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冬至望着窗外,还没有下雪但已经寒风凛冽了。
 这是她一个人的病房,开着暖气还有暖黄色的灯。她躺在床上翻看着书,这是一本很有意思的书,讲的是一个精神病患梦到自己穿越到童话世界的故事。也许对其他人来说是离奇甚至有些好笑但在凌冬至看来却是无比悲伤。
 「咚!咚!」两声敲门声。
 「进来吧。」现在已经是傍晚了,医生应该不会来了啊。
 「打扰了。」没想到居然是穀雨。
 他站在门口,拎着一盒水果,挠了挠脸颊,有些不太好意思,说实话他实在不擅长面对这样的场面。
 「你怎么知道这里的?」凌冬至把书合了起来。
 「会长告诉我的。」穀雨不敢与人对视,他就看着窗外,一直看就好像窗外有什么很吸引他一样。
 「他没和你说什么吗?」
 「没有,就算说了什么你也不想听吧……」
 穀雨走了进来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两人陷入了沉默。
 「为什么没有和别人说?你住院的事。」穀雨还是先开口。
 「这是我自己的问题,我不想别人因为这个而用异样的眼光看我。」她的话语很坚决好像提前就想过应对的话语一样。
 「但那样很寂寞吧……」
 痛苦就去发声去发泄,她只是个普通人只是个学生,一切都埋在心底痛苦的只会是自己。
 「那也没办法啊,也许我就是个天生寂寞的人吧。」从小就在医院的病床上的人可是很难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的。
 「不,你不是。」
 「我就是。
 「那你,告诉我,告诉我你为什么在哭?」
 一滴滴豆大的泪水滑落下来。
 她很害怕,害怕生病,害怕死亡。
 「想说的话就说出来吧,和大家说吧,不是要在艺术节的舞台上大放光彩吗?这样封闭自己的内心大家可没有办法去帮你分担忧伤的。」
 「那说出来一切会发生改变吗?」她带着哭腔,「说出来的话我的病就会好吗?」
 穀雨没有说话,这时候的言语都太过无力了。
 为什么现在才发现啊!其实我一直都希望有个人能够发现我隐瞒着啊!我也想有人能够理解我啊!
 凌冬至抱着那本书哭泣………
 站在门外的夜照花攥紧了拳头悄声离开了。
 穀雨终于体会到了传闻中会长的实力,甚至觉得他比传闻中更加厉害。光是处理事务的能力不说,他的的果断和对周围人的了解程度都是称恐怖。 
 这个结论是他和李小雨一块得出来的,自从穀雨被强迫拉进学生会后就和李小雨一起跑腿。 
 「我感觉会长比以前更加……怎么说呢?就是用话语和行为去预测别人的行为。「李小雨清晰感觉夜照花有些不一样。
 「更加狡滑了!」
 两人边聊天边走着,两人莫名挺合拍。
 「这不是褒义吧!再说了,没有会长哪有现在的你啊?」
 「确实。」穀雨不得不承认自从加入了学生会就需要更多的交流,就算不情愿但他也与从前不一样,更加健谈了。
 「啊——啊——」前面传来小孩子的哭声。
 两人快步上前只见一个麻花辫的小女孩蹲在墙角哭泣,而站在一旁安慰她的是余春分。
 余春分与人交流本就不擅长更别说对于在哭的小孩了。
 「发生什么事了?,
看到来的人是穀雨和李小雨她就放心多了,因为李小雨算是擅长对付小孩的那种。
 「她好像和家人走丢了。」
 李小雨弯下腰轻轻抚摸着那孩子的头,「现在可不能哭哦!哭的话爸爸妈妈会着急的……」 
 她笑得很温柔,穀雨没有见过这么温和的她,她把孩子抱到怀里。 
 如果妈妈还活着也会是这么温柔的人吧。
 余春分的眉头也舒展开了,之前的焦躁感也没有了,她和李小雨来往并不多,算是认识了李小雨的另一面。
 小女孩很快就停住了哭泣,眼前的女孩只有六七岁的样子,在这又冷又空蕩的路上走丢了也难怪她害怕了。
 「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啊?」李小雨问。
 「我…我叫张乐乐……」
 「乐乐啊——名字可真好听。」李小雨把她抱了起来。
 「马上就找爸爸妈妈好不好?」
 「好—」
 她给谷面雨和余春分使了个眼色让两人去找有没有可能是她爸爸妈妈的人。
 「乐乐!乐乐!」刚要迈步就听到远处传来男人的呼喊声。
