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课堂上的白立夏眼神迷离,昨天晚上花了太多的时间去作曲填词,让她无心去听课,不止是白立夏。穀雨高强度地能练鼓让手臂和指关节都很酸痛,余春分发獃,凌冬至也无心听讲,四人虽然不在同一个班级但状态却都一致。
夜照花以身体不适为由,请了一天的假,现在的他正坐在那个男人的对面,男人凌乱的头髮混杂着烟味和酒的气味。
「你找小雨吗?他不在家。」
「不,我是来找您的。」
「啊?」男人抬头望着夜照花。
「深海色。」
在听到这个词后他懒散的眼神瞬间尖锐但又马上缓和下来。
「没想到现在还能听到这个名字。」既然夜照花抛出了这个名字说明他多少知道点情况。
「谷叶生先生,您没有和穀雨说过你是深海色的鼓手吧。」夜照花有问过穀雨家里是否有人从事音乐方面的工作,他不觉得穀雨是会喜欢节奏乐音的人。
而当时他回答的是:「我妈妈以前好像打过鼓。」完全没有提到谷叶生。
「已经很久没有碰过乐器了。」他望着自己的双手。
「我来这的目的不是解决您和穀雨的问题的,那是你们的家庭问题。我想问的是,错有点错乱的时间问题。」
「什么?」
「您的夫人,死于十五年前。但问题是,我查遍了所有相关的报道,她当时好像难产了而且是那是第一个孩子,但是穀雨今年十七八岁了吧。」
虽然这样很失礼但直接明了。
谷叶生的目光闪躲,他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直接躲开了。
「那么答案只有一个了,穀雨不是您的孩子吧。」
谷叶生彻底低下了头,被一个孩子逼成这样,如果芒种见到他这幅样子一定会笑出声来吧。
「穀雨的确不是我的孩子,但那天我下定决心养他的时候,但是否和我有血缘已经没有关係了。我很开心小雨那孩子能够健健康康的,如果芒种还在的话也会欣慰的吧。」
「我很好奇是什么支持您去养他,您可以没告诉我吗?当然如果不想说也没有关係。」
「我不说你还是会去到处问吧。」谷叶生微笑地看着夜照花。
「说不定吧。」夜照花是那种会创根问底的人。
「好吧!」谷叶生抓抓头髮,「可能有点沉重,要听就听完哦!」
「已经谱完曲了,但词我觉得还是让大家一起写。」
白立夏给每人都发了一个谱,「每个人的位置还有字数要求我都注出来了。」
这着实是风险,不同人分开作词给整首歌带来的极有可能是风格不统一。
「现在吗?」
「当然不是。」白立夏摆摆手,「还有要紧的事!」
「还有什么?」凌冬至问。
「 选演出服!」
余春分一听好像眼睛在发光,「好!」对于能看到的色彩她抱有很多期待,但只有在穀雨身边才有色彩所以,「所有人一起来吧。」她说。
大家都默认同意了,
「一般来说演出的衣服都是定製的吧。」穀雨指出来。
「要交给花哥吗?」
「不!我们自己来!」余春分不会错过这样去接触色彩的机会。
「那找谁呢?还是哪家店?」
「问会长吧。」夜照花的人脉还是比较广的。
「今天上午他就请假了,说是身体不适。」白立夏说,「但是啊!去找未来的大嫂嫂帮忙吧,刚好她是手工社团的哦!」
万幸的是学校主张学生髮展的多样性,开展了各色的社会团活动。
「大嫂?」夜照花式相帅气有个女朋友并不奇怪,只是没想到白立夏会这以直接说是大嫂。看来那人已经把白立夏这关给打通了。
三人就跟着白立夏下到了四楼最右侧的教室,房门上挂着「手工社团」四字的标誌。
「咚!咚!」白立夏很有礼貌地敲敲门。
「来了!」门被打开了,开门的是个穿着校服的女生,可能是为了方便做手工,头髮于练地扎了起来,皮肤白皙但手指上能看出磨出的茧。
「立夏啊!怎么有空来这里了?」她的声音清澈温柔。
「若琳姐,有个事你看看能不能帮个忙?」
白立夏把事情和她说了一遍。
「嗯——」她可爱地把食指抵在下唇上。
这时候,余春分踢了穀雨一脚,小声说:「眼都看直了。」穀雨把目光撇开。
「那得和大家商量商量。 」两个月内完成四套衣服是不可能一个人完成的,得直接委託给手工社团。
她又进到了房间里.
