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3話 愛的告白（2）

「……你在很久之前就知道吗？菲奥娜。」

「嗯，当我加入队伍时，就发现了。」

这不是打从一开始就知道了吗。这是怎么回事啊，几乎是在初次见面时，菲奥娜就发现了莉莉的感情??在这之前，和莉莉一起生活了三个月的我，已经不是可以用一个迟钝来形容了。

「该死……为什么、我……莉莉……」

这下，我已经不知道该对莉莉说什么了。我到底该如何向她谢罪。在这种时机，偏偏从别人那告诉了我她的感情，真是丢脸。

如果不是由自己注意到的话，就没意义了。

不，如果是我的话，可能永远也发现不了吧。毕竟，我也是在离开开拓村的最后一刻才察觉到，蕾琪和乌璐斯拉对我有好感。

「黑乃桑，你还想去追莉莉桑吗？」

现在的我，已经没有这样的资格了。但是??可是??肯定??

「啊??既然知道了，就无法保持沉默了。」

我对莉莉的感情，是爱、是异性上的喜欢，对此，我并没有真实感。

但注意到的话，我和她的关係的确太过亲密。

不过，我能肯定，她对我来说如同妹妹一样重要。至少，我不会弃她一人，让她独自哭泣。

「我要去找莉莉。」

「不会让你去的。」

在我朝着门迈出脚步的时候，从背后传来冲击感，看来是菲奥娜从后抱住了我。我看见她那雪白的双手，从我腰间的两侧伸出，重叠在我的腹部上。

「为何要阻止我？」

「吶，黑乃桑生，如果我激动地哭着离开，黑乃桑，会来追我吗？」

我不明白她这么问的意图。

「你在说什么蠢话。不快点去找莉莉的话??」

「你会怎么选择？我和莉莉之间 你会选择那个？」

菲奥娜到现在为止也在冷静地说着话。话说回来，她在重逢的时候就已经看穿了，我侵犯沙利叶的事。

所以，很难想像，事到如今菲奥娜也会如莉莉一样受打击到哭出来。

「你都在说什么啊，菲奥娜。现在不是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啊。」

「回答不了吗？嘛～这就算了。不过，现在再怎么着急也没用。莉莉桑也需要点时间一个人静静。黑乃桑，你也有这种经验对吧？」

听到这番话，我不禁点起头来。

我在阿尔萨斯防卫战之后，跌入失意深渊的开始了在斯巴达的生活。最初还能虚张声势地生活着。但看到那些倖存下来的难民们后，我那渺小的正义感就被粉碎了。

幸好在那个时候，米娅酱及时出现，我才平复了心绪，更重要的是，让我重拾希望。但是如果没有米娅的话，我肯定会花上更多时间来恢複吧。

大概，可能我已经改变了。除了重要的伙伴外，我都能弃之不顾，无情地、自私地，更重要的是我那懦弱的性格。

「我知道了……今晚，就让莉莉一个人静静吧。」

在我点头的同时，菲奥娜鬆开了手。在我这么想时，这次她绕到我的面前。和抱上来差不多的距离，她紧密的贴着我。在我的胸口处就是菲奥娜散发着神祕美感的脸庞。

「黑乃桑，就算是我也受到了很大的打击，就如莉莉桑一样。然而，我比她好一点，还能留有一点理性。」

「啊。这样啊，对不起??」

即便知道我上了沙利叶，但原不原谅我就是另一个问题了。而且菲奥娜也是因为相信着我，才会跟到这里来的。

我的所作所为，无论是对伙伴，还是对女性来说，都是不可饶恕的。

「是啊，黑乃桑，你真是最差劲了。」

第一次被恶言所骂，感觉心里像被刺伤一样。

就算自己明白，就算自己也承认了，但只要她们这么说，我就会受到打击。

「擅自因自身的感情去帮助作为敌人的使徒。在消除加护的手段中，却偏偏选择了强暴。就算我说你是因为沙利叶的美貌而上了她，你也不能反驳吧。」

的确，若被世人知道的话，这绝不会被世间所接受。毕竟，我和沙利叶只是认识的同乡人，并非情侣也不是夫妇。

不，就算我和沙利叶是长年的夫妇……亦无法证明我两间的关係。

我就这样将作为使徒的沙利叶活着带回来了。单是这事实，我就免不了被责罚。

「如果黑乃桑能早一点察觉到莉莉桑的感情的话，或者，你能果断的在那时候杀死沙利叶的话」

虽然这些都是假设的，不过，也并非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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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能察觉到莉莉的感情的话，会发生什么呢？这种事想都不用想。对于莉莉的这种心情，我不可能会不回应她。

如果我和莉莉是恋人的话，我在那天就会杀了沙利叶吗？就算试着去想，也无法轻易得出答案。儘管如此，在判断沙利叶的生死的天平上，毫无疑问的会向死这一方会倾斜不少吧。

「本就该把沙利叶给杀掉。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所有的错都是下不了手的黑乃桑的错。」

「啊啊……说到底，这都是我的任性妄为所致的。」

让沙利叶的活下去的价值，和她的危险性面前一比，约等于零。虽然在偶然之下，沙利叶在失去加护后得到了『暗黒骑士 芙莉西亚』的加护，所以她作为使徒复活的可能性已经为零了。

