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开始的
进而成为预兆的
恬静舞步的前奏乃是
配点(牵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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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纯正和浅间一起站在傍晚时分的桥上。
舰首侧下行阶梯的最顶端。从这里向下看,果不其然和临时学生总会的时候同样,广场和大道上人山人海,还有摊贩小店的灯光连成一片。
教导院的校庭内也是一样的人流攒动。
不过,桥那边就禁止通行了。
「得準备接下来的会议了啊……。」
再过一个小时,就是三国会议。一部分人应该已经在参加会议前的派对。
而在派对阶段,会议本身便已经开始。在英国也是这样,政治会议之前的聚会,并不只是单纯让人享受舞蹈和美食的。各国要员会你来我往,试图将自己肩负的事项排入议程当中,或者排除,重複着水面下的交流。本来,这边也应该出面应答来交换意见,做一些名为「事前準备」的工作,
……然而,因为这次出访的各位,都不是专业的外交官或者外交委员,程序也就有所不同了。
所以,首先第一点,自各国那边得到的事前讯息,不会由外交官做出判断,而是送到身为暂定议员的自己的父亲他们那里。父亲他们毕竟是负责外交多年,很了解对方的状况。因此,会以他们的判断,以及各委员讨论的结果作为答案送回给外交官,并进行回覆。
特别是向井似乎在这点上做得很好。她因为看起来十分年幼,亲切的人会非常关照她,小看她的人则会满口戏言。对此,似乎由于父亲他们送去的回覆在对手看来反差过于强烈,从向井的报告来看,她手上取得的权益正持续堆高当中。
……没想到向井给人的印象,居然会和父亲他们的工作完美搭配起来。
父亲的手段还真是毒辣。想来这是在对向井的情况,以及对手的情况完全了解的基础上。为了得到最大的收益做出冷静的应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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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啊啊!?什么!?什么鬼啊你!都说过向酱的意见全部交过来了吧你个蠢货!委员会!?怎么可能交给他们啊!全部交都这边处理!还有、通话对面那个产业委员会长!能直呼铃小姐的可只有极少一部分人啊!叫向井小姐也是大大的不敬!就一个字!叫向大人就行了!听懂了没!——啊!向酱发的道谢的通神文到了哦!带着正纯一句话的通神文,想看的家伙都给我用钱和权益说话!」
「信炭!信炭!这边、阿酱*的意见呢!?」(注:指阿黛尔。)
「你来吧小西炭……。就当是昨晚你那贡品的奖励……」
「那个!本多先生!我这边收到的忍者的通神文——」
「随你便不就好了啊————?反正是男人——————!」
「信炭!信炭!干劲转换得真有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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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他们应该也很忙吧,正纯一边收发着通神文一边想着,自己不努力些可不行吶。但是,现在这样一边看着档一边思考之后的事也是自己工作的一部分。
·副会长:『外交官,关于接下来的三国会议,有什么疑问吗?』
·义:『在你看来,这会是怎样的一次会谈呢?』
虽然问得很随意,但是义康提问的目的一目了然。所以,
