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象杀手《Imagine Breaker》】上条当麻
【池袋最强的男人】平和岛静雄
当两人的拳头交错在一起之时,故事就此开始。
袭击学园都市的「威胁」的真面目到底是——!?——
1.
平和岛静雄,半个身体插进了河的正中央里一动也不动。
2.
……这到底在说些什么啊。身穿酒保服戴着墨镜的恶狠狠金髮男也在想着同样的事情。是什么、为什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子的?不管再怎样想都得不出合理的答案。平和岛静雄也深知自己完全不擅长想事情,再说这周围不管怎样看都不像是池袋,要说这是普通发展而成的城市的话也未免太过完整了。
头上来来往往的有飞行船在缓慢的飞行,船身上还有个大屏幕在播着奇怪的新闻。
『……于上空一万至二万五千米位置常时飞行,高高度飞行式SSTO平台「天衣女王《Sky BY Fire》」,至此达成了一百五十二日连续航行的世界纪录的更新。此前该机已经确立了世界最大的航空机、拥有世界最大装载量的搭乘物、拥有世界最大发射能力的移动式平台这几项世界纪录,这次的……』
这内容就算是平时不怎么看新闻的静雄也能一下子就判断出有哪里不对劲。先不说这个,单是像这种吵闹的、完全不在意噪音问题的飞行船在天上飞来飞去就已经不在一般常识之中了。
「……………………………………………………………………………………………………………………………………………………………………………………………………………………………………………………………………………………………………………话说啊」
保持着插进河里的状态,平和岛静雄用低沉得可怕的声音说道。
他有时候也会像这样一个人的在自言自语。
「像这种奇怪又麻烦的事情多半都和那家伙有关呢。说起来『昨天』不也是这样子么,简直麻烦死了。总之先把那只死蚤子找出来杀了吧。啊啊可恶,烟全都湿了点不着!我一定要杀了临也那死混蛋!!」
虽然这可能听上去像是在找茬,但说不定那反而就是最接近真相的话。『谋不得计,劳神误事』,与此相反一股劲的走正是这男人的作风。
理解不能的状况、想起来了折原临也、断绝了尼古丁的供给,这样那样的把三要素给收集全了的静雄……,
「儘管如此,那只蚤子不管再怎么像蚤子,既然是从母亲的肚子里出来的话,就算再怎么像蚤子也终究是个人类啊。一时冲动就决定杀了他也不太好呢。……啊啊,为什么那家伙是从母亲的肚子里出来的啊。要是是个积木人偶之类的话总之就先杀了的说,真是个让人不爽的家伙啊」
总之先退一步。
把心给静下来。
没错,只是发怒的话是很简单的事情。电影里面的英雄总是会把怒火转变成力量,然后这行为总是会被美化,可是这不过是路边随便一只狗都能做到的事情。……虽说电影这玩意总是没意思的看着,然后压根就没试过能忍着看到最后。不管怎么说,得先把怒火给压住。能做到这种事可是人类的特权啊。以前不也经常因为这种性格给弟弟添了不少麻烦吗。
「呼……」
慢慢的,就像从充得满满的蒸汽机关里逃出来的水蒸气一样,静雄把自己的怒火给压制了下来。
总之,这下子就能避免像是用手刀把地球劈开两半、又或是怒火中烧的静雄光线把月球给削成一半这样的事态发生了。
『H——i,小静静。……怎么还没死呢?』
听到了,幻听。
这幻听,还伴随着幻觉。
在离开五十米以上的地方架着一条宏伟的铁桥,一个身材修长纤细的文雅男子靠在铁桥的栏杆上,满脸笑容的向这边挥着手的幻觉。
「…………………………………………………………………………………………………………………………………………………………………………………………………………………………………………………………………………………………………………………………」
终于,在平和岛静雄的头上,传来了好像有什么东西啪的弹开了的声音。
那是原本缓慢地将压力释放出来的怒火蒸汽机关,一下子整个被吹飞了的声音。
「li!!」
就连自己也对这喊叫迫不及待。
「临!!」
静雄把整个上半身往河里潜下去。
「也!!」
难道是谁恶劣的恶作剧吗,不知为何在河底里沉着一台饮料自贩机,静雄默默地把自贩机两手拔起。
「君…………………………………………………………………………………………………………………………………………………………………………………………………………………………………………………………………………!!!!!!」
爆音响起了。
这是一个特大的炮弹,就跟在池袋街道里的时候一样在空中飘舞的瞬间。
3.
