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由西利路带领来到了他的工房。
在那儿不知为何,準备了一具能刚好装下一个人的棺材。
库娜和安奈则是由库娜的母亲库乌带走了。
貌似,从库娜在艾尔西尔的房间那边隐约听到刨根问底的声音。
「那么,宗司。立刻开始治疗吧。把绷带取下保持孑然一身的状态躺进棺材里。」
西利路虽然如此要求,可我有点犹豫。
「棺材啥的不管怎么说也太不妙了吧。」
「可没有比这个更适合的物件了。请别介意这是我用过的二手货。」
西利路一边这样说,手却已经开始行动起来将各种药品混合在一起了。
调製的时候也一併使用了魔术。
像是在製作将科学与魔术融合在一起的治疗葯的样子。
这样子製造出的东西是蓝色且黏度很高的液体。
不不不,都做到这种地步了也不难让人联想到那是和史莱姆类似的东西。
「这是什么东西。」
「用来消除瘴气的特效药。原料是地下迷宫最底层生长的花。原本,这只是一种随处可见的普通的花。持续接触瘴气,奇蹟般的没有枯萎的一系代代遗传下来而变成了获得了耐性的品种。所以这是将其萃取物混入数种药剂后再用魔力进行激发,使其反应后从而製得的瘴气侵蚀的特效药。」
「虽说感觉上应该不大可能,是要我躺在那棺材里,然后把那个史莱姆塞进来吗?」
「就是你说的那样。直觉很准啊。」
西利路脸上挂上了微笑。
光是想像就一身鸡皮疙瘩。
库娜和安奈姑且不提,由我来玩这种play的话业界可没人会高兴吧。
「我明白了。」
但是,当下的燃眉之急也顾不得什么了。
我脱下衣服解下绷带,躺进棺材里。
「侵入伤口,与之一体化的瘴气,通过使用这个史莱姆能够消除,用这个药物将你的身体整个淹没后,我才能对你使用魔术。」
「这个方法,能凈化我觉得已经不可能处理的瘴气什么的真是令人惊讶。」
真是相当可靠。
这样的话,首先先把瘴气侵蚀治好吧。
「说实话,这个葯会对你的身体造成损伤,会使烧伤更为恶化,虽说我是很想先治好你的烧伤,可瘴气侵蚀着宗司就会使得魔术被扭曲。若是不先消除瘴气的话就没法进行魔术治疗了。请原谅我。」
我不明就里的点了头。
于是西利路渐渐将蓝色的史莱姆倒进了棺材。
我的身体漂浮了起来,全身都被史莱姆所包裹着。
蓝色的史莱姆因为溶解了瘴气而开始变得乌黑浑浊。
身上被瘴气侵蚀的地方非常瘙痒难忍。
看起来,这个史莱姆似乎真的有治疗瘴气侵蚀的效果。
「宗司,像这样持续泡在史莱姆里三天左右瘴气侵蚀就会消解。不过若是会伴随疼痛也没关係的话,使用魔术催化就能在20分钟左右治疗完毕,要怎么做?」
这样的事情根本想都不用想。
「就算快一秒也好我想儘快变强。不想再让库娜哭泣了。所以,我选择见效快的那一边。」
「不错的回答。」
西利路将手伸进史莱姆里,启动魔术。
工程数多得过分,还有就算我也不知道的术式书写方式。
更甚之压倒性的演算速度。
光是看着,就感觉激动得起了鸡皮疙瘩。
这便是世界最强的魔术士所释放的魔术。
我一心看着西利路的魔术看得出神。
而史莱姆历经数次变色后涌起了涟漪。
「唔、呃」
剧痛流遍全身。
彷彿直接用针扎在神经上一般。
这样的剧痛流遍全身上下一根汗毛不剩。
用刚好不会将臼齿咬断的力度咬紧牙关。
每一秒如同永恆的剧痛。
要这样,坚持20分钟左右吗。
「宗司,太过痛苦的话放弃也可以的。普通人的话一分钟都到不了就发狂了。」
根本连开口说话的余裕都没有,我只能用眼神传递我的想法。
别开玩笑了。
这种蚊子咬看我好好忍下来。
西利路苦笑起来。
于是,我便一心一意忍受着这个痛楚。
「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史莱姆的变色与蠕动结束了。
全身的痛楚也都平息了下来。
加护之光开始照耀全身。
烧伤的状态变得恶化,但又被加护所治癒。
不过,却没有办法恢複正常状态。
毕竟这是在失去加护的时候受到的烧伤。
只能治癒到恶化前的状态。
「辛苦了。好好忍耐下来了啊。这样的话瘴气也就消解了。」
我从装满了史莱姆的棺材里滑出来。
然后确认全身的状况。
迄今为止,黏着我不放,持续侵蚀我的那不祥的瘴气的感觉已经没有了。
瘴气会时常造成疼痛,对我所发动的魔术以及加护的恩惠等产生持续的妨碍,没有了这样的感觉后,身体变得很轻鬆。
「非常感谢。真的是帮了大忙了。」
「道谢还稍早了些。还有烧伤没有被治癒来着。宗司,介意就这样一丝不挂站在那里吗。」
「没事,不介意。」
我就这样站着。
之后,西利路用扫遍我全身的眼光观察我的身体。
「那就开始处置烧伤吧。烧伤治不好的部分,就是细胞死亡从而停止代谢这一点而别无他物。所以,先将死亡的细胞溶解掉,在这基础上让别的细胞活性化生出新的皮肤来移植。这项操作全部用魔术进行。」
「真是相当粗暴的办法。」
「可这样最快。」
「如此精密的魔术常人真的用得来吗?」
促进细胞分裂、移植皮肤。
不管哪个都是极高精密度要求的魔术。
我感觉在理论上也许可行,但不具备现实意义。
「嘛,那当然不可能了。」
西利路秒答。
我一瞬间呆在那里。
「说是不可能吗?」
「啊啊,是西利路我没法做到的事。」
「都到这一步了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西利路苦笑起来。
「表达得不好,不好意思啊。确实西利路是做不到的。但是,【我】可以做到。」
「这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