沛,活力四射。她声音太大,对刚起床的乌有来说未免太吵,简直能引起脑震蕩。墙上立体主义画作中的人也对此表示不满,脸部扭曲着。

「刚才有强烈地震呢。我给你送早饭来啦。」

桐璃端着一个餐盘,上面放着四块刚刚烤好的黄色吐司,香味扑鼻。她又一个人去了厨房?算了吧,太阳都升起来了,还是不担心的好,晚上好好看着就行了。

「好吃吧,可别把四块都吃了哦,有两块是我的。给——」说着,桐璃把吐司递给乌有。吐司上面涂着厚厚的草莓酱,大概有一公分那么高。红色半透明的草莓酱里密密麻麻挤满了黑色的小颗粒,让人反胃。乌有的胃在抗议,不想一大早就吃这么甜腻的食物。

「你不吃吗?」

「吃。」

难得她特意端来的早餐,也确实饿了,乌有就咬了一口。草莓酱粘牙,满嘴都是。

「好吃吧?」

「啊。」乌有无奈地点点头。

「给,这是咖啡。」

「莫非咖啡里还放了糖?」

乌有心头涌起一股不安。桐璃是如此爱吃甜食,往咖啡里放三四块方糖是常有的事,那就没法喝了。

「说什么呢,我知道你爱喝黑咖啡。」

「啊,太谢谢你了。」

乌有放心地喝了一大口,终于将粘在牙齿上的草莓酱沖洗下来。可能咖啡豆放得过多,味道显得很苦,不过总比甜腻好得多。乌有也并非爱吃鹹的东西,只是不像桐璃那么爱吃糖。

「你知道吗?」莫名其妙来这么一句,当然不知道。桐璃不管不顾地继续说道:「结城和村泽在客厅里吵架呢。」

「吵架?」

「对,吵得可凶了,真可怕。」

吵架?昨晚是村泽和夫人吵架。看来情绪的爆发是在所难免。乌有迫切希望不要有什么问题引发这场战争。

「要不要去看看?」

桐璃双眼放光,向乌有发出了邀请。乌有总觉得,这个时候她的神情就像猫咪看到了木天蓼(1),蚁群看到了糖块。

「真拿你没办法。」

乌有的感冒好了大半,已经可以走动,只好陪桐璃去。若是不陪,她肯定会一个人去,那样更危险。乌有将运动衫系在腰间,放下盘子,走出房间,心情还算轻鬆。

2

「你们来得正好。」

帕特里克神父叫住乌有。结城与村泽扭作一团,神父正在劝架。结城一边猛挥拳头,一边破口大骂,像疯牛一般,将村泽当成了攻击对象。神父将他两手紧紧攥住,可他个头太小,一个人制止不住愤怒的结城。乌有还不清楚状况,连忙绕到结城旁边,用橄榄球中抱人截球的方法阻止他继续前进。

结城一惊,一时停止了进攻。可乌有势单力薄,根本没能扭转局面。结城大吼一声「躲开」,一把甩开乌有,站到村泽面前,向其下巴猛出一拳,接着拳头雨点般的砸了下去。

「啊!」

桐璃大叫一声,村泽被打飞到后面的墙壁上。他的后背与后脑勺撞到墙上,发出一声闷响,随即倒在红色地毯上。

「村泽先生!」

神父正欲上前,可迫于结城的压力,停住了脚步。结城的眼里冒出火来,跟平时大相径庭。

「小柳,你很早就知道这件事情了吗?」

神父没有回答,可也不像乌有一样吓得一动不动,他只是用沉默的方式回应着结城的挑衅。

「原来……只有我……这二十年来……多么愚蠢啊!」

结城骂着自己,眼里含着泪,脸上浮现着苦笑,俯视着垂头丧气的村泽。为了解气,他还不断地踢着地上的那个人。村泽一动不动,任他踢。结城一边踢着村泽的腹部,一边重複着那句「只有我」。这句话也传到了乌有的耳朵里。

这样下去,村泽该不会被踢死吧,他好像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结城疯了吗?乌有很担心。

「停下!停下!」

夫人叫着飞奔过来,护住村泽。

「躲开!」

「停下吧,孟先生,我求求你,够了,真的够了。」

结城的肩膀在颤抖,一脸愤怒地瞪着躺在地上如死尸一般的村泽,骂了句「畜生」,转身离开客厅。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阵暴风骤雨过后,乌有终于清醒过来。眼前的情景完全无法让人冷静,也不能理解。现场的气氛,与昨天相比已经起了很大变化。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乌有问神父。

可他只是一味摇头,用一副请勿再问的表情望着乌有,冷静地吩咐道:「拿水和毛巾来。」

「可是……」

桐璃比乌有先反应过来,她去厨房找水和毛巾,乌有只好尾随而去。急忙赶回来时发现村泽已经被两个人抬到沙发上躺着,好像恢複了意识。夫人在旁边,满脸担心,不停用手帕擦拭着他嘴唇上的鲜血。现在看来,他只是下巴发青,并无大碍。神父非常冷静,检查过他的腹部,发现并无内伤。

「谢谢。」

「啊,让你们见笑了。」

夫人拿起湿毛巾,敷住村泽的下巴。

「你还好吧?」

村泽呻吟起来,声音微弱,丝毫不见平时刚毅果断的模样。可能是下巴和腹部的肌肉还出于麻木状态,他只能发出断断续续的声音。

「实在抱歉,让你看到我这副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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