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想法是 
为他人不遗余力的 
自己的真实想法 
配点(互相认同) 
一片夜空。 
夜空之下,是一片土地。地面上立着座小山丘,在斜面上开垦出了麦田。 
从迎风的山丘上,可以看到与陆地接舷的巨大的船,以及它所捲起的片片雾霭。 
也听得到动静。那跨越空间而传来的是巨大舰船的起动声。在听得到那如同浅吟,又如同绵绵不绝的风声的阴暗山丘之上,有两道身影。 
他们是将极东的学生服改造成忍者装束,将那黑色的服装穿在身上的少年,以及有三只脚的乌鸦。 
乌鸦的身上,穿着英国的制服, 
「看啊叫点藏的——。你小子播下的麦种发芽了啊——。我男子汉弥尔顿,有情不自禁就想在嫩芽的阶段啄它们的冲动啊!冲动啊!!」 
「小⑨阁下,那可真是了不起的本能啊。不过,不打理麦田虽然是欧洲式的,但下面的集落似乎略显安静了。」 
「那当然是因为要打仗了——,丧失会随之而来的哟——」 
因为, 
「「伤者」,……玛丽殿下遵从历史再现处决了三百人。而他们的家人,理所当然地作为受刑者的家人而失去了身份呢—— 
当然,虽然妖精女王想让大家恢複职权——,但所有人都对历史再现厌倦了吶——」 
「那么,玛丽殿下她……」 
「刚到这里的时候,玛丽殿下好像可是受到相当疏远的吶——……。当时玛丽殿下的历史再现已经进入了处刑的準备阶段,因此而获得了片刻自由——。戴着那幅脚镣来到这里,但是,关係好像也渐渐融洽起来——……」 
「小⑨阁下的话语中「好像」和传言这么多,是因为你在那之后才来到这里的吗?」 
Tes.,弥尔顿点点头。 
「我男子汉弥尔顿,原本,竟然是,极东的居民啊——」 
嗯唔,点藏点点头,还是老样子,但弥尔顿转过身来。 
「你就不吃惊吗——」 
「呜、呜哇在下吓了一大跳啊!嚯嚯,原来小⑨阁下是极东出身的啊!」 
「因为惊讶的程度不够谈话就到此为止。」 
「为、为什么语气变正常啦!请再多、请再多说些话啊please!」 
「真是没办法的家伙呢——」 
把右手收在腰后生气得捏拳头捏得发抖的点藏,想要理解一些基本情况。 
「和「女王的盾符」中的沃尔特卿一样。阁下也是尼子家的倖存者吗?」 
「Tes.,我就是尼子十勇士的三名倖存者,山中•幸盛、横道•兵库助、秋上•久家中的一人,横道•兵库助是也——。我原本是住在出云的八咫乌,但是之后就做了主公的玩伴吶——。但是,按照圣谱记述,由于P.A.ODA提供的复兴支援不完备,最后就逃到这里,英国来了吶——」 
「于是,……遇到了玛丽殿下?」 
「船受到追击,坠落了吶——。因为山中是「不能乘坐交通工具」派的人,当时可遭罪啦——。但是那时候被「伤者」殿下救了,山中竟然对这恩义——」 
乌鸦低下头,左右摇了摇头。就好像不想承认一般, 
「那个男人,追随妖精女王去了——」 
「……这就是,该如何对待应当侍奉的主君的差别吧。」 
点藏心想。作为山中的沃尔特,恐怕是感觉到玛丽的恩义了吧。 
但是,他在统率英国保护国土的妖精女王身上,发现了值得自己献出忠诚的资质了吧,点藏这么想到。而向着这样的他,弥尔顿要以忠诚还以救下他们两人的恩义吧。 
那么,自己就, 
「怎么样啊小子—。从这里往前,突破一切到玛丽殿下的身边近乎不可能哦——」 
「不要紧的。要去那里,是在下的自作主张。」 
注意到了自己对玛丽的心意,心想着。如果不是错觉的话,意志是贯彻得了的。但是, 
……决定要去的人,是在下。 
可以的话,在以前自己被难看地打败的时候,将这心意传出去就好了。啊,因为自己很不起眼所以没关係的吧。真这么做了的话这会儿已经忘记了—— 
「怎么好像气氛越来越沉闷了诶——」 
「J、Jud.,好、好像思考很容易拐向消极的方向……!」 
因为女性关係总是失败所以这也无可奈何。 
但是,就算是这副德性的自己也有想要放手一搏的事情。大概会被同伴们看作不靠谱的家伙吧。因为自己把大罪武装的回收什么的全都抛下不管,还去乱来。 
但是,要是捨弃了背后伤痕的意义的话会后悔的。而且那还是,一生的后悔。毕竟她就要消失了。回不回来了。那么,这件事就, 
……如果是托利阁下的话,大概会懂的吧。 
心里想着,最后确认了一下地图。路线在记忆中已经确定好了。有数个难关,每一个对于自己来说都是相当乱来的。想到冲到关底是不是要有一百个自己呢。不,那还是高估自己了。 
嗯唔,点藏沉吟着的时候,从旁边伸出来一只手, 
「啊,麻吕在这家店买了红茶带回来了。因为那红茶好像很不错。」 
「嗯唔。是不是已经过了营业时间了呢,托利阁下。」 
这么说着往旁边一看只见全裸就在身边,点藏和弥尔顿一起, 
「呜哇——!」 
点藏惊慌失措地转过身。 
就只见背后有好几张熟面孔。托利和赫莱森作为大家的代表也在, 
「重大发表是什么啊,点藏,别招呼也不打一声就一个人去什么地方呀。」 
就是这样。那是, 
「在下……」 
点藏行了一礼,向着大家宣布, 
「我接下来是要去告白哟?」 
因为那对自己来说也毫无现实感,所以变成了疑问语气,但是还是把要说的说出来了。 
但是在正面,大家都一脸严肃地, 
「——然后?」 
「诶?不、不对啊,…………然后?就算这么问我。」 
见自己不由自主地含糊了起来,众人趁着黑围成个小圈子。 
「……那个笨蛋,吓了我一跳DAZE……」 
「……从白魔女的角度看来,失败了好几次的事情根本算不上重大发表呢。」 
「……贫僧以为,那是胆子太小了所以脑残了吧。」 
……这、这帮家伙的欠扁度可真高啊!! 
