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安娜與魔女（四）

「真是吓人。」刚才一幕简直就像是科幻片里的场景，一刀就真的好像连空间都被一分为二了。

安多娜的刀上没有一滴血，她再一摆手，刀就消失了，她转过身一步步向我走近，高跟鞋在地上发出清脆敲击声。

那火红的眼睛像是火红的玛瑙，「不要问我，有问题就自己去问莉莉安娜吧。」她不是之前一样叫莉莉安娜大人。

说完后她便化成一团赤红色的火焰消散在空中，留下的是那只红色的狐狸，然后一跃而上趴在我的头上。

我听到不远处的抱怨声，是白雪公主醒了过 来，站一旁扶她的是杰克。

「杰克！」我又惊又喜，好在杰克没有事，他还只是个小孩，如果要是真没能保护住他的话，恐怕会给我心里留下阴影的。

「你也在啊！」他沖着我挥手，但不知道为什么我从他的笑容下看到一丝阴霾。

虽然我很不想怀疑杰克，但他现在出现的时机太怪异，现在稍微了解了自己的状况后我对周围一切都产生怀疑，能够相信的只有我自己。

白雪公主看到是杰克后开始奋力挣扎却像是 被杰克给钳住了一样，挣脱不开。

「为什么不走过来？」他有点恼火。

「你有点不对劲。」我向后退了两步。

「该说不愧是我吗？感觉哪里不对了吗？」

「什么「我」！」他好像又说了什么不得了的情报。

「已经晚了。」门外走进来的是女巫，她妩媚地笑了笑。

我感觉事情变得越来越奇怪了，她不是不能离开森林吗？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忍无可忍，怒吼道，一个两个都把我蒙在鼓里。

「那你为什么不问问莉莉安娜呢？」女巫说。

「我怎么知道她在哪！我连她是什么样子我都不知道！」

头上的小狐狸打了个哈欠。

杰克一声冷笑，鬆开了白雪公主，「到现在了还没有看出来吗？连这种事你也要依赖那个可恶的女人吗？」

「不要听他回说，她是你最爱的人，这世也都是。」女巫说。

两人就像在唱黑脸红脸。

两人向我走近，然后消散成了光点一下涌进了我的心脏。

视线开始模糊，只听到白雪公主在喊我的名字。

是我曾发誓要永远与她在一起，但很可惜作为一个人我的寿命仅仅只是她生命中的一个标点。

我从湖边醒来，记忆又转移到这副身体了吗？看睡在一旁草地的那个人我发自内心地笑了，还是很可爱的睡脸呢。

我撩开几根沾在她唇上的髮丝，「真是辛苦你了。」有些奇怪的是我没有这一世开始的记忆了，像是断了章，兴许是中间有不好的回忆，莉莉安娜才把它删去了吧。

乌黑的秀髮和动人的外貌，能与这样的她在一起可真是我的福份了。

「醒了吗？」她眨巴着睡朦胧的眼。

「嗯。」我点点头，「我们又见面了，这次又过了多久呢？」

「两千万年左右吧，在那么长的时间里还能遇到你。」她傻傻笑了。

之后我就牵着她的手在森林上散步，可能是因为她魔女体质的特性吧，没有一个出现的野生动物来打扰到我们。

「我还有几次机会？」我知道这样大规模地修改时间肯定会有上限的，那时就到了我生命真正的结束了吧。

「没事的，你忘了零了吗？」

零虽然是虚无魔女但我不觉得她就可以肆意修改一个人虚空的强度。

「不用这么掩着了。」

「当然不会，那孩子也是相当黏着你，很喜欢你的，肯定愿意出手帮忙的。」

我微笑着，其实爱不需要用时间来证明，有时候永恆的时间也只会带来痛苦，但她却一直强调永远，明明那么久了，心智却和孩子一样。

等我死之后她会不会再回到这些世界中来回顾点滴呢？就当给她留个小礼物吧，我用偷偷从她那里捡到的髮丝，因为是魔女的头髮所以具有魔残余，寄託了我的思念让她守在这片森林里吧。

