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加哥内布拉总部大楼。 
「咦!」 
在内布拉的地下研究所,突然响起了一个奇怪的声音。 
「怎么了,部长,为什么发出这么奇怪的声音?」 
正在整理文件的男子惊讶地望着眼前发出怪声的女人。 
被称为部长的女人——露妮·巴尔美狄斯·布兰威列的脸变得通红。对着把视线投向她的周围的入和气地笑道: 
「我本想忍住不打哈欠的,但是却变成了奇怪的声音……肯定有人在背后说我的坏话吧……」 
她带着眼睛,长着一张成熟的脸,朴素的白衣掩盖了凸凹有致的身材。 
谁也不明白她到底是为了显示自己的魅力还是朴素才穿成这样。正在整理文件的男子对着上司的她露出了一脸疲倦的神情,摇了摇头说: 
「没有谁在背后说你的坏话。部长,你应该有自知之明,赶快工作吧。」 
「你说得太过分了!?」 
像往常一样笼罩着和睦气氛的研究室——隔壁的房间被厚厚的玻璃隔开了。本来是为了处理各种特殊药品的研究室里。有一个奇怪的光景。 
一个像熊一样巨大的身体横躺在房间的中央。 
但是,从衣服的袖口露出的肉体是柔和的肤色,所以可以看出这个巨大的身体是人。 
不知道是不是被打麻醉药了,他完全没有发出任何气息——横躺在几张并排放在一起的床上的巨型少年一动不动,许多研究者围在他四周。 
露妮隔着厚厚的玻璃望着少年,好像想起什么似的低声说道: 
「昨天的爆炸事件好像很不寻常呢。」 
「幸运的是没死人……製造爆炸的犯人恐怕就是那个少年吧。」 
「看到他拚命搭救在这里的朋友,我好像有点感动呢。」 
「……就是因为部长中途出手抢了这个少年来,所以和我们部门无关的研究所都遭受损失。对于这个你是怎么想的?」 
部下的话让露妮的太阳穴一振一振的,为了掩饰脸上冒出来的冷汗说道: 
「那个和我没关係,只不过是路过的爆炸狂乾的事情而已,不能这样想吗?」 
「怎么可能唬弄过去!即使把警察们唬弄过去了,今天早上卡尔会长可是亲自跟我说「你们喜欢怎么做都无所谓,但是给其他的部门造成麻烦就不行了。你们赶快去向那个爆炸狂的小鬼道歉』!这不表示事情都已经全部泄露出去了。」 
「咦哎?会长为什么会知道雷尔的事情?」 
露妮没有一丝紧张的神情,但却露出了焦急的神情想着「该怎么办才好,该怎么办才好。 
看着行动和想法完全不一致的她,在她身边的研究员的其中一个露出了同情的神情说道: 
「部长,部长,关于刚才的话题。」 
「刚才的话题?唉……什么话题来着?」 
「就是『不能当作只是路过的爆炸狂乾的事情吗』,我想这个是有办法可想的。」 
「哎?真的?难道真有那种路过的爆炸狂?」 
露妮低声说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那个研究员——说出了她觉得不可能的事情。 
「有这种人的。」 
「哎?」 
听到部下肯定地回答,露妮露出了一脸惊讶的神情。 
看着上司怎么也无法置信的表情,那个研究员语气平淡地说道: 
「刚才休息的时候,从总务科的朋友那儿听说的……刚才警察——」 
喜欢打听传闻的研究员向上司讲述了一位名叫妮斯的少女的新闻——与此同时.专门负责收集情报的那个男人携同身边两位女性在柔软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其中一位的女性好像是个小女孩——另外一位女性是正在坐牢的杀人狂的未婚妻。 
内布拉总部会长室「请随便一些。」 
「谢谢你.卡尔先生。」 
「情报贩子副社长」吉斯塔夫·圣热尔曼朝坐在自己对面招呼自己的男人深深地低下来行了个礼。 
「没必要这么拘礼的,我和你只是工作不同而已。」 
看着对自己毕恭毕敬行礼的副社长.刚步入老年的——内布拉联合企业的会长卡尔? 
