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都快碎了……
我对在自己脖子上碎散的勾玉叹了口气,迈着无力的步伐回到了中央的房间。
然后将不知是第几个、不、是第几十个的勾玉拿在手里,步履蹒跚地再次走向试炼。
在有气无力地面对最初试炼期间、
「……就是这种感觉,怎么样?」
「哥哥的战技还是老样子厉害得让人噁心呢」
「你……我本想教你一个从这里连接起来的combo,但看来好像没必要呢」
「明明是坦率的讚美,真遗憾呢。依我看、哥哥的心胸得更宽广些……」
背后传来雷克斯和蕾西莉亚愉快训练的声音,更增添了我的凄惨。
(喂,是在打情骂俏吧……! 那对兄妹、关係太好了吧!)
我忍着快要涌上来的满腔怨气,迈向最初试炼。
第一个石像开始移动,随着咚的一声落在地面上,我一边看着它,一边用力握住左手拿着的盾牌。
最初,看到雷克斯和石像骑士们剑戟相向,热血沸腾的我「要进行那样的战斗!」满怀干劲地向骑士发起突击……一瞬间就输了。
即便如此,我还是回到最初的房间,重新拿起勾玉,再次发起突击,没能抵挡住骑士的攻击,勾玉被打碎,每次都被蕾西莉亚用看垃圾一样的眼神看着……重複了十次左右,我终于明白了。
——现在的我,不可能和这家伙对打。
用战技抵消战技,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观察敌人的挥舞动作,预测敌人的攻击轨迹。
必须在一瞬间选择合适的战技,打向后出的轨迹。
但是,如果直接使用普通的战技,很多情况都无法应对。
特别是石像用戟竖劈的情况,对于从上往下的挥落,能够干涉那攻击轨迹的现有的战技很少。
例如,如果对挥下的迎击使用普通的〈V字斜杀斩〉,敌人的戟就会从V的正中间穿过,直接打中我的头。
所以在这种场合要调整好〈V字斜杀斩〉使其能很好地与敌人下劈的轨迹相撞,但说是这样,我也只练过战技的「手动发动」,没怎么试过改变角度。
在训练场上花时间想像推敲、以自己的节奏来打出的话多少也还是能做到,但在对方攻击到来之前的短时间内计算好轨迹,打出调整过的战技,实在是不可能。
而且,即使侥倖成功了一两次,使用过一次的战技也无法在一段时间内连续使用。
防着防着,我的手牌就越来越少了。
(虽然很不甘心,但要和这些家伙正面交锋,我的技术还不够)
明白了这一点之后,我放下颜面,变成了从石像骑士旁边穿过跑到台座的作战方式。
但是,这些家伙的戟攻击範围很广,反应也快。
即使想从旁边溜过去也无法避开戟而被击溃,即使想趁战技弹开的间隙往前沖,也会因背后挨了一枪而轻易退场。
垂头丧气地回到中央房间去拿勾玉,被蕾西莉亚投来像看野生哥布林一样的视线,这就是这几回的模式。
但是,上次的挑战让我看到了光明。
确实,在战技的技术上我不是雷克斯的对手。
但是,我也有雷克斯没有的东西。
这就是「盾牌」。
(确实,面对这些家伙不能使用防守。但是……)
慢慢加速跑过去,等待着的石像骑士举起了枪。
(——右边来的突刺!)
最容易对付的突刺攻击来了,我一边抓住幸运,一边像把自己送到枪尖一样迈步、
——格挡!
在关键时刻,像挥开枪一样抡起盾牌。
矛和盾瞬间咬合,火花四溅。
但是,均衡只是一剎那。
石像骑士的枪被弹开,失去了平衡。
「好!」
这就是我给出的答案。
虽然撞盾的时机很严格,但如果成功的话,可以比用战技抵消时破坏对方平衡的时间长一点。
但是,不能就此鬆懈。
保持着挥出盾牌的姿势,没有停止奔跑顺势从石像骑士身边穿过。
就在背后,「嘭!」的什么的在空气中挥来挥去的声音让人胆战心惊,但还是成功地拉开了距离。
(快跑! 继续跑!)
我对自己说着。
石像骑士、有两尊。
如果被前后夹击就没有胜算了,只能在后面的那个追上来之前决胜负。
——咚!
在我拚命奔跑的前方,落在地面上的第二尊骑士降临了。
(这里是、胜负关键!)
上上次,想趁这家伙落地的间隙从旁边钻过去,结果背后挨了一枪,输了。
上次,在这里停下脚步,想要稳住格挡再继续前进,却被从后面冲过来的第一个骑士贯穿后背而输了。
(无视不行,停下脚步也不行。那么……!)
拖住它和保持移动速度、只能兼顾这两个条件来行动。
我丢下左手的盾牌,抓起挂在胸前的勾玉。
「滚开啊啊啊啊啊!!」
与吶喊一起发出的,是我唯一可以手动发动的具有吹飞效果的战技〈尖冲波〉。
保持着刚着地的姿势还没动的石像骑士被吹飞,我将身体钻过产生的间隙。
吹飞效果带来的硬直只有一瞬。
我感觉到恢複过来的骑士正站在背后举起长枪。
(赶、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但是,石像骑士的枪命中我的后背、的一瞬间前。
我伸出的左手将勾玉送到了台座的光中。
——勾玉、发出了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