我望着眼前血色的河流，我居然不小心失了神，在得知在我找到他之前他居然和这里的人鱼生活在一起，我就屠尽了这整片森林，没有一个动物成活了下来。

他昏倒在草地上，关于这一世的记忆我决定给他抹去。我打了响指，命运的指针开始逆流，河水又变回清澈的样子，复生的动物四散而逃，人鱼也抱着一个相片潜入了水中。

身为魔女这般地狱惨状我没有一点感觉，但这样昏了头可是不好的事情，时间混乱连带着我的记忆也快要混乱了。

我把这段记忆给封印了起来，把他藏在了这片森林之中，为了防止这段事件外传而被其他魔女知道，我还给这片湖定下封印，只有我才能再次来到这里，忙定之后我就躺在他的身边睡着了。

我在梦里想了很多事，也许根本不叫做梦，魔女永远不会入睡，我只是愿意去想而已。

我不是天生的魔女，所有的魔女都不是天生的魔女，只是被祂看中了于是变成了如今不老不死的模样。

我们离开了家人，对于我们而言只有魔女才可以称为共同的家人，连原本的名字都已经捨去了，现在作为莉莉安娜的我不过是从前的我的补完，是那个我的替代。

记忆是有上限的， 和一旦经历事情足够多，那么就会丧失最开始的记忆，即使我是时间的魔女，我也没法调动自己的时间，不论是英雄还是怪物，我都能动动手就让他们消失，但这么做又有什么意义呢？不过是空而已。

「我靠！」我从那些碎片记忆中请醒过来，周围看来我应该是在间科技感十足的医疗室里，

「你醒了？」打开门的美女护士说。

怎么有点熟悉的感觉？

「既然是突发意外情况，而且大姐也身份暴露的话，那我就直接和你说吧。我是战争魔女

式。」

「什么魔女！魔女到底是什么！」想到那些碎片记忆我和莉莉安娜在一起，我就更加好奇了。

「你应该直接去问二姐的。」她这么说。

「让我和你讲是讲不通的，我不喜欢太多废话，而且这本来就是你们的私事。」站在一旁的老头医生说，

「她到底在哪？」所有人都知道她在哪里，只有我对些此一无所知。

我爬起身子，发现身上剧烈疼痛，有新增的伤口还是有肌肉断裂的痛苦

「身体素质不行，太羸弱了。」绯欧菈从门外走进来。

「你们是同一个意识体？」我发现他们都像是式的傀儡一样。

「没错。就算是你我也可以把你变成我的傀儡，不过我不想惹祸上身。你最好老实点，就算我想帮你但我的本体降临也只会带给这个世界更多麻烦。」

「是你救了我？那个黑色礼服的是你吗？」

「那是二姐。」她翻了我一个白眼。

我还不知道为什么我们见不上面，但就战争魔女的话来说魔女现身似乎会带来不好的影响。

「那我还要待在这多久，这样光着身子还挺不自在的。」

屋里的三人都看着裸着的我。

「衣服在柜子里，你自己穿吧，我还要去解决你惹出来的乱子。」

「什么乱子！」

她没有回我就控制三人走出门。

我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打开柜子，穿上里面的一件衬衣，裤子还有一件黄色大衣。

看了圈屋内，多了一堆莫名高级的设备，我想了想，摸了把手术刀装进大衣口袋。

我戴上帽子打开门，因为身体的疼痛只能一拐一拐地出门，走道上没有一个人还有几个倒在道上医生样子的人。

静得可怕，走道只回蕩着我的脚步声。

〈躲起来〉

脑海中响起这样的声音，虽然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我确信那句话是对的，一下躲进一旁的一个房间。

大约三秒后，门外就传来脚步声，听声音应该有三四个人，步声沉重，应该是健壮的男人。

「目标丢失。」是那和电子合成音。

随后传来那几个人的惨叫，「哗——」门打开了，站在我面前的是满身蓝色血液的小红帽。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应该不是属于这个世界的人。

「之前杀掉巨人和杀戮魔女签了契约，现在勉强可以用这些魔残余来跨越世界。」

「这里很危险，快点回去！」虽然她比我更强，但再怎么看到是孩子，让她挡在我前，让她处于危境之中，我心里也过不去，而且她才没有必要和进来。

我不知道使徒是怎样的一种存在，但这样和魔女签约也足够抵消恩情了吧。

肉眼可见她的右手像是溃烂了，畸形的异肢从一旁长了出来，让人看了都感觉噁心。

「需要被保护的人没资格说话。」

外面传来枪声和死亡的惨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