但是，使斯巴达陷人危机，就是一件严重的背叛行为。让使徒活下来，这件事。与原谅琳菲露德逃走一事相比，是因为她们之间的危险程度有着云泥之别。。

「是啊，黑乃桑顺着自己的任性，肆意妄为。还背叛了莉莉的感情。」

没错。

直到现在，我也不想杀死沙利叶。虽然我自己没感觉，但在开拓村度过的那段短暂的平稳日常，肯定已经让我的心允许了她的存在。

「……」

在这个时候，我撇了一眼沙利叶，她仍保持着面无表情。在我和菲奥娜都站起来了的现在，沙利叶仍想一开始一样老实的坐在椅子上。

在这种混乱的情况下，她到底在想什么呢？

「请看我这边，黑乃桑。」

菲奥娜那雪白的手托着我的脸颊，强行把我的脸转了过去。她那仿若会吸走别人灵魂的黄金双眸，就在我的眼前。。

「诶，嗯??抱歉??」

「这个女人，就这么重要吗？」

被瞪着，或着应该说，是被试探着的眼神。但我也觉得，仍然是一如既往的像要睡着般睁不开的眼神。

「啊??正如莉莉所言，我选择了回忆。沙利叶甚至长的都一点不像白崎同学。单纯只是一个空壳罢了……儘管如此、我也不想沙利叶死。我，决定要保护她。」

「是这样啊，这真是个最差的答案呢。果然，你是个最差劲的人。」

唉～我看到菲奥娜轻声叹气后，我明白了。

这下子『元素支配者』可能要解散了。

菲奥娜她，并没有原谅我。应该说，连一点原谅的余地都没有。 我明白了这一点。我也。做好了觉悟

「真的非常抱歉，菲奥娜。这样的话，我们终要解??！？」

突然，菲奥娜的脸靠了过来。在我这么想的时候，那距离已经变成了零。

柔软的感觉。我们的嘴脣，重叠在了一起。

「为，为什么……」

菲奥娜的脸，若无其事地离远了。我才明白我被她亲了。

「黑乃桑真是最差劲了。但我原谅你了。」

「……哈？」

我漏出愚蠢的声音。我已经不能理解，发生的这些事了。话说回来，在菲奥娜亲我的时候，我的大脑就宕机了。

砰砰，就连我自己都知道我的心跳正在高呜。

「我原谅你了。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为?什么?」

「那种事，肯定是因为，我爱上了你啊」

现在的我到底是副怎样的表情呢？

但实际上，不马上就可以理解了吗？

从刚才被她一吻，就证明了菲奥娜不是在开玩笑。

「黑乃桑，我爱着你。」

这是真真正正的告白。

就像是在前往参加加拉哈德战争前，艾莉娜对我说过的那样，菲奥娜她说的话非常直接，清清楚楚，让人不会误解。

「这?菲奥娜??我?我??」

我真的没有办法立即回答。儘管这样做很无耻，但是做不到的事就是做不到。

面对艾莉娜的时候，我能果断的拒绝。为了她的人身安全和未来着想，没有任何烦恼的余地。

可是，现在又如何呢？‍‍‍‍‌‌‍‌‌‌‌‍‍‌‍

