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水位在
急速间上升
那么一切将被沖走
而不是淹没吧
配点(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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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明遥望着远处的巴黎。
遥望着不夜城的灯火,在安治一旁,她听到了祭典的声音及远雷般作响的施工声。嘉明一边听着这些声音聚合到耳边形成的二重奏,一边说道:
「原来龙挖土,会弄出如此磅礴的声音来呢啊」
「不像是挖掘声,而像是塌陷声呢,那个」
说完,安治让她看了看魔术阵。
放映其上的是以巴黎夜景为背景的影戏*。巨大的龙影像是把城墙上装置的木质悬臂吊机当成了装饰一样游动盘旋着,在街道四周来回挖掘着。(*注:原文「影絵」,指的是将人偶祸手势的影子投到布幕上的技艺,基本上跟皮影戏是同类的东西。川上这里算是拿来当比喻使用)
……只看灯火投影的话,就像是恶魔的都市呢。
不过从对面角度来看,想必这边也不过是艘悬浮于夜空的喧闹的幽灵船罢了。
「半斤八两呢」,这样想着,嘉明向泳池边走去。
「……这个池边,缺的那块儿是因为那个吧。昨天中午武神的炮击擦过的痕迹吧」
「真亏阿桐没有被打中呢」
「以片桐的个头立泳的话,自然是够不到的啦。不过我还以为他会因为冲击被砸到水底,幸亏他没有溺水呢」
在那场战斗中,福岛和清正各自将一台武神逼至中破程度。但是,一个老人阻止了她们。清正更是,还受了搞不好还会危及生命的伤势。
……那是……。
「连加藤•段藏也出场了啊」
在战国时代,最强忍者的候选有几人。
加藤•段藏便是其中之一的幻术使。比起体术和忍术,别说是幻惑之术,他甚至能使用实体化、具象化的幻术,就连他所侍奉的家族也被摆在掌中玩弄。
谈及最强的忍者,其行为水平可以说是最高级的了。
而且,也查证他是否是本人了。
是从上越露(Свет)西( Роусь)亚方面的柴田班那里查证到的。
依其所言,老人是诺夫哥罗德市长玛尔法的执事,以「阿飞」自称。
当然,那是个化名。加藤•段藏原本在上杉家任官。这件事和他曾在诺夫哥罗德的事情赶在一起了。
据说最终,他流落到了真田那里。
「真没想到,那人竟会是真田十勇士的师傅呢」
「更準确的说,是师傅头子吧。而且他还好像被称为「大老师」呢」
「那其他的天龙和地龙就算是「老师」咯」
嘉明在泳池边托着腮,问到:
「我们的老师又怎么样呢」
「哪个?」
「现在那个的随心所欲的人」
嘉明叹了一口气说道。
「明明是教师,却一心只想着为自己复仇呢。对我们全员基本都放置不管,但幸亏没把我们卷进去啊。——我们也有着我们要做的事呢」
从北方传来的巨大的钝响声传至耳边。
「——像是岩石被割开了呢。不愧是龙族,就是力气大啊」
「我们班会很麻烦那。因为你看」
安叽说着,在映照着巴黎的魔术阵上,盖上了一张画。
那上面有一个沐浴着月光的身影。
「这身影是刚才袭击了运输船的大型龙。我在他下落之时拍了照片。但是和现今在巴黎的那六只都不一样吧,这个」
「竟是龙的佣兵队长啊。六护(Heagone)式法( Francaise)兰西也真够肆意妄为的了」
「但是」,嘉明说道。
「对方很春风得意这点还是很能理解的。毕竟排除了这个,六护式法兰西就只剩下「胜利」的未来了」
「这样论起来的话,我们也是一样啊」
被如此回覆到的嘉明想到:「确实如此呢」。
……真是服了。
「抱歉呢安治,总感觉我变得消极了呢。——羽柴势力也是,从现在起,依据圣谱记述几乎战无不胜了呢。差不多是在小牧长久手?」
「别忘了还有庆长之役的撤退呢。但是嘛,还是能理解你为什么变消极了的。
枪打出头鸟嘛。啊,我并没有隐喻啊?」
嘉明感受到安治顾及着自己,这让她心里在抱歉的同时觉得很感谢。
稍微有些打起精神了。这并不只是说说而已的,而是连内心都敞开一样的感觉。
「——即使有着常胜的机运,但有「解释」便生敌意啊。只要我们登上了表层的舞台,就必然会与这些东西进行相对。既然在一统天下的羽柴的旗下,战斗场数必然很多,相对次数也会很多这点,很难办啊。」
「啊……,要是能轻鬆的活着的话该有多好呢啊—」
「确实」,虽然她也赞成,但那也是命运。
「加藤•嘉明还加上胁阪•安治,本想着在十本枪中袭名个挺轻鬆的呢」
「安治很可爱所以就这样也挺好的吧」
指的是名字吧。到底还是不能想像那说的是自己自身。
再次,北方传来很大的声响。
「——对面动静很大呢」
「恐怕是挖的沟比预想中的深了吧。一定是将战后也一併考虑进去了呢」
