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紅蓮小姐？

『师傅，请指导我！』

次日清晨，我一打开房门就看到波波跪坐在我房间外。一看到我走出房门，她就马上三指伏地，头贴在地板上。

『有什么事情先进来说吧。』我招呼着她先进房间。

现在这个样子被别人看到可能以为我在霸凌女学员呢。

等等，我现在让她进房间是不是会更加被人误会？

『师傅如果不肯指导我，我就一直呆在这。』波波直接帮我把请进房间这个选项派出了，真是太好了。

『我猜你是昨天被朔月打的找不着北了，所以想让我特训你去复仇？』

波波先是点了点头，然后马上抬起头泪眼汪汪地看着我『才没有找不着北，北应该是……是……』波波站起来转了一圈，然后很肯定地指了一个方向。『这里！』

『真聪明！』虽然完全不是那里，但还是别伤波波的自尊心了。

『所以你希望我教你一点比昨天朔月还厉害的招式？』

『嗯嗯嗯（疯狂点头）。』

这倒有点把我难住了，朔月昨天摆的架势不是我教的，应该是她入伍前自己学的，甚至可能不是本国主流的格斗术。 本来格斗术这种东西就没有高低之分，更何况我自己其实都不会几招。

军队里面教的格斗术都是动作最简单利索的杀招。而且考虑到现在冲锋枪、手枪的普及，近身格斗其实是很少出现的情况，同时军队的格斗术必须要保证队伍中水平最差的那个新兵也能有最低限度的使用，所以教的也不会太难。

我之前交给她们的就是我会的全部了，要是教枪法心得我倒是还能说出点不少我和「安洁「的甜蜜往事。

『可我确实没什么可以教你们的了，或许你应该去请教朔月？』

『我昨晚就去找了她了，她一直在说着感觉、直觉什么的，我完全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朔月看来是那种意识流的，要她来教，而且是教波波那确实有点难为她了。

『师傅，果然我是笨小孩吗？』波波现在抬头仰望我，眼睛还有泪光闪动，楚楚动人。

她应该是以为我不肯教她。说实话，她们基础不牢，我指点是可以的，但这部分最好靠实战来解决。

她们如果不激活魔盒，我和她们的实战一点意义都没有，但如果她们激活魔盒，我们之间的立场又对调了，我真的不知道我可以怎么样教导她们实战经验。

也许可以和红莲小姐说一下，给魔盒装一个输出限制装置。

『嗯~这样吧，今晚结束训练后，我们去后山训练。』

想来想去，现在我和她们相比最大的优势就是对野外战场的熟悉，如果我利用複杂地形和她们打，也许还有胜利的希望，如果这次训练效果好，应该就推广到全队。

因为保密的原因，之前我一直不敢把魔盒带出营地使用，但是上次演习就是在后山，我带魔盒去后山应该不算泄密吧。

『好！』波波气势十足地点了点头。

她刚才不会是在装可怜骗我吧？

我和波波顺路一起去训练场。

刚一推开门，朔月就跑了上来。

『教练，昨天真的对不起。』这一幕怎么感觉和刚才波波在我门口一样。

而且朔月有什么需要对我道歉的事？朔月小天使昨天还帮我解围了，她能有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就算有，那我也一定会原谅的。

『你先等等，昨天发生什么事情值得你道歉？』

『就……就是……那个，那个……训练结束后……的那个。』

虽然她说话断断续续、支离破碎，而且声音越说越小，但我还是明白她想说什么了。

应该是她昨天训练结束后筋疲力尽时候的爆料。说实话，昨天虽然被全场女生的冰冷眼神注视着，但我觉得罪魁祸首应该是在旁边煽风点火的鸢尾花，朔月小天使能有什么错呢？

『阿嚏——！』不远处的鸢尾花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没事的，没事的，你不用在意，你要是不说我其实都快忘了。』我试着安慰朔月，可是她还是一个劲的道歉个不停。

