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撕下草稿本上的空白纸,飞速在上面写:莉莉安娜是谁了?你们又是谁?我又怎么变来变去的?
还没有把纸条给她,她就把她写的纸条给我了。
你相信平行时空说吗?在不同的可能性世界中有不同的你在做不同的事,像是树的根一般延伸,每个人都有无数种可能性。但也有命运世界的观测者存在,他们只拥有一个意识,没有可能性,但只有被他们观测到的可能才能成为世界。
她说的太模糊了,我只能大概了解地想表达的意思。
那你们也都是什么观测者?
不,只有莉莉安娜大人是观测者。她拥有不尽的生命,无穷的智慧和强大的力量,虽然我们使徒从没见过她抱怨但她应该是很孤独的。我们使徒也不过是肉体凡胎,不过是在自身世界为大人出力的普通人而已。
那和我又有什么关係?你们爱观测就观测怎么又扯上我,像穿越那个样子的。
所以说啊,每个人在不同的世界线都有对应的那个自己,而你却会感觉到不适应。
我瞪大了眼睛,「只有一个我?」按她的话说, 我也是一个观测者?我回头看着她,她只是笑眯眯地望着我。
如果我死掉了,那些被我观测存在的世界也会消失吗?
既然没有人观测那就处在一个未知的状态,和薛定谔的猫一样。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不用担心,有我们使徒在意味着莉莉安娜大人已经观测并留下了记录。
就像这个世界中的薛定谔做的实验,把猫装进箱子中,既然眼睛看不到,那伸进去手呢?那都是可以感知到世界的。就像之前写的一样,莉莉安娜大人是永生的,那那些她曾去过的世界都是永恆存在的。」
「那我被转移是为什么?如果我也是观测者难道也会因为莉莉安娜的观测而改变吗?」
她没有说话,不知道是不知道如何回答还是在刻意迴避。
结果到了最后我还是什么都没能了解,
「叮—叮——叮——」不知觉间晚自习就结束了。
大家都到外面站队然后回宿舍,在排队期间,不出我料,她一下子就被班上女全围住了,看来好看的人在哪里都会受人欢迎。
「你和她认识吗?」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我旁边的沈光焰戳戳我。
我感觉呼吸都变得急促了,不夸张地说我从来没有如此喜欢过这一个人,并不是她美得多惊人而是一种灵魂上的吸引。
「见过几次。」应该算是第一次,因为之前是汪时和汪秒。
「唉——我还以为你们关係挺好的呢!」
请不要用这么失望的语气说啊!
「你不和她去说话吗?」
「既然是同学以后肯定有机会交流的。」她沖着我笑。
多么天使的女孩啊!
「走啦!」李宵然在身后推了我一把。
队伍开始向宿舍方向走了。
「你笑得真噁心!」李宵然小声偷笑。
「没有的吧!」我自认为自己很冷静。
「也许别人看不出来,但我看你整个人高兴地发抖哦」我目光撇开不想搭理他。
今天,不,这段时间发生的事都太过离谱了,但我却没有一点违和感,反而觉得已经快要适应这种动不动就到异世界去的感觉了。
我是怎么了?也许是病了吧!病的还不轻,用中二病会讲的话我感觉用词都过轻了,应该叫做妄想症吧。
晚上我躺在床上闭眼复盘最近所有发生的事,一件件不可思汉的事在脑海中闪过,疑点和解释不通的地方太多了,汪时秒绝对瞒了我什么。人鱼那里的照片还是大脑中闪回的记忆,还是莉莉安娜的执着,事情肯定没有这么简单。
怀着这一切我入睡了。
「起来了!」是一个不那么温柔的女声。
我缓缓睁开眼,看到的是一头火红色的长髮女人,她看起来有二十多岁了。
「我这是在哪?」
「脑子给打坏了?杰姆!给他看看脑子!」
「好嘶!」一个满身血迹的细瘦男人走了过来,敲了敲我的头。
我现在好像在车厢里,那种运货的卡车车厢里。
「咚!咚!咚!」外面传来枪声。
「他妈的!」赤发女人骂,「那群狗发现我们了!」车厢后门被子弹穿透,透进了几道光线。
「是谁在追我们?」我问。
「政府!」从后面走来一个一身肌肉的光头壮汉,满身的身衣刀痕和血看上去他伤势不轻。
「我们还有多少人?」赤发女人问。
「就我们四个了,这车现在已经是无人驾驶的。」
「安洁也已经……」
虽然我还是一头雾水但看样子情况不容乐观了。 赤发女人拍拍我的肩,「不用担心,我绝对会保护你的,谁让我是莉莉安娜大人第七使徒绯欧菈。」