·副会长:『我们的目的是什么?试着回想一下。』
·俺:『好像是战争来着?』
·赫莱子:『是的,为了征服世界以及取回赫莱森的感情的快攻大战争。』
·副会长:『喂,别闹。』
·贤姐样:『呵呵呵,但是刚才的临时学生总会也还是战争收场吧?是你煽动的吧!煽动的吧!胜率又上升了哦!各国儘管在我国副会长的阴影下颤抖吧!』
·〇红屋:『Jud.,出航!都说出口了呢。』
·Bell:『没、没问题,做、做、做好觉悟、了……。』
·副会长:『等下等下你们这群家伙,我想说的才不是那种事!是更正经的事啊!』
·东:『也就是说是时候开始正经地来一场大战争了吗……?』
·金丸子:『至今为止都是抱着玩乐心态打打仗的,这样都能走到今天这一步显得更厉害了啊。』
·伤者:『那个,各位,正纯大人的战争嗜好是为了解决问题,如果被大家否定了的话连我和点藏大人的事情也……。』
·●画:『↑这句台词讲到后面如果能两手托腮满脸通红对我来说可是相当可口啊。』
·十ZO:『在看……!这个人正在看啊……!到底是从哪里看到的是也!?』
·贫从士:『……恩爱狗们越来越晒了,是因为临近战争变得焦躁起来了么?』
·银狼:『各位到底在说些什么呀!马上就要开会了啊!?』
弥托姿黛拉深吸一口气,然后,
·银狼:『各位请听好了,已经没有时间了,现场已经开始有所动作了!?认真点。那么,正纯?认真地说,怎样才能扯到战争去?』
·约全员:『最后来了个最过分的啊!!』
·副会长:『可恶—……在你们脑子里,我绝对是用笑话舒缓现场氛围之后突然主战的政治家嘴脸吧!』
·浅间:『肯定!肯定是认知上出现了什么差错!没事吧正纯!』
虽然被说的很过分,但是转念一想,
……渐渐地,回到了从前那样的感觉吗。
正纯认为,临时学生总会,大概就是分界线。
虽然没有自夸自赞的意思,
·副会长:『这种气氛真的久违了呢。』
正因为知道了该做什么,感觉心有余力了,才会像这样一如既往。虽然自己本意并不想被当成梗,但库罗斯优奈特或浅间迟早会让火烧到这边来。啊啊是啊,是会这样的啊,早就知道了啊。但是,
·赫莱子:『是呢,真的是久违了呢——战争也是。』
·副会长:『不是指这个啊!!』
说着,正纯看着倾着头的月轮,思索起言辞。
·副会长:『就是外交……现在,如果能把我的想法提出去,三国应该就会成为我们的伙伴。然后,这之后也将给其他的国家带来影响。
我现在,是,这么想的』
·义:『也就是,包在你身上了的意思吗?』
·副会长:『也不全是这样……现场的交涉,果然还是应该你们来,我会把目的,方针以及方法告诉给你们,最后关键的还是你们。』
听好了,
·副会长:『怎样都行。外交官们,你们只要不给武藏和松平带来损失,用什么样的手段都可以,给我把目标拿下。这次的外交关乎到武藏甚至是极东的未来。在这里取得胜利,然后去打倒羽柴吧。』
·●画:『也就是说……这次外交,是战争呢?』
Jud.,差点这么说出口的正纯发觉。若是在这里点头了就相当于在说「结果变成战争」。
……差点就踩到这么危险的套上了啊……!
急着想要转移话题,但是却想不太到,所以,
·副会长:『不、唔、嗯不是的啊,不是那样的,啊啊,哈哈哈,不是哦。』
·约全员:『——别再勉强自己了!!』
这群家伙几个意思啊,不过嘛,反正意思到了。
·副会长:『会议开始前把计画定下来。途中,估计也会有涉及到方针之类的讨论,总之到时候给我好好争取。』
争取战争?正纯正想着会不会被这样问。接着,
·俺:『Jud.——既然被拜託了,就包在我身上吧。』
被如此轻易的答应,正纯反而一时失语了。过了好一会儿才终于,
「……Jud.」
总而言之先点个头。
这时,下面,立花夫妇从大道那边走来。两人手中提着各自的武装、
「立花·宗茂、立花·誾,继临时学生总会后,前来执行今晚的护卫任务。」
立花嫁则在楼梯下驻足,像是为丈夫送行一般行了一礼。
「我觉得宴会,差不多也开始了。」
●
铃她,正跳着舞。
由于自己对于舞蹈了解的不多,便向喜美请教了。
