衰退的场所
看不见未来的时代
仅仅相信着光的人们
配分(生存意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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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在武藏Ariadust教导院后的校舍一楼的图书室里。
首先是作为既定事项,对着入口的大神棚行了一礼再进去。于是,牵着手带来的半透明的少女看着在柜檯的图书委员歪了头,
「和平时的姐姐不一样—。」
「啊啊,因为喜美君今天不用打工」
图书委员的女孩子从柜檯处探出头,
「要零食吗~?」
「谢谢~」
少女放开自己的手向那边走去。但是,她在途中回头,
「可以吗?」
「可以哦。」
少女重重地毫无踌躇地点了头,走向了柜檯。图书委员,因为这阵子武藏改修的缘故而变成一人值班,但那女孩子却还是一边从柜檯下递出糖和饼乾,一边说,
「东宫大人也,完全一副父亲的样子呢。」
因为不知道要怎么回应,就苦笑着决定走进深处。要去的地方是历史区。虽然打算适当地借点什么就回去,但突然想到件在意的事。
……关于奥州,吗?
在下面的外交舰上,关于那件事的会议应该在进行着。
对于以近畿地方为中心生活的自己来说,奥州是未知的土地。是帝的军队平定了叛乱者们的镇压地,这些是在御所等地方学到的,但实际上就算是自己也十分清楚这并不是那么单纯的事情。
这只是因为立场问题,御所不能告诉自己而已。
当然,那个方针在极东全局都有。要说为何,因为极东的全土都是因为有帝来控制地脉才可以过上安定的生活。事件会以胜者的帝的角度传播出来是当然的。但是,
「如果自己查找资料的话,或许能看出一些新的见解。」
……当然,在这里的资料涅申原君应该都读过了。
涅申原现在,好像受了重伤。问阿黛尔发生了什么事,她也只是「哎呀,只是他居然被漂亮的熨平变成壁画了。啊,但是,并不是说他变成了墙保护了大家哦!?那个应该说是被揍成墙壁吗,是的。像我一样身为墙壁变成墙壁之类,话说回来这什么自虐捏他啊……!」说了些理解不能的事,但是我的周围的理解不能才是平常,也就是说没有问题吧。
然后,往深处的历史角走去的途中,东看到了这样一幕。
「……?」
在来借书和资料的稀疏的人影的对面。有一个身影。
……好像是,二年级的代表委员长。
是叫大久保来着?在春天还俗归来时,作为新干部被记载在资料上。对于武藏的人来说有着难得的二重袭名,听说现在她还有望成为下任副会长。
她站在放着武藏官方资料的书架前。从中抽出了几本资料集确认里面的内容,必要时还用表示框记录下来。
……真认真啊……。
并不是看起来很认真。而是真的很认真。氛围都不同。虽然和我们那群人比较对她很失礼。但是,看到就连稍大的资料也只用左手就能抽出来,就会想到她果然是带了两把刀呢,肯定有好好锻炼吧。
「——」
大概是注意到了这边的视线,大久保回过头。
然后她看向这边,挑起眉毛。然后慌张地低下了头。
「……!」
因为是在图书室,所以她无言地行了一礼。对着这样的她,东也急忙回了一礼。真不妙啊,东这样想着,但是他不能很好的表达为什么不妙,就急忙往深处走了。
历史区。正要对资料伸出手,
「咦?三要老师」
三要就如字面上站在那里。她使用垫脚台,取下的是,
「极东书记·原初编……。这是从全灭开始的场景被完全修订过的那本吧。」
「诶?啊啊,东君?嗯,这个,那部分并不是为了炒热气氛,而是改编得符合史实了呢。现在这部分变成了伊邪那岐和伊邪那美的结婚场景,然后两人幸福地生活,好痛、痛痛痛痛……,总,总觉得心好痛……,下周的相亲……,好痛。」
「三、三要老师!虽是为了自保我要说我可没有深入这个话题啊!」
因为很大声,所以被在找书的大家瞪了。两个人一起道歉后,东端正姿态,
「三要老师为什么,要看这样的书呢?」
「我觉得大概和东君一样吧。我从真喜子前辈那里听说了。下面好像在和奥州的代表开会吧」
三要说着并咧开嘴露出了的笑容。
「原皇族竟然来调查奥州的过去,这或许是历史性壮举啊」
「嗯……,是这样的吗」
没有实感。但是,有教员在查和自己相同的资料真是令人安心。
「三要老师对奥州的历史熟悉吗?」
「只是事先调查过一点。」
虽然老师露吃了苦笑,但东是不明白她的意思。
「事先调查是……?」
「Jud.,——就是调查了在这里出现的资料是什么程度的内容。因为,在教大家的时候,不事先知道大家掌握到什么程度是不行的呢。比如说——」
比如说,
「在原初的时代,世界分为现实侧和重奏侧,还有关于酝酿出圣谱的「非衰退调律进行计画」,这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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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衰退调律进行」……,这是在历史里学到的那个吧?我们家的四眼也有说起过。好像说是决定製作圣谱,造成了现在这种麻烦局势的基础运动来着……。」
喜美半闭着眼不解的看过来,浅间则是回看着她,心想到底怎么了。
地点在外交舰的中庭。椅子,还有彷彿为了遮挡自己的屏风的配置,这些都和之前一样,只是所谈论的内容不同。
非衰退调律进行计画。
準确的说,是「基于不衰退的世界调律化之进行与计画」。
久远以前,这被认为是决定世界应有的姿态的计画。
不过这部分,在小学部是作为神话、初中部是作为知识、高中部则是在一年级时作为历史来学习。在至今为止的国语和现代国语科目里,也是作为故事来学习的内容,但是,
……实在发生了太多事了,比起总结性的「计画」,一个个计画的碎片反而更显眼了。
因为和很多件事联动,所以想要让一件事(的说明)成立就不得不说明其他的事,就会变成不得不一个接一个不停地说下去了。然后在解释完的时候原来的又忘掉了,像这样是非常平常的。毕竟这计画关乎整个世界,真要说起来也是没有办法的。但是,
「嗯。用喜美容易理解的话来说——」
「呼呼呼、五个字哦!五个字以内!!」
「抱歉做不到。」
笨蛋姐姐「库—」地大笑着身子后仰,
「真不愧是浅间!虽然马赫般放弃了但真棒喔!要做的话不是能做到嘛!!」
总觉得有很强烈挫败感。
但是,有一件事可以确定。
「……现在的世界的起点,是在非衰退调律进行中诞生的哦」
浅间是知道的。只要以神社工作为本职的人,无论是谁都会学到这件事。也就是说,诸神在天上争斗的神代终结,他们降临到这个星球想要开启人的现世,世界的规则就是在那样的时代中定下的。
那是……,刚这样想的时候。泰衡突然看向了前方,也就是这边。
……诶?
