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该怎么办──
没问题吗──
哦哦哦哦哦哦哦
配点 (冷、冷静)
●
弥托姿黛拉走进青雷亭本铺里,一直都没有出来。
而浅间呢,则在外面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事实。
……怎么说好呢。
就是弥托姿黛拉进入葵家这件事。
其实这件事本身也没有什么奇怪的。不管怎么说,接下来要在青雷亭本铺召开会议,到了那个时候,毛利和北条等等代表都会过来。
所以有职位在身的弥托姿黛拉就算进到本铺也没什么奇怪。
可浅间心想,弥托已经没了房子,又带着那批行李。
也就是说弥托她这是作为一个骑士「进驻」葵家了。
……弥托她也算是下决心了……。
自己这下是怎么评价她的行为呢?
是有些怅然地感叹没有料到,还是心里带有着些许羡慕?
「奇怪?」
这时,门打开闪出一道影子。
是弥托姿黛拉。
……要离开了吗?
浅间才觉得不太可能,便发现弥托姿黛拉手中空空如也。
是要去哪里办事吗,还是说拉下东西了,还是说是她的大王下达了什么指令。
而透过她的侧脸,能看见她轻轻耸着眉毛,微笑着,完全感觉不出有什么负面情绪。
她轻轻走下台阶,微微抬起鼻子──
「那么」
她的声音清脆。
「虽然留吾王一个人在里面有些不放心,但我还是稍微去边上巡逻一下」
说完,弥托姿黛拉沿着道路,朝着左舷的方向消失了。
只留下浅间自己和阿黛蕾了,其中,阿黛蕾先开口了:
「浅间桑」
「恩?什么事?」
浅间看着她,只见她笑着这么说道:
「我忘记东西了,能不能先回去拿呀?」
「等、等等阿黛蕾!你打算要丢下我吗!?」
「没没没,不管怎么想都觉得第五特务是别有用心地顾虑到我们先走一步了」
「我姑且问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浅间露出笑容向她提问,阿黛蕾不好意思地扭过头
她用小小的声音说道:
「应该说是垂死挣扎么……」
……厉害了,说到点子上了。
算了,如果在别人的眼中,估计就是这么一回事了。
不过如果自己也顺着这个路子跟进,总感觉有点太贱卖自己。
……啊,我这个人想法真多……。
连自己都这么觉得了,估计在别人的眼中,肯定更是个想法很多的人了。
不过──
「奇怪?」
赫莱森从左舷舰尾这边过来了。
她背着放有麵包的笼子,手上提着略大的东西──
「感觉赫莱森副王过来的这个样子,好像武藏坊弁庆一样」
「确实」
就在这时,赫莱森来到了本铺的门口。
阿黛蕾用混杂了好奇心与认真的声音说:
「赫莱森副王会不会和第五特务一样犹豫一阵子呢」
话才刚说完,只见赫莱森毫无窒碍地开门进去。
这刚好是发生在浅间打算要回答阿黛蕾的当口。
「……」
「……」
「……」
「……毫无窒碍啊」
「嗯……连敲门都不敲呀」
「我还以为企划失败了呢」
「因为赫莱森性情格外爷们嘛」
然后,门又开了。
首先钻出来的是举着空笼子在地上爬行的右臂。浅间目送赫莱森的右臂朝着左舷方向高速扭动而去,心想:
……这个画面真令人吃惊……。
这是在去年的武藏里绝对看不见的场景。虽说也是理所当然。
然后,本体也跟着出来了,从本铺里传来笨蛋的喊叫:
「咦!?赫莱森你上哪去!」
「——赫莱森还要继续青雷亭的工作,下午一点钟的时候,有客人要伺候」
「呃?如果我也过去的话,也能被你伺候!?」
「咦~你就这么喜欢那种工作性质的服务吗?而且还要钱哦」
「可恶!!你能不能说话方式再温柔一点点呀!」
「──感觉你就像是那种,只要上台时客人有笑容便满足的搞笑艺人,那样的水平啊」
「这不越来越过分了!!」
「不,从阶段性来说刚才那段子是「松*」等级」(*注:日本料理等东西,会以松竹梅,松为上,竹居中,梅为下的这个顺序来给餐点分级别排序。但其实只是一个惯用顺序,反过来以松在最下面也有可能)
