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比利斯——————
————巨大的热量袭来。
我因为自己的刀也能燃起火焰,所以还自认为对火焰的抗性会更高。
但是她身上缠绕的『那个』却产生了好似在嘲笑我自负一般的邪恶热浪。
那力量甚至要比她最初展示黑色姿态时的更强,被那种东西所包裹住的本人真的没事吗?
「抱歉啊拉比利斯,稍微忍耐一下!!」
「没关係,让你变成这样的可是我!!」
虽然用捲起的风可以避免自己被这股热量灼伤,但这种程度无异于安慰剂。
虽然说了没关係,但到底能撑到什么时候呢?还有,她到底是因为什么,才得到了这样的力量呢?
……有种讨厌的预感,之后一定要问问她。
——————布萝姆斯塔——————
――――――――…………
――――……
――…
「这,是……!这算什么啊!?」
<————创造主,退到吾身后!!>
丝碧涅因为足以烧伤的热气而吓了一跳,黑骑士为了守护这样的她挺身而出挡在了她的身前。但是你知道吗,我最开始就準备和你打。
抓住了从正面刺来的长枪,捏碎。
感觉就好像在揉做饼乾用的麵糰,手指轻而易举的便深入了其中。
力量明显比以前变身时要强。不,这是我让它这样的吧。
将迄今为止一直无意识燃烧的,与他人的联繫按照自己的意识当做了燃料,每一次挥舞手脚,伴随着高涨的魔力,就能感受到体内有什么在被切断。
啊啊,这场战斗结束之后,我还能再回到那家咖啡店里吗?
……回去吗。回想起来才发现,我一次也没说过「我回来了」。逃离了家族的我,因为内疚,而再没有能说出那句话。
优子小姐一定会生气的吧,真希望她能够生气。哪怕会生气,我也希望她能对我说一句「欢迎回来」。
万恶的神啊,如果你真的存在的话,拜託了。请一定要将这些留存在燃尽的残渣中啊。
<————布萝姆斯塔啊————!!!>
「黑骑士——————!!!」
代替已经废掉了的长枪,骑士挥出手臂,双方展开了肉搏。
那手臂本就能轻鬆挥舞起长枪与大盾,与那样的东西直接相撞,我的手臂自然轻而易举的被击溃。
但是骑士也并非毫髮无伤,它那比我的手要大上好几倍的拳头正中间,凹陷着一个拳印。
能将【受伤】这一事实都给燃烧殆尽的我,和受伤不断的你,到底谁会站在最后呢?
「你不是不死身对吧,看我杀了你!!」
<有趣,来试试看啊!你这家伙的力量如何能比上创造主之力!!>
我与黑骑士,上头的两人互相叫喊起来。
然而,就好似一盆凉水,一声刺耳的击铁声传来。
「喂喂,别忘了我啊,你这个黑炭女————」
「————不许!!」
黑骑士身后的丝碧涅架起枪来,双刀交叉的拉比利斯飞扑上去。
刀枪相交的两人周围捲起旋风,拜此所赐,我周围的热浪减少了些许。
「这边就交给我了,赶快把那家伙打倒然后过来,黑炭斯塔!」
「啊,交给我吧!还有关于那个名字之后我有话要说!」
「真是巧啊,我也一样!!」
说笑间,确认了自己的手臂已经治疗好了,这次踢起了附近的小石子变化为扫帚。
那扫帚好似涂上了煤灰,热的只要抓住就会将皮肤粘连在上面,要是不小心鬆手的话,它一定会将皮肤一起撕下来吧。
「不过这样也好,我也不用担心武器掉下来了。」
『Mas……还有……利斯酱……会……训……的!』
因为噪音实在是太大,所以不怎么听得清,但知道搭档那边传来了斥责的声音。
敷衍的笑了声当做回应,黑骑士双手握拳高高举起,然后挥下了那钢腕。
面对想要将布萝姆斯塔这一消瘦存在碾碎的铁鎚,我只是看準时机轻轻挥出了扫帚。
虽然石头扫帚因为承受不住冲击而四分五裂,但它的拳头也近乎呈直角般的被偏开,空虚的砸在了什么都没有的地面上 ,接踵而至的踢击贯穿了铁手套,在它的双手上製作出了两个空洞。
<库,啊……!?>
「哈,终于受伤了吗!之前给我的,现在就都还给你!!」
踢碎地面,将飞舞起来的一块石片变为扫帚。
拿扫帚击中骑士,贯穿过它那厚实的铠甲,刺入它的胸膛。到了这种程度,就算是骑士,也多少会胆怯了。
但果然心脏并非要害吗,那么是脑袋吗?不,它那燃烧着火焰的脑袋里并没有实物,而且如果是用来隐藏作为核心的魔石的话,那并非最安全的地方。
大概是思考方式不同吧,想必套用人类的要害是得不到答案的。
「那么就彻底的,将你锤成废铁再说吧!」
<可笑,在那之前你的身体会先变成那样!!>
我挥出双手,骑士驱使起四足,扫帚殴打了上去,踢出的石片刺入眼睛。
彼此都放弃了迴避,完全不打算防守,其中一方力尽的瞬间便是决胜负的时候。
一定要在我力量用尽之前把这家伙打倒,但是要怎么做才能打倒它?要打哪里才好?
虽说都是不防御,但与那边不同这边是有极限的。只要不找到那家伙的核心,再怎么攻击都是没用的。
…………突然间,注意到了,摇曳的空气中,骑士正背着长枪的枪柄。
啊,对了,明明刚才已经被我给折断了,明明只剩下一半长的枪应该已经用不上了,为什么它仍然将之当做重要的东西一般背在身后呢?
————这么说起来,这家伙明明连坏掉的盾都会随手丢掉,却格外珍惜这把枪呢……
<…………啧!>
当发现我注意到了它背上的枪的瞬间,明显表现出动摇反应的骑士退了开来。
为什么呢,明明折断的枪应该没有用了才对,为什么这家伙还这么宝贵它呢————
「————这样啊,在『那里』啊」
抹去溅在眼前的鲜血,自然而然的扬起了嘴角。
盲点啊,这样啊,确实不大可能会将那种地方视为要害。
架起重新生成的扫帚,跳入空中,目标是骑士背后折断的长枪、不,是名副其实作为骑士灵魂的爱枪。
<是吗,已经注意到了啊……就算已经知道了,只要打不中就没有意义!!>
就好像在斥责我大意跳起的动作一般,骑士那锐利的手刀刺入了我的腹部。
即使是稀释过的痛觉,也无法忍受这股疼痛,嘴中涌出了大量的鲜血。
看到腹部被刺穿的我,骑士放鬆了一些,儘管只有一瞬,但它却确实地放鬆了对我的警戒。
没错,这一瞬就足够了。
[―――――BLACK IMPALING BREAK!!]
慢了一拍,骑士脚边突然飞出了一把扫帚,将它背上的长枪弹飞出去。
在被贯穿腹部之前,有充足的时间将『机关』丢到它的脚边,骑士身后弹起的长枪划出一条弧线飞舞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