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醒醒,你怎么睡在这?」清晨,贝拉迷迷糊糊中感到有人在拍自己脸。
大早上被人这样粗暴的叫醒,哪怕是脾气再好的人恐怕也会生出几分怨气,而且很明显的是,贝拉绝对不属于那种性情纯良的好女孩。
「大早上的折腾什么?信不信我叫科琳娜罚你扫一周的厕所!」贝拉暴躁的推开正在拍打自己脸的那只手,但随着意识逐渐清晰,贝拉很快意识到自己似乎犯下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妈的,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似乎是被红男爵俘虏了。也就是说,现在叫我的这个人是……」贝拉越想越怕,如果对方只是个听不懂基斯里夫语的小兵还好。但若是红男爵,他会不会因为刚才的那句话从而怀疑自己的身份?毕竟科琳娜不是什么无名小卒,作为军队中的皇族代表,科琳娜一直都是皇室用来号召人民踊跃参军的吉祥物,作为皇室大力宣传的战争英雄,贝拉不敢保证眼前的红男爵会一点都没听说过。
恐惧驱散了所有的困意,贝拉急忙睁开眼,马福雷德·冯·俾斯麦少校面露疑色的脸出现在贝拉的视野中。贝拉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没想到早上遇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她现如今最不想见到的家伙。
「早……早上好」贝拉勉强挤出一副不是很好看的笑容道。
「早上好,贝拉小姐。不好意思,您刚才的话让我有些在意,您的意思是,您认识科琳娜·诺曼诺娃殿下?」俾斯麦少校疑惑的看着贝拉问道,这一开口就是贝拉最不愿意回答的问题。
「那当然,基斯里夫人怎么可能没听说过为国家冲锋陷阵的战争英雄,就像在特里尔不会有人不知道红男爵的大名对吧?哈哈哈……」贝拉极力掩饰着自己内心的慌张,极力让自己的声音閑的冷静。贝拉试图把话题带偏,她绝对不能让眼前这个男人意识到自己的价值不只是一个驾驶技术不错的驾驶员,如果让对方猜测到自己的身份,国内的舆论将会让科琳娜与贝利亚亲王很难办。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从你刚才的那句话里让我感觉到。小姐您好像和诺曼诺娃殿下很亲近的样子……」然而俾斯麦少校完全不吃这一套,他似乎已经开始怀疑起贝拉的身份并不简单。
贝拉的脑子正在飞快的寻找对策,她必须把这件事糊弄过去。就算不是为了科琳娜,只是为了自己能有更大概率逃出生天,她也得把这眼前这事搪塞过去。
「少校误会了,我刚才说的科琳娜只是我还在孤儿院时的一个朋友,她是我们中最优秀的见习修女,她与诺曼诺娃殿下只是恰巧同名,我刚才只是梦到了孤儿院的事情……」憋了半晌的贝拉突然摆出一副黯然神伤的表情,无不沮丧的说道。
虽然看起来还算冷静,但此时的贝拉的心脏几乎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她并没有把握能靠这套有些突兀的说辞说服眼前的男人。
「啊,那可真是抱歉。我不是故意想让你回忆起那些糟糕的的事情的,如果我无意中冒犯到你,请务必接受我的歉意。」似乎是看到贝拉情绪低落,俾斯麦连连道歉。
「没什么,只是离开修道院这么久,我也不知道那些家伙究竟过得怎么样……」说起修道院的那些同伴,贝拉倒也是有些真情流露,一时间不由得潸然泪下。
「别担心,你先与我回特里尔,等战争结束后,我就带你回去看望他们。」俾斯麦少校轻抚贝拉的肩头安慰道。
贝拉眼见这事大概是敷衍了过去,不由得长嘘一口气,狂跳的心脏也慢慢平复下来。