这样下去就没完没了了，我打算转移话题了。

『今天怎么样，继续打擂台？』

可能是昨天朔月轻鬆打赢了波波，大家意识到波波也没多了不起，多练一练也是可以战胜的，现在大家都在很刻苦的训练。我想着成热打铁，不如今天再来一场吧。

『好，那我要第一个挑战！』波波马上就举起了手。

『行，你们两个去準备吧，我来做裁判。』

今天的波波跟昨天显然不一样了，她没有马上就急着进攻，反而採取了很保守防守策略。

不过这一招对朔月也没什么用，朔月先是试探性地进攻了一下，发现波波採取完全防守的策略后，就转为大开大合的招式卖破绽，波波果然没忍住诱惑。

就在朔月一击右勾拳导致左防空虚的时候，波波拼着硬吃这一记右勾拳想给朔月关键一击决定比赛，谁知道朔月那一击只是佯攻，她将波波伸出来的直拳往外一挡，同时脚在波波的右膝盖上一勾。

波波为了躲避朔月刚才的右勾拳，整个身体重心已经向右偏移了，同时她为了打出右直拳反击，右脚前踏一大步，现在整个人的重心已经往右前方偏移，朔月那一挡已经让波波身体失衡了，之后更是轻轻地在波波往前伸的膝盖一勾就让波波整个人倒地了。

虽然这一招真的很精妙，但是有很明显的点到为止的武术家风格。刚才如果我是朔月，我会直接在波波的膝盖上狠踹一脚，膝盖是很脆弱的部位，一踹绝对能让对方暂时失去一只脚。刚才波波仅仅只是摔倒，如果她转入地面技，那么完好无损的膝盖就会是一个很大的威胁。地面技完全就是身体素质的对抗，这对于女巫来说是很不利的。

不过这也只是个训练，没必要那么认真，不管波波打不打算转入地面，我都觉得没必要继续战斗了，就吹响了象徵比赛结束的哨声。

我哨声刚结束，第二位挑战者已经上台了，我只能马上把波波拖了出来。

进行了十几场战斗，擂台终于结束了。

虽然今天还是以擂主朔月成功守擂结束，但是朔月的战斗明显比昨天辛苦一点了，大家也或多或少掌握了一点技巧，这真是好事。

看着朔月在魔盒失活后瘫倒在擂台上，我决定去扶她起来。

当我刚走近时，我心中的警铃就开始响了起来，现在的朔月两眼迷离，脸上布满红晕，就和昨天是一样的。

『波波，来帮忙搬一下朔月。』总之，还是先派出诱饵试探一下情况把。

波波完全不明所以，傻乎乎地走过去，她刚蹲下想把朔月的手搭在她肩膀上时，朔月突然一把搂住波波的腰，同时脸不断地深入山谷的裂隙中。

也就只有波波可以容纳整个人的头了，这还真是让人羡慕，不，伤风败俗啊。

现在这种情况，我觉得还是及早避难比较好。

『波波，朔月就交给你了，记得把她送去医务室。』说完我就头也不回地走了，虽然好像听到了波波的悲鸣，但那一定是我的错觉吧。

黄昏，我正在房间看今天的报纸。

波波一脸怨恨地走了进来，她完全没有敲门，似乎是在表达对我的不满。

『朔月怎么样？你有把她送去医务室吗？』

『托教官的福，费了好大的劲才把她拖去。』

那一句托我的福，她说的咬牙切齿，但我决定无视。

『所以是什么情况？医生有查出什么吗？』

『军医说没什么异常，只是有一点疲劳，已经打了葡萄糖了，也抽了血，但是化验结果要明天才能出。』

我心里总是隐隐约约觉得朔月的这个情况有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既然专业的军医也说没问题，那应该是我想多了。

我看着波波拉到地上的脸，决定还是别继续逗她了。

『走吧，我们去后山训练，你带了魔盒吧。』

『带了，我们快点走吧。』她刚刚明明还一脸地愤懑，现在就像马上去春游的小朋友了。

小孩子还真是好哄，啊不，年轻人心情转变真是快啊。

我们趁着昏暗的天色上了山，等爬到山顶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天上的乌云很重，是个不适合空袭的好日子。

正走着呢，我听到草丛中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草丛中虫叫鸟鸣之类的杂音很多，但是这个声音我却格外熟悉，是发报声！

我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示意波波别出声，同时我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

