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哆。时间差不多了吶」
在我眼泪差不多流干了的时候,图拉看着自己的手腕,像突然想起来一样地说到。
仔细看看,她纤细的手腕上有一个类似手镯的东西。
再仔细看看的话,会发现那不是手镯,而是手镯型的钟錶。
这么小的钟錶……?
看来这个世界的技术,比我知道的世界先进了好几百年……。
「差不多到约定的时间了。……总之要走了,瑞秋。不妨以后再尽情沉浸在悲伤之中」
「诶……? 约定……?」
「妾身想把汝介绍给妾身的家人。……啊啊。汝不是见过吗?」
……图拉的、家人?
这么听说的我的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两张面孔。
「……难道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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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公园的自来水洗好脸之后(水竟然能这么简单地使用什么的……),我和图拉走上了街道。
我们为了避开节日的喧嚣,走进了狭窄的小巷。
然后,沿着小巷生怕人看见般地到达了一家咖啡馆。
店里的其中一张圆桌上,有两张熟悉的面孔。
之后,执事般氛围的年老男性注意到了恶魔,轻轻举起了手。
「我们在等你哟,图拉。似乎顺利合流了呢」
「久等了。嘛,也不会发生什么纠纷吧?」
「嗯。平安无事就好」
稳重微笑着的老人的名字,我是知道的。
克莱夫·克里斯。
他是图拉的丈夫。
在我所知的历史中,在7年前,和图拉一起殒命……。
然后,还有一人。
坐在克莱夫桑对面品着红茶的银发少女――
「――呋?」
咔哒地把茶杯放在茶托上,少女直直地盯着我的脸。
「听说了传闻,老婆子的最初的弟子哟——但完全不像呢。尤其是胸部」
徒劳的自信而大胆的笑容,从年幼的嘴唇渗出。
啊啊……啊啊。
在这个世界里……她也存在吗。
在这个世界里……她没有解脱吗――
「…………缇、娜…………」
「昂?」
面对不由得发出声音的我,缇娜·克里斯皱起了眉毛。
「怎么了? 你那个眼神——简直就像曾经见过我一样」
「诶、啊、那个……」
不愧是缇娜,敏锐……!
缇娜仔仔细细地观察语无伦次的我。
「嗯? 呜~嗯? 不是错觉吶。我没有见过你的记忆。那可能的假设就是――」
「这个。寄放在汝那边吧,臭丫头」
「痛!」
面对嘟囔着想要追逼我的缇娜,图拉赏了她一记脑瓜崩。
「很痛诶臭老妈! 我贵重的脑细胞会死掉吧!」
「随便它死吧。连礼仪的礼都不能理解的脑细胞死了无所谓。妾身说了好多次了吧,不要对初次见面的人反覆观察。太不礼貌了」
「切。吵死了。那是我的自由吧」
「汝、到底想把反抗期延长多少年?」
「到你丫去世为止,臭老妈!」
「给妾身注意说话方式,臭丫头」
「好痛!」
缇娜又被赏了一个脑瓜崩,克莱夫桑流露出库库的憋笑。
然后,缇娜向我轻轻地低下了头。
「非常抱歉。瑞秋桑……是这个名字吧。初次就让您见笑了」
「b、不……那个……因为能预想到」
我觉得一定会变成这样。
缇娜的语调中,一直渗透着对母亲的反感……如果她还在人世的话,也一定会变成这样吧……我是这么想的。
但是……我真没想到。
亲眼看到这一幕的日子,竟然会到来…………。
「很抱歉介绍迟了。我是克莱夫·克里斯。图拉的丈夫。我从内人那里听说过你好多次,瑞秋桑」
反射性地握住克莱夫桑伸出的手,我重新自报姓名。
像这样和克莱夫桑握手然后互报姓名,是继我成为学院教师以来的第二次。
图拉的脸像忍受着瘙痒一般,嘟嘟囔囔地说到。
「喂,克莱夫……。别再叫妾身内人了。很害羞」
「相当晚来的提议啊。从近半个世纪前开始,你不就成为了我的内人吗」
「虽然那是事实,但在瑞秋面前被这么说的话,总觉得很害羞……」
看到扭扭捏捏的图拉和稳重笑着的克莱夫桑,这也是第二次。
但只有一点——「哇,噁心。这老婆子都多少岁了啊」说着这样的髒话的缇娜,我是第一次见到。
「别管妾身,该汝自我介绍了。差不多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