「啊啊,真是的」
名为折原临也的这名青年,一边敷衍的说着一边在小巷与小巷之间来回穿梭。不过,这并不是一般所看到的『与对方拉开距离』的单纯逃跑方法。面对着几乎只靠肉体就能把子弹给挡住的筋肉结合体平和岛静雄,只靠脚程来逃跑毫无疑问是自杀行为。因此,临也通过不停的拐弯,始终执行着『从视野里消失』、『把线索给消去』这样的行为。
面对着说不定能跟豹或者猎豹这些动物互相追逐的静雄还活到今天的这个事实,无疑问就是这对策法的正确性最好不过的证明了。
「还以为卷进时空间的扭曲里捣碎一下的话,就算是你也得嗝屁的说。真是的,这样的话都不知是为了什么才和『他们』做这个交易的了」
但是。
这个方法应该只限定适用于池袋的街道。理由很简单,如果没有相应的土地感的话就无法活用错综複杂的小巷。本来打算甩开对手,结果却自己跑进了死胡同里,要是发生了这种事那就是名符其实大危机了。面对静雄这种对手,毫无疑问会被活生生的剁成肉末。
儘管如此,折原临也却还是非常轻鬆的在小巷之间交错着。
或者说,甚至比在池袋街道的时候还更加得心应手。
(嗯,这个城市好像也有着不可思议的构造呢,总之单是城市的暗处里没有『大人们』这点就已经方便多了。要是到了没有伪造的概念、用贝壳当货币用的那种小岛的话……真是的,反正只要能让小静挂掉的话怎么都好了)
他这行走的样子,简直就像是这个城市……学园都市的原住民一样。
又或者说,在事前就已经得到了这里的详细地图,并且将每个角落都掌握在自己手上了。
4.
轻鬆地跨过停在路边的SUV、滑过热狗车的底部、最后还在建筑楼的墙壁上垂直跑了好几秒。整体上来看,这一系列的动作简直就像是老虎或者狮子在跨越着各种障碍物追捕逃亡中的猎物一样。
儘管如此平和岛静雄还是把折原临也给追丢了。
现在地是一个错综複杂就像迷宫一样四周都是混凝土的小巷。
把手贴在一面到处都涂写着红色的、字母的排列明显跟英文不同的文字的墙壁上,戴着墨镜的酒保缓缓的喘着气。
正努力着让自己不要『一不小心』的把杂居大楼给弄塌。
(……就算那蚤子再怎么蚤子,这也未免太过于巧合了。不对,说到底蚤子因为是蚤子,根本不可能什么準备都没做就堂堂正正挑起胜负的)
要乘上对方事先设计好的轨道上时,没有能将其完全摧毁的确信,只是无头无脑追着跑的话根本就是毫无意义的。这种情况时所闻到的『味道』,那正是在高中时期无数次的经历里体会到的教训。现在就是会失败时候的味道。
然而,就在这时候。
突然响起了刺耳的声音。那就像是在用粗糙的岩石去摩擦金属时所发出的声音一样。
「……那只死蚤子」
静雄并不认为那是临也本人。
对手是那个折原临也的话,不如说本人不出现的时候反而是最麻烦的。换个说法的话这种情况对他来说就是最擅长的。把自己当做诱饵在对方面前到处晃,要是无脑追着他跑的话一下子就会被带进人烟稀少的小巷里,然后就是做作的刺客登场,这不『正是』那家伙最擅长的吗。感觉就像在玩陷阱游戏,触发了陷阱十连击的时候一样。
但是,静雄可不是会被这种程度的事给吓破胆的人。
不如说,他的感情计量器现在正被怒火给佔据了。
「也就是说,只要把那家伙给揍一顿就能知道那只死蚤子在哪了吧……?」
可以说得上是位于人类顶点的怪物不慌不忙的往音源的方向走去。
当面的问题,大概就是能否把『那家伙』给揍得只剩舌头和下巴这事了吧。
5.
