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要想支配别人,最简单的方法也许就是变弱。当面对弱小的人时,人很容易把自己塞进"强者"的狭小範畴,主动放弃各种可能性』</b>
<b> ——雾间诚一〈虚空の帝国〉</b>
1.
「和大家是初次见面。 之后、我是流刃昂夕。 请多关照」
这个中等身高、肩膀却显得格外宽阔的男人,一边低着头一边开玩笑似的向同学们介绍自己。
「怎麽说呢、很突然、以这样的感觉进入了这个世界,请大家一定要好好相处哦——无论如何」
面对少年那爽朗的腔调,NP学校的其他学生都有些不知所措。
(什么情况——那家伙应该是最近被敌对MPLS袭击的受害者吧…)
(不明白自己处于危险的状况吗——险些被同班的女同学杀掉的时候)
(不,现在不是还在被人盯上吗? 所以我们要保护他,是吗?)
就在学生之间瀰漫着奇怪的气氛时,男讲师说道,
「流刃接受了检查,确认了能力的觉醒——也就是说,作为正式NP学校的学生进入了学校」
这时,其中一个学生反町碧举手说道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能力,我想事先了解一下」
对于这个提问,讲师看着她,碧点点头。
「是那样吧? 那个他——也许因为是受到了之前那个〈myu-zu·tu、pharaoh〉的敌人影响才拥有了这种能力。当然、和那家伙交手过的我们有权利知道详细信息、也有必要知道。对吧?」
对于这种挑拨的问法,「是啊是啊」,班上到处都传来这样的骚动。
「那个——」
男讲师刚要开口,流刃本人就说了
「啊啊,好呀、当然。嗯。」
他还是用轻鬆的语气、然后走到教室最前排的女生面前,问了「可以吗」,拿起放在对方桌子上的自动铅笔。之后——用舌头舔了一下。
儘管能听到类似惨叫声的声音,流刃仍不停的转动着铅笔、然后说道
「啊啊——你从昨天开始就为蛀牙的问题烦恼吧?」
听到这句话,对方有些漠然、
「……所以」
对方以呻吟的声音回应。流刃微微一笑。
「没错、就是这样」
他面向大家鞠了一躬。
「什么?接触物品就能知道主人的身体状况吗?」
「说是物品,是最后接触那个的人。那个人的弱点、就可以被我感知——那究竟是什么呢? 是能看到事件的原委、还是刻骨铭心的痛苦记忆。我还是门外汉,你们可以猜测一下」
流刃滔滔不绝的简单说明了一下。他那种敞开心扉的态度让大家有些无语。
(这个——我们这些拥有特殊能力的人,在最初力量觉醒的时候,大概都会存在矛盾吧——)
(虽然性格看起来很开朗,但是能力很真实,危险性也很低——)
日高迅八郎一边这么想着,一边悄悄问坐在旁边的御堂璃央。
「怎么样?那家伙说的是真的吗?用你的〈white shade〉能感应到吗?」
但是璃央说
「不——我又不是鑒定师」
对方噘起嘴,不回答。 迅八郎耸了耸肩,视线回到流刃上。
但璃央并不是故意不回答。
(唔……这个……)
她很困惑。
那个叫流刃昂夕的少年——外表看起来非常轻浮、开朗,是个阳光的人。而以她感知他人「认真」程度的能力来观察的话,那就是——
(不……确实只能让人感到轻浮。可是——会有这种事吗)
她至今为止观察了很多人。
然后领悟到的真相是——谁都有另一面。
她也有无法把握的複杂精神,人的性格也不是一成不变的。应该是这样。
但是——这个流刃昂夕,外观和所感知到的内容、几乎没有差别。表里如一
(虽然说不太自然——)
她瞥了一眼另一个不自然的家伙。
「——」
才牙虚宇介、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印象、发着呆。也没有特别在意那个「转校生」的样子
男讲师似乎很喜欢他这种漠不关心的样子,对虚宇介说
「才牙,在流刃适应之前,暂时由你来照顾他吧」
「我、吗?」
「没错。不满吗?」
「不,没关係——你那边呢?」
被反问的流刃、满脸笑容
「不、怎么可能会不满呢? 前辈,请多多关照」
「前辈的话——比我更年长吧、你的话」
「不不不,这方面先入学的才是前辈。在军队里也总是先任者很了不起吧?」
「啊——是这样吗」
