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波波送回了宿舍,然后返回自己的房间。
我门出去的时候是黄昏,我记得灯是没开的,可我现在房间却是开着灯的。
会是谁在呢?
走到房门前,我下意识地敲了敲门。
『请进。』
搞什么鬼,这是我的房间啊。
推开房门就看到红莲小姐坐在桌子前,不知道在写什么,我进来的举动也没引起她的注意。
『呃……诶……,红莲小姐?』
在自己房间却像个不受欢迎的外来者,这感觉太难受了。
『哦,来的是你,不是宪兵?』
『宪兵?』
总不能就因为把魔盒带去后山就会被宪兵抓捕吧。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先把密码本给你吧。』
密码本?难道是红莲小姐和研究所或是军部联繫的密码本?这是能给我看的东西吗?
我有点茫然地接过红莲小姐递过来的密码本。
这该不会是什么陷阱吧,我该不会只要一看密码本就会因为涉及机密被就地枪决?
我还是没勇气打开这个潘多拉魔盒,将密码本放在桌子上。
『红莲小姐,你这意思是?』
『这样筹码都还不够吗?太贪心的人可不会有好下场的。』红莲小姐接着说道,『哦,你的意思是这个啊。』
紧接着,红莲小姐就把白大褂脱了,她的手已经伸向内衬的纽扣了。
『等等,红莲小姐,我从刚才起就一直没搞懂你到底在干什么?你能解释一下吗?』
红莲小姐的手愣在原地,她衣服的第二个纽扣已经解开了,我已经看到峡谷了。
我不知道当初第一个驾驶飞机穿越东非大裂谷的飞行员心情是怎么样的,但我很肯定我现在的惊讶不亚于他。
『这样你都不肯交底牌?你的野心让我感觉有点恐怖以及……兴奋。』
红莲小姐的手指放在嘴唇上,有一种别样的魅惑感,特别是在那个峡谷的加持下。
我现在迫切想知道这一团乱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便拿起了桌子上的密码本。
死就死吧!我翻开密码本第一页——
这不是共和国的密码本!
共和国的密码加密不是这种方式,这一看便是帝国军队的密码加密方式,而且应该是很高机密级别的。
军队中的密码本也是分级别的,有一些不那么重要的情报传输就会用低加密等级密码,这样虽然增大了这些情报的暴露风险,但是却可以更好地对高加密密码做保护。使用的人少意味着暴露的风险降低。
红莲小姐其实是间谍?那把她安插来我们这是干什么?
我们这里有帝国的间谍?
人出在哪?女巫部队里面?还是这个营区?
难道说那个恶幼女就是间谍?我早就怀疑她了。好吧,开玩笑的。
我意识到我们的对话可能被偷听,摸了一下桌子下面,没有东西。
我还是有点不放心,就在纸上写了一个『间谍』,递给了红莲小姐。
红莲小姐看着我一系列的举动,彷彿在看一出哑剧,她顿时被逗得捧腹大笑。
这是某种迷惑敌方窃听的演技吗?不愧是有高加密密码本的专业间谍,真是有一手的。
『你放心吧,窃听器我已经拆掉了。』
啊?你在我房间装过窃听器吗?
我想起上次和夜莺回房间时,看到红莲小姐在我房间,可能是那个时候装的吧。
原来我也是怀疑对象?现在察觉到另有其人,所以来和我合作揪出那个人吗?
『是谁?』我想让红莲小姐把怀疑的人说出来,这样我以后也可以对那个人多加防备。
红莲小姐听到我的话先是一愣,然后马上皱缩眉头,思考了一会,说『不能说。』
不能说?难道还在怀疑我也是间谍吗?
不对,既然都和我交代自己的身份了,应该是已经确认我不是嫌疑人了啊。
哦,对了,红莲小姐应该是怕我隐藏水平太低,如果说出来我过多地关注那个人,然后打草惊蛇导致暴露。
真不愧是专业间谍啊。
我自觉自己的隐藏水平应该很高,但是好几次被人指出表情暴露了让我有点失去信心,而且人家肯定是受过专业训练的,我的水平在别人眼里可能不值一提。
『我该怎么做?』红莲小姐既然选择现在告诉我这些,应该是有什么计画了。
红莲小姐顿时露出一副『你问我?』的表情。
这有什么奇怪的,不专业的人就该听从专业的人指挥,我要论战斗力,随便拎一个女巫出来都能把我暴揍,我不还是她们的教官。
『这就是你的计画?』红莲小姐思索了一下反问我。
啊啊啊啊啊啊!我快要疯了,能不能别再搞这种谜语人对话了。什么我的计画,刚才不是我在问你吗?我一个字都没说其他的,怎么就会扯上我的计画啊。
『好,我已经明白你的意思了,我之后会继续潜伏的,一有消息就会和你上报。』
什么明白我的意思?我自己都没明白我的意思,你怎么就搞懂了?
