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年2月某地
唷。
你们这些家伙,看起来挺高兴的嘛。
因为情人节将近,所以就一副奇怪的装扮,身上还系着铃铛什么的……变得神经衰弱了吧。
嗯?那副装扮不是那个意思?真是勇往直前啊。
一看到你们,就想起了那个家伙。
——HappyEnd(注:大团圆,完美结局的意思)。这是那个家伙的外号。以前还要加上「MR.」,或者是什么什么·the·HappyEnd,你们的这一身打扮也很适合呢。总之,「HappyEnd」……只有这个名字才能够满足那家伙呢。
啊啊,那家伙是个善变的人,是个只看人们幸福的家伙。在追求幸福这一点上,他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呢?
你问那家伙自己是怎么想的?是否幸福……估计就连他自己也很难回答吧。但是,要是用善恶来区分,那家伙无疑是「恶人」,这点是绝对不会错的。
你说这样很矛盾?不会不会。祈求幸福的人并不一定是善人。
……你说想了解得更详细?就这种流浪汉似的閑聊?
哈哈,那就谢谢了!
那么这样吧,在我的同伴到来之前还有点时间,我就说说吧。
这是——对了,首先是大约300年前,在一艘船上——
序幕笑颜中毒者
1711年大西洋上阿多维纳阿维斯号
妈的!快起来!起来!都死了,大家都被杀死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咔咔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那艘船,被一片骚乱笼罩着。
黑暗中萦绕着他们的惨叫声。
那是背井离乡,旨在开闢一片新天地的鍊金术师们。
他们在这条船上,终于成功地使恶魔具现化了。
并且,他们还身怀被看做是普通鍊金术的终极目标永生不死的绝技。
但是,这种永生却有着麻烦的制约。
那是自己这一伙人唯一的死法。就是让和自己一样的不死者,将手放在自己头上,然后,只要默念好想吃。这样,自己的知识、记忆、经验,有时还包括人格,就会完全转到对方身上。自己的死亡,自已剩下的人生成果,便能全部传承到对方的身上。
但是,理所当然,也有人考虑着相反的事情。不如说,这个制约的内容是随想随来的。
如果自己能够得到他人的所有经验,那么就能堪称是不死者之王了。
徘徊在没有终点的孤独之路上的男人,就在召唤出恶魔的第二天晚上出现了。
他吞噬着共同钻研鍊金术的同伴们,将船内变成了充满凄惨呻吟的地狱。
那个男人的名字就是
是塞拉德!耶个混蛋,竟敢、竟敢背叛我们!
啊不要啊!谁来阻止这家伙!不,谁都行!吃了他!
去哪了!?应该还在这艘船上!
小心!那家伙已经吃掉五个人了!他的行动和迄今为止的都不同!
在船上的一片愤怒声中,一个身影隐藏在船舱里。
那是一名戴眼镜的银髮少女,年龄约有十六、七岁。这个意识到了船上瀰漫着不同寻常气氛的女孩子
太可怕,太可怕了要是、要是不藏起来的话。
那个人也那个人一定也藏在什么地方。要是不找到他的话
半夜那突如其来的袭击令她感到了恐惧,没有做什么打算,
只是像逃避着什么似的,沖向听不到惨叫声的地方。到了船舱的
入口处时,她便打算藏身于此处,直到事态平息下来,但是
当步下楼梯进入船舱的瞬问,她的头便被一只满是皱纹的手紧紧地压着。恐惧之中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引起骚动的罪魁祸首一个老人阴险的笑脸。
在这种地方吃掉小姑娘呀。我以为自己已经没有性慾了,原来还是会兴奋的。
然后,覆在她头上的右手渐渐用力。
但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老人塞拉德奎兹微微地睁开了双目。一副不明状况的眼睛,一瞬间好像突然注意到了什么。
茜璐比,你没有喝吧?
啊啊啊啊
被塞拉德阴冷的目光狠狠注视着,叫做茜璐比的女孩定在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要被杀了。
就在她这么认定的剎那塞拉德的右手突然离开了她的头,就那么啪嗒一下落到了地上。老人的右臂被砍断了,鲜血喷涌而出。那血喷到了茜璐比的身上,然后开始一滴一滴的颤动,就像小虫子一般成群结队地聚集在一起爬向了塞拉德的右臂。血液与血液连接了起来,顷刻键,犹如橡胶一般,相互吸收并开始再生。
咕啊啊啊啊阿啊
就算变得不死好像也会感到痛苦呢。用你的身体做实验真是太好了。
强忍着痛苦的塞拉德的身边,传来了一个狂妄自大的声音。
茜璐比转向那声音,只见那里站着一个褐色肌肤的青年。右手紧紧握着一把好似中华菜刀的匕首,脸上挂着愤怒。
尼岁你这家伙!
我现在非常的生气,不过还是要告诉你我的想法。我要杀了你。
我要杀了
面向手臂已经恢複完好的塞拉德,名叫尼罗的青年举起了刀。
虽然设有必要跟你说,但还是想告诉你去死吧!
那是一把足以一下子切断头部的厚重的刀。千钧一髮之际,塞拉德灵巧的从尼罗的身边蹿了出去,奔向对面的楼梯。
尼罗并没有继续追赶过去,而是来到颤抖的少女面前跪了下来,说道:
嗯,没事吧?
茜璐比什么也没说,站了起来。正在这时
呀,你们俩都没事吧?