迈布利吉高声笑着摇了摇手。 
与古斯塔夫锐利的表情相比,神情柔和地答话的人就是美国屈指可数的企业成功人士之一。 
在这样的人物面前.抱着相机坐在沙发边上的小女孩的身体不由得颤抖个不停——而坐在相反一侧的长髮女子,不知道是不是还没明白状况,冷静地打量着四周。 
「喂,拿着相机的小姑娘,你是不是叫凯萝尔?算这次我们已经见过两次面了,你不用那么紧张吧。上次,你好象紧张地要吐了似的。没事吧?」 
「咦!?啊,谢谢!对不起!」 
虽然被会长点名并表示了关心,那位抱着相机、名叫凯萝尔的少女却因此颤抖地更厉害了。 
斜眼望着凯萝尔,名叫茹娅·克莱因的长髮女子露出了温柔的微笑。 
凯萝尔和茹娅跟着古斯塔夫从枪声四起的普拉其德的宅邸里逃了出来。 
之后他们决定为了茹娅去找一个安全的藏身之处——但是凯萝尔不安地说「无论是在旅馆还是车站都肯定都有人监视的」,副社长考虑过后说:「嗯……没有车的话,我们也不可能离开芝加哥,这样的话……」 
然后。他们就坐在了内布拉会长室的沙发上。 
昨天稀里糊涂地在内布拉的客房睡了一晚的凯萝尔今天见到眼前的内布拉会长后,才明白了事态,后悔哪怕是步行都应该逃离芝加哥的。 
「但是。这位长发的小姐就是被普拉其德软禁的人?你受苦了。他们没对你做什么吧?』』 
「卡尔先生。」 
「不好意思,问了一个笨问题。那个老家伙不是那么心胸宽大的人。你和他的侄子……是叫拉德吧?你是他的女朋友?」 
突然听到男朋友的名字,茹娅吃了一惊似的望向眼前的老人。 
看着微微露出惊讶表情的茹娅,会长大笑着说道: 
「你的男朋友在我们公司里面可是名人哦。他还是小孩子的时候曾经一个人闯进了会长室,我差点被他杀掉。」 
「那可真是危险啊。」 
对着神色不变说出这句话的古斯塔夫.会长拍拍自己白头髮的脑雯「当时真得很危险。但是那家伙说『叔叔……竟然说无所谓什么时候死。没意思,我回去了』,然后就放过我了。我问他为什么来这里,他好像是和伙伴打赌了。我还以为他是来内布拉挑衅,结果他说他还想闯进路德,贝里安和其他富豪的家里。哈哈。」 
「这种事怎么可以当着笑话来说?是不是只是个玩笑而已?」 
凯萝尔战战兢兢地吐会长的槽。而旁边的茹娅却红着脸说道: 
「很像那个人的作风……」 
凯萝尔看着这样的茹娅,不禁抱住自己的头。 
「应该如此吧。总之,我了解整件事的情况了!你们三人先在这栋楼的公司宿舍住下。 
等过段时间心情完全平复了再作打算。」 
「谢谢……」 
看着静静道谢的茹娅,会长笑嘻嘻地说道: 
「小姐,如果你想谢我的话,就给坐在那边的一脸坏人相的家伙配一个单目眼镜好了。 
我可以用钱买你们手上的情报,你们不可以拒绝哦。」 
「就算不是谈生意,也要好好计算得失。」 
听到古斯塔夫讽刺语调的回话,会长高声笑着站了起来。 
「你可以去问一下那边的警备部的人。他们原来是黑手党,是鲁诺拉塔家族的人。我想他们应该知道如何从黑手党手中保护自己的性命。」 
会长的视线前方,有一个黑髮的男子站在柱子的阴影里,他朝会长行了个礼。 
他的右手上拿着一个装满了三角形糖果的瓶子,行完礼后他拿起一颗糖扔进了自己的嘴里。 
看着毫无表情地嚼着糖的黑髮男子,凯萝尔感到一种令人害怕的不协调感——而且会长离开后,凯萝尔看到副社长哭丧着脸,心里更加不安了。 
「副社长,发生什么事了?」 
「嗯……凯萝尔,我想向你确认一件事。」 
「什么事?」 
对着露出紧张神情的少女,副社长眯起了原本眼神就很锐利的眼睛低声说道: 
