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不禁把手放在嘴边,一边把漏出的哈欠挡住,我从屋檐下看着朝雾瀰漫,走下破烂的阶梯到了早晨的庭院中。
一直持续着的降雨,昨天上午变成了小雨、午后终于露出了一点薄日,就和蕾吉娜和玛雅两人一只一起久违地到森林里去,採集刚长出来的蘑菇和不足的药草类,晚上回来直到半夜都一直在进行精製、调和。多亏了那个我完全睡眠不足。
「我上午睡觉去了,但是你别给我偷懒啊,茜儿!」
蕾吉娜那边果然是岁月不饶人麽,堂堂正正地做出睡懒觉宣言,躺到床上去了。就这样,上午就预定会顶着睡眼惺忪去日常洗衣扫除、摘药草等,会很忙。
「但是,果然太阳公公出来了心情会好呢~~!」
久违的晴天,我大大地深呼吸以及伸懒腰。
充分地把含有水分的清凉的大气吸入了胸中。
不知是不是空气和森林全体都潮湿的缘故,有着「水」的属性的我的魔力感知的範围、比平常大了好~多。不知不觉就把感知的频道向着「水」投入意识——
「呀!?这是什麽,好厉♂害!!」
在这瞬间,各种情报一口气涌进来,一瞬间,感觉脑袋要爆炸了、无意识之中朝着长满潮湿的青叶的地面一屁股坐了下去。
不知怎麽说好……平时我的魔力感知範围(魔力圈)大概是半径20~25米为上限,虽然无法感知地下深处,但是除此之外基本上是球形的範围内可以认识并操作魔力。
当然,不是总是把握所有在範围内的事像、只是把特定的魔力(说明白点就是「波动」)选出来,其他的东西在某种程度上过滤掉。当然不是完全过滤叼,打比方说的话就是用麦克风只把发出的声音集中起来,其他的杂音无视掉的状态。
然而现在尝试着以「水」为对像投入意识,根据受到的波动来看,现在变成了不是平常感觉到的球形均等领域,而是几乎水平方向的,以水滴呀水洼这种东西作为点,像网眼一样——而且最边缘部大概半径有300米——扩大了知觉。
「呜呜呜……头好晕……」(抱头状)
受到了和平常的魔力圈完全不同的庞大的情报量——可以说是在无防备的状态下一下子听到了大音响的管弦乐演奏一样——我立刻,把平时调息攒在丹田里的魔力解放出来,把它屏蔽掉了。
要说的话就是与声音的洪水相对抗,这边也放爆竹,音波和音波碰撞在一起中和了一样。(吐槽:你没学过声音共振麽!波的合成!)
就这样终于差不多能站起身来的我,把魔力探知的範围集中——就是音量调节——把魔力圈的大小变回不是太夸张的等级,然后返回清醒站了起来。
「呜~~、总觉得屁股那一带冷冷的……」
在我难为情地想要把屁股那一带的泥和污渍擦掉的时候、
「你一大早干嘛像白痴一样让魔力爆发啊,你这头猪!!」(译:このブタクサっ!!翻的稍微易懂点就是你这头猪!!蕾吉娜比较喜欢用女主以前的外号骂女主……)
和让小屋整个摇起来的声音一同,飞过来了一个蕾吉娜操纵的扫把,直冲着我屁股就开始打了。
◆◇◆◇
「哈呼……真是好疼啊」
被我的魔力爆发所妨害睡眠的蕾吉娜像烈火一样生气,结果,作为惩罚,到村子的节日为止要做的灵药又增加了一种。
蕾吉娜的使魔玛雅用肩膀那生出来的出手拍了拍这样的我以表示安慰。
「谢谢玛雅。那麽、小心再也不要惹怒她,开始工作把!」
转换心情了之后我和往常一样把头髮绑起来,穿着土气的连衣裙就这样做準备运动——原来这是武术的準备运动但是,由于男女的骨骼与肌肉都不同,为了在成长期不要长些奇怪的肌肉让豚草变地更加难看,最近在做芭蕾的联繫——在日常要做的型和训练弄完之后,带上围裙就準备完成了。
……说到这,最近又加了一个,背上要背一个不加修饰的破旧的包的任务。
包的内容,不用说就是从那个行商人那得到的,古代从魔「天狼(Sirius)」的蛋。
虽然不知道是不是骗人的——不会是实际上孵出来一看,是随处可见的「骑鸟(鸸鹋)」什麽的把?虽然到现在还半信半疑——因为要孵化它需要主人用魔力源源不断捂着它所以只能把它24小时都放在手边。
如果用手拿、或者放在围裙的口袋里就会妨碍到走路——说回来,第一天看着我猫着腰包着它工作的蕾吉娜就不知道从哪拿出来了这个。
感激地收下用了,在里面铺满破布和乾草当作缓冲材料,日常生活就变成了常时背着它渡过了。
「……总觉得它又变重了」
用手掂一下感觉更加沉甸甸了,皱了皱眉往包里看了一下,得到它的时候就比鸡蛋大了那麽一圈,现在又大了一圈,还差一点就和鸵鸟蛋一样大了。
「——不,不能保证它就止步于鸵鸟蛋的大小」
如果再长大的话包里就放不下了……背着它还一边得烦恼像这样的事。
然后就日常地去打水、洗衣服、扫除——在其间简单地把汤热了热当早饭了——结束之后,休息的时间也没有就去做採集药草进入森林的準备。虽然是现在才说,但是我到底是不是魔女的弟子啊?怎麽感觉像是无偿的家政妇在工作啊?
