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草草了事后卢克为了转换心情到甲板上,眺望没有一片云彩的晴空和蔚蓝色的水平线但心情还是很低落,看着自由飞翔的海鸟叹气了。
暗中有偷看无精打采美少年的人,是这次旅行中帝国贵族教友的千金们及侍女们(多是以学习礼仪和找个好对像结婚为目标的小贵族及地方郷士出身的三女、四女),对卢克的一举一动悄悄的发出娇声。
「啊,我为什麽会在这里呢(不顾反对和茜儿一起旅行就好了)……」
看到卢克眼睛湿润身体颤抖,像是世界末日那样的叹气,偷窥者们如同灵魂被抽出那样,一齐吧嗒吧嗒地擦着鼻血倒下了。
淑女们挂着笑容失神。
不在意惨剧的现场,在一边待命的船员和侍从们习惯的用刷子清洁脏掉的甲板,并用担架把淑女们送回客舱。
被血的气味引诱,鲨鱼群在船的周囲聚集,当然这也是无视——
这就是魔导帆船『英雄交响曲号』这一周左右的日常光景。
另一方面,引起事故的当事人好像完全没看到周围的景像,观众都离去后甲板上只剩一人,
「胸口的骚动是我对你思念的感情吗?!风啊!把这送给那位可爱的女性!即使不知会在什麽时候在怎样的地方,把我连瞬间都没有遗忘你的这颗心送去!据说人的灵魂能和鸟一起乘风穿越数千里。那麽风啊,把我这个身体的灵魂送到她身边去!」
简直像歌剧的登场人物一样做出夸张的动作和声音,向虚空控诉着。
抱着胳膊注视着少年的样子,年长1岁的朋友,拉丁侯爵家的长男丹尼尔,长相端正不过些轻浮的脸上有着同情和冷静的观察,
「……这是重症啊。因为是没有免疫的家伙所以状况更差。」
直率的说出感想。
乘船旅行开始过了1个月多,在这1周间朋友的行为明显奇特。
恐怕现在是自製着吧——或者本人也没有自觉,不过,在封闭空间不论怎麽焦躁也不能变更旅程状况的1个多月。不知什麽时候积存的郁愤终于爆炸了这样情况吗……
间歇性发出爱的吶喊贵公子顿狂的模样,贵妇人们被这颜色鲜明的浪漫触动,而其他贵族子弟们对皇族意外深情的另一面也以好意看待。
……但由从前的熟人和随从人员来看,只认为是单纯的混乱。
无论如何把顽固的优等生改变让他发出春天气息还是让人愉快,关于传言的『茜儿小姐』一边想像着,丹尼尔一边仰视在天空飞翔的海鸟。
「说不定对本人是悲剧,不过,在旁观看的我觉得还满愉快的。」
但是,观察那样的美少年难过的样子,周围的千金小姐们好感度急速上升。不需要解释。
「——啊,好忐忑不安!这段期间感觉茜儿被危险迫近,又被奇怪的男人缠住,真是讨厌的预感!如果是杞人忧天就好了!!」
卢克为随意做的华丽想像而烦闷。
另外在同一时刻,单独行动朝奇伦托出发的茜儿,途中下落不明,为自称是青梅竹马的人做的菜,一起被猪鬼群袭击之后,又被邪恶旅行商人绑架,接着被吊在大树上,在某种意义上是朝想像那样向发展……不知道这些的卢克,在某种意义上也算和平。
「……因为是处于初恋萌芽的年纪啊。」
看着风平浪静的海和万里无云的天空,丹尼尔再次叹气。
同 样作为利贝提姆皇都的奇伦托皇立学园的交换留学生,茜儿小姐——卢克曰「在微风摇曳的长髮,像做梦一样的眼睛,透明的白肤和如花的香味,彷彿梦幻一样的公 主」——入学前就听到这麽说,所以这次的乘船也秘密期待着,但不巧她是各别行动,说实话有被躲闪的感觉,但看到朋友的禁断癥状就觉得不算什麽。
但如果这种情形还要持续到剩下的日程,他按着头开始伤脑筋了。
◆◇◆
「『统率个体』是指挥官。」
在魔法之镜中出现气焰高张的『猪鬼姬』和神色悲壮神色的少年司祭在对峙。
两者的身高差50~60公分。另外重量瘠瘦的少年只有它4分之一左右。大约是拳击的最低级和重量级的两倍差距,像幼儿园的孩子和相扑力士战斗一样,真是乾脆的犯规。
而且他已经连续战斗消耗,后方更有一直在待命活蹦乱跳的魔物,一般来说是赢不了吧。现在开始的战斗,只是单纯的折磨至死。
是否会像预测那样展开,她脸上担心的看着。对照商人先生没有喜怒哀乐,无法判断的表情——眼前映出的凄惨景像,像是反覆看过几百次几万次似的——他轻鬆的摸着下巴开始解说。
「被 称为『王种』的家伙,是罕见出现的个体进化。嘛,『猪猪鬼』是单纯的腕力和魔力比普通的个体较强,所以在站在其他杂鱼上面,不过,如果更加进化到『猪鬼 将』附近的话,就能恣意使唤比自己下位的同种。『猪鬼』也会唯唯诺诺的遵循,会这样的理由是・・・・・简单的说——本能的理解对手的优势性,通常就恭顺 了,不过」
