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話 女巫阿爾塔米亞②

「……真是来了个不得了的怪物啊。虽然想问你到底是用怎样的力量和技巧把这个结界破坏的，没想到居然单纯只是用了魔术。但是我也是……不能死在这种地方呢」

雅尔塔米亚斜眼看了看科洛萨斯的残骸，转向我这里。

「确实，威力很大。将庞大的高密度的魔力强行一起射出，说起来是很简单……问题在于，魔力的分散泄漏，抵抗惯性的推进力，反作用力，平衡的崩坏，是用緻密的魔法阵制御来将这些强行破解呢。魔法阵的暗号化也覆盖了四层以上，有小于两成的地方我也看不懂。封闭了百年，不觉外面的魔术已经进化到这种程度了呢」

「是，是吗？」

我不禁用稍微兴奋的声音回应，以手指拨弄头髮来掩饰脸红。

一下子被讚赏，让我很害羞。

梅娅不太懂魔术，只能「欸~……」「感觉好厉害呢！」地表示。要是也能考虑包括辛勤付出这点的话，我就会很得意了。

「对理论的掌握也是……结界魔术和黑魔术，对两者的理解不够深入的话，也无法制御这个魔术。在这个年纪就能操纵这种魔术，魔术的教育也相当标準化了吗？感受到了时代的变迁呢」

「不是，呃……那个，其实是我发明的……」

「只不过，这也只是对大型的对像才有用！很不幸我早就放弃做人了。这样的大小的话，你还能打中么！」

雅尔塔米亚的形态崩坏，化作光球高速移动到别的地方，再散去光亮，回覆了形态。

「确实你具有在我之上的魔力，但也不过是王家派出的刺客罢。儘管表面上因为时代的差别，我在知识面上处于劣势，但是，在魔术的精度，熟练度上，年纪的差距就会体现……。而且本来，以单纯的魔术对抗的话，我根本就不需要魔法阵或精灵语，凭感觉就能操作！」

雅尔塔米亚周围，浮起了十二个小小的五颜六色的光球。

行使简单的魔术时，精灵体的雅尔塔米亚不用对精灵发出指示，使用自身的魔力就能直接引起魔法现象。

需要直接向精灵传达信息的魔术，和直接引起的魔法现象相比，后者无论如何都在精度上有段数的差距，但在发动的程序上有显着的时间优势。

十二个光球分成四种颜色。红色，蓝色，茶色，绿色四种，每种各三个。

大概分别是火、水、土、风的魔力吧。

「……在我发表的论文里，提出过 『理论上，人能至多同时操作八个魔法阵』……你知道吗？但是，那本来是没有考虑实战的数值」

「……啊！」

我当然知道。

在罗马努街的教会图书馆，我在雅尔塔米亚的弟子所着的书中，有见过那样的描述。

和历史里的名人本人面对面的实感，让我不禁感到兴奋。

「在我还是人类的时候，就能同时操纵七个魔法阵了。那你能操作多少个呢！」

「七，七个……！？」

以操作魔法阵的数目来衡量魔术师的力量……确实有这样的基準存在。

伊卡洛斯也得意地自夸过，一流的魔术师能操作至多三个魔法阵，而自己能熟练操作至多四个魔法阵。

「吓到了吧！儘管我现在不需要魔法阵来使用魔弹程度的魔术，但那些数值对我来说是没有意义的！这个精灵体于我可是无上的恩惠。现在的我能操纵人类所不能胜任的魔术！」

雅尔塔米亚张开手，十二个魔力块各自变化为水球、火球、风球和土球，以不规则的动作向我袭来。

预测它们的轨道很困难，防御也会很辛苦吧。

「打倒一个人可不需要多厉害的魔术和魔法。以最低限度的威力，细密的制御能力就能取胜……！」

在雅尔塔米亚的书中我印象最深的是，关于人体能同时操作的魔法阵数目的记述。

我跳起来，向十二个魔法球挥动魔杖。

十二个魔法阵在周围展开。

「炎哟，水哟，土哟，风哟，具象成球」

「什么！」

瞄準以弯曲的轨道飞行的雅尔塔米亚的魔弹，火弹以水，水弹以土，土弹以风，风弹以火，同样威力的魔弹对撞。

在魔术的属性当中，被称为四大元素的四种属性，相互之间有着剪刀石头布一样的剋制。

火被水所熄灭，水被土所吸收，土被风所吹散，风会助长火。

以同样的威力对应，我的魔弹準确地击碎了雅尔塔米亚的魔弹，然后就这样飞去她那里。

雅尔塔米亚的身体被十二发魔弹连续击中。

她的身体被点燃之后被水淋湿，土球在腹部打洞，风把她砸到地上。

「噫呀！」

雅尔塔米亚翻过身来，以仰躺的姿势倒着看向我这里。

「……为，为什么……？到底怎么？」

确实，没有必要使用大量的魔力。

魔术的制御能力就可以决定胜负。

「不，不不，不可能……好奇怪，你不可能是人类……」

实际上奇怪的不是我，有我这个反例，看来是理论那边出错了。

放弃做人类的家伙，却骂人不是人是要闹哪样。

「要是允许使用欧特姆的话，我能以同样的精度展开数倍的魔法阵的说……」

「怪，怪物……」

雅尔塔米亚闭上双眼，头一偏，脸碰到地上。

看来是失去了意识。

以灾厄的魔女为名被恐惧着的鍊金术士……雅尔塔米亚，么。

「……嘛，也不过如此嘛」

在至今为止遇到过的魔术师当中，她毫无疑问是顶级的存在。

虽然史上最大规格的科洛萨斯除了大以外就没别的，精灵化后魔法的十二重同时发动和我的魔法相比也是普通的弱，理论也因为落后而满是漏洞……嘛，除此以外不也挺强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