「倒是还有一件事我有些疑惑。」贝拉的心刚放下去,随着俾斯麦的下一句话,又被提到了嗓子眼。
贝拉不安的看向俾斯麦,他不知道俾斯麦是不是又发现了她什么破绽。
「这个房间的床是有什么问题吗?您为何要在凳子上睡觉呢?」俾斯麦一脸不解的走到床边拍了拍,并没有发现这张行军床有什么质量问题。
「额……我说是穿着驾驶服躺着不舒服你信吗?」贝拉试探着问道。
「嘶,确实是我考虑不周!」听得贝拉的话,俾斯麦一拍脑门。让一名淑女裹着潮湿的衣物忍耐了一晚上,俾斯麦只觉得这简直是骑士的耻辱。
「请在这里等一下,我去安排一下。」俾斯麦说着大步流星的离开了房间,贝拉不知道他究竟想干什么,但不一会,俾斯麦领着一名年轻的特里尔女军人走了进来。
女人二十七八十的年纪,一头褐色的头髮梳成髮髻扎在后脑勺。虽然谈不上艳丽,但端正的五官还是给人一种干练凌厉的感觉,再配上在女性中远称得上高挑的身材,倒也称得上一名丽人。
此时的女人正皱着眉头上下打量着贝拉,茶色的瞳孔里充满複杂的情绪,不安,疑惑,怀疑……女人看向贝拉的目光就似乎是在看什么极其稀有的动物一般。
「这是我的副官,爱丽儿·科赫中尉,接下来这段时间,你就和她待在一起就好了。」俾斯麦笑着向贝拉介绍道,贝拉有些畏惧的向女人笑了笑,爱丽儿·科赫中尉和贝拉印象中那种死板冷峻的特里尔军人的标準模板完美符合,那种特殊的气场令贝拉有些喘不过气。
「不用担心,中尉会一些基斯里夫语,这段时间我会拜託她照顾你,顺面也强化一下你的特里尔语,等去了特里尔,你也好适应一些。」俾斯麦看起来对自己的安排很满意,说罢便用特里尔语对爱丽儿中尉嘱咐了几句后便离开了。
一时间屋内只剩下两个女人面面相觑。
「你好啊……」贝拉试着用自己并不熟练的特里尔语向对方打招呼。
爱丽儿没有回答,依旧沉默着上下打量着贝拉,贝拉被女人看的有些发毛,不知为什么,贝拉突然觉得红男爵的在身边也没什么不好的。
「跟我来。」不知道沉默了多久,爱丽儿中尉叹了口气突然开口道,贝拉不敢反驳,老老实实地跟在女人身后,离开了房间。
澡堂内,贝拉无奈的看向自己手上的手铐,老实说,她实在是没想到这个特里尔女人竟然对自己如此严防死守,就连洗澡的时候都得把自己给拷上。
「额……中尉女士,我绝对不会逃跑的,请问能在洗澡的这段时间把手铐解开吗?」贝拉用生硬的特里尔语向爱丽儿中尉问道。贝拉的语气儘可能的谦卑,但爱丽儿中尉并不像是打算就此放过她的样子。
「别乱动,一会儿我来帮你洗。少校嘱咐过我,说你有暴力倾向,让我对你小心些。」爱丽儿中尉说的是基斯里夫语,意外的是,她的基斯里夫语甚至比俾斯麦还要流利许多。
贝拉听得爱丽儿的话,不由得在心里暗骂俾斯麦不是个东西,但转念一想,自己对俾斯麦的态度确实可以称得上恶劣,难道这就是东方人常说的报应吗?贝拉沮丧的低下头,似乎是在反省自己是不是应该对俾斯麦的态度应该好一些。
澡堂里一时间安静下来,贝拉很想说些什么来打破这种沉默。但从本质上来说,贝拉与爱丽儿依旧是身处不同阵营的敌人,二人之间容不下少女们的閑谈,正常来说,她们的第一次接触本该以炮弹与刀枪开启,由鲜血与死亡结束。
然而世事难料,贝拉与爱丽儿从来都没想像到自己居然会以这种方式与对方相识。
爱丽儿沉默的用毛巾在贝拉的身体上擦拭,贝拉沉默的面朝墙壁站定。她很想说些什么来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但她确实想不出她与爱丽儿之间能有什么共同话题,正当贝拉沉思如何与爱丽儿搭话时,她突然意识到爱丽儿的动作停了下来。贝拉意识到这是个搭话的机会,然而还没有等她开口,爱丽儿便从身后抱了上来,成熟女性的体香瞬间充斥在贝拉的鼻息间,女人丰满的胸部紧紧的贴在贝拉背上,二人肌肤相亲。