总觉得有在听蕾吉娜和克里斯蒂女士讲座的感觉。
「有指挥能力的上位种个体,就是『统率个体』。货真价实的猪鬼王和猪鬼将,乍看之下会和人类搞错。由最底进化到最高是这样。」
然后,「直接了当的说真正的『王种』,不去地下迷宫深处,超帝国本国是不见到呢」一边苦笑一边补充说。
「在那边的猪鬼姬是?」
「单纯的自称。随便以『姬』为名,不过,它的能力的不要说王种连猪猪鬼、猪鬼将这种程度都不是。就是没放章鱼的章鱼烧,没有放河童的河童卷,名不副实,让人想退钱。」
*河童卷就是小黄瓜寿司,据说是因为外形很像河童光秃秃的脑袋
最初的章鱼烧暂且不谈,河童卷真的放了河童就变成大惨案。……现在知道这个世界上也有章鱼烧和河童卷,饮食文化的多样性和类似性真让我吃惊。
「嘿,还有就是像发情期的猫无法违背雌性一样,雄性猪鬼也无法违背雌性。是让人喊万岁那样夺人魂魄的魔力。」
「也就是说,只有单体威胁不大。所以1对1的话,还有胜算…这样吗?」
「……嘛,和以王种为对手的绝望感相比,这种程度是有可能。」
商人先生左思右想后说。
那讨论的时候,战斗即将迎来佳境。
◆◇◆
对手的攻击——张开双臂想抱住他并嘟着露出獠牙嘴靠近——马上一边避开一边施加攻击。
快要到动脉的伤虽然用简单的治癒术堵,但初级的治癒术无法使他的手臂立刻痊癒,只是不让伤口一直裂开。和沿着下巴的流下汗的不同,微温的水珠在地面上划出浅黑的线。
把预先设定散播在地的符起动。
「「地枪「」
从地面射出许多像黑曜石那样尖锐的岩石长枪。
对铁甲也能贯穿的枪林,「呼呼!」猪鬼姬鼻息粗暴,简单地一手横砍全部击飞弹开了。
为了躲开余波的风压及和瓦砾,塞拉维在地面滚转后保持距离,但连站起来的时间也没有就被猪鬼姬追上缠住,
「亲爱的,抱哧哧~」
快要被压过来,塞拉维慌张的施放「地枪」,改变对方冲过来的轨道,这边也拚命地迴避。
连接启动地面设定好的地枪。
广泛围符投掷,地枪全方位齐发。
「……真是意外的顽固呢。」
发出的响声同时猪鬼姬从趴在地面的坑中,一边咯吱咯吱挠着肚子附近,一边嘿休地站起来了。
「那麽,你的符也用得差不多了吧,现在是轮到快乐的时间吧?」
右手里拿着最后的符,双手握着白银的魔法杖少年司祭看起来表情崩溃。
「被束缚在雷光中巨大天龙啊,以伟大的雷帝的御名——」
把剩余的魔力来全部集中,塞拉维似乎要使用最强技能。
「那个技能对我这样的武人,并没有什麽效果喔?根本不痛不痒,多3倍以上的威力勉强有用啊。」
从正面站着接招有余裕的表情,双臂放在腰前,像肉的窗帘——像盾一样姿势保护猪鬼姬的上半身。
塞拉维不理会继续咏唱。
「——赐予我打败眼前敌人的力量。」
用肌肤感觉魔法杖吸收魔力的程度,猪鬼姬冷笑一声。
比刚才的一击没增加多少威力「必死的努力看上去没什麽用」的程度。
只有这样的话基本上没问题。
这样想的瞬间,突然感觉到巨大的魔力往少年流入。
「纳……啊?!」
慌忙环顾四周囲不均匀的魔力,全都像被吸引似的朝塞拉维过去。
「这,这是怎麽回事!?」
无论如何也不能无视对方的魔力量,战慄的猪鬼姬转向魔法杖尖端上面巨大的电击,拚命地控制着的塞拉维揭开秘密。
「原理也不难。原本我的符术就是利用现有的魔力啊。如果有学园那样充满魔力的媒体,提升威力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一瞬间,猪鬼姬想着做为『王牌』的符是藏在哪,但是,突然注意到塞拉维的视线往前方看。
「难道是,地面上的法术有两层!?」
明知无效确执拗地反覆施放地枪。但魔法不是无中生有,而是放在地面凹下去沟槽中。
乍看之下只不过是杂乱的洞,仔细看的话会发现是用一定的法则描绘着图形。然后,在那个槽底有流动着像的墨水一样颜料——
「画出血的魔法阵!?亲爱的,你这个玩笑不好笑哦!!」
「被你这样说啊。」
苦笑的塞拉维全身的毛细血管承受过分高涨的魔力而断裂,血液当成汗流出,不过由于杖上尖端的雷击余波而当场蒸发。
「吃我一记【爆雷】!!」
尖锐声响起的同时,如字面上那样以疾风之势放出最粗的雷击,没有给猪鬼姬躲避雷击的间隙打到它的全身,耀眼的光芒把周囲染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