·贤姐样:『虽然也要看音乐,不过两个人一起跳的时候只要配合对手的引导动作就没问题了哦。如果失败了的话那就只是对方水平太低而已。浅间那边的话很厉害的哟。会踩到脚啊整个压迫过来之类的感觉,在乐队的时候都没法简单跟她搞二重唱,结果只能和弥托姿黛拉一起唱了。』
·浅间:『因为笨蛋连教人也是跟着感觉走的嘛,总之我先把艺能神针对初学者的舞步辅助术发过去了哦?』
所以,自己现在戴着的这个耳机一样的「音鸣小姐」,会先把自己下一步该怎么跳告诉自己。录下的是成年人的声音,
『♪好,这里要把左脚从前向左划——果然还是向右——啊、对、向左、左左左左左?啊是右OK!OK!下面往yo—左!加点油继续哦』
感觉大概知道了,按照他说的反着做就好。
现在自己左臂在前,右臂则是绕过对方的左臂。这个舞蹈考虑到对方左侧腰际的双刀,很是轻缓。舞伴则是,
「政宗、小姐?」
「怎么了?向井殿下。」
声音细若蚊丝。其中的颤抖足以让人知道说话人正在强装镇静。当然,这是只有亲近的人,或者是有和自己一样知觉的人才能感觉出来的东西。对外人而言,
……听起来,应该和平时没什么变化吧……
昨晚,将政宗的事告诉自己的成实和义姬,之后还对自己说过。会议开始前的这段时间里,自己应该会一直和她在一起,所以希望自己儘可能关照一下她。
伊达的领地内,诸豪族势力也还没有完全安定下来,因此在这个有较高可能性决定奥州今后的会议上,想儘可能做到无隙可趁。对方拜託自己这种事虽然也很奇怪,但作为这边也的确实想在会议前先和对方交流一下的。
然而,从最初的寒暄到握手之时,对方说的话让自己不禁颤抖。
政宗她,是这么说的。
「初次见面,武藏外交官——舍弟小次郎不知道跑到哪去了,若是之后到达也会让他前来打个招呼的。」
虽然实际上已经是第三次见面了,在公众场合正式的会面却是第一次。政宗的弟弟、小次郎已经去世的事,对外也是保持隐瞒的状态。
所以她说的话,并非谎言。然而,
……她的语气,彷彿是真的这么认为的。
每当青龙到来,政宗的记忆便会被吞噬。义姬这样说过。
无论是和自己相遇的事,还是政宗的弟弟、小次郎去世的事,是从政宗的记忆里消失了,还是说是遭到封印了,铃无从得知。
但是,乌尔基亚加小声地说道,
「攻略姐系角色的障碍吗……没办法,贫僧,局也布好了就拿出点真本事吧……。」
虽然不太懂他什么意思,不过似乎刺激他也不太好总之先应和着。
不过,与政宗之间的语言和意志确实相通着,所以自己要开口,仅仅是持续开口。
「那个、呢」
自己并不擅长交谈。
如果是眼睛看得见的人的话,在自己口中说出的话语,传达给对方的时候,应该是能看到自己的话语的成型表意是否完善吧,铃心中这么想着。虽说浅间和涅申原笑过我那是不对的,但那两人的话哪怕是在读教科书的时候,也会让人有种背后被推了一把,联想到相应的情景。
……虽然涅申原君有时会忽然鬆口气或失声悲鸣,又会忽然手舞足蹈或凝视虚空,让人搞不懂……
但是,大致上没错。所以,
「发生了,很多事。」
「我听说,是从三河开始的。」
嗯,铃应声。
那是在三河。他说要告白,大家又是期待又是担心,在镇上的人聚集起来的前夜祭上,在教导院展开了试胆大会,浅间同学射了一箭,
「那还真是勇敢啊。」
那时候真搞笑。虽然这么想对浅间同学不太好。不过,说着说着就想起来了,或许最先注意到三河发生了异变的人,是注意到了值班屋爆炸声的自己也说不定。
已经,差不多是三个月之前的事了。
当自己不时沉浸在谈话当中的时候,政宗就会停下脚步陪伴。
能明白她是在休息,也明白她尽量不想让自己顾忌她什么。也明白身后的片仓和成实安心地鬆了口气。所以自己决定要说。
「那个啊。」
铃心里有所不安。虽然政宗也让人不放心,在跳这支舞之前,正纯就伊达的方针,做出了预测。那便是。
……伊达家,恐怕,打算把政宗从这次国交里排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