只可惜这香艳的一幕只让贝拉感到不安,只属于女军人的强壮手臂此时正扼住贝拉縴细的脖颈上,似乎只要爱丽儿愿意,下一秒贝拉的脖子就会被她轻易地折断。
「你……你想干什么」贝拉试图挣扎,但在爱丽儿的双臂中,贝拉的所有努力都显得无济于事。
「老实说,我不理解,为什么少校会说你和他是同类,你到底特别在什么地方?」爱丽儿的声音在贝拉耳畔响起,她的声音充满疑惑,但同时也杀气四溢,似乎如果贝拉给不出让她信服的答案,她就会离开杀了贝拉。
「我觉得你应该去问你的少校大人。」贝拉被勒的有些喘不过气,但她还是挣扎着说道。
「你以为我不敢杀了你?」爱丽儿手上的力量逐渐加大,贝拉感觉眼前的景色渐渐变暗,她已经有些快要窒息了。
「我并不觉得勒死我就能让你在你的少校大人的地位有所提高。」贝拉几乎是咬着牙说出了这句话。
似乎是因为贝拉的话起到了作用,贝拉感到扼住自己脖子的力量一下子消失,但还没等贝拉缓过神,一股巨力又把贝拉按在了墙上。
爱丽儿双手掐住贝拉的脖子,冷冷的警告道:「我不知道你对少校施了什么邪法,但只要我发现你敢对少校不利,我随时都能掐死你!」
「悉听尊便。」贝拉只能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
随着贝拉的话说出口,爱丽儿鬆开了扼在贝拉脖子上的手,贝拉脱力般顺着墙壁坐在地上。贝拉可以确信,刚才的爱丽儿不是在开玩笑,她真的打算杀了自己。
经历了刚才发生的一切,二人之间只剩下沉默,随着爱丽儿几乎是强制性的逼迫极为抗拒的贝拉换上特里尔的军服后,二人沉默着踏上了回程之路。
回程的路上,几名看起来有几个散漫的特里尔军人轻浮的靠近爱丽儿,为首的一人突然探身将脸靠近爱丽儿的耳畔,夸张的嗅了一下。
爱丽儿厌恶的退了一步,冷冷的道:「请自重,上尉先生。」
「呵呵,真香啊,怪不得那个金毛小子喜欢。怎么?那个小金毛搂得抱得,我就闻不得?」为首的男人笑着对周围的同伴说道,同行的人听得男人的话,都哈哈大笑起来。
「请不要凭空侮人清白,上尉先生。」爱丽儿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但毕竟对方的军衔更高,她不能对对方发火。
「搞笑,谁不知道你有现在的地位全靠和那小金毛上床得到的,不然就凭你也配当队长?他家靠让陛下睡他姐姐得势,你就靠让他睡来陞官,真是一丘之貉啊,哈哈哈哈!」男人的笑声越发猖狂,爱丽儿的脸色也越来越黑。
「啪!」在男人们越发猖狂的笑声中,爱丽儿一巴掌狠狠的扇在了为首的男人脸上。
「分明是你多次故意延迟出击才被罢免了队长的职位,若不是少校宽宏大量你早就上军事法庭了,你却在他背后诋毁他的清白,混蛋!」爱丽儿愤怒的说道,男人獃獃的望着这个敢打他巴掌的女人,但很快獃滞变成了愤怒。
「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贱民,那你知道你打的是谁吗?你打的可是库格尔家族的成员!我可是……!」男人叫骂着举着手就要打向爱丽儿,但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惨叫着捂住了自己的嘴。
「谁?哪个混蛋拿石头子丢我?」男人愤怒的从口中吐出一枚小石子,石子上的泥土上沾着血,看样子刚才那一下令男人并不好过。
看着男人的叫骂,贝拉别开视线,握着小石子的手缩到了怀里,往爱丽儿的身后缩了缩。虽然贝拉的特里尔语不太好,但连蒙带猜还是大概推测出了现场的情况。碍于童年的经历,贝拉一直不喜欢那些仗着贵族头衔仗势欺人的家伙,更何况库格尔是个什么东西,这种科琳娜为自己补习历史时从来没提到过的小贵族也敢在她面前猖狂?虽然贝拉一直对诺曼诺娃这个姓氏没什么好感,但再怎么说也轮不到这个三流贵族在基斯里夫皇室面前摆谱。
