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参考,能告诉我现在试过来感觉怎么样吗?】
【是啊。总之,试了一下主上也在用的剑,要一边注意用刀刃一边战斗过于艰难。虽不是做不到,但会致使妾身变弱】
【剑是不行了】
【也试过斧子,感觉类同前者。如今正在尝试长枪。感觉希望也不大。总觉得不如乾脆在路边折一颗树挥起来还更加称手】
【姑且说声,离开这个森林以后可不是什么地方都有树的啊?】
【带上一颗就好了吧?】
【……啊啊,够了。说你哪里好呢】
说完之后,妾身继续选武器。
加藤阁下先是和惠一起乘上了满载武器的车。
【种类多种多样呢。总觉得都是些漫画电影里见过的东西】
【是吗?不过似乎有很多武器是真菜姐的世界有,但我们这边没有的啊。比如说,那个。在真菜姐的世界里,古来就生活在世界黑暗面的ren zhe用的手裏剑苦无之类的,很遗憾我们这边就没有】
【……这个,听谁说的?啊。算了还是不用回答了。我知道了】
【诶?】
【肯定是想逗小惠开心,所以说了些新奇有趣的事情吧。……啊啊。不过,是吗。乾脆这样说不定也是一种办法】
【ren zhe吗?】
【不是。和那个没关係。嘛,只是稍微有点想法,别在意。先把这里有的看一下吧】
本来,在围观洛丝阁下锻炼的加藤阁下会来这边大概就是已经预料到了这边的工作会不顺利。
真是火眼金睛。不过,没想到回到这边的时候竟然会遇到其他的转移者,这实在是出乎她的意料了吧。
【如是说来这到底算凑巧还是不凑巧】
【我觉得来得正是时候】
车里的加藤阁下声音传来。
【对方这么看不起葛贝拉,那还不如让姑且地位相同的我来回绝他们更能避免争端】
加藤阁下说话的时候,还能听见铿锵铿锵的坚硬物体碰撞声。
惠把堆在车里的武器一个接一个拿出来,同时加藤阁下则是在物色有没有什么好武器。顺带一提,紫兰已经回主上那边去了。
【而且,就算对方心生不满,矛头也不会指向真岛前辈,而是会沖我来】
【此为好事?】
【是的啊。不能战斗的我能为前辈做的事情不多。如果这点事情都不做,就真不知道我陪在前辈身边到底是为了什么了】
妾身转头望向车子,可惜,没能看见加藤阁下的模样。
相对的,只见惠正抱着武器从车里出来。
妾身把手上不像枪也不像斧子的武器放到地面。
惠把这些武器全部收走以后,把下一批武器放了过来。
【至少若是转移者的力量能觉醒的话,情况倒是会不一样】
【作弊能力吗。说起来,莉莉阁下似乎也在关心类似的事情】
【啊啊。葛贝拉也知道了啊。其实莉莉找我来讨论这件事了。说是自己难道不能使用转移者的能力吗】
【实际上,似乎不行吧?】
【……说不好。不过我考虑了很多原因】
声音好似在沉思。
【莉莉说到底只是水岛前辈的拟态,并不是转移者本身。她似乎认为这个就是原因。因为自己是假的,所以做不到真人能做到的事情。她有这种想法也没办法……】
【没办法?】
【这个,就关係到莉莉的自卑了呢。虽然总算是克服了对自己有一天会不会无法留在真岛前辈身边而感到的不安,但是劣等感还是没怎么减吧】
【姆。劣等感吗】
妾身现在还不是很理解加藤阁下说的事情。
在妾身眼里,莉莉阁下是眷属们的大姐,印象上总是在关照着所有人。
无法想像她为自身而苦恼的样子。
但是,这说不定只是经过不懈努力才得以展现出的一面。
加藤阁下在妾身成为眷属前就和主上在一起了。所以,得以有机会知晓莉莉阁下不成熟的部分吧。
【莉莉的想法也有一定道理。的确,莉莉的拟态,能力的劣化无可避免。而且,水岛前辈在自己作为转移者的能力被发现之前就去世了,说起来本来就没有固有能力能够让她再现】
【的确如此】
【但是,这里还有疑问】
武器的嘈杂声停止。
【莉莉拟态附带的劣化效果,一般情况下不是【複製不了】而是【能複製但是不完全】。若说只有转移者的能力【複製不了】,感觉有点不自然。更何况,水岛前辈虽然没有固有能力,但既然身为转移者,素质应该是有的】
【即是说……加藤阁下想说的是这样?【觉醒转移者能力的素质,莉莉阁下应该是能够拟态出来的】。呼姆。若此话当真,莉莉阁下无法发觉能力的理由,其实另有其他吗】
【最多只能想想有这个可能而已。你看,就算不是莉莉,像是本就是转移者的我,就没觉醒能力对吧?】
【如此一说的确是,方才的少年们也是同样。莉莉阁下的能力无法发觉的理由,要认定是拟态能力的极限所在还为时尚早吗】
【就是这么回事。要放弃,等到充分考证过以后再谈也不迟……】
加藤的说话声渐渐轻的好似在自言自语。
【转移者的力量,反映出了当事人的愿望。所以,如果本来就没什么发自心底的渴望,或是愿望虽有却不够强烈的话,也没法觉醒能力】
妾身想到了主上。