「那是指?」
「你看」,嘉明指向了安治展示的巴黎的画面。
「以巴黎为中央,塞纳-马恩省河东西流淌。也就是说巴黎原本就不是台地。而是在普通的平原上建成的都市。因此水攻也好施展」
「……之前就想问了,对面的人们挖的沟渠,有什么意义么?」
安叽的话一针见血。
即使挖了沟渠,也不过是缓冲一时。在平原上更是如此。
但是,其意义还是有的。
「只是单纯地使地上的战斗力难以闯入了。而且船也不是能大量的带到陆地上来的东西。所以,攻击者在水攻之时基本上都只能将城围住而已。
也就是说敌人期待着这种状况的发生。若还有其他理由的话——」
那便是,
「战后,通过将塞纳-马恩省河的河流切实地引入到巴黎外围,有两个作用哦。」
「农业的兴盛?」
「像是巴黎那样的大都市的话,郊区的农场化也完成了哦?」
「那么」,安治看向上方。仰望着上空吊着的几个灯光术式的霓虹灯,她说道:
「——欧洲战线上的防护?」
「是呢。这是其一。毕竟三十年战争过后,六护式法兰西(Heagone Francaise)也会与他国展开战争的。也预告了还有内战的存在。所以事先让巴黎就未来做好筹备也不是坏事。
除此之外——」
嘉明的话刚说到一半之时。
从连到舰桥上方泳池的台阶上,声音传来。
「除此之外,还有都市开发呢—」
是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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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治有些应付不来竹子,但也很喜欢她。
应付不来的是竹子的指示。每次都乱说一通,说实话,光听听是很难理解的,所以有时还需要嘉明来解说。
……真想相信安治并非笨蛋啊—……
自己感到不安的时段是不要紧的吧。行不通的话就声称自己是战斗过多的时代被害者吧。
不过,对竹子还是喜欢更多一些的。究其原因,
「竹子—。战况掌握了吗?」
「是是,大致都掌握了哦—」
还真轻鬆啊。
虽说竹子会有些乱来的要求,但她也会接受这边无理的响应。毕竟任务及目的高于一切,她的这种没有预设立场的态度很好。目的相同之下便没有表里不一之说,何况她也不会摆出指挥官的架子。而且,
「要零食么—?」
「要要—」
「喏—」,竹子将盆举到头上,盆里放着装有手指闪电泡芙*的盘子。(*注:Eclair,即一种类似手指的奶油麵包,后被研发製作为各类泡芙曲奇,其特点在于口感细腻润滑,吃掉第一口就会被其所吸引而很快吃完,速度如闪电般迅猛。)
看样子她意思是自己来拿。在搭档抬起翅膀想要从泳池爬上去的时候,安治用手制止住了对方,自己先站了起来。
「仔细想想,那玩意儿,不是敌人的点心么—?」
竹子和她对点心的喜好也很相近,谈话也差不多的能谈到一起。她们都是那种会先「啊啊,嗯嗯」的点头应到,再将不解之处直接问出来的类型。可以肯定她的头脑很聪明。
竹子将饼乾盘子及肩上的包放在泳池的边上,而与她相隔数十步的安治一边靠近她,一边问道:
「感觉如何?」
「挺好挺好」,她在脚下铺上了长浴巾,将披着的上衣脱掉。
下边穿的是分件式的泳衣。
……意外的有胸呢……。
身体检查的时候光注意肚子了,可能原本就是那样的吧。
转而,竹子在包里掏出了宵夜及醒酒药,说到:
「嗯,简单的说,就是六护(Heagone)式法(Francaise)兰西也,準备了很─多的水攻对策,甚至还把这场战争之后的事情都考虑进去了呢」
「是指刚才所说的都市开发吗?」
走到了之后,安治做了个拜谒的手势以作礼节,从盆里取出了两个盘子。
「六护式法兰西边战争着边做了什么?」
「Te(Testament)s.,——有了水路的话,这个时代就能排出髒水来了呢。塞纳-马恩省河分流的水路要是能够包围巴黎的话,就能够在水路之外扩展城市了」
如此说道,她打开了表示(Lernen Figur)框。
然后,她用手指在上边描绘出了圆形的巴黎及左右贯穿其中心的塞纳-马恩省河的概要图。那就像是,
「像是二境纹呢……」
「安治」
听到后方传来的喊声,安叽苦笑的回应道:
「啊,嗯,不说不说」
「哈哈」,竹子也苦笑起来。
「看来你也要顾虑很多呢。——嘛啊,总之就是这种感觉」
竹子在巴黎的外围也画上了水路。
「以与内部同等的比率将都市扩展到水路之外,城市面积便会增长一倍。对于在这个时代,已是世界上少数的大都市之一的巴黎,六护式法兰西还能就此将其再扩展一倍」
「大国的从容呢。话说,竹中,战况判定呢?」
「果然还是水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