男人很快意识到了躲在爱丽儿身后的贝拉,愤怒的推开爱丽儿,一把揪住贝拉的衣领:「是你小子乾的是吧?」
「你看我双手都拷着的,怎么拿石头砸你。」贝拉用着生硬的特里尔语回覆道。
「嘿嘿嘿,那个小金毛还挺厉害,自己养个贱民当情妇还不够,这又去基斯里夫绑了个小妞回来!」男人大笑着说道,突然脸色一变,一巴掌狠狠的打在贝拉脸上。
这一掌极重,贝拉只觉得一阵眼冒金星,爱丽儿看不下去,一把将贝拉从男人手中拽了回来,护在自己身后。
「够了,你和一小姑娘计较算什么帝国军人。」爱丽儿厉声质问道。
「哼,你算什么东西,贱民和基斯里夫蛮子,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男人冷笑一声道。
「我看你别一口一个贱民,你也不过就是个躲在你们少校身后发抖的废物,若是在战场上遇到我,你现在已经去见你去世的祖母了!」贝拉冷笑着嘲讽道,只可惜这句话她不知道怎么用特里尔语说,但即便是听不懂基斯里夫语,贝拉嘲讽的语气与勉强听懂的几个单词还是再一次点燃了男人的愤怒。
「这个基斯里夫贱货再说什么。告诉我!」男人一把抓过旁边的一个随从,咆哮着问道。
「她……她说……」面对盛怒的男人,他的手下明显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告诉我!」男人几乎快要把脸贴到下属的脸上了。
「她……她说阁下只是个躲在俾斯麦少校身后的胆小鬼,如果在战场上遇到她您已经死了!」下属被男人逼得实在是没了办法,只能磕磕绊绊的翻译道。
「你……你……」男人被贝拉气的脸色发白,指着贝拉怒道。
「你什么你,我看你也就是个怂货。你都这么生气了都不敢拔出你腰间的佩刀,你真想让我看得起你不如就像个男人一样,拔出你的军刀我们来决斗。」贝拉继续嘲讽道,说着便摘下自己的手套,丢向男人。
这是决斗的信号,爱丽儿被贝拉的一通操作搞得目瞪口呆,这女孩刚来就惹出来这么大麻烦,看起来少校让她严加看管确实不是耸人听闻。
与此同时同时,男人也死死的盯着眼前的这个基斯里夫女孩,他突然对这个红髮少女有些忌惮,无论是体格还是年纪,自己都比女孩更佔优势,但她既然敢向自己发起决斗,那也许是有什么邪法?
但眼下的情况容不得男人拒绝,自己在这么多手下面前受人挑衅,如果自己不击败这个嚣张的家伙,以后还怎么在这里立足。
男人咬着牙捡起了贝拉的手套,决斗成立。
看着男人捡起手套,贝拉微微一笑,抬手便把双手递到爱丽儿面前,说道:「姐姐,我这次可是为了你决斗,不如把我的手铐解了?」
爱丽儿看着贝拉急的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少校把贝拉交给她,要是贝拉在这场决斗中死了她可怎么交代。
「嗯?」贝拉看着爱丽儿迟迟不肯解开手铐,表情古怪的把双手又往前送了送。
「赶紧给她解开,你是想包庇她吗?贱民!」男人已经把军刀拔了出来,怒吼道。
爱丽儿依旧不敢给贝拉解开手铐,那男人见爱丽儿不肯,心里也却鬆了一口气,老实说,他不是很想进行这场决斗,老实说他心里也没底。
但人总是好面子的,男人把刀收回鞘中的时候说了一句:「贱民就是贱民,和那个黄毛小儿一样,已经把胆怯刻入了骨子里。」
「咔!」贝拉的手铐被爱丽儿解开了,她可以为了大局忍受别人对自己的侮辱,但如果去污衊自己的敬爱的俾斯麦少校,那她绝无半分原谅。
「你说你能打赢他,对吗?」爱丽儿冷冷的对贝拉问道。
「不知道,不打过谁清楚呢?」没有手铐束缚的贝拉看起来非常开心,和一脸严肃的爱丽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你……」爱丽儿被贝拉的回答整的满头黑线,明明马上就要以命相搏,但这个女孩却显得极为轻鬆,就好像她即将面对的不是一场你死我活的决斗,而是一场轻缓舒雅的舞会。