主上也有段时期没有能力。除了莉莉阁下无人知道当时的情形,但就听说,和莉莉阁下相遇的时候,主上的状态相当严酷。
所以,主上的能力觉醒了。
反过来说,若非如此也不会觉醒【率领怪物的能力】了。
这么一想,心情有些複杂。
主上的不幸,某种意义上和妾身等人的幸运有所联繫。
不过,主上应该不希望有这种思考方式吧。过去的不幸是不幸。现在的幸福是幸福。现在这里有主上,有妾身。只要这样就可以了,一定是的。
【渴望没有强到足以觉醒能力。大概,大多数的转移者都是这个情况。但是,要用这个去套用所有人,又感觉有些局限】
加藤阁下说着说着,越发陷入了思考的泥淖。
语调中的诚挚,传达着她思考的那份认真。
而且,不仅仅在这件事上。其他时候她也会考虑各种各样的事象。
有什么存在于她内心,让她像这样思考。
【仔细想来,作弊能力本身就有些部分很难说是理解到位了。说到底,我们转移者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力量。不对。这个感觉有点偏离主题了……】
【吶,加藤阁下】
【……啊。在。葛贝拉。什么事?】
听到妾身的呼喊,她这才一副回过神的样子回答道。
妾身迷茫着该不该问。看到加藤阁下的样子,内心涌上了些许疑惑,但妾身不知道这是否合适提起。
最后得出结论,对方可是加藤阁下,于是不再多想。对方可是比自己要聪明数个级别的人,自己在这里东想西想也未免太过荒唐。所以,妾身直接就把心里的疑惑问出了口。
【汝,为什么不直接推倒主上?】
叮铃哐啷地响声响起。
似乎是加藤阁下把自己正在手头搜刮的武器翻了个底朝天。随后听到了惠说着【没,没事吗,真菜姐!】的慌乱声音
妾身也有点担心,不过立马听到了加藤阁下【……没事】的回答。
妾身安心着,继续说道。
【处理武器的时候要多加小心啊,加藤阁下。有受伤吗?】
【轮得到你来说吗!】
加藤阁下从车里探出头。红霞染遍红到了纤细脖子的底部。
【葛贝拉?你刚才说的,到底,是什么……】
【唔姆?有说什么异事吗】
妾身莫名其妙地歪着头。
【妾身意欲推倒主上。加藤阁下不应也是同样吗?】
【说的太露骨了!】
【是汝太忸怩了。早前就开始觉得了,事情一关係到主上,汝,不会太过软弱了吗?】
【唔咕……】
加藤阁下身体一缩。
在她身后,惠双手捧着满脸通红的脸颊探出了头。【大、大人的对话……】,说完又匆忙缩了回去。
于是,再次和加藤阁下两人面对面。
妾身仍保持着平静,加藤阁下却在动摇的场景有种很稀奇的感觉。
妾身带着这种微妙的感想,疑问道。
【然而,现实问题是,若是不被推倒,主上是不会将加藤阁下当做如是对象看待的】
【……一副糊涂样,说的话倒是意外地敏锐啊,葛贝拉】
【这种情况和敏锐不敏锐没关係吧。妾身和主上有心灵感应相连,一看便明了。更何况,注视主上的热情,妾身可并无输于其他姐妹的打算】
就妾身看来,主上并没有把加藤阁下视作交配对象。
当然,主上并非草石。似乎隐约有所察觉。只是,不像是能得出答案的模样。
这是,为何?
在这里妾身想到的是加藤阁下先前因为和男性的接触而倒下的模样。
【嘛,要说当然,亦是当然。只是和男人有所交谈就那副模样的柔弱人类,居然会想要推倒自己,就算不是主上也无能想像吧】
【抱歉,葛贝拉。拜託你能别说得这么露骨了吗】
【但是,极端来说,正是如此吧。既然如此,主上只会离答案更远。正因诚实,所以才会把展露男人兽性的行为完全从自己脑海排除吧。将汝视作异性,本身便是禁忌】
妾身惋叹道。
【这种事,妾身不言,汝也当是知之甚详吧】
妾身至今仍旧对将身为白色阿剌克涅的自己打的体无完肤的少女心怀畏惧。
正是这样的她,对于连妾身都能明白的事情,更是应当早已有所把握。
【所以,容妾身询问。和妾身怀有相同感情,却就这样真的好吗】
妾身再次发问,加藤阁下这才妥协,重重叹了口气。
【同样的感情,吗。我先申明,我可没像葛贝拉那样那么想推倒人】
她说话间带着玩笑腔调。嘴角则是浮露了些许苦笑。
【不过,没想到葛贝拉居然会注意到我的感情】
【说过了吧。凝视主上的热情,妾身可无打算输于其他姐妹。不过,主上也真是亦非等閑】
以同样的视线注视着同一个人。注意不到才是奇怪。
既然注意到,不觉得疑惑才是不自然。
【心里的感情,不传达于主上是为何?】
妾身问道。
【曾经,汝可在妾身面前挺身而出。总不可能是害怕了吧】
【就是这个不可能哦,葛贝拉】
【什么】
加藤阁下苦笑着给出的回答,对妾身来说出乎意料。
毕竟在妾身的心里只要提到加藤,就是一种无所畏惧的印象。正是这点,令人觉得她甚至算是某种怪物。
然而,眼前的她,却说自己并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