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门后,有着单边长达20m的超大房间。
中央有如龙椅般摆放着一张椅子,左右各自侍立着两名地精。
龙椅上坐着的是……地精?上面塞着的令人抱有如是疑问的巨大身体,向四周肆意挥洒着存在感。
「那东西……真的是地精、吗?」
「真、真的假的?」
令我与阿雷克无意识出声的巨大身躯。
本来的地精在1m左右,如果能驯化会很可爱。然而坐在那里的是体长远超3m,几疑是其他物种般的存在。
那就是、地精领主……吗。
看到我们进入房间的地精领主,摇晃着庞大的身躯,拿过身边放着的巨剑站起身。
巨剑……砍刀的大小足以同哨兵巨剑相匹敌。
「来了!」
「咕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哈斯塔尔紧迫的声音,与地精领主的咆哮重合在一起。
我感觉到精神上被施加了沉重的负担。它的吼叫声,恐怕存在『威压』的效果。
哈斯塔尔和阿雷克同时开始跑动。
就在周围的地精们慌慌张张地去取弓箭的时候。
「先手,我收下了!」
我瞄準地精们为取出武器停止动作的一瞬间,射出箭矢。
——目标右侧!
因为三眼处于封印中,我用的不是铁箭,而是普通的箭矢。
不过对1m程度的地精来说,我的短弓足以给予充分的伤害。
不同于以往,不甚可靠的纤细箭矢,分毫不差地刺入地精的左目,深剜入脑。
「噶叽!?」
地精一声悲鸣,翻了个跟头栽倒在地。
这么深的伤口,估计是别想返回战线了。
「咕噜哇!?」
「休想!」
同伴被射杀,地精领主向着扑入怀中的哈斯塔尔挥下愤怒一击。
阿雷克的哨兵巨剑拍击在巨大的砍刀侧面,偏转其轨迹。
哈斯塔尔面对体势崩溃的地精领主的脚,剑光一闪。
儘管迟钝的剑锋不足以切开厚重的肌肉,但他还是成功令地精领主受到了伤害。
「咕哇!」
地精的叫声,以及弓弦绷紧的吱嘎声。
接着地精射手的箭矢向我们飞来,阿雷克和哈斯塔尔各1支,连我也分到了1支。
阿雷克用哨兵巨剑,哈斯塔尔靠铠甲,我则是伏下身体躲了过去。
对身材娇小的我来说,仅仅伏低身体就已经是很完备的防御姿态了。
更何况,【身体强化】时的接近作战的情况下我大多会以3点接地的姿势对敌,已经习惯了这种姿势的机动。
躲过箭矢的我,顺势一滚转换位置,準备好下一根箭矢瞄準左边的一只地精。
放出的箭矢,準确无误地刺入咽喉,无力化了目标。
就这样在哈斯塔尔攻略地精领主前,我来击溃包围圈,阿雷克负责保护他,构成了如上战况。
距离战斗开始,已经10分钟过去了吧?
不过10分钟而已?也许会有人这么认为,然而全力机动之下10分钟已经算很长了。
剑道与空手道的回合时间以5分为佳。相扑一道将超过4分钟的比赛称为大相扑,甚至会出现暂停休息的情况。
哈斯塔尔也气喘吁吁,动作显而易见的不妙起来。
一味贯彻防御策略的阿雷克没有动用全力,所以还存有余裕,我拉弓的手也很疲劳了。
已经射出了9支箭,箭筒里还剩3支箭矢。
地精射手死伤殆尽,地精领主同样遍体鳞伤。
我们疲惫不堪,敌人因伤动作迟缓,就在双方陷入胶着之时――
「哈啊!」
「噶噶呃!?」
哈斯塔尔的剑捕捉到了地精领主的腋下,来了次壮观的放血。
腋下有大量重要血管通过(当然随种族不同会有差异),很容易演变为致命伤。
按那样的出血量来看,毫无疑问那是地精领主的要害所在。
自此之后,儘管地精领主仍与哈斯塔尔刀剑交锋了两三次,然而其衰弱显而易见,胜负已定。
就在我长出一口气的瞬间――
哈斯塔尔,突然之间撤回了用于防御的剑,地精领主最后的斩击,将他的身体……一分、为二。
「诶――」
我不明白髮生了什么。
为什么他会变成两个呢,无法理解。
阿雷克在叫喊着什么,用哨兵巨剑给了地精领主最后一击。
仅余上半身的他抽搐痉挛着——
「不、不要啊啊啊啊啊啊!!」
我扔下弓箭,跑到他的身边。
哈斯塔尔眼神浑浊,已经看不清东西了吧。
显然呼吸也停止了……说到底用来呼吸的位于胸口下方的,横膈膜都消失了。
我紧紧抱住他的亡骸,慌乱不堪,对太过凄惨的惨状束手无策……只能紧紧地抱住他。
「发生了什么呀!?」
背后门开了,蕾维跑了进来。
是从我的悲鸣中察觉到发生了什么事故吧。
「啊啊……呜啊啊!哇啊啊啊啊啊啊!?」
我连发出人类话语的余裕都丧失了,变为了只能漏出求救般呜咽的存在。
「咳!?这、这是……不,先过来,把他们带到这边来呀!」
「知道了,尤莉姐……来,过来这里!」
阿雷克遵从她的指示,搬运走哈斯塔尔的遗体和我。
那之后的事情……我记不清了。
我取回理智后,迷宫中建起了一座冰屋。
利用通道的低洼处,龟缩在里面,用【水壁】製作出墙壁并用【冰结】冻住。
迷宫中不存在地面,所以无法利用【土壁】。
冰之壁可以防卫敌人的入侵,即使被破坏掉,碎掉的冰也会作为警报的代替发出声响。这就是其总体的构造。
与【土壁】不同,冰壁是透明的,所以能看到壁的另一侧。
虽然有点冷,不过考虑到便利性,这点算是细节问题。
「这里是……」
「迷宫干道的一角呀。」
「现在……」
「那之后已经4个小时了。」
「………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