「你们,谁借我把军刀。」贝拉高声向男人及随从问道。
无人回应,也然无人敢回应。
「怎么,怕我把你们长官砍死了?不用担心,害怕的话早点认输就好了,我知道你们这些容克贵族十个有九个都是酒囊饭袋,我不会笑你们的。」贝拉高声嘲弄道,半生不熟的特里尔语在男人耳中听起来极为刺耳,他愤怒的对手下说道:「给她一把军刀!」
无人回应,场地一片寂静。
「聋了吗?我说给她一把军刀!」男人从一名手下的腰间夺过一柄军刀,丢向贝拉。
「捡起来!」男人对贝拉怒喝道,随着贝拉与男人的声音越来越大,聚过来的人也越来越多。
贝拉冷笑一声,用脚尖踮起军刀,伸手握住,随手挥了挥,似乎是对军刀的做工感到不满一般皱了皱眉头,随即叹了口气,向男人行了一礼,摆出了决斗架势。
男人大喝一声,劈头便向贝拉砍去。「呵,外行。」贝拉看着男人的动作心里暗暗窃喜,自己也算是在帕拉格第一剑术大师巴浦洛夫手下训练过的人,别的武器贝拉没有把握,但若是军刀与迅捷剑,贝拉自信没几个人是她的对手。
果不其然,男人势大力沉的一击被贝拉轻鬆化解,被贝拉轻鬆偏斜出去的男人不仅没能伤害到贝拉分毫,反而被贝拉用刀柄在脸上狠砸了一下。
男人吃痛,捂着自己的脸躲到一边,贝拉也不追击,反倒是靠近停下来人们开始挥手致意,似乎在刻意把场面搞得更热闹些。特里尔人军事立国,决斗表演深受特里尔人喜欢,随着贝拉优雅的将男人击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随着贝拉的有意的令场面越发火热,爱丽儿与男人的随从们几乎有些维持不住秩序了。
「当!」随着一击挑击,男人的佩刀被贝拉击飞出去,贝拉微笑着退后一步,垂下军刀,似乎是嘲弄般的对男人用特里尔语说道:「捡起来!」
这是对决斗中的人绝对的侮辱,贝拉的声音刻意说的很大,所有人都听到了那句「捡起来。」
这下子,无论是看热闹的乐子人还是支持男人的部下,都不约而同的喊起来,「捡起来!捡起来!」人群中有人是希望捡起军刀的男人能让这个狂妄的基斯里夫人吃些苦头。而更多人,只是希望这个目中无人,狂妄自大的贵族多吃些苦头。
羞辱,羞辱,男人几乎是快要被气疯了,然而贝拉却似乎心不在焉的观察着人群。男人捡起军刀如同一头疯牛般沖向背对自己贝拉,他现在什么都不在乎,无论是偷袭还是什么,他只想杀死眼前这个让他出丑的女孩,只要能完成这个目的,他甚至愿意向魔鬼出卖灵魂。
然而贝拉等的就是这个时候,决斗中,当一方彻底失去理智,那就是彻底决出分晓的时候。随着沖向自己的男人靠近自己,贝拉头也不回的微微侧了侧身子,同时微微抬高了手里的军刀。
男人偷袭失败,前沖的势头也太猛,停不下来的他大腿顿时被贝拉微微抬起的军刀划开一道口子。
男人吃痛俯身摔在地上,贝拉狠狠的一脚踩在男人的背上,刀尖顶在男人的后心,露出了胜利者的微笑。
「赢了!」不知是谁起了个头,人群登时沸腾起来,有的士兵正脱下头盔开始收拾其他人的烟捲和零钞,看来贝拉的胜利让某些人赚的盆满钵满。爱丽儿生怕真闹出人命,急忙打算上去控制住贝拉。
然而就在爱丽儿打算上前的时候,一群人拨开人群走到面前。
「都在这干什么!散了都散了!」是俾斯麦上校带人冲进了现场,他带来的军人高声喊着驱散人群。有些人见势不妙迅速离开了,拿着头盔收集战利品的人看着不少到手的鸭子飞了,露出了心痛的表情。
「在军营里私自决斗是违规的,都抓起来!」俾斯麦上校下令道。
贝拉朝着爱丽儿的方向微微一笑,顺从的把军刀放在地上,双手抱头跪在地上。
爱丽儿看不懂贝拉在笑什么,这个女孩在她心中,显得越发捉摸不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