然后,在到处都是红色涂鸦的骯髒小巷里,站着一名明显与场景不合的少女。
留着黑髮娃娃头,戴着大大的眼镜。不只从脸上,双手抱着自己颤抖着缩起身子的样子也呈现出一副懦弱的气息。穿着大概是哪间学校的制服外套的这名少女,在好这一口的人看来自然就会觉得喜欢,相反的自然就会觉得讨厌吧。虽然从氛围上看并不像是那种会追求波澜万丈人生的人,但是却能感觉出她的人生计量器的指针正不停地左右摇摆,大大的偏离开中间的『平均』位置。
园原杏里。
虽然看上去是一个跟在学校图书室里翻着正体不明诗集那样的形象很相称的少女,但是,她的手上却拿着一个能完全把这氛围给破坏掉的东西。那东西有着笔直的线条。与其说她是在双手抱着自己的身体,不如说其实是在抱着『那个』更加合适。
『那个』到底是什么呢。
答案是一把日本刀。
「喂,那个,其实你也明白的吧!?」
眉毛困惑的憋成八字,两步、三步,在不停往后退的杏里面前,站着一名留着刺猬头的男子高中生。
他摆着一副迫不得已的表情,说话的声音也毫不从容。
「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来到这里的。但是,这里并不是你所熟悉的城市,也不是你该停留的地方!」
虽然他说的话本身就是零零散散的,但是在那之前园原杏里就感觉到自己头里有着一股眩晕感。她清楚的认识到自己把眼前的声音转换成话语的能力正在减退。
这并不是单纯的不习惯与陌生男子对话这种程度的事。
真正的原因在于,她正抱住的那把日本刀。
正确的来说应该是,妖刀。
罪歌。
在身为所有者的杏里脑海里,一个有着妖艳声音的女性正在大声的喊着。
跟以往对人类表达爱意的话断然不同。
「那是什么那是什么那是什么那是什么那是什么呜呼呼啊啊那个很不妙那个很不妙不管怎么想接触到那东西的话绝对不妙就算是被折断也好崩掉也好溶化掉也好被解剖也好我都还能保持自我可是我很清楚地知道如果被那指尖碰到的话绝对就会一下子致命的啊」
叽哩叽哩叽哩!!杏里的视线被强行牵引着。
看向刺猬头的少年,他的右手手腕以下的部分。
(这个人是……怎么回事?)
杏里,畏惧着。
并不是因为罪歌那异常的反应,也不是因为刺猬头的少年内藏着的『什么东西』。
不知道在哪个部分,有着跟以往不同的感觉。
危机感沿着背部不停地延伸,正毫不留情地焚烧着少女的心智。
就像被无形的钓钩给钩住了一样,灵魂正被强行地往杏里自己所规定的『边界』的另一边世界拉去。
(我知道罪歌会述说对人类的爱意。也知道她会有例外的对人类感到厌恶的时候。但是,在恐惧面前纯粹地放弃思考这种事却从没见过……)
「现在的话还来得及」
刺猬头的少年这样说道。
又一步。
不管是喉咙被刀架着的时候,或者是额头被枪口对着的时候,只要还在『边界』这边的世界里杏里的心是绝不会动摇的。这样的她,却像理所当然的女子一样,理所当然的被一步步压得直往后退。
这,很不妙。
面对罪歌那说得上是『诅咒』的话语还能坚持到现在,也是多亏有『边界』的存在。要是把这个的存在给忘了的话,完全无法想像杏里到底会变成怎样。
「不管怎样我这边已经时间不多了。还是请你快点说出来吧,你的同伴到底有多少人。之后还要把被捲入的全员都送回去。已经除了这样别无他法了!」
「呜!」
所以。
一瞬间。
园原杏里展开了自己抱着的日本刀,就像完全感觉不到重量似的单手挥动着,刀身划过墙壁迸出橘红色的火花,最后刀刃往前方挥下摆出刀尖直指对手的架势。
这并非对剑道或者剑术有心得的人所作出的动作。
说到底,这对杏里来说,大概就是突然看到面前有个球飞过来,然后急匆匆的用双手护着头部那样的动作罢了。
但是,只听刺猬头的少年咂嘴了一声。
像是回应一样,对方也摆出一副散发着自成一派味道的架势重新握紧了拳头。
「可恶!!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子的啊!?」
就在那拳头开始握紧的时候。
叽哩叽哩叽哩叽哩叽哩叽哩叽哩叽哩叽哩叽哩叽哩叽哩叽哩叽哩叽哩叽哩叽哩!!
无法言喻的紧张和危机感经由罪歌折磨着杏里的意识。
从『边界』的另一边伸进来了无数的钓钩刺向灵魂,想要强行的把灵魂拉走。莫名的真实感正侵蚀着她的人格。
视野的轮廓从边缘开始慢慢的消失。
反射性的用空着的手捂住嘴唇。明确的感觉到胃袋正在毛骨悚然的蠕动着。
(不、好)
光芒……罪歌的刀身发出了不祥的赤光。
不,不对。
那只是光返照到刀身上而已。真正发出赤红之光的是杏里自己的眼睛。
(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