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話 進擊の本爺④

「少和亚贝尔大人套近乎，女人！像你这样的小女孩，怎么可能理解泽雷麦依姆！反正肯定是只听说过名字，只听说过描述得有趣搞笑的潘多拉盒里的奈亚菈的思考实验吧？趣味低下的女人居然想请教亚贝尔大人的解释，真是骄傲的令人髮指！」

本拉多冲着雅尔塔米亚喊道。

被本拉多叫做小女孩的家伙，可是原魔女之塔的主人，接近百岁的人工精灵呢。

虽然由我来说有点那个，但雅尔塔米亚和本拉多在魔术师上的层次上不一样。

雅尔塔米亚不满地瞟了本拉多一眼，但很快无视了他，重新面向我。

「……先别管这老头，嗨，赶快给我讲讲吧」

「嗯……」

这个人不是过来劝说丢下梅娅不管和本拉多开展魔术讨论的我吗。

过来打殭尸却自己变成殭尸是要怎样。

我对自己的行为也有反省，但她这样的态度转变实在有点让人惊讶。

因为，鍊金术师团可是都把我贬成魔术狂，而把雅尔塔米亚当成圣人。

「雅、雅尔塔小姐……不是站在梅娅、梅娅一边的吗？」

梅娅一脸绝望地拉着雅尔塔米亚的衣袖。

雅尔塔米亚转过头像是要辩解似的看一看梅娅，但很快又看向我。

「看啊，这个孩子都这么说了，你还不快开始！」

「你刚刚很漂亮地把话曲解了是吧！？」

梅娅的话的意思扭曲得像是被机器翻译了三次，不复原形。

「所以说，我就说你赶紧把概要说出来啊！你要是麻利说了，现在早就已经完事了！」

「肯定不会完事的啦！这不是和刚才一样嘛！」

梅娅眼含泪水地劝说雅尔塔米亚。

不过虽然梅娅这么说，但雅尔塔米亚和本拉多确实不一样。

现在想来，除了我以外谁都看不起的本拉多一点都不屑于为梅娅中断话题。我自己也是，很上头地说个不停。

雅尔塔米亚意外的很关心自己周围的人。

她对我也说过不少，若非如此，她也不会在鍊金术师团里拥有现在的地位吧。

「知道了，那就只说表面的部分……」

「哼，我可不认为你能理解哪怕是一丝亚贝尔大人的话。不过，亚贝尔大人容许的话也是没办法。但是，女人，你这家伙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居然敢放置我本爷！做好觉悟吧！」

本拉多愤怒地叫喊，但雅尔塔米亚只是稍微瞟他一眼，没有搭理。

……明明能和本拉多好好讨论的对象除了我就只有雅尔塔米亚了，但他们这么合不来，前途堪忧啊。

本爷有点反应过激了。

看来让他适应珐基领的氛围还需要一段时间。

「那么我就简单说说我对于『泽雷麦依姆的假想恶魔的悖论』的解释吧，为了方便理解，首先讲讲『帕尔马的精灵假说』和『利阿里斯的特定条件下的微观与宏观精灵体的玛那总量变异式的比较』，再从中引伸吧。帕尔马不是很有名的人物，利阿里斯的理论也不过是魔术学校的一个学生的论文，所以雅尔塔你应该不知道吧「

帕尔马是一百二十年以前的人，而利阿里斯是四十年以前的。

利阿里斯的论文成为话题的时期，雅尔塔米亚正在塔里优雅地生活中。

她从塔里出来也是最近的事情，当然不会知道利阿里斯。

「这两个我都知道，所以请简单地说结论吧。这种程度的事情，我还是有调查的呢。不过我不觉得利阿里斯的公式有什么了不起的地方。你的意思是在不同条件下比较数式的差分，从那个差值中思考魔术上的意义吧？这种事情我也做过，但结论并没有出人意料」

