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上小学不久,我就发现自己是个异类。
我们在远足的休息处发现一条大蛇。
记得班上一片骚动。
远远围观且高兴不已的家伙、害怕的家伙,或是不感兴趣的家伙。
虽有各式各样的反应,却有个始终都相同的地方。
那就是任何人都没打算驱逐那条蛇。
连大人都欠缺冷静,只会互相联络说要向谁求救。
我将手边的大石,往那条蛇的头上砸下去。
没有自己或许会被咬的恐惧。
惨叫声四起、教师惊慌失措。
那种事都无所谓。
我并不是想驱逐大家都害怕的蛇然后当上英雄。
我只是很疑惑,觉得为什么需要这么害怕。
这是我初次接触自己心中的未知存在。
接着,我也同时知道了一件事──
知道人在对手屈服的瞬间,会分泌出充满脑内的大量肾上腺素。
对我来说,这就是初次的明确胜利。
「恐惧」和「愉悦」是一体两面。
居然只有一线之隔。
这个世界受「暴力」支配。
这个世界的「实力」取决于「暴力」的强度。
我看见耗尽了力气,变成稀巴烂的零散肉片的尸体后,感受到了愉悦。
但异样的存在,会被多数人投以敌意。
自那时以来,我在内外都树立了许多敌人。
我偶尔也会被众人围住,一个劲儿地不断被施暴。
在无可反抗的力量前瘫倒,也不是一两次的事情了。
就算这样,我也不觉得害怕。
我只会一心思考如何复仇,并扭转局势。
而最后──他们统统都在我面前俯首称臣了。
真正的有实力,是指拥有无以伦比暴力的人。
以及克服「恐惧」之人。
但这里却出现了一个问题。
随着我成为实力者而萌生出来。
我日渐难以获得愉悦,同时感觉到了无趣。
到头来,根本就无人敌得过我的无趣。
颠覆我这种理解的存在──
要是真有的话,大概就只有「死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