「那从难度而言,算是高还是低啊?」
「——你觉得低好呢还是高好呢?」
赫来森推开他,然后「何况」这么说着把话接上:
「你小样在移动教室过程中摆出那种志得意满的样子,还期待你爷们到一回来可以马上拐两、三个女人回来,结果居然自己一个人全裸在那边烤培根,是在逗我吗?让油脂掉到鸡儿上怎么办」
「可恶!可恶啊!我都不知道怎么吐槽了,不过呀涅特要来了,你看看那个行李,怎么样,投降么」
「从行李里面没有传出肉的香味,这是托利大人做出来的幻影吗?」
「涅特也是有不吃肉的时候——」
「原来如此」
说着,赫莱森向着店铺内竖起了大拇指。
「关于托利大人爷不爷们这件事,就看在弥托姿黛拉的那份心上,承认你有弥托姿黛拉那份决心的爷们度」
「奇怪了奇怪了?那我本人的评价呢?」
「哎呀,你这男人还真小器啊」
「喂!你的意思就是说,我是个喜欢斤斤计较的人了!?是这个意思么!?」
这时右臂跑了回来轻轻关上了门……真是太厉害了……。
和浅间一起微微侧身鞠躬的阿黛拉用力点头,如此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赫莱森副王的言行中,似乎隐藏着真理」
「……我感觉大部分都是大家用不上的人生真理」
不过,赫莱森朝着青雷亭走去,两人目送着她的背影渐行渐远……
……然后。
浅间在心中叹了一口气──自己这是怎么了?
●
弥托姿黛拉走着。
虽说没有决定要去的地方。
……真是糟糕呀。
自己的心境完完全全体现在了自己的肢体动作中了。
步伐轻盈地向前走着,慢慢地开始小跑起来。
「……啊」
一回神她发现自己直直地来到了武藏野的打通式公园*。(*注:原文吹き抜け公园。以武藏来说是将表层部到地下一层、二层左右的模块拆除而建成的大约2、3层楼层楼高的内部公园,与四边的地下居住区相连)
她不打算往下面的台阶走。在左舷边上这边,差不多有半个打通式公园的面积,在上次虎秀战斗的时候被殃及而破坏了,所以现在是处于裸露状态。
从她这边看去,半个打通式公园的对面,到地下三层为止包含居住区的所有模块都被拆下,处于整修状态。
在左舷那边虽说也有和这边一样完好的地带,但是──
……这也破坏得太厉害了。
站在这个能够俯视打通式公园表层部的位置,隔着护栏俯视,便能够体会到上次那个夜晚的战斗规模何等巨大。
「本铺没受到波及是最大的幸运呀……」
弥托姿黛拉她们的战斗并不能是件好事。从眼前的状态来看,这被破坏的场景还是挺令人哑口无言的。
不过她觉得在之前的战斗中,已经把被害降低到最小的程度了,从战斗中能够获得一些东西,也能够重新改正一些东西,这些都让她们变得比起以前更好,也算是战斗的补偿了,她这么想着。然后──
「——」
弥托姿黛拉将手放到肩膀上。
夏季制服是採取狩衣*样式,肩膀是部分裸露的。(*注:平安时代贵族的运动服,后来几个时代的礼服、朝服。外衣袖子并没有在肩膀缝死而留有相当大的活动空间。当然肯定有很多人去百度狩衣长什么样子之后会吐嘈那是哪门子的运动服──对平安时代贵族反人类的穿衣风格,这已经是为了打猎、战斗、踢足球用,而做的相对轻便了。)
刀刃刚才摆在上面的冰冷触感,以及意外铁器那意外蛮横地压迫肌肤,所产生的触感残渣。
以及接着进行地「品尝」。
两者都是留在肌肤上的「痕迹」。之所以会觉得这些在自己身上留下痕迹的事物重要,算是与自己的异族称号相映衬吗?
而且更何况……
……是骑士呀。
和王两人独处的受封仪式,是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的秘密。
●
弥托姿黛拉想着。
自己和王的那份关係中,有了独一无二的东西。
当然,大家都知道我被任命为他的骑士,也都理解这个事实。
而我们两个人的羁绊,也随着这一秘密变得更加深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