「我……真得长着一副坏人相?」 
内布拉总部过道上「大家好,我是卢毕古,以后请多多关照。我带你们去昨晚你们休息过的房间。如果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请儘管跟我说。」 
虽然言辞非常礼貌,但是口中却一直嚼着糖的男人带凯萝尔他们到了来客休息用的房间。 
凯萝尔因为带路的男人身上的那股黑色气氛而害怕不已,但是古斯塔夫却一脸若无其事地问那个男人。 
「卢毕古……我好像记得有一位叫这个名字的先生是我们公司的老主顾?」 
若无其事的表情。 
古斯塔夫非常自然地说出了这句话。 
那个男人咔的一声咬碎了口里的糖,停下脚步反问他身后的古斯塔夫。 
「……我不记得和你有见过面。」 
「作为副社长,当然会记住老客户的名字。」 
「……我前年确实和你们公司有过往来。」 
听完男人淡然的回话,古斯塔夫继续追问。 
「你曾经寄身在各个组织,把得到的情报卖给我们和所在组织的敌人……多不和我们往来了,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没什么。只是失去了继续作间谍赚钱的信心而已……我的工作都被抢走那些家伙竟然成了我的竞争对手。」 
「那些家伙?」 
凯萝尔不由得问道,男人静静的吐了口气,还是没有转过身来,低声说出了的名字。 
「小姐,你如果也在<每日报社》工作的话,应该知道那些家伙。」 
「……那些家伙就是『夏姆』,我不知道他们组织到底有几个人,但是他们是的一伙人。」 
大陆横断铁路车厢内在这列时速超过一百公里的、像巨大的子弹似的列车内,艾萨克和刚刚认识在毫不拘束地谈着话。 
这个自称是间谍的、非常奇怪的男子说他以前就在关注艾萨克和他的朋友自然后好像回顾当时似的语气继续说道: 
「我第一次见到你……是在纽约,你当时在撒钱,对吧?」 
「噢噢!令人怀念啊!夏姆,你那时在场吗?」 
「我当时也不好意思地捡了几张钱。」 
「没什么没什么!因为大家都去拣钱,我和米莉娅才能逃过警察。」 
艾萨克好像在怀念当时似的笑了笑,夏姆继续述说自己的回忆。 
「大概那之后的一年……『飞翔的普西伏特』号上发生的事真是可「哎!?那时候你也在那辆列车上!?啊——真的很恐怖。我和米莉亚努力想让自己鼓起勇气不要害怕,但是还是没做到。」 
「……没有勇气的人是不可能在那辆列车里走来走去的。」 
「是吗?我明白了,肯定是因为米莉娅把她的勇气分给了我一部分!……但是,夏姆你那时候在哪里?餐车?」 
对于这个很自然的问题,夏姆摇摇头回答道: 
「不是.我当时在一一等车厢里。」 
「你挺有钱的嘛。」 
「嗬嗬,我只是有个大方的上司罢了。」 
——后来,那个无票乘车的女人被赶下了车。 
夏姆突然停止了回忆,说起了另一个话题。 
「你和加古吉他们是好朋友吧?」 
「唔唔.如果把那家伙比作三国志里的人物来说的话……那个……对了,加古吉就像三国志里的亚历山大帝王!」 
「你对他评价很高啊。」 
「噢哟!总之他就是帝王!」 
虽然自己并不是个了不起的人。但是艾萨克哼的一声挺起了胸膛。 
他的动作就像个小孩子似的,给人一种从外貌和年龄看不出来的幼稚感。 
但是夏姆只是眯起了眼睛,没有露出一丝蔑视的神情。 
「艾萨克先生……艾萨克先生和米莉娅小姐经历了很多各种各样的事情吧。」 
「嗯?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