哎，雅尔塔米亚从塔里出来后似乎调查过魔术学的发展状况。

看来我是稍微小看她了。

「咕，肯定是偶然得知的。打肿脸充胖子……」

本拉多咬着牙瞪着雅尔塔米亚。雅尔塔米亚得意地笑了。

「这、这样看来很快就能结束呢……「

梅娅小声地说道。

——然后，二十分钟过去了。

「……原来如此。也就是说，问题并不是悖论的本身，而是解读的方式吧」

「嗯，勉强地说，思考第二玛那係数的魔术含义，从中引伸才是悖论的真正问题所在吧」

「这样的话就无法得出準确的答案了。对其的解释即使不一样，数式也是同等。这只能成为理论概念了」

「我想为此提倡为一个理论。而这与其说是我说的，其实泽雷麦依姆自己也有所暗示……」

「那个人已经预料到这种事情了吗？呜哇，性格有够恶劣的！完全就是『夸张地说，其实我全都知道呢』一样的烦人感觉呢。他绝对是骄傲的凝聚物，从亚雷文字的癖好和魔术式的构造上都可以看出来了！」

亚雷文字是魔术师特有的，用于书写魔术书的文字。

若是使用一般的文字的话就算是内容简单的魔术书也不知道有多大的字量，所以通常使用一个文字包含多个魔术意义的亚雷文字来编写。

亚雷文字会伴随国家、时代或是个人而变化形态，能够表现出魔术师的本质。

我挥动魔杖，在半空中编写文字。

「根据至今的常规理解方式，在假定单个精灵体的时候，对泽雷麦依姆的假想恶魔的运动轨迹可以得到这个波形……在这里使用玛兹式，以及混合型的假说……不过我想展示的不是这个。看，单精灵体的运动轨迹变得精确了。这就是为什么第二玛那係数要取值自然数以外的数值」

我画出模拟单精灵体假想恶魔的圆，再引出箭头，然后在箭头后面画出两个半圆。

「啊、噢、噢——！不会吧，哇—！等一下！呜哇！真的是这样，哇！这可不能对外发表呢」

雅尔塔米亚捂着嘴巴发出惊呼。

她理解的很快。

这个部分我觉得本拉多现在还理解不了，在与他和梅娅讨论的时候我没有提及，但雅尔塔米亚实在追的太紧，我才在最后勉强说出来。

「亚贝尔大人！这这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为何单个精灵体会分成两个！？那不是精灵体的最小单位吗！？这可是至今为止的魔术学常识！这要是真的话，一切魔术学上的定理都会变成妥协的伪物！不可能是这样的……是吧！？亚贝尔大人！事实怎么会是这样的呢？！」

果然，本拉多听到以后陷入了半混乱的状态。

他恳求似的抓紧并摇晃我的肩膀。

「这些话是对，只相信眼前所见的愚蠢的人类的惩罚吗！？」

「冷静点本拉多。哲学不是我的专业领域」

「但是、但是……这怎么能让人冷静下来！雅尔塔女士！雅尔塔女士就能认同了吗！？这可是对现存的魔术学的极其严酷的指责啊！？」

「不得不认同吧。我反而觉得有点清爽。现在说来有点逞强、有点令人羞耻，我也并非完全没有芥蒂，不如说是强行接受了。如果不承认这一点，人类的魔术就不会有发展，我也不会接近我所探寻的魔术的真理呢。你要在这里放弃吗？当作什么都没听到吗？」

「雅尔塔女士……我、我……！我一直重複着无所作为的年月，觉察以后已经是这个岁数了……！事到如今愚蠢的我还能做到什么呢……？」

本拉多开始痛哭流泪。

「喂、喂本爷，怎么说也不用哭成这样……嗯？」

我忽然发觉，大厅里开始纷纷出现鍊金术师团的团员们的脸，他们休息完回来了。

「啊……」

我马上看向梅娅。

梅娅一副死掉的眼神凝视着本拉多和雅尔塔米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