狂妄自大的尼罗头上,传来了意外之音。
不用确认就知道没事呢。太好了,真的是太好了,茜璐比、尼罗真的太好了。那么,快点笑吧,露出你们的牙齿,哈哈大笑也行哦!
两人抬起了头,注视着那个丝毫没有半点危机感,反而面带笑容的男人。
从台阶上露出笑脸的男人,用手指扯着嘴角做出一副大笑的样子。
呼,哇呼呼呼呼
艾尔玛,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听到尼罗的指责,这个名叫艾尔玛的男人耸了耸肩不屑地说着,笑容丝毫没有收敛。那张笑脸并没有让人觉得厌烦,所以尼罗并没打算阻止他。
当然不是开玩笑。即使是陷入恐慌之中也应该常笑笑。笑会使人变得冷静哦!
这种时候还能笑得出来的也只有你这个笨蛋了,你还是赶紧藏起来吧。
对此,艾尔玛只是静静地摇了摇头。
不,我还是想再劝劝塞拉德爷爷,你们在这儿等着。
听了艾尔玛淡淡的话语,茜璐比和尼罗无法相信般地睁大了眸子反驳道:
说反了吧,不可能的。就算你能说服他,麦德肯定还是不会原谅他的。还是杀了他比较好,这样这里就会少一些人受到伤害!
即使那个时候,我也会去说服麦德看看!
你太天真了!
嗯,我也觉得天真,所以我要先去说服他。如果失败了我被吃掉的话,那之后就随便大家怎么做了。
他的语气简直就好像是要去吃大餐似的,茜璐比不由得喊了出来。
不可以!你是阻止不了那家伙的!那家伙打算吃掉我的时候,还在笑呢!好像万分高兴似的跟那种家伙说话根本就说不通!
但是,听到此话,艾尔必的回咎渐渐脱离了常轨。
这样啊,塞拉德爷爷在笑吗那么,就这么办吧!
嗯?
无视茜璐比那不可理解的表情,艾尔玛咯咯地笑着。
是微笑啊!茜璐比!你必须要笑!
艾尔玛站在楼梯上大声地说着,哈哈哈大笑着转过身去。
此时此刻只剩下了茜璐比和尼罗,过了一会儿,茜璐比怯生_
生地发问,并不是关于艾尔玛的异常性格,而是关于他与尼罗之间难以理解的对话。
吶尼罗。你们说麦德不会原谅是指什么事情啊?
嗯
尼罗的脸上顿时布满了乌云。
啊莫非,是那个吗?没有发生那种事,是吧!
好像是要确认什么似的,茜璐比用力摇着尼罗褐色的胳膊。
没有,请说没有!拜託你了,尼罗!
面对着开始流泪的茜璐比,尼罗依旧保持着沉默。
混蛋,那个老头儿去哪儿了?
找到了!在甲板上!
喂塞拉德爷爷。这边来这边,我有话要对你说。
什么啊?是艾尔玛啊?
你、你、在、干、什么?那家伙、在、那种、地方
啊啊、危险啊!
艾尔玛!
水声。然后,寂静。
艾尔玛的意识被无限的黑暗所包围。
之后他听到一个声音。
【没事吧?】
这个声音将艾尔玛的意识慢慢拉了回来。那是一种像是从空中漂浮下来的奇妙感觉。他缓缓地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似曾相识的男人的脸。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只是一片无穷无尽的黑暗。
【你真是愚蠢啊。为了吸引那个老头的注意,竟然在船头翻跟
头。算了,幸亏你掉进了海里才没有被吃掉。】
啊啊,他说算了。对了,想起来了。这家伙是恶魔。
这是给予自己不死之身的恶魔。刚才不是明明已经走了吗?现在怎么会在这儿?艾尔玛模模糊糊的回忆起这些事情的时候,恶魔淡淡地说道:
【我本来是想就这么离开的,但是离开的时候却看到了有趣的事算了。不过,你似乎想要去说服那个老头呢你觉得那有可能吗?】
恶魔的眼神好像是在看一种不可思议的生物似的,静静的问道。艾尔玛思考了片刻,嘴角微微笑着说道:
我觉得有可能。因为茜璐比说,塞拉德笑了。
【笑了?】
能笑就说明他还是人。即使那是杀人魔在满足了自己的慾望之后的笑,我也不能否定他的笑容。不管是什么样的形式,只要还会笑就会有能商量能解决的可能性。战争另当别沦,这是以个人的感情和慾望为中心的事情。无论可能性有多么小,我都想去试试。
【哦。但是,我觉得那种可能性几乎为零。】
可能吧。但是我想要得到HappyEnd,我觉得一下子将塞拉德杀死是错误的,逃脱则更加不可取。而是应该说服那个爷爷,让他发自内心的想得到世人的原谅,在永生的时间里去谢罪直到大家谅解的那一天。
【然后就可以无视那些被吃掉的人吗?】
死去的人已经不能笑了,没有悲痛也没有愤怒,这就是所谓的死吧。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幽灵的话我想不能说他已经死了。啊,总之,我认为尊重死者是件很重要的事只是,我并没有什么兴趣。
沉默片刻之后,悉魔的声音又在脑中回蕩起来。
【嗯,本来我以为你是一个滥好人,没想到你的骨子里却有着恶人的因子。啊,算了你真是个有趣的人。好了,这也算是一种缘分。】
接着,恶魔说了一句让人难以相信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