「就是这样。走在前面的人更伟大。不论是什么」
「只是在前面,那样吗?」
「优先顺序总是由走在前面的人来选择。所以那些被后来者超越的人」
流刃的表情瞬间变得严肃起来、
「选择了自己能够超越的道路,只是特意选择失败而已。全世界的所有人,都是这样被淘汰的——」
这番话听起来有点不太靠谱,其他人都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流刃对此、
「所以我想向聪明的大家学习,尽量不做多余的事。请各位多多指教」
夸张的深深低下头。
室井梢看着他,皱起了眉头。
(怎么看都像是在开玩笑……被〈myu-zu·tu·pharaoh〉袭击时候的事、记忆还不清楚,可以说缺乏实感吧? 这边已经、紧张起来了呢——)
被大群虫子袭击时的感觉瞬间复甦,她吓得浑身发抖。
(被那家伙袭击的枫的眼伤还没好、正在住院——说实话,她再也不想见到那家伙了。希望能不能找个专门干粗事的战斗用合成人小组来干掉对方——)
只能觉得担子太重了……她瞥了一眼先前战斗中第一个被袭击的受害者——〈Quasar sphere〉的箕山晶子。
然后,倒吸了一口凉气。
晶子凝视着天空、不停自言自语。嘴唇不停的动着,却听不到清晰的声音。她低声呻吟着。
(等、等一下——你没事吧?)
不知是不是看到了梢焦躁的表情——晶子终于闭上了嘴,然后面无表情。
像洋娃娃一样一动不动……
(喂喂——是不是受到了打击? 好好休息不是更好吗)
梢多少还会读唇术,所以她总算读懂了晶子最后喃喃自语的话。
但那是莫名其妙的东西。
(唔 "——以上" 什么的……简直就像在和看不见的人交流一样……)
*
「是吗——我知道了」
虹上实野理小声嘟囔着、
地点在城市中心——高级酒店顶层的套房。
在她坐着的沙发后面,一个男人倒在地上、翻着白眼。嘴里吐着泡沫,却完全发不出声音,一动也不动。男人是这家酒店的常客,几乎包租了这个套房,是个暴发户富翁,但现在却成了一个人体模型。
替代房间主人的是虹上实野理,她轻轻哼了一声、不快的皱起眉头。
「——流刃昂夕没有死吗? 嘛、不过只是随便处理了一下而已……但是,我还是有些在意。因为他是我的同班同学,所以才会向统和机构大肆宣扬我的存在吧——」
2.
那天的课刚结束,日高迅八郎就被学校的工作人员叫去了。
「呀、你就是〈sarutan·of·swing〉吗」
「…为什么会有穿白大褂的小孩子?」
「我不是小孩子、比你年长很多。抽烟喝酒都无所谓,是个地道的成年女性。叫我利斯基老师。嘛、菲小姐也是可以的」
菲·利斯基笑着说道。
「然后、sarutan、有件事拜託你」
「我演不了过家家的爸爸」
「哈哈。说起来、不,这是真的委託,我想让你当侦探」
「啊? 那是什么? 你是要我调查什么吗?」
「你能猜到吗」
「……是志邑吗」
「乒嘭乒嘭、正解哦、sarutan。不愧是我看上的人,乒嘭乒嘭,你猜对了。果然如我预料的那样」
「我是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被初次见面的你看上的啊」
面对迅八郎挖苦的反问、菲泰然自若
「我对你做了很多研究。这几年你的喜好我都知道。以前最喜欢的牛奶巧克力,从两年前开始不那么喜欢了,最近把口味换成了黑咖啡————我也确认了,在之前的战斗中,你是最冷静应对事态的人」
说完、迅八郎眨了眨眼、皱起眉头。
「那是——虽然很不甘心,但那是在前面挡住了敌人的才牙和狙击并赶走了敌人的反町的功劳吧。我只是、逃走了而已」
「背着受伤的女孩、呢。明明知道自己可能会被人从背后攻击。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而且通话记录上还留有你早就看穿敌人能力的发言。反应最快的、正式你呢」
「搞什么呀,连老师都觉得莫名其妙吗」
「你怎么看?」
「我们每个人、都是特殊的。那家伙不熟悉大家的态度就是一个例子、才牙那边做了很多意思不明、不是特别会引起注意的事」
「真是优等生的回答啊……上次也输了吗」
「不认输就行了吧」
「哦哦,果然是男孩子呀——」