 「爸爸!」李小雨放下乐乐,乐乐向她的爸爸跑去,一下子扑到男人身上。
 「下次可别乱走了啊!」男人抚摸着她的小
脑袋。 
 「谢谢你们啊!」男人朝三人笑了笑,虽然他笑得很温柔了但还是难以掩盖他自带的严肃气质。 
 他拉着乐乐的小手就离开了
 「那个是老张,还有她的女儿张乐乐。」
 李小雨认识父女两人,但看样子他们对她并没有什么印象。
 「我比较可怜乐乐,她的妈妈走的早,老张的工作也是抽不开身所以她总是一个人。以前我家住的离他们家比较近还能照顾下,现在搬家了,已经好久没有见到他们了。」李小雨低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多想也没有什么用。」余春分拍了拍李小雨的背。
 「也是!」她深吸两口气,寒冷的空气也让她清醒了一点,「所以可以告诉我你们两个为什么要牵着手了吗?」
 余春分慌忙鬆开,穀雨也把头撇向一旁。
 真是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李小雨的身边的人总都是成双成对的,只有自己是一个人越走越远。
 学生的本职就是学习嘛!她对自己这么说,但为什么还是空落落的。
白立夏最近很烦恼,她在想着毕业之后的事,虽然还有两年的时间。
 她总是想着毕业之后该做些什么,想要去哪里。
 「还有足够多的时间让你去想呢——」星淡月懒洋洋地趴在杂物室的桌子上。
 今天只有白立夏一个人来这练习,星淡月也来陪着她的。
 「你怎么看出我的想法?难不成你会读心术!」
 「你就差在脸上写我很烦恼,快来帮帮我吧了。」
 「但我的确没法不去想啊!」她一屁股坐了下来,」在学校里感觉不到一点自由,感觉只有走上了社会我才能算真正长大了!」
 「的确会有这样的想法呢。我以前也急着长大,然后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当一名作家然后环游世界,越是长大我越是期待。但是后来有一天我突然发现了,我只盯着未来却忽视了现在,现在回想起以前,才发现我错过了太多太多了。」星淡月摸着自己的发梢。
 「没想到你也会讲出这么感伤的话啊!」白立夏一脸惊讶地看着她。
 「那你平时是怎么看我的?」她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和我一样的笨蛋系角色吧!」白立夏吐了吐舌头。
「小丫头!」星淡月一下跳起用拳头钻白立夏的脑袋。 
 「啊疼!疼!疼!」
 其实是迷迷糊糊但会照顾人的大姐姐,只是她不好意思说而已。
 「所以想了这么久想好未来要干什么了吗?」
 「说不定是个歌手呢!未来的变数太多了,但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当个歌手吧。忙碌了一整年,过年回到家也能在年夜饭时出来秀一秀的歌手也不错的说。」
 夜照花不喜欢讲自己的故事,因为他总觉得自己的人生根本没有精彩到拿出来说。
 他总是说自己资质平庸,运气平平,是那种就算走到最后也会挨一枪的悲情角色。他总是笑,因为他的身份不容他哭泣,他是个男人是对未知和知识的探索,很清楚一但摔倒也就很难再站起来了。
 这几天他对白若琳的攻势异常猛烈,而且十分精準,每次都能让她脸红心跳。
 能够做到的也只有他一人,因为没有人比他更了解白若琳了。
 他当然也没有忘记掉穀雨,他想看看不一样的结局,于是拚命地撮合他和余春分。
 当然两人也是顺利走到一起,虽然很青涩,但是意外的很戳夜照花,每次问穀雨是谁先告的白,他都会岔开这个话题,从不正面回答。
 夜照花也就没有多问了,如果让未来的穀雨看到他们现在的模样那有会怎么样呢?是后悔吗?还是笑笑呢?
 不仅是穀雨,余春分也得到了改变。余春分发现那些色彩又回到她的世界,不是黑白不是
彩,她成了一个能够认请世界的正常人了,她也能和同伴一起欢笑,成了一个快乐的女孩了。
 如果一直能这样持续下去就好了,如果一直还能在一起就好了,但事情往往不如愿,余春分的父母从海外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