但是,还是有事要问他们。 
「不、不过各位,你们来这儿干什么!?——啊,难道说,是过来笑着目送在下接下来去失败,想着这种扭曲的事情吗!?」 
「喂喂大伙儿,这个土包子忍者都开始被害妄想咯。我们一直以来就是这样子往败犬的伤口上抹盐的诶!?况且你就以为我们没有自觉吗!?」 
「差、差劲透了这个人……!」 
别管了啦,托利说道。他拍了拍赫莱森的肩膀, 
「能告诉我件事吗。为什么,你要去就玛丽啥啥的啊? 
那个不是历史再现,又是本人也如此期望的事情吗?」 
吸了口气, 
「说白了,就算感觉到了什么契机,但是那个,不是你的误会吗?」 
……确实。 
点藏心想。和作为「伤者」的她度过的每一天,还有交流、肌肤相亲以及在作为最终日的庆典的约会上的吻戏等等—— 
「喂喂喂喂你刚才没在美化自己那随便怎么样都好的过去吧!?」 
「才不是随便怎么样都好啊!才不是啊!!」 
但是,有一件事和美化什么的没有关係。 
是伤痕。 
「在下。——受伤了。所以……」 
考虑,然后这么说出来。 
「我是要去问问,能请她把在下伤得更深吗。」 
啥呀,托利垂着眉毛笑道。 
「原来是真要去告白啊。」 
「Jud.,也就是我在下……」 
握紧拳头,用英国风的表现, 
「LOVE上了啊!」 
「噢噢,原来是LOVE上了啊!?」 
托利也握起拳头,叫道。 
「那就没办法了!喂,赫莱森。你说给他听呀。向点藏提出自己的疑问。」 
Jud.,白髮的自动人形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她侧着头问出的是, 
「请允许赫莱森再次发问,……为什么,玛丽殿下这位人,您要去救她呢?」 
那个问题,确实是到现在为止问了好多遍的问题了。就算在自己的心中也多次如此自问。 
但是结论的话,在背上的伤痕中始终一致。其意味是确确实实的, 
「在下,想要夺走玛丽殿下,是这么想的。」 
「夺走吗?明明本人并无如此希望,一心求死也?」 
对于这个重複一遍的问题,点藏点点头。 
「因为失去玛丽殿下的话,在下会伤心。」 
只是如此而已。和旁人,还有她怎么想的毫无关係。 
「因为,在下不想要伤心。——将心藏在刀刃之下便是忍。这是常说的话。因此所谓的忍指的被说成是克制自己的情感。但是,」 
但是, 
「心这一个字,并没有从忍中消失。」 
「那么——」 
被问到。 
「赫莱森的时候也是,如果失去了赫莱森的话,……有谁会伤心吗?」 
回答了她的问题的人,并不只有自己。在场的所有人, 
「……Jud.!」 
Jud.Jud.Jud.,此起彼伏的回答响起。告诉了她,那个判断并没有错。 
「那么。」 
赫莱森问道。那彷彿带着些许的疑惑, 
「在失去玛丽殿下的时候,赫莱森也会再一次,伤心了吗。」 
众人的视线投向了自己。你怎么办,大家在这么问着。 
但是,答案早就知道了。 
「Jud.,就算是现在不知道,当你知道自己成为人的时候,——一定会知道的。 
有自己珍惜的人死去,那时候要是说了就好了,肯定会这么想的。」 
「那么,」 
那么? 
「——点藏大人您去救玛丽殿下的话,那个就能达成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