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莉姐,好冷酷啊……」
「阿雷克没资格说这话呢,可恶的碎肉製造者。」
确认周围已经没有敌人后,我对阿雷克进行了急救处置。
撕下裙子的一角当做简易的绷带,使用「识别」确认箭矢没有伤害到重要的血管或神经。
我用魔术将箭矢中途截断,一口气拔出箭,再用绷带止血。
「咕啊!稍微……真是的,拜託稍微温柔点啊。」
「这都是为了那个女孩做的,所以请去拜託她。」
短暂的治疗结束后,我解除了「识别」。
长时间使用这个技能的话,有「适应」在也会发狂吧。
持续的时间比【身体强化】还短,差不多在5分钟左右?
「总之先去确保玛露吧?出发吧。」
「没问题是没问题,可是现在我拿不动哨兵巨剑。」
「右腕哪里中招就完了吗……这个也是不考虑对策不行呢。」
我双手抱着哨兵巨剑进入洞窟中。
大概是盗贼为了生活方便做过努力的缘故,里面有火炬照明,脚下也被简单的平整过。
「呼姆,虽然是『那种家伙』巢穴却很Amenity(舒适)什么的,稍微有点介意呢?」
「阿妹你贴一…?」
「就是说居住起来舒适的意思。」
「啊啊……这里貌似原来是野兽的巢穴,却不是很臭啊。」
臭吗?想起了靠近首领那时的事……
「那些家伙也相当臭呢。」
「是那样吗,完全没注意……嘛,我当时只想着活下去。」
「据说女性对臭味更加敏感,原来确有其事吗?」
女性化……进一步发展了呢。
反正原来的身体已经是变成肉酱和别人搅拌均匀的状态了,所以对变回男人已经死心了。
「还真深啊,这个洞穴。」
「——咿啊!?」
回应着阿雷克的抱怨,传来了痉挛般的悲鸣。
有人在黑暗深处?
「玛露酱吗?我是哈斯塔尔的弟子尤莉,为了救你来到这里。」
「没有伤害你的意思,所以别害怕了哟?」
洞窟内有个拴着脚镣的少女,被固定在地面上插入的铁桩上。
「救、救我……?」
「嗯,所以说已经可以安心了哦?坏家伙们都被干掉了!」
阿雷克以右肩受伤、失去左腕的凄惨模样拚命向她搭着话。
不会反过来吓到对方吗,这样。
「知道脚镣的钥匙在哪吗?」
「……不清楚。」
「呼嗯,稍微去找——」
「不要留下我一个人!」
她非常害怕,等待许久终于抵达的救援再度离开吧。
「那阿雷克留在你身边。我去找钥匙吧……啊。」
「了解,话说『啊』个啥啊!?」
犯蠢了……大多数盗贼都『蒸发』掉了呢。
万一钥匙在那些家伙身上该怎么办?
「果、果然还是破坏脚镣比较好吧,可不一定存在钥匙呢!」
「啊啊,说起来……蒸发掉了吶,那群人。」
「不可回首过去的说!」
「…………?」
发生什么了?像是在这样说一般、微微歪过小脑袋的玛露酱。咕,这孩子太可爱了!
咳哼,总而言之,先用哨兵巨剑斩断铁链,向着明亮的场所移动。
然后全力使用【念力】扯碎脚镣。
小心翼翼地注意避免不小心伤害到玛露的脚,慢慢弄坏铰链上锁部分的两侧……完成。
「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伤到或者疼的?」
「嗯,没事。谢谢你,姐姐。」
玛露酱郑重地向我道过谢,紧紧抓住了阿雷克。哦呀哦呀。
我不由自主地偷偷露出被师匠称为『恶人脸』的、得意洋洋的笑容。
「什么嘛,那个表情!」
「没~有~,什么都·没·有·哦?」
「才不是什么都没有吧!」
「真是期待10年后啊,要好好珍重她(彼女)哦?」
被称呼为『彼女』、奇怪的脸红起来的玛露酱。
呼呼,就算是这个年龄毕竟也是『女孩子』的说。
<译:彼女,作为代词是她,作为名词有恋人、女友的意思。>
一边聊着那样的蠢话一边打算返回庵的我们面前……阻挡着一尊大魔神。
「……于是?有什么要解释的?」
金刚般威严地挺直站立的师匠,太阳穴上跳动的青筋很可爱(charming)呢。
我回到了庵,现处正座状态。就是如此。
「是、是阿雷克……」
「身为师姐,打算向后辈推卸责任吗?」
「不是……那个……」
「是我先行动的,所以尤莉姐才跟去了。」
「你的暴走当然也要反省。不过,没能阻止你的尤莉也有责任。」
「是,对不起。」
「哈啊,还好从结果来说确实最快地救出了她,就不予追究了……好好反省,以后要小心。」
找不到借口,师匠所说的话永远那么正确。
我……想实验哨兵巨剑的性能……即便没有那样的意图,阿雷克的行动也只是借口而已。师匠,一定是看透了这点吧。
魔术稍微有些进步了,所以想趁着阿雷克的危急时刻登场。
眼泪渗了出来,我紧紧握住拳头。师匠向阿雷克的肩膀投以吃惊的视线,一边加以治疗。
——出乎意料。
感受着那样的实感,眼泪扑簌扑簌落了下来。停不下来。
生前的我,有这么容易落泪吗……
「非、常,对、不起。」
再一次说出谢罪的话语。
对这样的我,师匠温柔地抱住我的头、抚慰着我。
对如此愚蠢的我,师匠也不离不弃地安慰着我。
对生前,甚至被家人半途抛弃的我。
「刚才,很担心你啊。」
「是……非常、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