「这么漂亮怎么没有听说过啊?」余春分问。
「花哥喜欢的人怎么可能让别人都知道嘛!这叫什么来着?金屋藏娇?」
「会长主动追的?」
四人就在门口閑聊,大概过了五分钟,门打开了。
「可以。」得到了肯定的答覆后,众人心中的石头也算是落下来。
「那我来设计吧。」这是余春分少有的主动。
交给美术特长的余春分设计当然也没有人提出异议。
现在连服装问题也得到了解决,现在距离艺术节还有四十五天。
距离艺术节还有一个月,比较困难的大问题多被夜照花解决。
他即使没工作效再高他只不过是一个人,还得照顾学习和其他的节目的进度,相比之前陪伴白立夏几人的时间少了很多。
不过白立夏和所有人一起作的歌夜照花一次也没有听过,只是看他们的样子似乎是超乎预想的优秀。
夜照花坐在学生会室的会长位上批阅着艺术节的物品申请。
学校强调学生全方面多样性发展,连申请都是交由学生会来处理申批,按理说学生会成员是不被允许参加节目的,他们需要去管理现场的秩序,但夜照花觉得这样对学生会成员来说太过遗憾,所以他没了值班制,将当天的巡查人员分成了好几班,争取让大家都能享受到艺术节。
但没有人去注意到,休息的人却没有夜照花的名字。
而现在,大家都去排练或者採购去,所有公务都堆在他一人身上。
「咚!!」敲门声响起。
「进来。」夜照花抬头望去,站在门口的是穀雨。
「怎么放学了不回家啊?」
今天是不用排练的,凌冬至有事离开了。
「李小雨同学叫我把这个给你。」穀雨走近递给了他一张申请表。
「她说她去採购,让学长你批阅下。」
「哎——」夜照花长叹一口气,事情总是越忙越多。
「工作很多吗?」
「提前步入社畜生活啦!」
「那我来帮帮学长吧。」穀雨想报答夜照花一直以来的帮助。
夜照花有些诧异,穀雨有些变了。
余春分被穀雨改变,同样,穀雨也被余春分改变着。
夜照花递给他几张申请表,「帮忙查下价格就行。」
「嗯。」
看着穀雨认真的样子让夜眼花想起来谷叶生,想起那天谷叶生给他讲的故事,说说是命运呢还是什么呢?一切好像不过是个轮迴。又是艺术节。
「穀雨。」他叫穀雨的名字。
「嗯?」
「艺术节那天,你会邀请谁?」
「什么邀请?」
「和谁一起参加艺术节?」
「不知道。」穀雨并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那你的家人会来参加吗?」
穀雨沉默了,如果和谁参加是没有考虑的问题,那是否让父亲参加那就是在穀雨脑海被自动排除的选项。
「看他们愿不愿意吧。」
学校里没人知道穀雨家庭的情况,他也并不想把这样负面的情绪带到乐队之中来。
「好吧。」夜照花从谷叶生那里听说的情况让他看破了穀雨的心思。
「他们很忙的,大概是没空了。」
李小雨和白若琳走在商业街上。其实李小雨并不喜欢逛街採购不过她看了眼一旁微笑着的白若琳。绝对不让白若琳和会长一起!
她还没有向人说过,她喜欢学会长夜照花,就是为了会长才加入了学生会。
但也就是接近了会长后才知道会长喜欢的居然是白若琳。
她曾因为得知这件事后趴在床上抽泣,不过都已经是过去式了,现在的她下定决心夺回会长的心(虽然她并未取得过会长的心。)
「啊切!」天气已经开始真正冷起来了,但李小雨还是穿得薄了些。
这时小雨感觉一件外套披在她的身上,她转头望去,只见白若琳微笑望着自己。
可恶!这对手怎么这么温柔!还未开始,李小雨就已经输在了起跑线上。
「谢谢。」李小雨低声说,耳朵已经通红。
「感冒可不行呢,毕竟照花也很依赖你呢。」
这女人!好强!
「若琳姐,还是赶紧採购吧!」
再这样下去就要丧失斗志了!
两人推开了一家服装店的门,屋里的温暖也扑面而来。
「唉?若琳姐?小雨也在?」
李小雨知道是谁,目前唯一这么叫的人就是会长的表妹——白立夏。
「立夏怎么也在啊?」白若琳笑着打招呼,李小雨也打了招呼,白立夏笑嘻嘻小跑到两人面前,「选生日礼物。」
「谁的?」李小雨不记得白主夏有好朋友生日快到了。
为了更了解会长,她就先深入解了白立夏。
「穀雨。」
「穀雨吗?」李小雨记得好像不是在冬天吧。
「凌冬至和余春分也来了吗?」白若琳问。
「她们在那边帮穀雨选衣服,对了,如果看到穀雨千万别和他说哦!我们是偷偷準备的,在圣诞节那天给他。
「他的生日不是在穀雨那天吗?」李小雨想起来了。
「穀雨他不喜欢穀雨那天,所有我们三个準备在圣诞节,也就是演出那天晚上把礼物给他。」
「可......」李小雨还没说出口就被白若琳打断了。
「真好,圣诞节那天收到礼物可真浪漫啊!」
有些东西还是不要问出来的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