大家都注意到了,但是,突然醒悟到她并不是看着自己。她的视线投向身后。在那里的是,
「屏风……」
为了让外部的人看不到这里,会议周围并列围绕着屏风。那是最近流行的式样,表面画着画,但其描绘的内容是,
「黎明的时代。现在作为神话传颂着的事物……」
那上面的内容,随着一扇扇屏风而变化,以故事的形式被描绘着。
由于内容相当主流,所以是也能在教科书或绘本里看见的东西。被描绘在一扇扇屏风上的东西,只能是这个等级的象徵内容。但是,
「这个段子在奥州和关东比在三河和关西更主流呢。是随处可见的段子啊。」
泰衡缓缓地说了下去。
「要说为何——是因为它是以过去发生过的事情为轴心的,但是不同于圣联影响日渐膨大的关西和近畿周边,在关东和奥州,圣联的影响很弱……过去的黎明发生的事至今残留着巨大的影响。」
接下来,她说着看向了这边。
「久违地想听听当年的故事了呢……根据你们对其的理解度以及尝试,我这边要说的内容也会有所改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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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
成濑说,她和玛戈特一起,一边观察着会议场对话的流向,一边靠近屏风将其重新摆好。
……过去的,黎明的时代吗?
人从天上下来以后,到圣谱出现以前,都被认为是那个时代的事。
作为传说或故事,即使是现在,也经常作为小说、漫画和游戏的题材,但是看到过历史真相的人,至今已经一个都没有了。
但是,在奥州的入口,平泉居住的人们基本是长寿族,
「现在还在传颂那个时代的事,作为你们的信条吗」
「就是这样呢。……準确的说,那是在奥州的根源里的啊」
这说法真是相当的自信过剩啊,成濑一边移动屏风一边想。然后,眯着眼露出锐利的眼神后,她试着问出口。
「伊达和最上,都已经忘记了你们的过去了吧?如果是这样,你们做出一副前辈的样子,其实只是单纯的跟蹤狂吧?」
「即使被忘记了也没关係。只是,……无论是对伊达、最上,还是一部分上越露西亚和关东诸势力,都确实传承了一项意志,并存活下来了。」
「意志?」
「——抵抗的意志。」
毫无停顿的回答让成濑感觉到了无感情和坦然。
如果用画来表现的话,就是眼前落下了一堵墙壁,被隔断了的那种感觉。
……哦。
这就是绝对的自负吧。
「小伽。」
在对面,玛戈特扶着屏风,对这边说。想着什么事看向那边,原来是她们移动的屏风偏离了原来的排列方向。
「这个,还有这个,走太进去了」
「Jud.,要拉回去才行啊」
点头,成濑一边退回去,一边把视线投向正纯和浅间。
以 「那个啊」为开场白,
「我姑且再确认一下,为什么,要为奥州操心到这个地步呢?」
「那个,成濑?你是知道才这么问的吧,——我们和泰衡的立场不同哦。」
听好了,浅间和刚才不同,用放鬆的表情说道。她让花见展开表示框,显示出历史年表,然后一口气将表拉到了先史时代。
最后表示出来的,是纪元前一万年前后。但是,
「这个时代的历史再现是以压缩状态进行的。只是,包括这个压缩部分的历史再现,我们的社会是在圣谱的历史基础上形成的。但是,正因如此,我们局住的社会的历史也是圣谱所记载的胜利者的历史啊。」
但是,
「泰衡女士有圣谱以前的抵抗者的血统。也就是说,——是在圣谱诞生的历史潮流中,反抗了权力的败者一侧的人。」
「就算是胜利了,也不得不注意体面和过去啊。」
她一苦笑,浅间也跟着苦笑了起来。然后,她过了一会后,
「话先说在前——神道当中没有可耻之物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