『红莲小姐？』我本来想儘可能不出声的，但是看到眼前的人还是不由得惊呼出来。

红莲小姐现在正坐在地上，她面前是一台小型发报机，这种发报机的功率很低，所以一般都会挑选夜晚的山上使用，山上可以更好的发出电报，而夜晚电报交流频率会下降，不容易受到别人干扰。

我实在不理解她在干什么，营区就有电话，她如果要联繫谁的话直接打电话就行了，就算电话打不到，她直接在房间里发报不也行？干嘛跑到这荒山野岭的。

出乎我的意料，红莲小姐见到我却没有太多惊讶。

『果然是逃不出你的掌握，我认栽了。』红莲小姐一边说着，一边收拾起自己的发报机，同时很潇洒地走向下山的小道。

我的掌握？认栽？我完全不明白她在说什么，我之前是觉得红莲小姐这种天才工程师有点古怪的脾气很正常，可是这有点太古怪了。我是不是该考虑换个技术员了？

『师傅，开始训练吧！』

波波完全没理会红莲小姐的异常，完全在期待着接下来的训练。今天已经答应她了，还是先顾着她这边吧。

『那现在你在这待一分钟，一分钟之后你激活魔盒战斗开始，你要防备着我从各个方向袭来。』

『收到。』

波波马上捂上眼睛开始计数，我怎么感觉我像是一个拐卖小女孩来野外玩捉迷藏的变态。

波波很老实地数到六十才睁眼，并且马上激活了魔盒，魔盒控制面板上面泛出幽幽绿光。

这在夜晚的战斗中就是靶标指示器，下次要想办法遮住这个光啊。

波波现在一旦有风吹草动就马上转过头去，如果是平时的我，就会先耗上三个小时，先把她的魔盒能量耗光，不过今天还是别玩这种战术了。

在刚才波波读秒的时候我就已经给安洁上了膛，同时关掉了保险，这不是为了妄图用狙击对抗女巫的魔罩。

我用石头扔向安洁，虽然天色昏暗，但是距离很近，石头準确命中安洁的扳机，瞬时黑夜中就响起一声枪响和火光。

波波就像等候飞盘的猎犬，一个箭步就飞奔沖向火光处，可是在哪里等待她的只有一把步枪，人呢？人在树上。

看準时机，我就从树上跳下，既然冲击力不够，就用重力来补。

我刚落下，波波就已经察觉了，她急忙一躲，但是这种从z轴的进攻还是打乱了她的节奏，我还是成功扑到了她。拖入地面扭斗，这下就已经成功一大半了。

我死死摁住波波的腰部，这样她无法腰部发力，就不能使用下半身了。可我刚觉得胜利的把握巨大的时候，波波就把我甩了出去。

我自觉刚才的力道，就算是体重比我重40斤的人也应该难以摆脱，可是魔盒加持的波波这么简单就把我甩了出去。

还好只是落在草地上，柔软的泥土吸收了不少冲击力，但背还是生疼。

正常情况下，这时该马上拉开距离，但我不觉得我的赛跑成绩会比波波好，那就只能继续近身肉搏了。

我从地上爬起来，姿态还没保持稳定，波波已经到我脸上了，我一头撞上去，想给她出其不意来个头槌，但是我的腹部先一步吃了一拳。

『投降，我输了！』要是再不快点结束，我估计就要被狂风暴雨的拳头撕成碎片了。

波波想收回马上要打出的一招，但很明显已经来不及了，她和我撞在一起，倒在地上了。

我的老背哟，刚吃了一下，现在又来一下。

我现在终于体会到其它女巫之前面对波波时的那种无力感了，朔月到底是什么怪物，竟然能把这样的波波轻鬆解决。

不过这一次还是有很多收穫的，我觉得对于之后制定女巫部队的战术还是有一点参考意义的。

『师傅，没事吧？』

昏暗中我看不清波波的脸，只有她的吐息不断吹到我的胸膛上。

『没事，先起来吧，我完全打不过你啊。』

『才没有那回事，师傅真的很厉害。』

我明明输的一塌涂地，但是她还这么安慰我，虽然这让我更难受了。

『回去吧，扶我一把，我背有点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