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不要给自己增加心里负担，你只是换了一种生活方式，过去的就让他过去，我们要着眼于现在。」

「我明白……」霖霖擦了擦眼睛说：「那么我有个小请求。」

「儘管提！只要我能做到。」

「我想和雭雭重回以前的相处模式，可以吗？」

「可以啊，但我什么都忘了，只怕不能好好配合你啊？」

「还像之前一样，叫我『霖霖姐』吧！」

「好吧……

夜晚九点，索雭房间内。

霖霖姐已经睡了，现在总算能，处理自己的事儿了！

索雭拿出那条化了一半的冰蛇，仔细端详。

那蛇浑身棕褐色，通体还有些地方有灰银色的鳞片，质感好似古代的甲胄。

冰逐渐湿润了他的手，蛇的眼珠竟然开始动起来了，眼珠不安分的转动着，迅速观察周围的环境。

索雭一开始吓了一跳，差点把蛇扔掉，但旋即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蛇视力不好，他这样安慰自己。

脑海里响起了医生的教诲：「把他解冻，然后与它融合！」

「啥？」

「所谓融合就是让它咬开你的脖颈，钻进你的体内！」

「What？！」

索雭没来得及吐槽，那蛇的脑袋已经从冰中解放，陌生的环境让它感到不适，警觉的朝四周吐舌头，发出来的斯斯声，搞得索雭汗毛倒竖。

这特么和众生门那个人的幻术蛇不同，这是条真货啊！

「别抗拒，你本来深为凡人，若想跟超人们匹敌，吃点苦很正常！你可得挺住了，别被蛇逼崩溃了！否则体内的阴与阳暴走，你会变成嗜血的野兽！」

我不就是要个超能力吗？咱不至于这么玩命吧！我上过一次手术台还不够，还得跟蛇斗？！

蛇的力量远超乎索雭想像，它没有给索雭半秒反应时间，一口啃了上去。索雭只觉得脖子一凉在一热，然后就是火辣辣的痛！

「啊！完了！怎么可能这……么……快……」索雭眼前一花，四肢脱力，像是脊柱被抽走一般倒在地上。

火辣辣的感觉从脖子蔓延到全身的皮肤，索雭感觉自己是先浑身淋上了油 ，然后用汽油喷灯一顿燎，他相信自己下一秒变成烤乳猪都不奇怪。

但是除了热觉还有冷觉！那条孽畜顺着伤口在他的皮下组织里游动，索雭能感受到鳞片的光滑和冰冷。

最让他恐惧的是，自己的眼前竟然冒出了蛇，金灿灿的，它在狂舞，重複着无规则的摇摆动作，然后蛇首尾相连高速旋转……

索雭此时能理解艾菈那是怎么叫的那么欢了，他也想大声尖叫，但是喉咙根本发不出声。

冰冷的感觉从脖颈传到锁骨，再往肺那边跑，它每改变一次位置，就要蠕动一下，蠕动过得地方仍然冰凉，在这么下去自己会因过度失温而死。

我得挺下去，那个手术只是个引子，这才，这才是重头戏……

混蛋，眼前又开始冒金星了，金星越来越多，意识也越来越淡。

不行，我得挺住。

他不是害怕自己失去神智变成野兽对霖霖不利，他一点都不担心，因为那种事真的发生，死的一定是自己，他只是单纯的不想死。

「你并非天选之子，没有获取神力的资格，但你还想逆天而为，受此等痛苦实属正常，挺下去吧！如果你成功了，你就等于从神手里抢夺到了力量！」

索雭明白自己不能失败，他现在做的事情，是站在所谓「成神之路」的起点上——他本没这个资格，因为他不是先天的超能力者，他只是个平庸的男孩。

为何他要这么拚命，一方面是他被捲入了腥风血雨，另一方面是他由于自己的性子，他不想成神，他没那么大野心。

诡异的耳鸣响起，是自己的身体在报警么？

我要活下去，这点苦都挺不住，那之后怎么办！

他失去了时间概念，浑身都被汗水浸透。可以说他这辈子没这么难受过。

视界中的蛇越发狂乱，蠕动的轨迹化作黑影，将眼前的景象遮蔽。

索雭努力摸索着自己身体的控制权，努力撑住地面，不至于让自己的嘴唇亲吻地面。

从手术台上睁开眼的那一刻，他感觉自己的脑内忽然坍缩，又攸地恢複了，这时的他忘记了过往的一切，他所知道的信息全都是夜南·欧米伽告诉他的。

那时的夜南不停的告诫自己：「你一定要成为坚强的男子汉，然后，活下去。」

他当时只是机械的答应着而已，比较他什么都不记得，也不知道这话的意义。

现在被痛苦折磨着，他好像参透了一点。

「既然要成为男子汉，怎么可能被一条烂蛇打败，对吧！」

索雭不知道自己从哪来的力气，他本来应该因为疼痛耗尽了体力。但是他已经可以用双臂支撑起自己了。

「我会……活下去！」

体内的蛇已经越来越短，索雭能敏锐的感觉到，毕竟他还在自己的身体里。

他终于站了起来，蛇与丹被他消解在了自己的身体里，这种觉醒超能力的方法，其实是相当危险的，但是效果相当显着。

就像刚才提到的，像艾菈·兰和唐纳德·盖伊那样生来就是超能力者的人是被神赐予了力量，而索雭所做的就是从神的手里抢夺力量。

「生来什么都没有也没关係，只要我后天补上就好咯……超能力是这样，记忆也是这样，你们是天之骄子，我只是个草根，但草根也有草根的志气，你们的秘密，我要全都揭开。」

「这不仅仅是为了欧米伽先生的计画，也是为了我自己……」

四肢百骸此刻有强大的血肉之力，阴与阳的境界在彻骨的痛苦之后得到了质的飞跃。

索雭微微抬手，月光之下，诡异的气流游动，周围的空气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所牵引，窗帘的一角飞起，电脑桌上的一沓白纸也像受了惊的鸟儿，在空中扑腾乱飞。

「我还没办法控制好么？看来还得多加练习。」索雭看着自己的手，眼中儘是疲惫。

他几乎是倒在了床上，不到十秒就睡了过去，不，应该是昏了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