这个世界已经有女巫这么离谱的存在了,果然有读心术读取别人内心深层次的想法也不怎么奇怪吧。
果然还是很奇怪,但我还是怀疑地问了一句。
『红莲小姐,你不会也是女巫吧?』
红莲小姐的身体顿时一顿,脚就这么凌空抬着,然后她像是老旧机器一样『喀嚓!喀嚓!』地把头扭了过来。
『你到底了解到什么地步?』同时她从口袋里面掏出一个方盒。盒子上有一个小屏幕和一个开关。
这个东西我之前肯定没见过,但它却给我一股很熟悉的感觉,如果一定要我说的话——缩小版的魔盒。
『我已经完全解除武装了,真的没有任何事情可以瞒住你啊。』放下那个小魔盒后,红莲小姐高举双手在我面前转了一圈。
说实话,因为手举起来,悬韧带拉着某个地方也一起提起来了……而且,腋下……
虽然还想多看一会,但是红莲小姐已经潇洒地离开了。
我拿起桌子上的小魔盒,拨动一下开关,不出意料没有任何反应。
红莲小姐给我这个干什么?我又不能使用它。
既然红莲小姐这么做,应该有她的用意。难道是叫我给女巫,不行,现在还不清楚间谍是谁,不能贸然让别人见到它,不然一问起它的来历,红莲小姐就会暴露了。
我将小魔盒收进军装内侧的口袋。
第二天早上我起的有点晚了,一晚上都在儘力理解红莲小姐的意思,既然她不明说,那就是有必要的吧,麻烦的事就留到以后吧。
进入训练场,已经有人比我先到了。我最近会不会有点太懒散了?
我看到波波已经在了,就走过去询问。
『早上好,朔月昨晚怎么样了。』
『我回去的时候她已经睡了,看样子应该没什么问题。』
『那就好,我去医生那里看看。』
医务室
上次我进去缠绷带的时候,稍微对老旧的门锁进行了一点破坏,不过看样子他们已经修好了,办事效率真高啊。
推开门时没有吱吱呀呀的声音了,看来他们把门轴还加了油。真得感谢我,要不是我还得忍受那箇旧门的折磨。
『医生,我来领化验报告。』
带着老花镜的年迈军医,抽出一沓化验单,直接扔给了我。
『你自己找吧。』
其实也不用找,护士会把最后的化验结果放最上面,朔月的验血报告就在最上面。
我扫了一眼,大部分都是正常的,就是红细胞和白细胞有上升,白细胞的波动是很常见的,跟别提朔月当时刚刚守完擂台。
一无所获地离开医务室。
或许红莲小姐知道什么情况,这也可能是和魔盒有关。
我带着化验单前往红莲小姐的房间。
之前红莲小姐一直会呆在自己的房间,今天却反常地不在了。
感觉一早上就在瞎转悠,我只能被迫回去训练场了。
我到训练场的时候已经是正常上操时间了,所有人都在训练。
红莲小姐也在,她正搬着一台魔盒往外走去。
『我来帮忙吧。』她搬得很吃力,这时候就应该展现一下我的绅士风度了。
接过魔盒,我整个人的身形都矮了一截。
『这是要搬到那里?』
『训练场后面的仓库,我把那里整理了一下,改造成工作间了,以后可以在那里维修设备。』
还好不远,这东西死沉死沉的,要不是在红莲小姐的面前真想早点放下。
红莲小姐推开仓库的门,里面已经不是堆满杂物、全是灰尘的样子了。东西已经被堆到一旁,中间放了一个大的工作台,上面已经有一个被拆开的魔盒了,我手上的魔盒放在工作台上。
红莲小姐已经开始继续拆解工作台上原来的那台魔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