又是使徒吗?虽然还是没有摸起请楚莉莉安娜和使徒之类的事,但他们是帮我的应该是不会出错 。
「咚!」好像是飞来的导弹掀起的气浪,一下子掀翻了这辆货车。
我和绯欧拉一下子从车中滚了出去,有她的保护我才没有受到太重的伤害,虽然不如之前世界狼人的那副身体素质但也能感到这副身体肯定是得到过锻炼的。
「靠!」绯欧菈怒骂,要不是她做了防备,恐怕刚才那下就能把她的肢体扯掉了。
「幸好只是气浪。」一旁的杰姆也爬了起来,要是直接爆炸,有几条命也不够玩的。」
车已经给掀翻,而且看那样子也是再起不能了,没有看到刚才的光头壮汉了,估计是死在刚才的爆炸了。
我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但奇妙的感觉又出现了,我的心跳并没有那么快,好像是早就已经适应了一样。
「快跑!」绯欧菈拉着我的手就向后跑。
刚才没有仔细看,现在我们好像已经在一片像是荒郊野岭之中。
而我和绯欧菈正向身后的丛林跑去。
「我去垫后。」杰姆满是血的脸上挤出一个笑容,「再见了,绯欧菈。」
转身向全副武装的追兵走去。
这个世界线又要比之前的更加暴力了,一不小心我可能就将命丧于此。
绯欧菈走起路来有些不稳,感觉下一秒就会倒下来一样。
大概这样边走边跑了几分钟已经深入丛林后,她找到一棵树靠坐了下来。
我也顺势坐在一旁的石头上。
「一看你原来的世界就很和平吧。」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根然后用打火机点燃,「我应该算个老古董了吧,明明现在已经没人再抽烟草了。」
被她这么一讲我一愣,「那大家都不抽烟了?」
「电子烟,毒品那个不比烟草容易找到。」
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莉莉安娜大人也真是的,每次都搞得这么难。」她爬起身子,「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了,好好活下去吧。」
我和她再次一路向前走。
不知道是走了多久也不知道她差点摔倒了多少次,我们总算是走出那片丛林了。
此时的我们也已经是口乾舌燥了。
说实话我为什么要逃还有我们该去哪这种问题我并没有去问。
因为在我脑海中一直有这样一句话:有些时候目的结果是什么并不重要去亲身迈出的脚步才更加有意义。虽然我已经不记得是谁和我说的这句话了但还记得这句话很重要。
「接下来就是等待了,等待你去往其他世界了。」她鬆了口气。
「我离开这里,是不是会发生什么?」
「不知道呢,但只要你去了其他的世界你就可以补充能量然后活下去吧。」
「那这边世界会怎么样?」
「谁知道呢?只要让你活下去那我的职责也就到位了。」
如果和之前世界变化是一样的话,各个世界不过是时间流速会有差异,就算我是否离开也不会改变现实。
那我作为独一个体的观测者,当我不在这条世界线时我的存在又是怎么样的呢?是没有我这个人的概念还是我消失了呢?这种事不是我一个人可以得出结论的事,「没有人可以来接我们吗?」
「这么偏的地方可没有信号可以与外界联繫了。」
我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从一开始好像就有一个矛盾存在,而我好像也才反应过来。
「可恶!给那个女人忽悠了!」我自言自语。
同样是使徒汪时秒却可以主动让我穿越,我询问她我是不是观测者她也没有正面回答,我在学校的世界线就叫世界一吧,我从时间线一转移走的时候,世界一中的我却还在正常上自习,而且不同世界中我的身体能力的不同,这一切都指向一个答案。
我不是观测者。
那么如果这个世界的流速是快于另外世界的话,我在其他世界中待的时间足够长,我在这边就会和绯欧菈一块死在这荒郊野岭了,我的意识也不能转移到这个世界,这个世界对我而言就不存在了。
但要是在这世界三没有转移走呢?我还是会和她饿死在这里,那本我的意识会不会也死在这里呢?既然原本这个世界就存在着「我」,那意味着也存在「我」吧,我在世界三时,「我」又会在哪呢?我死了「我」就再也回不来了吗?
那么我现在又怎么办才能翻盘呢?
「怎么了?」绯欧菈问。
「没什么,推理游戏该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