在加拉哈德与沙利叶的决战中，如果没有菲奥娜的话，我就会一败涂地。对上使徒的话，甚至连自己的手脚都会丢掉吧。

而且、在之前的战斗中，我都依靠着她的力量。菲奥娜她是能与我一起前往被十字军之血涂满的地狱战场的不可多得的伙伴。

她和我一样同为人类，而且是个不得了的美少女。至今为止，与菲奥娜一同的行动中，也有过无数次的心动。如果我不是这么胆小的话，也许就会强硬地向她告白了。

简而言之，这位名为菲奥娜的少女，能与我这样的狂战士在一起，实在是场奇蹟。本来，她应该是我低头去告白的人。

但是至今为止，为何我没有冒出过这种想法呢？那是因为有莉莉在。

现在，在菲奥娜对我告白后，为何我比起高兴却更痛苦的要喘不过气呢？这是因为有莉莉在。

我知道了莉莉爱着我。而且，菲奥娜也说爱上了我。

「要我，做出选择吗……」

「对」

她那残酷的肯定的话语。不允许我撒谎或是当做误会。

「请选择我。」

是愿望？还是命令？这时，菲奥娜的面庞再度靠了过来。

「等，等等！」

我总算阻止了，第二次接吻。

我没有把她推开，只是把手搭在她肩上，把她压了回去。

「我，就不行吗？」

「不对，这不是行不行的问题。」

我自己也有点不清楚自己在说什么。但是，我不认为可以就这样随波逐流的接吻。

「莉莉桑她，不会原谅黑乃桑。不对，应该是这样说吧，不会原谅沙利叶的存在。当莉莉再回来时，她又会用剑砍沙利叶。」

这只是一种推想。等莉莉冷静下来后，好好想想的话，一定能够明白的……这只是我的一厢情愿。

「但是，我会原谅你。好吧，既然你不想沙利叶死，那么，就让她活着、想把她留在身边也没事，我也允许了。虽然不会简单地原谅你，但是，我会忍耐的――只要你，成为我的恋人。」

原谅不应得到原谅的事。难道，这就是爱的罪孽吗？

菲奥娜的话语中，充满着对我的爱。可以这么想吗？到目前为止，我能这么想吗？

我本应该接受她的，但不知为何，我彷彿听见了劫持着人质威胁着我的话语。

「如果我??没选菲奥娜的话，会怎样呢？」

「你有自信在同时与我和莉莉桑敌对的情况下保护沙利叶吗？」

我感到背后一凉。

这是我非常熟悉的感觉，是经历过无数次的，进行堵上生命的战斗时的感觉。可是，还是第一次在自己的生命没有多大危险，却感受到了这感觉。

菲奥娜是认真的。

「黑乃桑，请选择我。那样的话，我会实现你，所有的愿望。」

这句甜美的话，也带有威胁的意味。

不能屈服。我的本能这么对我说着。

不要放弃。应该有更好的方法。理性如此叫喊着。

「因为，我是如此的深爱着你，所以无论任何事，不管多少次，我都会原谅你。」

菲奥娜的手，再次向我的脸庞伸来。但我却无法阻止。我搭在她肩上的双手，犹如被石化之魔眼给固定住了似的，动也不能动。

「来吧，回答吧，黑乃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