顺带一提,对蛋不是特意地去给予魔力。蕾吉娜曰、我比普通的魔术师常时从身体放出的魔力的量和密度多,就这样紧密接触就没问题了。
嘛、比起我的魔力多、一般的魔术师会以经验为基础确立魔法理论和技术,好像没有积攒和压缩最重要的魔力的概念——有也是相当疏忽,给人一种散漫的印像——所以就在这里不同麽。
在我的视角里,由于前世习得的调息和整念、会把外部吸收的有限的魔力收束,常时在某种程度在身体里储藏,对应需要一块块地使用——要打比方的话,就是把气体状的魔力固体化聚集成小盒子,要使用的时候把它变回气态——一般的魔术师首先会从外部收集必要的魔力,然后作为魔术一下子放出去。每次打出一发就会需要再装填,我觉得那非常不效率(嘛、一般会把「魔石」作为触媒辅助使用的说)。
——像这样,想要说出去之前先和师傅(蕾吉娜)沟通了,不知为何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然后用强烈的语气谴责了我,不让我说出去。
「即使是搞错了也不要把这些话对我以外的魔女、魔法师说啊! 魔术关係者这帮人,不管是谁都是倔强的石头脑袋,像这样推翻了现今为止魔术的根本的东西如果被知道了的话,不知会是厥倒、还是被激怒、又或者是把你绑架了来解明……嘛,肯定不会是什麽好结果就是了」
我听从了不愉快地皱眉的蕾吉娜的建议——毕竟魔术关係者是「倔强的石头脑袋」的实例就在眼前——把这东西今后藏匿起来当作独家绝学。
于是这样,一只手拿着辅助魔法发动的魔法杖(小孩练惯用)(读作stuff),一只手拿着採取药草和毒草的笼子和镰,我向着森林接着是小道迈出了脚步。
「——你在哪,玛雅?」
不知为何和我一起来的玛雅,正站住,仰望从树木的间隙中露出的天空。突然把耳朵竖起来的样子,明显是在警戒着什麽。
我不由得也站住了,把手横放在眉头上看着天空。(吐槽:就是猴哥的那个动作)
雨后的早晨的空气清澈,到哪里都只有辽阔的青空蔓延着。
由于儘管如此没有放缓警戒姿势的玛雅——在这个暗之森的食物链顶端,对人类来说是灾害性的魔兽——所放出的紧张感,我为了以防万一把手上的笼子放到地面上,把魔法杖(stuff)架起,把体内的魔力提炼了起来。
虽然纠结了一下背上的蛋怎麽办,因为放在那边好可怜的,所以现在就生死与共地就让它在背上。
然后——
凝视着上空的一点的玛雅放出了尖锐的咆哮——在哪瞬间,明明没有风,树梢却一齐在摇动,不经意间我周围的阳光变暗,被漆黑的阴影所包围了。
然后,和迎风振翅的声音一同,巨大的鸟?蝙蝠?翼龙?不,在这个世界的话应该有更加适合的单词来形容它。前足变成翅膀的龙——幻想世界必然会出现的「飞龙(Wyvern)」——在头顶上盘旋着。
「好厉害!真正的龙啊。真漂亮……!」
说起龙的话一般会认为是绿色的、暗褐色的,像这种土气的颜色但是,这只飞龙是全身雪白的。
仔细看看的话背上有着牢牢固定住的鞍和几根标枪,鞍上有两个人的身影。
前面坐着的那一人,非常熟练地手握缰绳骑乘着,穿着介于骑马服与军服中间的方便行动的衣服,腰上佩着剑的男性——说青年有点过但是还没有到中年——看上去好像是骑士。
另一个人穿着同样的衣服但是更加简实、朴素,也没有带剑,是个和我差不多年龄的少年。这个家伙感觉手足无措,就像是硬粘在鞍上一样。
二人在我们——又或者说是小屋的周围盘旋了好多圈,徐徐的把高度降下来。
然后,握着缰绳的骑士风的男性、好像发觉了呆然地眼睛嘴巴都瞪大仰望着的我,露出了非常有魅力的笑容,轻轻地挥了挥手然后对着后面的少年好像说了些什麽——貌似是告诉他我的存在——少年那边也,说着把视线向下看,不知为何露出了吃了一惊的表情后,轻轻的温柔地笑了。
这、这是什麽,这天使般的王子大人的微笑!?
两个人都是金髮和青瞳,而且有着非常相似的美貌(嘛,这是以我的基準来看,说不定这个世界的标準不同?),说不定是亲子关係,和非常有男人臭的成年男性不同,纯真的少年的微笑破坏力超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